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一大早,余樂洋頂著一張怨種臉來找唐煜,過了這麼久,余樂洋眼睛的淤青全都散了,只是這表情看著依舊熟悉。
余樂洋一鼻子對到唐煜面前:「你為什麼關機?」
唐煜連著關機好幾天,余樂洋每次打電話都打不通,正好又趕上周末,余樂洋抽不出時間來找他。
今天是周二,唐煜好奇的問:「你沒有工作的嗎?」
余樂洋懟道:「你以為我是你啊,成天遊手好閒!」
唐煜:「......」你不是也一樣?
余樂洋哼了他一聲:「我在少年宮教畫畫,每個周末都要上班的!」
唐煜尋思了一下:「之前的周末我們還去了譚鳳樓。」
余樂洋翻了個白眼,指著自己的臉說:「那是因為我受傷了,你讓我頂著個大烏眼青去教小朋友畫畫?」
唐煜看了著他的臉......好像確實不太好。
余樂洋咋呼的聲音突然一頓,目光越過唐煜,看向從樓上下來的男人。
這是他第一次見唐煜傳說中的老公,跟結婚照證上的照片比,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怎麼說呢......就,真人好像看起來有點不太好惹。
余樂洋感覺到一股冷意撲面而來,讓他不禁想到之前在派出所第一眼見到唐煜的婆婆——果然是親母子!
秦時律醒來發現懷裡的人不見了,下樓就看見家裡多了個人,還是個男的,一大清早的,秦時律情緒不太好,他看著唐煜:「過來。」
唐煜走過去,氣勢強橫的男人把他往懷裡一撈,在他唇上印了一下:「早安吻。」
唐煜並不是每天都有早安吻,秦時律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沒有,他心情太好的時候早安吻會換成別的來進行,而且他們從不當著張嬸的面親親。
唐煜愣了愣,推他:「有人。」
就是有人秦時律才親的,宣示主權懂不懂?
秦時律摟著他的手沒松,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余樂洋,「你朋友?」
唐煜沒察覺到他的敵意,點點頭:「嗯,余樂洋,他來找我玩。」
余樂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秦大總裁日理萬機,根本記不住之前那個在茶樓里睡的像死豬一樣的人。
秦時律再次看過去,余樂洋立馬站直:「您,您好,我是唐煜的朋友。」
秦時律:「......」
為什麼要用您!!!
是在提醒他年紀大嗎?!
秦時律沒給余樂洋好臉色,他問懷裡的唐煜:「要出去?」
余樂洋察覺到這位大老闆的控制欲有點耐人尋味,求生欲瞬間滿點:「不不不,不出去,他這幾天一直關機,我擔心他出事來看看,沒打算帶他出去。」
秦時律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余樂洋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唐煜這個老公好嚇人啊。
余樂洋本來是想找唐煜出去玩的,結果被他老公這麼一嚇,實在是不敢,只好跟唐煜聊了一會並且囑咐他開機之後就先走了。
余樂洋閑著無聊,自己溜達去了古市,不是周末,古市沒什麼人,經過譚鳳樓的時候余樂洋閑著沒事往裡瞧了一眼,剛好看見譚南山從裡面走出來。
「喲。」譚南山看到他就想起他上次眼皮抽出的頻率:「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
余樂洋嘴比腦子快:「幹嘛,你還想坑他錢?」
譚南山混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有人說他坑錢,他嘖了一聲:「上次讓你回去查那茶餅的價錢,你沒查?」
余樂洋對唐煜花的那一百多萬耿耿於懷:「我為什麼要查,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
譚南山認識的人幾乎都是花錢大手大腳的,就沒見過替別人花錢心疼的。
見小崽子對他好像不太客氣,譚南山彈了一下他的腦門:「閑著沒事騙你幹嘛?你一個人在這晃蕩什麼,去我那喝茶。」
余樂洋退後一步:「我才不去,我沒錢,你別想坑我。」
「請你,不讓你掏錢。」譚南山搓了搓他的腦袋,逗小孩似的:「走吧,我正無聊呢,陪我聊會天。」
「聊個屁......」話沒說完余樂洋就被捏住了命運的后脖頸,他掙扎著:「放開我,你這臭老頭!」
譚南山一頓:「老頭?」
余樂洋斜眼瞅他:「怎麼,不服啊?看看你那一臉大鬍子,比我爺爺都顯老。」
譚南山舔了舔后槽牙,用力在他後頸上捏了一下:「行啊,那就陪爺爺喝茶去吧,乖孫子。」
余樂洋:「......」你大爺!!!
余樂洋嘴上說著不願意,到了茶樓,茶點卻沒少吃,他早飯沒吃就去找唐煜了,結果被唐煜老公給嚇了出來,連頓飯都沒蹭上。
「兇巴巴的一個人,也不知道他看上他哪了。」
余樂洋把最後一塊栗子糕塞進嘴裡,還沒吐槽完,不知道的還以為唐煜老公對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譚南山靜靜的喝著茶,聽他嘮叨:「真這麼嚇人么,會不會是你膽子小?」
余樂洋瞪著眼睛:「我膽子小?我七歲就敢住墳地,你敢嗎?」
譚南山搖頭笑了笑:「我七歲的時候家裡條件還行。」
余樂洋琢磨半天才聽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嚷嚷:「我家條件也還行!」
譚南山笑他遲鈍:「那你沒事住墳地幹什麼?」
余樂洋被他氣的嗓子都幹了,猛灌了一口茶:「我這叫比喻,比喻你懂嗎?上沒上過學?」
譚南山覺得這小孩咋咋呼呼的實在是有意思,余樂洋長的矮,譚南山看不出他多大,直接問恐怕他也不會說:「你剛才說你那個朋友結婚了,他才多大?」
余樂洋瞥了他一眼:「你想幹嘛?我勸你別打他主意。」說著,余樂洋突然一拍桌子:「哦我知道了!」
譚南山預感他下面不會是什麼好話,但還是嘴欠的沒忍住問:「你又知道什麼了?」
余樂洋指著他,眼睛瞪的老大:「我知道了,你上次故意賣給他那麼貴的茶,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你是不是對他有想法?你好陰險!」
譚南山:「......」
譚南山活這麼大頭一次這麼無語,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為什麼跟不上他的腦迴路?
譚南山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塊茶餅是他非要買我才賣給他的。」
余樂洋哼了一聲:「那又怎樣,你賣他那麼高的價,他肯定這輩子都不會忘,我警告你,少打他的主意,雖然他長得好看人又傻,但他已經結婚了,他老公很可怕的,你要是敢動歪心思,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居然好意思說別人傻?
譚南山看他就挺傻的。
余樂洋罵罵咧咧之後還想吃人家的茶點,譚南山一把拽走他正準備伸手去拿的糕點盤子,余樂洋一愣,剛要說他小氣,就聽他說:「我看一輩子忘不了的人是你吧?怎麼著,你朋友買我一餅茶,你打算記我一輩子?」
余樂洋呵了一聲:「一輩子算個屁!一百多萬呢,我記你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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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煜一開機,乒乒乓乓的跳出來好多未接來電和信息。
跳過了那些陌生來電,信息有餘樂洋發來的的,有秦沅的,還有王辭。
王辭說他大哥回來了,想見他。
唐煜不知道王辭的大哥為什麼想見他,但想到王辭的大哥一口氣買了他兩幅畫,也算是他的忠實客戶了,給客戶點回饋也是理所應當,於是就答應了。
秦沅發來信息說他的那幅字賣掉了,價錢還不低,唐煜忍不住想,該不會又是王辭的大哥買的吧?
唐煜答應見面,王辭很快就把電話打了過來,三個人都挺閑的,見面時間就約定在了中午。
秦時律知道他去見王辭也就沒說什麼,王辭雖然看著不靠譜,但王家家教嚴,帶不壞唐煜。
餐廳里,王蘇一眼就認出了唐煜:「是你?」
上次在譚鳳樓見面,王蘇對他的印象還挺深,沒想到他居然就是「唐字」,難怪他當時看到那副畫反應會那麼大。
前天晚上王蘇從臨江回來,到家就被老爺子告知那盤棋被解了,然後又跟他顯擺唐煜送給他的字。
乍一眼看去,王蘇只覺得那幅字寫的好,可仔細瞧又瞧出了其它端倪。
唐煜寫給王老爺子的字跟那幅《牡丹亭》上的詩是不同字體,但末尾的落款卻跟那副畫上的字體一樣,這幾天王蘇幾乎是睜開眼就研究那幅畫,對上面的每個字都爛熟於心,雖然這幅字上的名字沒有寫全,但那個「唐」字還是被他認出來了。
王蘇吵著要見寫這幅字的人。
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就不去臨江了,居然錯過了唐字本人!
王蘇平時不愛吱聲,鬧起來卻是連王老爺子都扛不住,王興海嫌他煩,把這事推給了王辭,收起那幅字的時候王蘇還不肯,說什麼都要跟他買,王興海氣的半死,把人轟了出去。
王辭平白無故的被王蘇給纏上了,原本他覺得約唐煜見面不是什麼難事,可唐煜偏偏這時候關機,還一連關了好幾天,他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上廁所幾乎每時每刻都被王蘇盯著打電話。
誰家大哥這麼磨人?
餐廳里,王蘇對著唐煜侃侃而談,一會稱讚畫的手法,一會讚賞他的繪畫技巧,話多的一點都不像個社恐患者。
唐煜用眼神問王辭:你不是說他不愛說話嗎?
王辭哪裡知道他是怎麼回事,自閉系統壞了吧。
唐煜倒是不怕他話多,王蘇說的那些他也感興趣,於是一個自閉一個說話慢的兩個人就這麼聊了起來,聊的還挺歡。
王辭半天才聽明白其中的關竅,他問唐煜:「我哥買的那兩幅畫都是你畫的?」
這話已經不需要唐煜回答了,王蘇口口聲聲「你的畫,你的畫」,王辭哪裡還需要他點頭?
王辭不知道是該佩服唐煜冷靜,還是該說他牛逼:「你一幅畫買了兩千萬,你還說我哥有錢,最有錢的是你吧?」
窮苦的賣畫人唐煜:......他哪裡有錢啦?他渾身上下加起來還沒有一千萬,兜里的卡也不是無限額的。
王蘇說:「他最近還賣了幅字。」
唐煜嚇一跳:「字你也買啦?」
王蘇搖頭:「我沒買。」
唐煜剛鬆了口氣,就聽王蘇說:「被我師父買了,比起畫他更喜歡字。」
唐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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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熾衡約了地產局副局長的秘書吃飯,到了餐廳,蕭熾衡客客氣氣的把人往包廂里引。
齊秘書突然停住腳步,看著窗邊的位置。
「怎麼了?」蕭熾衡問。
齊秘書看著窗邊:「那個好像是王局長家的公子?」
王局長家有一兒一女,女生不在那些少爺小姐的圈子裡混就算了,兒子也不在那些世家公子的圈子裡玩,蕭熾衡身邊的朋友沒有一個跟王辭打過交道的,不然的話他也不用這麼麻煩請一個秘書吃飯。
蕭熾衡不認識王辭,卻看見了另外一個人,還是熟人——唐煜?怎麼會是唐煜?
齊秘書有意給他介紹:「去打個招呼吧。」
蕭熾衡也正有此意。
走近后,蕭熾衡發現,跟唐煜在一起的另外一個人竟然是王蘇。
蕭熾衡雖然跟王蘇不熟,只知道王蘇是出了名的不愛跟人打交道,他見過王蘇兩次,連話都沒說上過一句,他現在居然在跟唐煜同桌吃飯?
「我們加個聯繫方式吧,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們一起去看展。」王蘇把手機遞給對面的人,那個向來死氣沉沉的人,此刻臉上是不可名狀的興奮,看著唐煜時眼裡也帶著光。
蕭熾衡不可置信的看向唐煜。
為什麼唐煜會跟他們認識?
他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走關係,結果最近的關係戶就在他身邊?
「齊叔?」王辭看到走過來的齊秘書,主動打了聲招呼。
齊秘書笑著說:「真巧,你們也來這吃飯?」
唐煜抬起頭,看見蕭熾衡的瞬間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唐煜:「!」
媽媽我想穿回去!
唐煜恨自己今天沒開他的電動輪椅出來,不然他這會兒一定會以最快的方式消失。
蕭熾衡滿眼驚訝的看著他:「小煜。」
唐煜低下頭,假裝聽不見。
王辭問唐煜:「認識?」
唐煜剛要搖頭,就聽蕭熾衡說:「他是我弟弟。」
弟弟這個稱呼不知道觸動了王辭哪個點,讓他皺眉看了蕭熾衡一眼,不知道這「哥哥」又是個什麼貨色。
唐煜也皺眉,別了吧還是,誰家「哥哥」是專門為了要他命來的?
王蘇觀察著唐煜的反應,發現他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人,他說:「我們要吃飯。」意思就是你們可以走了。
蕭熾衡哪裡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套近乎似的摸了摸唐煜的頭髮:「小煜,要不要帶你的朋友來包廂跟我們一起吃?」
問完,蕭熾衡看向齊秘書:「齊先生不介意吧?」
齊秘書倒是沒什麼介意的,他本來就知道蕭熾衡請他吃飯的目的,看見王辭后故意過來打招呼也是為了給他搭橋。
只是齊秘書沒想到這個叫唐煜的是他弟弟,就很奇怪,明明有這麼近的捷徑不走,還來找他幹什麼?
看到唐煜躲開了蕭熾衡的手,齊秘書心下瞭然,所謂的「弟弟」怕不是蕭二少自己認的吧,人家好像一點都不想跟他扯上關係呢。
齊秘書覺得這位蕭二少好像有點拎不清,這場面適合拼桌嗎?
蕭熾衡哪裡是拎不清,他是急懵了,那麼大一筆錢投進去地卻不能動,擱誰誰不上火?
換做平時他或許還會顧念著唐煜的那點抗拒,可現在他只想儘快的跟王局長扯上點關係。
唐煜躲開他的手說:「不要。」
蕭熾衡:「那我們就在這拼個桌吧,這頓我請。」
唐煜:「......」
王辭:「?」你看我長得像差錢?
齊秘書有點想走了。
他真想提醒蕭熾衡一下,你睜開眼看看,這裡的三個人有一個像是歡迎你坐下的嗎?
蕭熾衡沒有收到齊秘書的提醒,就那麼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唐煜身邊,「小煜什麼時候認識的新朋友,我都不知道。」
唐煜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集,他害怕的厲害,心跳的速度都有點不太正常了,總感覺會猝死。
他拿著手機站起來:「我去洗手間。」
蕭熾衡視線落在他的腿上。
......他不是瘸了嗎?
雖然不知道唐煜為什麼要裝瘸,眼下這都不重要,蕭熾衡沒管唐煜,他遞給王辭一張名片:「之前王教授生日沒到場,十分遺憾,不過我哥去了。」
王辭接過名牌隨手放在了桌邊,「哦,不認識。」
王辭跟王老爺子一樣,不喜歡這些官腔,覺得做作。
蕭熾衡上來就被冷落了,不過沒關係,「王少跟小煜關係看起來不錯,我們家小煜性格不太好,還麻煩你多擔待。」
「你們家?」王辭頗有興味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話讓秦叔聽見會不會廢了你。
進洗手間之前,唐煜回頭看了一眼,見蕭熾衡沒跟過來......
騰豐集團總裁辦公室,幾個高層正在開會,秦時律手抵著眉心看報告單,放在旁邊的手機一閃,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就看到上面「蕭熾衡,和救我」幾個字。
手裡的報告單驀的合上,秦時律拿起外套就走,留下一辦公室的高層愣在那,等到辦公室的門關上,一幫人才回過神,一個個的看向黎誠。
黎誠:「......」
你們都看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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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你在幹什麼?」
唐煜嚇了一跳,回頭髮現是王辭:「沒幹什麼。」
王辭看了眼他的手機:「我哥讓我來看看你。」
「啊?」唐煜不太明白王蘇為什麼讓王辭來看他。
王辭問他:「那人不是你哥吧?」
唐煜皺著眉頭搖頭:「不是。」
「我就知道。」王辭嘖了一聲,「上來就給我遞名片,我在那他就一直跟我說話,我哥估計是想把我支走。」
唐煜不懂。
王辭看他一臉茫然,笑了下:「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哥不愛說話,他也煩別人在他面前啰嗦個沒完,我走了你那個『哥』肯定會找他說話,不過沒用,他就算說破嘴皮子我哥都不帶搭理他的。」
唐煜說:「他也沒有那麼不愛說話吧。」
想到剛才王蘇的一口氣輸出,王辭也覺得自己的形容有點誇張:「那是跟你有話說,我活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他說這麼多話。」
唐煜點點頭,看了眼手機。
王辭見他看手機,也沒說什麼:「跟你那個哥一起來的是我爸的下屬,你那個哥估計是有事求他,或者說有事求我爸,所以才非坐咱們這桌,你懂吧?」
唐煜又不傻,自然是懂的,而且他還猜得到蕭熾衡找王辭他爸是為了那塊地。
唐煜糾正他:「他叫蕭熾衡,不是我哥。」
哥什麼哥,哥出命來怎麼辦?這種要命的事能不能離他遠點?
唐煜好頭疼。
兩個人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跟王辭說的一樣,王蘇自顧自的吃東西,根本就不理對面的人,場面看起來十分難受。
唐煜坐下后也不吃東西,一個勁的往窗外看。
蕭熾衡依舊鍥而不捨的跟王辭搭話,王辭看著不著調,說話更不著調,每次蕭熾衡把話題往他爸身上帶,他都能圓潤的帶過去,根本不接他話,反而跟唐煜聊的津津有味。
王辭問唐煜:「你那個表哥回去之後沒找你麻煩吧?」
唐煜搖搖頭,「沒有。」
蕭熾衡頓時來了精神
唐煜的表哥,那不就是唐洛嗎!
原來王辭認識唐洛,他就說么,如果不是唐洛,王辭怎麼會認識唐煜!
蕭熾衡熟稔的說:「王少認識唐洛?唐洛前幾天還跟我說他去給你爺爺賀壽了呢,我記得唐洛跟你表哥關係不錯,沒想到你也認識。」
「......」
唐煜悶頭吃了口菜。
別問,問就是替你尷尬。
蕭熾衡明明跟唐煜坐在一起,話里話外卻沒提到過唐煜半點,反而說起唐洛興奮了,王蘇雖然沒參加那天的生日宴,但還是因為蕭熾衡突兀的反應看了他一眼。
王辭直接樂出了聲:「媽呀,他還有臉到處跟人說呢?」
蕭熾衡表情一變:「什,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王辭嘲諷道:「胡正廷因為他都不好意思去我爺爺面前晃蕩了,他居然還好意思跟別人說他去過我爺爺的生日宴?我要是他,那天晚上的事我提都不提,他臉怎麼那麼大,送我爺爺一個假的瓷器還到處顯擺,他是真不嫌丟人啊?」
蕭熾衡:「......」
蕭熾衡看向唐煜,想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身旁的玻璃窗被人敲了一下,蕭熾衡看過去,看清窗外的人後,眸光瞬間一暗。
秦時律......他怎麼會來?
蕭熾衡故意去抓唐煜的手:「別怕......」
唐煜手一抬,蕭熾衡抓了個空,就見一直悶不吭聲的唐煜眼睛里瞬間盛滿了光,對著窗外的人揮了揮手。
唐煜頂開椅子站起來就往外跑,跑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逃命狂奔!
秦時律一進門就被唐煜撞了個滿懷,他摟著衝進懷裡的小炮彈,「急什麼?」
唐煜抓著他西服,拚命的解釋,一邊自救一邊甩鍋:「不是我叫他來的,是他自己來的,還非要坐在我們這桌,趕都趕不走。」
他那副苦大仇深被逼-良為-娼的樣子,是真的很委屈了。
秦時律在收到他的信息后一直處於暴躁邊緣的心慢慢的平復了下來,沒有什麼是比唐煜拒絕蕭熾衡更讓他安心的。
秦時律把鑲在身上的人扒下來,握著他的手放在嘴邊輕輕親了親,「知道了,你很乖。」
唐煜飛快的點頭:「嗯嗯。」
我第一時間就打小報告了,所以這不是我的錯,你不能黑化,不能殺我!
蕭熾衡一直跟自己說唐煜是被迫跟秦時律結婚的,可親眼看到兩人的相處,蕭熾衡不得不說,他酸了,他嫉妒了。
那種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搶走的感覺,讓他在不自覺間站了起來,緊握著拳,像是下一秒就要上去搶人。
王辭看到秦時律一點都不意外,剛才在洗手間唐煜時不時的看一眼手機,他就猜到了。
他看了眼像是要去破壞別人婚姻的蕭熾衡,在心裡嘖了一聲。
——不識趣。
秦時律帶著唐煜走過來,蕭熾衡目光灼灼的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他壓下心底的嫉妒,突然又坐了回去。
這張桌子的位置都坐滿了,秦時律要想坐就只能另開一桌。
蕭熾衡:「秦總是來吃飯的?不好意思,我們這桌......」
話沒說完,就見秦時律拿起了唐煜搭在椅子上的外套,「人我帶走了。」
蕭熾衡驀的看向秦時律:「他還沒吃完!」
唐煜嚇的往秦時律身邊靠了靠,盡量跟蕭熾衡保持最遠的距離:「我吃飽了。」
秦時律滿眼溫柔的看著他,點了點頭,然後跟王辭和王蘇說:「今天這單我買了。」
「走吧,在這也沒什麼意思,他都沒吃什麼。」王辭擺擺手,看向唐煜:「明天有來我家玩啊,我爺爺還說要跟你下棋呢。」
蕭熾衡:「?」
王教授要跟唐煜下棋?
唐煜會下個屁!
唐煜站在秦時律身邊,乖巧的跟個掛件似的,他問秦時律:「我可以去嗎?」
「可以。」秦時律幫他穿好外套,牽起他的手,「明天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