第十二章

季亭只想成為一名歌手，可現實卻是高不可攀。

晚上，季亭夢見一位歌壇天王葉宣珹在和自己對話，給自己指點迷津，頓時很是激動。

華語樂壇上流傳著「宣珹之後再無天王」，自葉宣珹后，華語樂壇更無有能稱天王的歌手，他曾令華語樂壇如此多嬌。

而今晚季亭在自己的夢裡遇到了葉宣珹天王。

葉宣珹唱片銷量居華語歌手之首，無人能及。

嗓音甚有辨識度，且有磁性，其聲音的穿透力與感染力在整個華語樂壇亦鮮逢敵手。

今天的樂壇，是葉宣珹獨秀一枝的時代。

「我想要季亭這個名字紅遍大街小巷，更確切的說我想成為著名歌手，這是我真正的初心與志願。」

「遇到好的機會我也能成功，我常常怨自己沒有遇到他那般好的運氣，苦望自己能遇到機會，或有伯樂發現我這匹千里馬。」

「你這簡直就是謬論，我可也告知你，這樣的機會雖有也決不會輪到你身上，因為機會為自己創造與爭取決不是等來的。」

「可能你具備做歌手的條件，你歌唱的很好，然而並非算得上優勢。」

「世界之大，唱的好、條件好的多了去了，以此獲得機會幾不可能，所以思慮自己好好謀慮一番。」

「首先你要有膽而試，才可以挖掘自己的潛力。」

「練習呼吸即是練唱歌。」

「我每日天蒙蒙亮就去跑步提升肺活量，呼吸自然的空氣，舒展，復把氣吸滿，然後呼出一半之氣，保持快吸慢呼，多次反覆。」

「歌唱訓練是個微妙的過程，於此事中，不可代之，歌聲與說話不同，說話的聲音不能滿足唱歌的需要。」

「注重發聲方法，想把普通的聲帶磨成有藝術感染力之優美持久之聲音。

「流行歌曲的演唱，情感表達尤為重要，情感到位，歌曲聽起來則感人、調動情緒。」

「不想你自己是一杯白開水，沒有味道，演唱時自身情緒、音量、聲音之虛實、強弱、長短、頓挫、氣聲與真聲之合用等方式來表達。」

「體會歌詞的內容，如兩人說話有低聲細語、有慷慨激揚。」

「你可以多吸收我的處理方法，還有帶有感情的朗讀小說和詩歌。」

「要感受生活的喜、怒、哀、樂，並隨時在心中選擇種音樂或歌曲和情緒相對應，並用此音樂來抒發、表達情緒。」

「演唱一首歌欲打動人，必先打動自己，要在音樂響起之時立即將自己融入音樂之中。」

……

早上才初亮，季亭如平常一樣挎著包走出小區。

一股令人神清氣爽之空氣迎面而來，視野的短暫窒息和緊接著的明亮與充盈。

屬於靈魂深處的東西在萌動，無聲之美已令她陶醉了，足夠多的感悟與感動，她想，她都可以寫歌了。

當聽到了很多別人創作出來的好聽的歌曲時，她就想：「我一定能，現在就開始作詞譜曲吧。」

她在酒店工作，路上嘴裡盡情的隨意哼著自己都不知怎麼想出來的旋律以及歌詞。

無任何章法，有時突然冒起兩句自己覺得非常好聽的旋律，可一進酒店就全忘光了。

她自己又不會記譜，不像專業作曲家有紙筆隨時記錄，於是季亭則買了一可錄音的小隨身聽。

季亭放在衣袋裡，路上只要哼出好聽的旋律，當即停在路邊，把旋律錄下來。

然後找會記譜的老師、朋友友，聽她的錄音、整理、記錄譜子。

這是季亭初之創作的方式，后總覺自己給他人添了幾多麻煩，且如此創作亦很丟人。

乃開始自己買來樂理等書自學，始嘗試自己記譜，不久既可自己記譜。

后季亭已可至每聽到一首新歌或音樂，邊聽邊記，她可以等音樂放完、並且譜子同時記完。

經過努力，創作對季亭來說是積累的過程，寫在紙上也只是一種記錄方式。

季亭大學是學旅遊與酒店管理專業，此時正逢她大四畢業，要參加一公司歷練實習，綜其大略，季亭不選旅行社，而決擇酒店實習。

得到酒店實習的通知，心裡不知做何感想，那是季亭所願知與學習的一家較為理想的酒店。

一同前來之同學分成數組，在不同的部門，且每日換一次部門，言其能使他們全面了解整個餐飲業之服務、銷售與管理。

實習期限兩月，轉正幾率百分之四十。

季亭被分及中餐廳。

「這是酒店餐飲中最辛苦的部門！」還未開始工作，乃聽到旁邊有人私下同季亭告誡著。

一周下來，擺台、折口布、傳菜、上菜、撤台所謂的必為之以外，還當勤雜工，扛桌椅、鋪地毯等活兒都是季亭他們這樣的實習生去做。

身邊其他人，來自天下四方的高校，尤其學校並非知名度很高的，對這份實習看得較重。

季亭沒什麼想法，主要心思放在音樂夢想上，故態度上比較隨和。

可中餐廳的工作確實令人叫苦不迭，每日除了幹活還是幹活，最受委屈的還是雙腳，站立使雙腳產生嚴重抗議，下班之第一件事找得一處地兒坐著休憩。

今晚又是孤獨之夜，被季亭深埋心底之事，記憶中的情緒翻湧，恍然如夢。

她忽然明白，決定在今日忘卻煩惱，忘卻一切，惟此負荷的心才能換來短暫輕鬆。

季亭有良好的家教，正確的三觀，亦有執著個性，最厭惡人睜眼妄言說著瞎話。

彼若被冤枉，被誤會則當場黑臉，她不喜歡的事情就絕對會當場黑臉。

酒店的員工宿舍。

季亭坐在床上腦海中回蕩著父親的話：「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呀總想著做歌手，你說你也想唱歌，想去當歌手。」

「可是你看看你自己，你的外貌你的嗓子很好嗎？我把你養大，上了大學，不就是想你以後找份穩定的工作？你要這份不靠譜的工作是要氣死我，氣死你媽媽嗎？」

「我舍了這張老臉不要，即使鄰里鄰居去笑我，也不願見你如此墮落！」季亭之父指著女兒的手有些微的顫慄。

父親的說教令她很不認同，覺得父親沒有感同身受她的想法、和她所熱愛之事。

同事看到季亭牙齒緊咬嘴唇直到沒有血色，並且暗自神傷著說：「為何一定要阻擾？我需要的是你們的支持啊，哪怕是不贊同也不要扼殺我的追求啊。」

「你怎麼了？」冰冷的語氣詢問著。

「想得到他們的支持是不可能的事兒，即使這樣我也不會輕易放棄，我如今只能靠我自己。」

季亭懼怕深夜，每個夜裡，無疆的寂寞往她身上襲來。

她又喜歡深夜，惟有周圍漆黑，她與她的淚才是安全的，在漫天之星光燃盡后，是黎明帶來的希望。

猶記季亭剛滿十九周歲，其說與家人言：「吉他是我第二生命，要我別彈吉他乃是在一點點剝奪我的生命，我愛吉他，我愛音樂。」

視線望著桌案上提前兩月訂製的自己抱吉他微笑的蛋糕，滿心歡喜，滿心溫暖。

……

城市廣場素來人多，附近聚集商店，常有活動在這裡舉行。

頭頂上的日光愈發炙熱，季亭抹了把額頭的汗，在市場周邊覓得一家甜品店。

她在冰櫃近尋了個坐位，口銜吸管，視線轉向了玻璃窗外。

城市廣場本是一片足球場大小之地，不知為何，今天空地上多了個一米高的看台，幾位工作人員在看台周圍不知擺放著何物。

季亭走過去詢問。

原來是「尋找合作作詞人」公開邀詞，為既有的曲填詞。

至期季亭攜填好的歌詞來邀詞的原創音樂團隊。

「裡面寫的都是我自己的東西。」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得什麼創作？說吧，這是從哪兒抄來的？竟然讓我們都找不到出處，這抄襲的手法還真是高呀。」

高貴豪華，絢爛奪目是他最典型的風格，他家高級時裝是純手工精製而成、表裡一致，講究高雅精緻。

他可以為一人穿一次的穿著而設計、定製面料，複製作時裝，不但絕版，還凸顯這個女人的個性和品位，且每一款新裝布料、裁剪、刺繡皆高難度，根本不可能做出來成衣。

他家的高級時裝再複雜、再華麗華也會讓穿的人感覺輕巧、自在。

他在東州創立了自己的高級女裝公司、高級成衣公司、時裝沙龍，還有c和j兩個二線時裝系列，生產休閑、流行時裝。

他還經營皮件、絲巾、領帶、珠寶、太陽眼鏡等。

看他的作品如同欣賞一場假面舞會，華麗典雅、千嬌百媚的高級時裝似是一系列面具，其背後隱藏了一種時刻縈繞在設計師腦海中的潛意識，或是一種精神。

……

今天學院在進行緊張的服裝設計與工藝專業技能考試。

文琉清清選考的是繪製裙子結構圖。

服裝款式圖的繪製總分值150分，考試時間60分鐘，什麼款式圖結構與比例呀，什麼服裝細節與工藝表達呀，見到這個考核要求就一個頭兩個大。

還要整體造型效果，不可以有一條條擦痕，看著畫面整潔衛生。

考試成績出來了。

「我語文不及格？很正常嘛！我罵架難道要用修辭排比句嗎？數學不及格？還是正常呀！我逛街買衣服結賬豈還要寫個方程式去算要付多少錢？」

「琉清，你學語文就是用來罵架的嗎？學數學僅僅為買衣服嗎？」

「也不全是。只要別惹到我就行，惹怒我難道不應該罵嗎？然後我還得以修辭手法來罵？」

「罵人要的就是直接，拐彎抹角的不僅自己累，他還不懂得我的意思就很尷尬了。」琉清生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

殷微：……

「文琉清，你看你畫的是什麼東西？你正確理解題意了嗎？款式圖正面與背面要比例協調，造型標準，結構準確。」曾老師發飆。

「有的同學創新意識不強，款式系列風格能協調一點嗎？」

「孫子出題，兒子監考，老子不會。」文琉清在心裡想。

「我要讓自己忙碌起來，那樣就不會有閑暇亂想了，我也能學有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