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偶得奇書

三 偶得奇書

()夜幕降臨,月圓星稀,別有一番情調。展逸飛施展逍遙步乘風而行,兩手負在身後,動作瀟洒,宛若仙人一般,不過他的度極快,轉瞬即逝,普通人最多就只是感覺到一陣風刮過,絕看不清他的人。

展逸飛正趕往貴州途中,突然心有所感,朝遠處凝望,以他的目力,在黑夜中也可清晰視物,只見幾條人影從遠處房頂上疾掠而過,一條人影在最前面,後面幾條人影則尾隨追趕著。

展逸飛當下有些疑惑不解,那些人絕非等閑之輩,雖然論輕功,自己更勝一籌,但是他們也絕不差他很多,因為最近魔教活動頻繁,所以他只是猶豫了片刻,便高跟了上去,與那些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尾隨他們。

展逸飛隨著他們,追出城外幾里,來到一片樹林中,他藏在樹叢之中,隱去自己的氣息,遠遠看著那些人,只見一個白袍老者站在中間,周圍有幾個人,將他緊緊包圍在其中,仔細看那老者,現他面sè蒼白,嘴唇黑,似乎中了毒。

「杜錦鵬,只要你現在交出《潛心經》,我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一個面貌冷酷,一身紅杉的年輕男子,正雙眼如shè冷芒,神sè狠厲,直盯著面前老者道。

「蕭魁,你想讓老夫交出《潛心經》,那簡直是妄想!那是我宗武學最高典籍,老夫是不會讓它落入你魔教手中的!」那白袍老者杜錦鵬不屑冷哼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已經身中劇毒,看你還能撐多久!」那紅衣蕭魁yīn聲冷哼道。

一聲大笑,杜錦鵬突然運勁至兩掌,揮灑出漫天掌影,直罩向蕭魁和他身周幾人,蕭魁雖驚不亂,掌勁連,與他周圍幾個人形成良好的默契,雖然功力明顯不如杜錦鵬高強,但是卻絲毫不落於下風,幾人游斗在杜錦鵬附近。

杜錦鵬突然咳嗽幾聲,嘴角溢出鮮血,蕭魁看在眼中,嘴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周圍幾個人也注意到,更是全力猛攻杜錦鵬。

杜錦鵬大袖揮開,手掌連翻,面對來勢洶洶的魔教幾人,動作突然放緩,轉為柔和,蕭魁等人連連出掌,氣勁四溢,卻始終被杜錦鵬避重就輕般化解,蕭魁不是傻子,一見情形不對,心中一沉,暗自凝聚功力。

杜錦鵬以柔掌應對幾人的攻勢,蕭魁不敢大意,突然運勁至掌,手掌竟然隱隱泛起血紅之sè,李石峰一見之下,竟然露出驚訝神sè,當即手掌一翻,貼在他的手臂之上,將他這一掌卸至身旁。

同時,杜錦鵬另一隻手打出勁風,飛沙走石,硬是將周圍幾人逼退,蕭魁趁機又是一掌襲來,杜錦鵬大意不得,但不敢硬接他的血掌,似乎頗為忌憚。

藏在一旁的展逸飛倒是看得莫名其妙,不過蕭魁那對血紅手掌,讓他有種不太好的感覺,直覺認為那是一種yīn毒的武功。

杜錦鵬連連開掌,以柔勁化解蕭魁的掌勢,口中憤然道:「沒想到你竟然是魔門天冥教主厲鋒的親傳弟子,你的魔煞血手倒有幾分火候!」

「杜老頭,你少羅嗦,今天不交出《潛心經》,你就別想活著離開!」蕭魁邊說著,血紅的手掌直拍向杜錦鵬小腹,yīn風陣陣,紅光向四周照shè而出。

杜錦鵬雖然表面上不屑蕭魁的魔煞血手,不過心中則是非常凝重,只見他右臂一撩,先化去冷傲魂這一掌,隨即化掌為指,指氣只直蕭魁的胸口,而蕭魁也非泛泛之輩,腳下步伐一轉,側身躲開,回身一掌再次襲來。

「你跑不了,乖乖交出《潛心經》,我還能留你一條命!」蕭魁手中不停,邊打邊道。

杜錦鵬在也是面sè凝重,因為他一直在運功,反而加了毒氣侵入他的五臟六腑,使得他有些力不從心起來,繼續下去,他一定再無法壓制劇毒,定然會失手被擒,被蕭魁將《潛心經》取走。

展逸飛此時已經按奈不住,雖然不知道他們口中的《潛心經》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肯定不能讓此物落到魔教手中,而且那蕭魁心狠手辣,肯定不會放過杜錦鵬,展逸飛覺得自己該出手相救,相信憑藉自己的輕功步法,應該無大礙。

打定主意,展逸飛見蕭魁幾人正圍攻在杜錦鵬周圍,暫時不動,等待機會,下一刻,蕭魁幾人被逼後退數步,露出空隙,展逸飛一見時機已到,當下毫不猶豫,身形如電,直shè而出。

在場的人,功力都不弱,不過展逸飛的度之快,令他們來不及反應,只見他帶著一道殘影,從一道空隙中竄入,腳下逍遙步法挪移,虛幻飄渺,轉瞬間已掠至杜錦鵬身旁。

「前輩,跟我走!」展逸飛剛一靠近杜錦鵬,立刻出言道,杜錦鵬望了他一眼,便任展逸飛隨手抓住自己,展逸飛拔地而起,真氣湧向腳底湧泉穴,身輕如燕,在半空橫掠而出。

蕭魁最先反應過來,腳下一點,彈身而起,直追展逸飛身後!如果展逸飛是一個人,那蕭魁絕對追不上,可是現在他提著杜錦鵬,第一次帶著一個人施展輕功,讓他的度不免受到影響。

此時杜錦鵬顯然毒xìng作,他已經毫無抵抗之力,卻突然虛弱地出言提醒道:「小兄弟當心!」

展逸飛猛然一驚,只覺身後勁風襲來,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蕭魁的血手,不過如果他現在躲避的話,勢必度會降下來,又因他第一次多帶一人,要想像以前那般快,恐怕沒那麼容易,很有可能會被蕭魁堵劫,到時想再逃走就很難了。

展逸飛一咬牙,將真氣護在背後,準備硬抗蕭魁的這一掌,同時另一隻空餘的手一抖,一枚閃著熒光的玉佩滑至他的手掌心,那是鳳緒居的端木雯兒送給他的,一直保存在身邊,但如今情勢緊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電光火石之間,蕭魁帶著一股龐大的掌勁直拍在展逸飛後背,展逸飛渾身一震,只覺得喉頭一甜,他強忍住不讓自己吐血,突然反手shè出那玉佩,帶起一道熒光,直向後而shè。

蕭魁突見一道奇異熒光shè向自己,心中一驚,謹防有詐,抽掌回身一退,斜避過展逸飛彈shè而出的玉佩,就在蕭魁身形一頓,剎那間,展逸飛猛提一口氣,化為一道殘影,藉助蕭魁剛才那掌的勁力,反而使得度陡然提升,飛shè而出,幾個起落,已經使得蕭魁無法追趕。

蕭魁飄然落地,眼中閃過頹喪之sè,突然他轉身向後,找尋展逸飛彈shè而出的「暗器」,現竟然是一枚jīng巧的玉佩,他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片刻后他露出一絲jian笑,似乎又有什麼主意,只見他朝著展逸飛離去的方向,露出一個冷笑。

展逸飛飛身不停,帶著杜錦鵬已來至荒山野外,他也是累得有些疲竭,而且被蕭魁打了一掌,身受內傷。

終於停了下來,展逸飛將杜錦鵬放到一棵大樹下,自己也是累得一屁股坐倒在一旁,同時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傷勢微微緩解。

「小兄弟,你沒事吧?」杜錦鵬虛弱地問道。

展逸飛勉力盤退坐好,微微調息起來,同時口中應道:「前輩,晚輩沒什麼大礙,倒是前輩你中毒甚深,必須趕緊解毒!」

杜錦鵬卻毫不在意,平和地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逍遙步?」

展逸飛見他一眼就認出自己所用的輕功是逍遙步,心道也許他該認識師父,而且從杜錦鵬剛才寧死也不肯將那《潛心經》交給天冥教的人,想必他是一正義人士,所以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直道:「晚輩展逸飛,逍遙步身法乃是師父酒神仙所傳授!」

「師父?原來如此,沒想到老酒鬼也收徒弟了!」杜錦鵬長嘆一聲道,語中倒有一絲意外,不過更多的卻是欣慰。

然後他深深望了楚非雲一眼,緩緩道:「既然你是老酒鬼的徒弟,那老夫就能放心地將《潛心經》交託於你了!」

展逸飛聞言,吃驚道:「什麼?前輩要把那《潛心經》交於我?」

杜錦鵬淡淡一笑道:「老夫相信老酒鬼的眼光,既然他肯收你為徒,足已證明你是個心地善良之人!交給你,老夫很放心!」

頓了頓,杜錦鵬又道:「老夫本是天極宗現任宗主,我門最高武學典籍便是這本《潛心經》,是我宗師祖所創,當年師祖悟得武道極致,飛升得道而去,留下此本典籍,只可惜一直以來,我宗弟子鮮有人能盡悟心經其中奧妙,直至老夫這一代,門丁凋零,再無高手出世……」

「這《潛心經》乃是天下一大奇書,歷代宗主雖未能領悟整本心經,但是憑藉書中的內功修鍊法門,武功均能列入武林中一流高手行列,所以不少人都覬覦這《潛心經》」杜錦鵬悵然嘆道。

展逸飛有些擔心地道:「前輩,你中毒很深,如果再不救治……」

杜錦鵬擺擺手,深深嘆口氣道:「毒已入五臟六腑,此時解救已晚矣,現在老夫唯一的念頭,就是想將《潛心經》交託於你,希望你能悟得此武學,將我天極宗揚光大!」

「前輩……」展逸飛雖然不怎麼懂醫術,但是也看出一些端倪,確實已經來不及救治杜錦鵬……

「希望你能接受老夫死前的唯一請求,你也無須擔心老酒鬼會說什麼,他一定不會有意見的!」杜錦鵬凝望著展逸飛道。

「前輩,可晚輩已是他人的徒弟……」展逸飛有些為難道,畢竟他是酒神仙的弟子,如果現在接受了《潛心經》,就等於成了天極宗的弟子,而且還將成為下一任宗主……

杜錦鵬搖頭道:「無妨,老酒鬼與我是生死之交,你是他的徒弟,等於也是老夫的徒弟,希望你別再推辭了……」

展逸飛能體會杜錦鵬的心情,《潛心經》竟然如此重要,而且又關乎天極宗的生死存亡,杜錦鵬不希望這最高典籍在他手中失傳,而展逸飛是最好的繼承人。

想到這裡,展逸飛便恭敬地向杜錦鵬行了個拜師之禮,杜錦鵬開懷大笑道:「好好好!逸飛你根骨奇佳,天資聰穎,是塊練武的好材料,你一定要好好修鍊《潛心志》……」

杜錦鵬緩緩合上雙眼,氣息慢慢消失,展逸飛依舊跪在他面前,他低垂著頭,微閉著雙眼,心中也很是難受,杜錦鵬已經死了,不過他走的時候,很安詳平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遺憾……

展逸飛為杜錦鵬立了個墳,同時將那本《潛心志》放在身上,至少要在魔教蕭魁他們找到他前,好好修鍊《潛心志》,才有一拼之力,不然以他現在的功力,除了逃跑外,毫無一點用處,人總不能一輩子迴避,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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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江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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