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被寬恕的軟弱

所以這些境外勢力只能選擇退求其次，選了霓虹這塊海外飛地，至少不用擔心真的惹到了那些修仙者被人追到家裡吊起來打。

只不過，他們自從來了便被強行蝸居在了北海道，並不清楚霓虹其他地方到底是什麼情況。

更不知道現在的霓虹根本也不是什麼善地就是了。

整個霓虹人類和妖怪的混合比例已經無限的接近了1：1，可以說現在隨便路上的哪個店鋪絕大多數都有兩個店主，白天的人類店主和夜晚的妖怪店主，兩個店主偶爾還會因為店面衛生問題吵個架，畢竟妖怪們吃東西的時候都很狂放，很不好收拾。

在街面上隨處可見擺成小型神社樣式的門市，供人類與妖怪簽約使用，也就是原柊所戲稱的滴滴打人，通過為妖怪提供獻祭來換取妖怪的妖力，這也讓霓虹的修行界出現了嚴重的跑偏。

因為隨便一個人都知道啊，你辛辛苦苦的去背咒文，運周天，記憶陰陽陣法，苦練伏魔技藝，還要去感知自然，運算自然力量的流動，結果到頭來，你寒窗苦練十幾年，卻不一定有一個供奉一個大妖怪然後獲得了大妖怪的妖力的人戰鬥力強。

如果是這樣，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其實這也是霓虹修行界最大的弊端，華國修行可求長生，霓虹苦哈哈的修行完能幹嘛？降妖除魔？當陰陽師？當驅魔師？

屁用都沒有的呀。

因為這些事簽約者也都可以做到，做不到就是簽約的妖怪不夠強或者是他自己沒舔到位，只要舔到位了，不管什麼情況下自保肯定都沒有問題。

而且陰陽師或者驅魔師需要的天賦多麼驚人啊，天賦不夠終其一生都沒法踏入門檻，但簽約不一樣，好好學學拍馬屁，或者有一手特長，會做好吃的或者會弄好玩的，是個人都能簽約。

就連瑪門看到這個體系誕生之後，都忍不住給原柊鼓鼓掌，順便問一下原柊有沒有到地獄高就的意思。

太特么的懂誘惑了，真的，地獄誘惑也就圖一樂，真要不當人還得看你原柊啊。

因為以上的內容只是從人類的角度來看待的，把人類擺在了主體地位上而已，換一個角度就會發現這件事變得格外離譜。

如果你是一個妖怪，你就會發現，有一群人類，沒事跪下來給你做好吃的好玩的哄你開心，你有多餘的妖力就賞他一點，沒有的話那就是他供奉的不到位，找你打架的話你要是比較欣賞這個僕人你就幫他一把，你要是不欣賞，那就算看著他去死對你也沒什麼影響，供奉你的又不止他一個。

豢養。

是的，從妖怪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完全就是將這個小島的人當成了牲口一樣的養了起來，就和他們在古早的妖怪時代做的一樣。

但是如今的妖怪之主可是比曾經做的要委婉隱晦多了，用一句流行語來形容，那就是：他還得謝謝咱們呢！

確實也是，站在人類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沒有任何問題，畢竟拍領導的馬屁也是拍，拍妖怪的馬屁也是拍，但你只要把妖怪的馬屁拍好了想必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領導再為難你，畢竟身懷利器，殺心自起，真要是惹怒了，拼著一命換一命觸發了契約的強制條例獻祭自身讓妖怪滿足自己一個妖怪力所能及範圍內的一件事的話，誰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幕不是么。

灌酒？我不喝謝謝，加班？我放假謝謝，工作時間安排非工作事項？我在忙謝謝。

所以雖然滴滴打人的建立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因此卻改善了職場的風氣，可以說是意外之喜了。

妖怪們收穫了大量的畏懼與信仰，還有一群人哄他們吃哄他們玩，人類獲得了在一定範圍內掌握自身自由的鑰匙，巧妙的是，威脅這種事，只有在沒有出發的時候威懾力度最大，除了初期有幾個傻子傻呵呵的認為自己是天命之子，仗著新獲得的妖力興風作浪然後被特殊課收拾了以後，大家反而都平復了。

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誰都不會動用妖力，整個社會風氣一片的風平浪靜。

尤其最為巧妙地是，這件事本身就助長了各自的阿q精神——你欺負我，我沒有還手不是怕你了，只是我為人比較寬容，我都沒召喚妖怪收拾你呢。

有了這一層的兜底，欺負人的不敢過火點到為止，被欺負的感覺自己特別高尚心氣也就順了，完美的達成了平衡。

所以說啊，漂亮國的槍擊案不是因為禁槍政策不到位，而是槍太少了，一人一把隨身攜帶，你看誰還敢搞槍擊案。

到時候直接校內火拚就完事了。

當然，以上有一部分是在為了水字數而扯淡。

其實原柊也很好奇，北海道那伙人要是真進到了他的地盤，到底能走出去多遠，就那幾頭爛蒜，無論是血族還是巫妖，背地裡搞點事情也就算了，畢竟都是黑暗生物，真要是擺在明面上，能不能打過妖怪也不太好說。

就比如現在的牛鬼，一臉蛋疼的看著眼前的供奉。

身為大妖怪，有資格供奉他的人並不多，眼前這個人類也算是身居高位的了，只不過對方為了表現自己的與眾不同，每次的參拜物都選的讓自己哭笑不得。

「我是妖怪，你懂么？和她是不是你老婆沒關係！在妖怪的眼裡人類只分好吃不好吃，也不分男女啊——」打發走了那個不知道打著什麼心思把自己老婆上供給自己的人，牛鬼一臉的晦氣。

原柊倒是沒有明確限制他們吃不吃人這種事，而且也明確的說過了，符合契約的供奉屬於妖怪們的合法財產，也就是說如果對方是上供個人過來他吃了也沒啥問題。

不過原柊雖然不說，妖怪們也知道原柊並不贊同妖怪吃人這件事，不然也不會費勁心力的為他們取名字，讓他們擺脫靈力饑渴，脫離吃人這件事。

妖怪們的思想比較簡單直白，老大不喜歡的事，那就不能做啊。

再說了，妖怪里誰不知道老大他有人類血脈來著，你吃人什麼意思？你今天敢吃人明天是不是就敢吃老大？

Emmmmmmmmm，退一萬步，老大確實不說什麼，但是老大記仇這事大家也都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