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交車那麼長的豪車你見過嗎
翌日清晨,兩兄妹正吃著早飯,但這氣氛卻有些奇怪。
「妹啊,你聽我解釋。」魏野星率先開口了。
「嗯嗯。」魏望舒低頭吃著包子,默默的應著。
「我思想真沒問題。」
「嗯嗯。」
「我真沒想不開。」
「嗯嗯。」
「我還年輕,離火化還早呢。」
「嗯嗯。」
「......那手機能還給我嗎?」
「不能。」兔子同學的思路這次異常清晰,「你都高考了,這兩天就別玩了。」
昨晚他被兔子同學看見自己在搜索一些不良信息,直接就把手機搶走不給自己了。
不玩就不玩吧,反正這兩天高考。魏野星用妹妹給的理由勸著自己。
他一口悶了面前的牛奶,杯子往桌上一砸,又支楞了起來:「吃飽了,我去考試了。祝你哥哥我馬到成功吧!」
「加油!」魏望舒揮舞著小拳頭為野星打氣。
魏野星一時間意氣風發。不論是自己成了富二代還是有了系統,對於他而言,這些都是虛的,說實話他也把握不住。唯有寒窗苦讀十年的努力才是真實可見,實打實的。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功成名就,從今天開始!
魏野星手裡拿著高考套裝,彷彿扛槍上戰場的士兵。實際上高考和戰爭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他猛地拉開大門,屋外狂風獵獵。大風直接甩了他一個大耳刮子,捲起的樹葉啪在了他的臉上。
「呸呸呸」魏野星吐著崩進嘴裡的泥土又退了進來。朝妹妹尷尬的笑笑,「我先回去拿把傘。」
魏望舒:「......」以前這傻猴子也沒這麼憨啊,難道思想滑坡還會導致智商下降嗎?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外面響起了伊柔的聲音:「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魏望舒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快速走過去給伊柔開門。
伊柔一進門,左看右看,嘴一癟:「還是來晚了嗎,大猩猩走過了嗎?」
「哥哥我在此!」魏野星提著「小星星」,從樓上走了下來。「小星星」就是星紙劍的名字。對,起名廢說的就是他。
「我今天都高考了,你還要來給我整什麼幺蛾子?」魏野星面帶狐疑之色的看著伊柔。
「切,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你要不要吧。」伊柔頓時就不樂意了,看那架勢,只要魏野星一句話不對,她轉身就走。
「要要要,全都給我來一套。」魏野星直接就來了一段rap。
伊柔將手裡的一個紙團遞給了他,「喏,這是我昨晚疊的護身符。本姑娘占卜過了,每月初六我的靈汐會重新恢復到滿盈,所以做的護身符格外有靈。這月六號也就是昨天,給你用便宜你了。」
魏野星一肚子槽的不知道該怎麼吐,你到底什麼時候學了占卜?我考試為什麼會需要護身符?難不成你怕我猝死在考場上嗎?不應該是幸運符嗎?你管這個球球叫符?不覺得是對紙符冒犯嗎?
但當魏野星看到這小丫頭一臉認真的模樣時,千言萬語就只化為了一句稱讚,再三確認了一下手裡符紙的形狀,開口誇到:「你這三角護符還挺別緻的。」
伊柔臉一黑,「我疊的是正方形的。」
「咳咳咳咳。」馬屁直接拍到馬腿上了,魏野星嗆的不輕,假裝看了眼手錶,快速說到:「時間差不多了,我會好好帶著的。」然後當著伊柔的面,魏野星把護身符鄭重地放進了襯衫胸口的口袋裡。「謝謝了小柔,有心了。」
伊柔算是滿意了魏野星的態度,擺了擺手說到:「快走吧,考不好就別回來見我們了。汝且安心去,汝妻妹,吾養之。」說著還一把攬過了兔子同學的腰。
魏野星滿腦門黑線,都開始懷疑伊柔就是想自己落榜然後好接收他妹妹和他老婆,也就是那把吉他了。要不然怎麼會給我送護身符?
甩了甩頭,將腦海里雜七雜八的念頭拋掉,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
然後和剛才一樣左手套裝,右手傘。推開了門,撐起傘。劍鞘.堅的技能【圓】立馬發動,魏野星在傘下躲著,感覺就好像躲在了一座房子里一樣安穩。雖然外面風雨挺大,但傘下毫無感覺。而且這傘掂起來十分輕盈,照理說,這麼大的風,拿穩傘應該挺困難。但是魏野星根本就沒用多大力氣就穩住了傘身。回頭對妹妹和伊柔擺了擺手,笑著說:「等著我的好消息吧!」然後帶上門,投身了風雨中。
......
老爸不是說有安排接送的車嗎,在哪呢。魏野星四處望著。很快,就看見一個身穿黑西服,手帶白手套,撐著大黑傘的中年男人走向了他。這男人把滿頭的銀髮往後梳去,黑皮鞋擦的鋥亮,整個人都顯得一絲不苟。那形象就像所有影視片里的豪門管家一樣。
「魏少爺,老爺安排的車在這邊。」老管家在前面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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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溫和地開口問道,「我專門研究了年輕人的喜好,少爺對我這身行頭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魏野星獃獃地點頭,但對這聲少爺十分不適,「不用叫我少爺,喊我名字就可以。」
老管家沒有堅持原樣,聽從主人家的吩咐才是管家的工作。
「那我就厚臉皮叫你一聲魏侄兒了。」
魏野星連連擺手,不想在稱呼這個問題上費太多勁。轉頭望了望,「車呢?」
老管家解釋道:「是這樣,這條路太窄,不好轉彎。我們把車停在了前面那條主路的路口上。」
魏野星轉頭望了望這條兩輛轎車并行有餘的路,有些困惑,這也算窄?
跟著管家走到前面的路口,看見了那輛車之後魏野星才明白了老管家說路窄是什麼意思了。那輛車是輛加長版的林肯,那誇張的長度,公交車跟他比也不過如此。就這一會兒,已經有路人在圍觀拍照了。
魏野星趕緊拉過老管家,在他耳朵邊低聲詢問:「那個...額...」,老管家趕緊接話:「我姓張。「
「張叔啊,這車也太顯眼了,有沒有低調一點的。」
「魏侄兒啊,這已經算是比較低調的啦。」張叔有些遲疑的說,不過不讓主人家尷尬是他們的本職工作,連忙說道:「不過我們還準備了備用車,您坐車裡等一會兒吧。」
魏野星抬手看了一眼手錶,確定時間還有很多,便同意了張叔的提議。
張叔走到那加長版林肯的車門旁,親自幫魏野星打開了車門。一旁的路人全都舉起了手機,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出門這麼大陣仗。魏野星收起傘,用裝考試文具的袋子擋住臉,鑽進了車裡。上車的時候,一陣陣快門的聲音響起。
魏野星哪經歷過這場面,動作都有些慌張了。
等魏野星坐穩,張叔才關上車門做到了副駕駛的位置。然後就看見主駕駛位上一個和張叔差不多裝扮的青年男人走下了車。
「他是去開備用車的。」張叔解釋了一句就跟魏野星聊了起來。
他很會聊天,刻意避開了一些敏感問題,專挑一些年輕人感興趣的話題。而且措辭很謙虛,讓人聽起來很舒服。但魏野星總感覺不舒服,說不上來是哪不舒服。或許是平常坐慣了學校的椅子,不習慣這真皮座椅;或許是平常不怎麼引人注目,而現在被車外的路人圍觀;又或許是平常沒人這樣跟自己說過話,而現在竟然會跟比自己大了三四輪的叔叔輩的人相談甚歡。又或許是,全都有。
就在這種不適感越來越強時,備用車終於開了過來。那是一輛「別摸我」,雖然魏野星不懂車,但看起來這嶄新的成度,就像在車行里剛提出來似的,估計是輛新車。
魏野星還真猜對了,這就是輛新車,還真就是剛從車行里提出來的最新款。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刻展露無遺。
雖然還是非常惹人注目,但總好過這輛長度堪比公交的林肯。
而路人看見又有一輛豪車駛來,八卦心頓起,難道是什麼豪門,沒想到還能吃個大瓜。紛紛打開手機的錄像功能打算看戲。心裡還為寶馬車主惋惜,看這長度,就知道誰更有優勢了。結果就看見剛進林肯的少爺又從林肯里出來,那個一看就很有氣勢的銀髮管家又一次為那少爺打開了車門。最後兩人揚長而去,驚掉了一票人的下巴。
好傢夥,這就是傳說中的微服私訪嗎?這就是有錢人的低調嗎?那麼為我們這些貧民著想的嗎,怕我們看見加長林肯自卑,所以換了輛寶馬嗎?一群人頓時像恰了檸檬一樣,酸的睜不開眼睛。
坐在車裡的魏野星定定地望著車窗外。車速很快,景物並不是那麼清晰,但是平常坐的那班公交車開的很慢,所以魏野星很喜歡在公交車上看風景,也因此他對城裡的每一棟建築都非常熟悉。而現在,景物還是原來的景物,卻給了他一種有些陌生的感覺。
「可能這就是矯情吧。」魏野星暗自唏噓了一聲,世界上不知道多少人想跟自己對換一下位置,而自己現在卻在嫌棄這種感覺。
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考場附近。考場附近路段禁行禁鳴,所以魏野星提前下了車,本來老管家是打算直接開進去的,但讓魏野星制止了。
「魏侄兒,我們到了。我還在這裡等你,出來直接來這裡就可以了。」管家貼心的對魏野星說到。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魏野星只想趕緊下車,他覺得車裡的氣氛一點都不適合他。
下了車,腳踏實地之後,魏野星才感覺輕鬆許多。
感覺好不自在,回頭讓老爸把人撤回去吧,現在有了「小星星」,這車的也沒那麼需要了。
魏野星來的比預計的早了許多,但校門外已經站滿了人,都三三兩兩的成群結隊,或許是跟朋友,或許是跟父母。魏野星能明顯的感覺到有目光朝他這望來,更有甚者有家長直接用手朝著他這個方向指指點點,還時不時和兒女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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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話,不知道是在編排魏野星還是在叮囑兒女好好考試。
魏野星看著不樂意了,我家有錢是我的錯嗎?有本事你也有個這麼有錢的爹啊!就在魏野星腹誹的時候,他身後又開來了一輛豪車,是輛保時捷。
車剛剛停穩,一道二百多斤的壯碩身影就從車上迫不及待地跳下來直奔魏野星。
來人魏野星不但認識,還很熟。岳非,魏野星高中三年的死黨之一,比較湊巧的和魏野星分到了同一所學校。之所以說是死黨之一,那是因為還有一位,叫何廣廈,他被分到了另一所學校。高中三年,他仨就是鐵三角。來的這位可是位重量級,別誤會,和歷史上那位岳飛沒有任何關係,單純的就是體重重量級。就這這胖子還老愛碰瓷那位歷史名將,常常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岳飛後人。
「星哥!你咋也來這麼早?」岳非大刺刺地勾著魏野星的肩膀。還沒等魏野星回答,就一手指著身後的保時捷,對魏野星擠眉弄眼,「沒想到吧,爺是富二代!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但沒想到換來卻是疏遠。現在爺不裝了,我攤牌了。爺不但是岳飛後人,爺還很有錢。」
岳非氣都沒喘一口,終於把昨天想了一晚上的裝x台詞全部背了出來。對平時連念個文言文都費勁的岳非而言,這可真不容易。
魏野星嫌棄地推開岳非,「你可拉到吧,平常你怎麼花錢你心裏面沒點a和c中間的那個數嗎?還換來的只有疏遠,你身邊都有多少狗腿子圍著你轉了,數數都不會嗎?」
「嘿嘿嘿,有嗎?」岳非一臉不好意思的抓著後腦勺,他覺得自己平時還是挺低調的啊,哪有星哥說的那麼誇張。
「你還有嗎?要不然你以為隔壁林佳佳纏你纏那麼緊是幹嘛?難不成她是看準了今年豬肉會漲價嗎?」魏野星繼續懟著。
「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個女人是貪圖我的錢財,我的心裡可只有你妹妹一個啊。你看咱這家庭條件也不賴啊,公交車那麼長的豪車見過嗎,我家就有一輛,為了低調我沒開出來。啥時候給你妹妹約出來,我請你倆吃飯啊,你說是吧,大舅哥。」岳非一臉豬哥像的和魏野星套著近乎,大力地拍著魏野星的肩膀。
魏野星臉色一黑,提起這茬他就來氣。就有天周末,他帶著妹妹被逛街,好巧不巧碰上了這個死胖子。這死胖子見了魏望舒立馬驚為天人,得知是魏野星的妹妹后,從此三天兩頭嚷嚷著要和魏望舒認識認識,還表示魏野星這個大舅哥他認定了。只是這樣也就算了,關鍵是這死胖子不分場合時間,想起來就喊一句大舅哥。搞得學校里的其他人還以為大舅哥是他的外號。有次從一個不認識的同學身邊經過,那人就跟同伴說,「誒誒,這不那誰嗎?」那人同伴說:「什麼那誰,這不大舅哥嘛。」可把魏野星膈應壞了。
剛想懟胖子兩句,就聽見岳非慘叫一聲,然後被車上剛下來的一人揪著耳朵提溜了過來。
這人魏野星也認識,是岳非他媽,剛才停車去了。沒聽過岳非講她叫什麼,只知道也姓岳,都年過四十了,保養的還跟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似的。跟岳非這長得著急的走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姐弟呢。
「不好意思啊,小非他從小缺心眼,胡話說慣了。」岳母,啊不,岳非的母親岳阿姨笑吟吟地對魏野星說到。
「媽,我是你親生的嗎,哪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即使被提著耳朵,岳非說話還是那麼硬氣。
「你要是跟小星一樣我會這麼說嗎?」岳母看兒子還敢頂嘴,手上的力度更大了。
「哎呦呦,媽我錯了,快鬆手。過會兒我還考試呢,給我揪壞了聽不見考試鈴怎麼辦。」岳胖子果斷求饒。
岳母心裡雖然知道這是胡說八道,但還是放了岳非一馬。對魏野星說:「阿姨還有點事,不能一直等在這,岳非就麻煩你看著點,別讓他考前亂跑就行。他要是不聽話,回頭我就收拾他。」
「放心吧阿姨,有我在他跑不了。」魏野星一口答應下來。
「那就好。」岳母越看魏野星越喜歡,聰明聽話懂禮貌。不但成績優異,聽兒子說生活還獨立。不由的又感嘆了一聲:「唉,你要是我兒子該多好。」
魏野星也不是第一次聽這話了,只能陪著笑臉。
「那我走了,考試加油哦!」岳阿姨給魏野星打氣。
「媽,還有我呢。」岳非又湊了過來。
「就你這成績,加不加油有什麼區別?」岳阿姨毫不猶豫地又叉了親兒子一刀。然後轉身上了保時捷的駕駛位,開車走了。
「那啥,星哥,還請你之後在我媽面前多美言幾句昂。」這回輪到岳非陪著笑臉了。
「好說,好說。」魏野星一臉笑容的看著他,心裡卻對如何測試五百攝氏度有多高有了打算——那是劍鞘.堅的技能【受】的上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