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的童年
「我回來了,」漠羽打開門說道。
屋子裡光線暗淡,所有的事物都好像蒙上了一層灰色,此時的一家人正在吃飯中,桌子上是一些家常菜,舅媽舅舅面無表情的看了漠羽了一眼。
漠羽沉默不語回到自己的閣樓,一般都會等舅媽家裡吃完才會輪到他吃,吃完后還要把那些勞務活要干一遍,蜷縮在自己的小屋裡,也沒有燈光,由於閣樓靠著屋頂,每當下雨的時候,屋子裡面濕氣特別重,很多東西都會發霉,自己的衣服也都會產生一些霉斑。
「可惜自己與那些天才之間有看不見的鴻溝,就像陽炎有些魂術只要看一遍就可以掌握的七七八八,自己掌握魂術需要好幾天的時間,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強一點而已,這樣下去半年後的魂師考試怎麼辦?如果萬一考不上又怎麼辦?」漠羽躺在床上望著屋頂胡思亂想著。
此時的牆壁上的時鐘指到7點,漠羽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走下閣樓,閣樓搖晃的木梯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吃完了把東西收拾乾淨,」舅媽看到漠羽下來說道,「對了,到時候把廁所那邊也打掃一下,」
「好的,舅媽,」漠羽點頭道。
吃完飯後,開始把那些碗洗乾淨,保證地面和桌子上乾淨,然後把廁所打掃一遍,弄完時間也差不多八點多了,漠羽看看一切ok,又回到自己小小的世界里。
來到閣樓里,漠羽小心翼翼地取下脖子上的十字綠晶石,那是父親留給自己的,黑暗中唯有這一絲光才能讓自己那冰冷的心有一點的溫暖,這個晶石似乎有著特殊的修鍊輔助效果,漠羽盤起而坐,那十字晶石發出淡淡的光,溫潤著身體,體內的魂也一遍遍順著經脈流動著。
「呼....」微微吐出一口濁氣,少年的眼睛乍然睜開,藍色的微光在眼瞳里閃爍著,在這小小的屋子裡魂的力量在爆發著,照亮了周圍的一切,旋即魂收入體內,一切又被黑暗所湮滅。
長久以來只有黑暗一直陪伴著自己,所以我十分喜歡黑暗,討厭光明,我不像其他孩子一出生就生活在幸福的光里,我這大半輩子沒有接觸過光,從我童年的時候就是自己一個人,即使到現在也依然是黑暗陪伴著我,所以越是這樣的環境下,自己越是拚命的修鍊。
其實舅媽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人,當初雪國被全世界的聯軍攻打,很多人都死在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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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中,而漠羽穿過雪之沙漠,在乘著木筏,從克里斯島一路橫跨海洋,漂到岸上,只記得一直有誰陪伴在自己的身邊,似乎是個女孩子,但有關那段的記憶自己似乎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偶爾閃爍的畫面里我似乎坐在古老的王座前流著淚,我也不知道為何會流淚。
自己還記得坐著木筏漂流到達阿法拉加大陸的第一天,那天被一群人吵醒,當我睜開眼眼前的太陽照在海水上,周圍的人在議論紛紛,畢竟大家都知道在不遠處的克里斯島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這位神奇少年漂洋過海,這個故事甚至一度登上阿法拉加大陸報紙的頭條。
伴隨著戰爭的結束,世界聯盟封鎖了克里斯島,整個島嶼被列為生命禁區,禁止任何人靠近,出於人道主義,墨城給那些雪國中倖存下來的人撥款了一筆款,可以領到不菲的補貼,那些錢自然都落入舅媽的腰包里,這也是為什麼他的孩子嵐能夠去藍駒稱最大的萬象魂院上學,還有著豐富的晶石來支撐他修行,而漠羽只是暫住在這裡,等到幾年過成年後,就算是有能力照顧自己了,到時候補助金就沒有了,那個時候自己一定會被掃地出門,至於為什麼舅媽一家對自己充滿了惡意,也許還是與自己的父親有關。
漠羽的父親曾經是冰靈城雪萊區著名的黑幫頭頭,父親有時候對待他們一家人並不友好,總是會敲詐他們的錢,而且不會還,但是在八歲那年一切都變了,那一天,我們一家在好好地吃飯,一群衛兵闖進來,一陣閃光,父親跳起來從餐桌上想要跑掉,一個衛兵死死的纏住父親,父親大怒用手中的刀瘋狂的捅向衛兵,一個人連戰幾個衛兵,衛兵流了很多血,但他依然死死纏住父親。
父親被衛兵按倒在地上,口裡喊著我的名字,我只有哭,喊著爸爸,後來哭著哭著就沒有知覺,唯一的記憶只有周圍人群的議論紛紛,以及那種令我這輩子都感覺十分噁心的眼神。
有時候人真的很可笑,曾經父親手下有許多兄弟,但隨著靈王的血腥鎮壓,那些父親的兄弟都恨不得在你身上踩上一腳,那些曾經對你尊敬的人回頭以欺負你為樂,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看透了人性的醜惡。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許並沒有什麼,摧毀我的精神支柱的是我的母親,母親對這父親被抓這件事一點也不關心,在她的眼裡只有她的宗教,如果她的教會讓她殺了自己的兒子,她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而且教會一直宣傳說:「眾神的時代遠遠沒有結束,終有一天眾神會回來重新統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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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可笑,我不信神,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一切,」
我和我母親的矛盾越來越深,我經常在捂著臉狂笑,感覺自己已經變成了神經病,我侮辱了她的教會,並且焚毀了她的書,看著那焚毀的書頁,在雪夜裡暴風雪卷著焚毀的書頁,發出狂歡的叫聲,我捂著臉狂笑,甚至留下鮮紅的淚水,由於這件事我和母親吵起架,直接離家出走。
窗外的風雪在呼嘯,雪國中的一個少年離開了自己的家,沒有一絲溫暖的家,風雪中,少年扭頭深深的凝望著背後的家,那眼睛里充滿著悲傷,接著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風雪中。
走啊走啊,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來的克里斯島的重鎮,外面下著暴風雪,雪國的冬天冷的可怕,壁上那盞昏黃的孤燈拉長了他孤單的身影,我依在柱子上,外面的風雪在呼嘯,寒冷如針氈,裡面是溫暖的家,我看到了屋子裡的小女孩牽著父親的手,母親在一旁笑著,但是這樣幸福的家庭與我無關,而我只有悲鳴的風雪在陪伴著我。
所以我開始怨恨這個世界,我恨我的父親和母親,我憎恨我們國家的靈王,我恨那些一切幸福的人,憑什麼我在這個世界上如此的不幸,我的淚水不斷湧出,我開始對這個世界充滿惡意,我發誓要把這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這些瘋狂的想法在我腦海里回蕩,就和父親被抓的那個時候一樣,我太累了,我睡著了。
雪悄悄落在這片大地上,北風卷著雪花吹向生冷的天空,甚至能聽到呼氣被凍結所發出的輕柔沙沙聲,小鎮上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舉著黃昏的油燈以及一把傘,漸漸的少年臉龐感到一股溫暖的燈光,睜開眼睛,他的裝扮十分的奇怪,竟然戴著鳥嘴面具,這又不是阿瑪拉滅亡的時候,竟然還有人懷舊那個年代,那個時候我是這麼想的。
醫生用他溫暖的手掌,撫摸著少年的頭溫柔地說:「你願意追隨我嗎?」
「好溫暖。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對他這麼溫柔,如果有人這麼溫柔地對我,那麼他讓我做什麼事情我都心甘情願,那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溫暖,從父親母親身上體會不到的溫暖,」少年心想
漸漸的,漸漸的,我似乎流淚了,我也分不清是淚花還是雪花,兩個身影消失在雪國中,還有那逐漸消逝的腳步聲,只剩下白茫茫的雪和風的呼嘯聲,唯有那把傘被埋在小鎮的雪地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