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十八）故鄉

第二天清晨，我出門給蘇荷華買早飯。

我看著集市上稀少的人群，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我是真的想救他們，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我不能再讓蘇荷華傷心了~。

「獒蒼老弟，戰爭就要來臨了，你還不帶著你家那口子走啊？」賣肉的王大哥對著我問道。

「王哥，你不是也沒走嗎？」我笑著回道。

「哎，我是不會走的，我家祖祖輩輩都在這裡生活。而且我娘的身體也不好，不能舟車勞頓。兄弟，聽哥一句勸。帶著弟妹趕快走吧，畢竟戰爭可不是鬧著玩的。」王哥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聽著王哥說的話，感覺心裡極其不是滋味......

「這肉你拿著著，回家替我向弟妹問聲好。看來今天不會有人再來買肉了，收攤嘍，收攤嘍。」王哥把肉遞給我，轉身回家去了。

我看著王哥寂寞的背影，心裡久久不能平靜。無能為力的我嘆了口氣，提著肉接著往早餐鋪走去......

由於賣早餐的張大嬸離開了扶蘇城，集市裡便沒有了早餐的供應。早已習慣集市早餐的大家，都覺得有許多不便。

原本在集市賣油紙傘的小桃紅祖孫三人，基於今年是大旱天，滴雨未下。這使得油紙傘賣出去的極少，給本身的生活造成了極大的困難。有一天小桃紅髮現了大家的煩惱，便告訴了爺爺奶奶。於是在一家人的合計下，他們就接管了早餐的販賣。早上賣早餐，下午賣雨傘。兩份生意使得家裡的經濟漸漸恢復正軌......

「獒蒼哥哥你來了，今天要給姐姐買什麼早飯啊？」小桃紅看到我高興的問道。

「今天給你姐姐買胡辣湯喝。」我笑著對小桃紅說道。

「獒蒼，今天家裡包了餃子，一會你走的時候拿走點。」小桃紅的奶奶把胡辣湯遞給我說道。

因為沒過年沒過節的就包餃子我感到很奇怪，於是就問道：「孫奶奶，今天是什麼節日嗎？怎麼想起來包餃子了~。」

「唉，哪裡有什麼節日啊~。這不是戰爭要來了嗎，趁著軍閥還沒來，包頓餃子吃吃。畢竟，以後會怎麼樣還不知道呢。」小桃紅的爺爺嘆著氣對我說道。

「那您為什麼不帶著小桃紅他們走啊！？李爺爺，紅旗軍的城市離咱們這裡不遠啊~。」我神色中透露著焦急，不解的問道。

「哈哈，傻小子，你不懂！這裡是我和你孫奶奶的故鄉啊~！」李爺爺笑著對我說。

「對嘍~！這裡可是我們的故鄉啊！既然是故鄉，那麼又怎麼可以輕易離開呢？」孫奶奶也笑著說道。

身為一隻妖的我，不是特別理解他們口中故鄉的含義。但是在看到兩老那雙深邃而明亮的雙眸后，我隱隱的感覺到『故鄉』這一詞在這些不願離去的人心中是何等的分量......

「是啊，是啊。獒蒼哥哥，老師說過『什麼地方都可以忘記，只有故鄉不能忘記！故鄉之所以叫做故鄉，是因為祖祖輩輩都埋葬在這裡。』」小桃紅笑著對我說。

我聽到小桃紅的話，頓時感到心神震撼！是啊，只有祖祖輩輩的埋骨之地才能稱之為故鄉。離開了這裡，其它地方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是過境之處......

想到這裡，我也沒有再次勸說的意思。於是，我便拿著東西，道了聲謝就轉身回家了......

（十九）清霞

回到家中的我看到蘇荷華坐在院子中一臉思考的樣子，便問道：「荷華，你在想什麼呢？」

蘇荷華聽到我的聲音后，就好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蹭的一下』就蹦了起來。從她的樣子看，應該是被我嚇得不輕~。

「何華，你怎麼了？想什麼想的這麼入迷？」我疑惑的問道。

「你要死啊！走路都不發出聲音的嗎？你是不是就是為了故意嚇我，才這樣走路的！」蘇荷華羞怒的對我問道。

「我就是正常走進來的啊。好端端的嚇你幹嘛啊？」我無奈的看著她說道。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故意嚇我！」蘇荷華雙手叉腰看著我說。

「你到底在想什麼事，連我進來都沒注意到？」我奇怪的看著她問道。

蘇荷華聽到我的話嬌軀一震，對我故作嚴厲的說道：「我現在是你的師傅，你要接著叫我師傅！還有！現在的我叫做蘇清霞，不準再叫我蘇荷華！你聽見了沒有！？」

雖然她語氣嚴厲，但是眼底的那一抹『慌亂』還是沒有躲過我尖銳的眼神......

「好好好，聽你的，都聽你的！所以，清霞你到底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入迷？」我平靜的問道。

雖然她讓我叫她師傅，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叫的！畢竟都老夫老妻了，難道我不要面子的嗎？

「你叫我什麼！？我讓你叫我師傅！你聽不懂嗎？」蘇清霞凶凶的叫道。

「好的，清霞。」我面無表情的說。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蘇清霞瞪著眼睛說。

「知道，清霞。」我繼續到。

「你要死啊！」蘇清霞羞怒的叫道。

「沒有，清霞。不會，清霞。不可能的，清霞。」我繼續作到。

蘇清霞看著我『油鹽不進』的樣子，直接起身舉著小拳頭就向我奔赴而來~。嘴裡還叫道：「老娘打死你個湊不要臉的玩意！」

我看著她的樣子，在她快要到我面前的時候，直接往她的『移動路徑』上踢了一塊石頭過去。在她正好被我踢的石頭給絆倒的時候，我『手疾眼快』地一把將她拉入我的懷中。

然後我『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的眼睛，極其溫柔的問道：「沒事吧，清霞~。」

蘇清霞面色羞紅的看著我的眼睛，然後~對著我的鼻子就是用盡全力的一拳！被她打倒在地的我，只見她『健步一跨』就坐到了我的身上，緊接著就是對我一頓胖揍......

她一邊揍我，一邊在嘴裡嘀咕道：「我讓你不喊我師傅！我讓你用石頭絆我！我讓你欺負我！你個臭混蛋，老娘我揍死你！」

這一場單方面的毆打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中途她打累了還休息了十幾分鐘......

發泄完畢的她，直接就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向房間走去~。她『挺胸抬頭』走路的樣子活活像一個打贏了架的『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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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動不動就挨打啊？」零奇怪的問道。

「......」獒蒼無語的看著他。

「還不是因為某人太『油膩』了。」我淡淡的說道。

「師傅，你就別取笑我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獒蒼苦笑道。

「誰是你師傅？」我皺著眉問道。

「您老啊，你是清霞的師傅，那不就是我的師傅嗎？」獒蒼獻媚的說道。

「誒？對哦，好像是這麼個道理。」零也看著我說道。

「不，他叫差輩了。他應該叫我師爺。」我淡淡的說道。

「嘖嘖，你可真狠啊。」零看著我說道。

「......師傅，我和清霞那麼相愛，您讓我叫你師爺，那我還怎麼跟清霞在一起啊。看在清霞的面子上你就繞我一次吧。」獒蒼面帶苦澀的看著我道。

「你說清霞和你相愛就相愛？誰能證明？廢話少說，叫不叫師爺？不叫就把清霞的殘魂給我，你就可以離開了。」我臉色微紅的說道。臉紅是因為羞的，雖然是為了給清霞出氣，但是這畢竟是欺負小輩~。

「嚯，這麼多年真是沒看出來啊，你『胡攪蠻纏』的功夫這麼厲害。」零驚愕的看著我說。

被零這麼一說我的臉更紅了，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零，然後對獒蒼說道：「我也不是哪種不通情達理的人~。你先叫著師爺，等回來清霞復活后，如果她承認你說的事情，那麼你在改口叫我師傅。」

「就這樣獒蒼礙於白尢的『淫威』之下，只能被迫簽立這一系列不平等條約。」零用講解的語氣說道。

「你這個月的工資別要了。」我對零淡淡的說道。

「別啊，大哥，我錯了，給個機會吧。」零絕望的說道。

「你還愣著幹嘛？故事講完了嗎？」我無視零，對著獒蒼說道。

「沒有。」獒蒼獃獃的回答道。

「沒有還不繼續講？真不知道清霞怎麼看上你的！這麼呆。」我無語的看著獒蒼說道。

獒蒼裝作沒聽見我的話，繼續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