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POA

被安排的眾人井然有序地上了巴士，接引他們的是一個會講俄語的德國軍官。在巴士上，軍官講了一會接下來的安排，「我們接下來將會去附近幾十公裡外的一個營地進行純德國式的軍事訓練，大概個把月，然後你們就會被派往東線。」

車子往西走了半個小時，然後轉向北方。路上只經過了一些小城鎮和村莊，沒有什麼大城市，杜雲也無法猜測自己的位置。

巴士停在了一片被樺樹包圍著的營地前，從大門到裡面的建築都是木頭構造，透露出一股簡陋的風格。門口警衛穿著德國國防軍軍服，等到了裡面，杜雲看到裡面也有目測大概一個連的德國國防軍駐紮。

這些德國人看向他們的眼神中是帶著重重的不屑與輕蔑的，而他們也都低著頭，不敢面對。唯獨杜雲好像沒看到一樣，仍然左顧右盼，彷彿絲毫沒感覺出德意志第三帝國的威勢強大。

對於杜雲的反應，德國人是不滿的，但是卻又不好發作，只能繼續狠狠地盯著他。

一路上走走停停，那個德國軍官為他們介紹著一些建築的作用，以及注意事項。最終，眾人停在了一片大排房前。

「這裡，就是你們以後居住的地方了，他」軍官指了指一旁不知何時出現的黨衛軍人員，「是你們的管理人員，以後生活上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他。」那個黨衛軍人員對著大家點了點頭。

「至於軍事訓練，暫時還是由我帶大家進行。好了，現在大家可以先熟悉一下環境，我們五點鐘還是在這裡集合吃飯，吃完飯後咱們開個小會，每個人都上台講講為什麼要來參加我們，大家也不用緊張，這只是一個聯歡會性質的小會，跟政治審查沒有任何關係。」

「才怪！」

杜雲腦子裡蹦出了這個詞，他是壓根一點都不信納粹的話的。他也相信大部分人是不會相信這群進行過種族屠殺的變態惡魔的。

「……好了，散會！」那個軍官末了又來了一句，「嗨，腓特了」，並做出納粹傳統手勢。

面對他的出其不意，有的人料到了，有的沒有，但還是前後不一的舉起右手來。

之後是分宿舍，分完宿舍，大家就自由活動了。杜雲也四處遊盪著，倒並不是想踩點找機會，因為在來的路上他就發現這裡十分偏僻，而他對於野外求生，只能算是電視機發燒友級別的。

但沒過一會，他就沒興趣再繼續下去了。不僅許多地方都不被允許進入，而且就是在被允許進入的地方隨便逛逛，也會時不時碰上德國人審視的目光。

「x了個x的」有人在他旁邊悄么聲的抱怨，杜雲沒敢去接話頭，只是靜靜地聽著。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飯，晚餐是麵包和一種用不知名蔬菜做成的糊糊，一點肉味都沒有。

晚上是之前說好的會議，大傢伙都輪流上台發言，內容無非是怎樣的擁護納粹，痛恨蘇維埃政權。

終於輪到杜雲了，上台後的杜雲顯得從容許多，一番言辭說得在場所有人震撼莫名。

「查一查他的身份，沒什麼問題，就給他記個擅長演講、鼓動，適合發展成宣傳方向的人才」那個德國軍官對自己的助理吩咐道。

助理應聲下去了，台上杜雲的演講也到了高潮的結尾。在眾人的歡呼與掌聲中，緩緩走了下來。

是夜，回到宿舍的眾人都獲得了一套全新的制服，衣服的大體樣式與德國的差不多，只是臂章與眾不同。是一個白底藍色「x」的圖案，圖案上方寫著「poa」.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德國式的訓練，作為世界上一流的軍隊，其自然是有獨特之處的，強調紀律，但也充分發揮士兵和底層軍官的主觀能動性。

閑余時間，聽說元首已經跟司令弗拉索夫他們約定好，以烏拉爾山脈為界，西邊屬於第三帝國，東邊則成立「自由俄羅斯」，是第三帝國的僕從國。

然而，時間僅僅過去半個多月，就有一輛吉普車趕來，要求他們緊急前往東線，細問之下，原來是由於蘇聯的國土面積太過遼闊，軍隊打到哈薩克就力不從心了。「而且像這種地方。沒幾個國家願意要，都是沙漠不說，資源也沒有很豐富.」杜雲心中暗道。

又坐上駛往東邊的火車，只不過這次，他們勉強有了個人樣。

列車駛過東歐平原，又調轉南下，來到了裏海邊，藍色的海，黃色的沙漠，這是杜雲倆輩子為人都沒有見到過的風景。

旅程在一個小縣城停住了，由於之前的演講，杜雲得以成為一個文職人員。他現在是poa即俄羅斯解放軍第一師第三團的士官，主要乾的是宣傳和美化上面的命令和政策，經常要往連排一級的單位跑。

從基層士兵的口中他了解到，對面是正在修整的蘇聯某坦克近衛軍殘部。一般來說，帶有近衛兩個字的，都是精銳部隊。更何況對方是有坦克這種大殺器的。而他們這邊作為俘虜組成的偽軍，自然不可能拿到德國最好的坦克，而那些快退役的2號3號，也是優先分配到納粹盟國志願軍里，輪不到他們這些二鬼子。

據說他們只有一些裝甲機槍與自行火炮，算是poa中最精銳的部隊。

幾天後，上級要求他們從南面穿插至敵人後方，切斷其後路。

「同志們，現在是我們證明自己的時候了，我們俄羅斯人將來能否在德國人那裡爭取到更多的話語權，這一戰，十分關鍵！……」

杜雲給下面的人進行著動員，說得熱血沸騰，差點自己也信了，實在是口乾舌燥的不行，才停下來休息一下。

第三團，出擊！

杜雲跟隨著團部出動，此時他們也都全副武裝，成為了戰鬥人員。

剛開始南下，進入的是哈薩克族的地盤。儘管部隊快速的前進，但還是會時不時遇到當地的少數民族游擊隊，對方也沒有貿然進攻，只是遠遠地跟著，有幾個連長主動請纓，要把這隻百人不到的小隊殲滅，但團里沒有批准。

不過十幾個小時，團指揮部就到了一個小城鎮，此處從東到西有幾處大道，是十分重要的戰略要地，哪怕在一個外行人眼中，也能看出此地的重要性。

而在他們來到此地之前，這裡也的確駐紮有兩個連，不過都已經被先遣部隊打散消失了。雖然團裡面很可惜沒有全殲了對方，但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他們的行動到最後是肯定會跟敵人正面對決的。

當天晚上，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摸向了一個人數較少並且較為孤立的巡防點位。

「這鬼地方晚上還真有點冷呢！」「冷嗎？怕是你身體最近有點虛了吧！」「放你x的x！老子身體……」

「沙」，「嗵」兩人被抹了脖子，幾人搜颳了裝備，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幾個小時后，前來換防的人才發現了兩具屍體，消息傳到指揮部，大家都陰起了臉。

「這肯定是那些該死的游擊隊！」團作戰參謀語氣肯定的說道，沒人吱聲，但也都默認了這一點。

「現在主要是怎麼處理，畢竟我們初來乍到，還沒有……」「那就挨家挨戶的搜，不給的就通通抓走！」爆脾氣的副團長搶先發言。

團長看著這個空降而來的副團長，笑了一下，「澤連斯基同志，不要急嘛，先聽我說完，現在我們的人手不夠，接下來要防禦敵人的反攻，就必須依靠當地人的幫助，不能和這裡的人鬧得太僵。所以同志們，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大家低頭沉思，「報告！」，一聲兩字，一個青年走了進來，雙手遞上一份報告。

「原來是巴喬夫同志，辛苦了」團長接下了文件，在周圍人的注視中，杜雲盡量讓自己顯得平穩。

團長把情況說了一遍，然後說出自己的目的，「不知道巴喬夫同志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其實團長的意思是集思廣益，也沒有奢求他真的有什麼好辦法，就是讓他隨便發揮講兩句，給大家提供一下新思路而已。

但好巧不巧的是，杜雲恰好知道該怎麼做。「團長，這不是很簡單嘛。找兩個藝高人膽大的同僚，派到偏僻處裝作巡防的樣子，再在附近找幾個建築秘密埋伏起來，只要對方一露面，嘿嘿……」

杜雲說起來眉飛色舞，不過，看著周圍幾個領導的臉色，又慢慢收斂住了。

「那誰去執行這個任務呢？」團長在問幾位頭頭，也像是在問杜雲。

杜雲一點都不想摻合這事，他要是推薦了誰，被人知道了，估計會被人恨死。

打定了主意，再細看那些頭頭，一個個也都皺起了眉頭，看起來也在犯難。想一想，其實倒也不難理解，畢竟是剛剛成立的部隊，還需要時間與戰爭的磨合。

「親愛的巴喬夫同志，你覺得你能勝任這個偉大的任務嗎？」「這個……我……」杜雲有點遲疑。

「勃列日涅夫同志，你就不要為難巴喬夫同志了，他是文職人員，怎麼能這麼快就參加這種危險的軍事行動！」團長呵斥了提出建議的鷹鉤鼻高個子。

大家都沒再說話，「不過，這麼危險的任務，獎勵也不能少！」團長摸了摸下巴，「這樣吧，在我的職權範圍內，能夠完成任務的，都軍銜升一級」

這話一說完，底下的人頓時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