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完美的世界

「新垣輝」帶著天照女王離開了，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也沒能阻止他。

「那傢伙，到底是什麼情況……」

精疲力盡的飛鳥握著閃光劍的手都在顫抖，勉強站直身體。

新垣輝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解釋道：「他是我的平行時空同位體，只不過，看起來他已經完全走上了另一條路，原因我也不清楚。」

春野武藏感慨道：「光與暗本來就相互依存，光芒多麼耀眼，在其背後的黑暗就會有多深沉。」

相互依存……

伽古拉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凱，彷彿終於明確了某些覺悟。

「嗡——！」

一陣猛烈的氣勢爆發，待眾人回過神來，伽古拉的身軀已經被黑色的氣焰籠罩，他變成了完全的魔人形態。

蛇心劍上包裹著洶湧的斬擊能量，伽古拉將劍提在手中，一步步向生命之樹靠近，在那種龐大的黑暗力量的影響下，幾名奧特曼手中的變身裝置都不由得出於應激反應閃爍起殘存的光。

凱握著歐布聖劍連忙上前攔在伽古拉前方，「伽古拉，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去砍了那顆樹。」魔人形態的伽古拉用猙獰的面部直面著凱，「你沒聽那傢伙說嗎？才氣的目的是戰神，而毀了生命之樹，戰神就不會出現。」

「那就是你的正義嗎？！」

高斯人間體春野武藏以及戴拿人間體飛鳥信一同走向伽古拉，「生命之樹是這顆星球的中樞，也是人民的精神支柱，砍掉它我們無法預測會有怎麼樣的結果，我們甚至無法確定那傢伙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所以呢？」伽古拉冷眼看過來，「一邊是一個星球不確定的未來，一邊是整個宇宙不確定的未來，你們要捨棄誰？拯救誰？選擇吧。」

這就像是那個無解的電車難題，如果你有能夠停止電車的力量，自然皆大歡喜，可現在的他們並沒有這樣的力量，於是只能做一個規則之下的被考驗者。

可是無論選擇哪種，在規則內，他們永遠不會有完美的答案，做出選擇就意味著他們放棄了一些人，而放棄這樣的詞不應該出現在奧特曼的字典。

飛鳥信在沉默中悶悶的開口，「……伽古拉，這並不是光之戰士的戰鬥方式……」

「那就用你所謂的光之戰士的方式解決戰爭，如果不行，那就我來！」

一旁的新垣輝不知道在想什麼，即便看到這樣「經典」的場面也沒有任何想要摻和的心思。

他了解自己，另一個「新垣輝」臨走留下的話大概率說的是真的，所以他也更傾向於砍掉生命之樹的選擇。

可此時的他看著手中光芒暗淡的澤塔升華器，卻有些想要逃避的感覺。

許久后，新垣輝還是開口問了，「澤塔，如果是你的話，會怎麼選擇呢？」

一段沉默后，腦中傳來一聲回復，「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就代表著無作為……他們並沒有做出同樣的選擇！

新垣輝愣了愣，只覺得他們之間彷彿有某種隔閡在加深……

「唰！」

一道劇烈的刀光閃過，連帶著出神的新垣輝也被驚的回過神來，抬頭看到巨大的生命之樹被那刀光砍倒。

帶著冠蓋的生命之樹樹榦砸向城市，忽然變成了一陣光粉碎，連同根部一起從這個星球上徹底消失。

「伽古拉。」凱遠望著在生命之樹光芒下的魔人，光芒中的那一點黑暗同樣顯眼。他們好像，漸行漸遠了……

「凱，我不會再幫你了。」

「為惡甚者為善亦更強！下次見面，我會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光芒中，伽古拉的身影離開了這顆星球……

……

才氣博士的基地。

「新垣輝」毫不在意的一屁股坐在操控台上，隨手壓著好幾個不知道操控什麼功能的按鍵，對身後大屏幕上因為失誤操作而響起的警報不聞不問。

才氣博士眼皮直跳，但也只能忍住脾氣小心供著這祖宗。

尚未蘇醒的天照女王被他們扔在另外的一個巨大的實驗室，被各種儀器連接著，生命體征等數據實時反饋在才氣博士的精神波段內。

「好了，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一個暈過去的天照女王，就算她醒過來也不會配合你變成戰神，你準備怎麼實現你的計劃呢？」

「只是暈過去而已，配不配合可由不得她！」才氣博士提到自己的偉大計劃，不由得眉飛色舞起來，「天照女王就是一個懦弱的小丫頭片子，我早就考慮過她不願意變成戰神的情況，所以很早之前我就已經破解過伽農皇室的基因片段，只要採集天照女王的血，就可以開發出強行激發戰神力量的藥物……」

沒等他說完，「新垣輝」就瞭然的點了點頭：「明白了，你可真是大聰明。」

他已經感受到在伽農行星上爆發的黑暗氣息，那是伽古拉的氣息，這樣想來，生命之樹也差不多要遭殃了，於是他呲著牙露出一個精彩的笑容看向才氣博士，「嘻，祝你好運。」

「嘩！」

一道彩色的時空門展開，「新垣輝」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基地內。

「呼——」才氣博士終於如釋重負的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那個討厭的傢伙總算是離開了。

然而才剛鬆了一口氣，還沒等他暢想未來，在他旁邊的小機器人帕迪爾突然尖叫起來，「天吶，不好了！我的朋友，你快看，生命之樹被砍掉了！」

什麼？！

才氣博士連忙將目光移到屏幕上，畫面中，那巨大的生命之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轟然倒塌，化為一陣光雨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

與此同時，實驗室里的天照女王生命體征也迅速發生變化，代表著戰神之力的那一段根基因活性在迅速降低，這樣的活性，就算研究出了基因藥物，也不能保證能夠激發戰神。

「不！怎麼會這樣？！」才氣博士痛心疾首，這一切變故對他來說太突然了。

果實還沒拿到，戰神的力量也不能開啟，本以為要走上人生巔峰了，結果命運又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他萬念俱灰的跌倒在地，「這個世界，簡直太不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