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破凡求仙 酒樓聽言
又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東方軒這才睜開了雙眼,但眉頭緊鎖,彷彿思量著什麼。「此文字的末尾處為『此乃混沌九劫之始也』,這混沌九劫是何意,難道說這是一門功法,亦或者是一種神通?無法理解。不過能確定其與晉陞聚元境有關,可操作看起來和常人的方法大相徑庭,我不太能判斷此法是否可行啊。」東方軒有此顧慮並不奇怪,流炎城內修行資源少之又少,想他這種層面的人難以接觸到凡人突破到聚元境的正確之法,現在突然有了一種陌生且無人證實的晉陞之法,他也不敢隨意嘗試,以免出現不測。
就在此刻,東方軒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就是之前出現在他夢境中的中年男子,此人的驚天神通他可是歷歷在目。「難道說那人便是用此法突破聚元境的,要不然他為何出現在我的夢境中,還偏偏是在神秘頁張放出灰芒使我昏迷之後!」東方軒心裡有了答案,「事到如今,不管此法能不能成,我都要試上一試,不為其他,只因我別無選擇。」是啊,別無選擇,現在的東方軒除了此晉陞之法存在有一絲可能性,再無其他晉陞機緣,如果不能抓住,那他恐怕和仙道真就無緣了。
下定決心后,東方軒盤坐而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深吸一口氣,將灰芒淬體后留於體內的元靈之氣引動,使它自行沖向丹田。
凡人死寂的丹田外會有一層屏障,本質是為了保護丹田,但卻也成為了他們求仙路上的最大阻礙。凡人想要突破,無非是用各種天材地寶煉化后讓其吸收,來消磨掉這層屏障,這無疑是一場持久戰,每個人吸收藥材的程度不同,用時也會不同,而全身的靈脈便是藥材吸收后引向丹田的途徑,那些靈脈差勁的人常常是天材地寶都已經消耗殆盡了,屏障也未減弱多少,平白浪費了錢財與精力,這也是當初為什麼那位大炎學府的接待理事直言東方軒無法修仙的原因了;不僅如此,其過程劇痛無比,如此久的時間內一般人根本無法堅持下去。在這雙重壓力之下,無數人終生也難成聚元境,百年春秋一過,都化作了一坯黃土。這些都是東方軒所不知道的。當然,這正確之法與其中的困難都是東方軒所不知道的。
「來了!」東方軒感應到體內那股元靈之氣已經接觸到了屏障。「嗯……」東方軒一聲悶哼,一種強烈的痛感從體內迸出,消磨屏障的疼痛常人便難以忍受,更別說這強攻之痛了,恐怕勝前者數倍之餘。
體內被引動的元靈之氣還向著屏障猛攻,而丹田內所反應出來的疼痛感愈加強烈。東方軒的全身早已被豆大的汗珠浸濕,脖子、手臂上青筋暴起,英俊的臉都有些變形了,過程觸目驚心。「可惡,這丹田反應太強烈了,我快要支撐不住了!」東方軒盤坐的身形已經快穩不住了,他也沒想到,自己幾近凡人煉體巔峰的身軀也承受不住。糟糕之事接踵而來,那原本亘古不變的丹田不知是不是受到衝擊達到了一定值,忽的從丹田內部趨於無形的氣體,此氣方一出現,便向東方軒五臟六腑延伸,好似進行反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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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東方軒大驚,可根本沒有應對之法,只能任由那些氣體沖向了五臟六腑。
一陣陣的撕裂感傳來,東方軒叫苦不迭,他早就想到晉陞的過程不會簡單,可萬萬沒有料到竟如此兇險,生命都要不保了。「再這麼下去,我一定會死的,如何是好啊!」東方軒已經感覺得到自己的內臟快要被衝破了,全身再難提起一絲氣力,不禁絕望起來。
可俗話說得好啊:「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當東方軒在臨終前責怪自己行事的莽撞、思念起自己的母親時,一條條灰黑色絲線如同受了刺激般從他的筋骨處湧向那些丹田氣體,與其針鋒相對;而東方軒眉心處的金鳥圖案再次顯形,全身浮現出金芒。東方軒震驚之際,那些丹田氣體遇上灰黑色絲線彷彿老鼠見了貓,立刻萎靡不振,向回退去。「好機會!」東方軒驚喜交加,從自己行將崩潰的肉體中勉強抽出一絲氣力,掙扎著坐正,引導著這些灰黑色絲線與體內所剩的元靈之氣一起向丹田處發起總攻。
這次,東方軒勢如破竹,灰黑色絲線與元靈之氣所過之處丹田氣體紛紛退讓,似有生命一般。灰黑色絲線與元靈之氣不費吹灰之力來到了丹田處,那讓無數凡人頭疼的外層屏障在其接觸下,瞬間支離破碎,不復存在了。
沒了外層屏障,丹田如同一扇大門被打開,東方軒周身天地間大量的元靈之氣如潮水般湧入丹田,數量之多,甚至組成一個渦形輪盤,先前毫無生機的丹田如今似久旱逢甘霖的土地貪婪的吸取這它們;就當丹田煥發生機的同一時間,那些灰黑色絲線被這天地間的元靈之氣一衝刷,竟詭異地與膨脹開來,呈現出了類似元靈之氣形狀的灰黑色氣體,它一個滾動,將東方軒的丹田包裹了起來,便沒了聲息。這時,東方軒才明白,他夢寐以求的聚元境,已然成就!
「成功了,哈哈!」東方軒原本疲憊不堪、幾近崩壞的身軀再度生龍活虎,他感受著蘊含與天地之間的元靈之氣,放聲大笑,心中別提有多痛快,「大炎學府,看到了嗎,我踏入了修仙行列,我不再是凡人了,哈哈哈!」
一切似幻夢一般,曾被大炎學府的接待理事說成與仙道無緣的他此刻卻晉陞聚元境,屬實難以讓人置信,可東方軒真實做到了,用非常之法,承非常之痛,臨非常之境,能吸收天地間之元靈之氣便是他成功的最好證明,他明白:自己不再是一名凡人,而是,逆命之人!
東方軒暢快地汲取著元靈之氣,這種奇妙的感覺曾身為普通人從未體驗過,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樹枝上微微探頭的綠芽,葉莖上晶瑩剔透的晨露滑到了葉尖欲要滴落。「咚!」聽,那是露珠落入灌木林的聲音,又劃過其中,順勢投入了大地母親的懷抱;遠處的野鹿從林間跳躍式地飛奔而過,恍若留下了一個個跳動的身影……
萬物有始有終,即使是真正的修仙者也妄想改變這流自萬古的大道準則,他們飛天遁地,百般神通,不過還是天地生靈中的一道分支,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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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還是一個「凡人」罷了,生死之輪迴,無人能逃過。或從上古時代便有了傳言,說這修仙之人修鍊於極致,悟出心中仙道,便能真正的「破凡成仙」,不在這天地法則之中,凌駕於眾生。仙道之說是真是假,無人能道個明白,可即便虛假又如何呢?它早成了修仙者們追求的目標,沒人不想成仙,誰都想立於永生,成為生殺予奪盡在手,睥睨萬物獨為尊的至高存在。東方軒也是如此,他雖處世未深、孤陋寡聞,不知道此路有多漫長,但既然給了他這個機會,踏上了這條求仙路,即便入刀山下火海,也要堅持下去,用盡自己的一生去追逐!
不多時,東方軒收好神秘頁張,起身離去。
這裡是流炎城內的玉綰閣,被譽為「城中第一酒樓」,是個打探消息的好地方。此樓雖有很大的名氣,但這裡的老闆並沒有自命不凡,無論是威震一方的巨擘,還是各個家族的子弟,又或是平民百姓,都能在這酒樓中開懷暢飲,所以自建樓以來生意興隆,口碑極好。
在靠窗的一張小酒桌上,兩個中年男子正品酒暢談著,而就近的另一張酒桌上,東方軒赫然在目,這時的他早已洗去污垢,換了身白衣,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神俊,倒有了幾分大家子弟的風範。「嘿,離兄,你還別說,這玉綰閣不愧是這流炎城最好的酒樓,不但有如此濃郁的元靈之氣,更有醒腦提神的龍涎香,妙啊,這第一樓之名名不虛傳也!」「哈哈,趙兄你只知此處存在濃郁的元靈之氣,卻不知曉這元靈之氣從何而生吧?」第二個說話之人撫掌笑道。「」哦,離兄知道這事?願聞其詳。」「嘿,我也是無意聽說的,其實啊,這玉綰閣乃是一塊風水寶地,在流炎城地底的地脈處有一個個節點,這些節點中有著源源不斷的元靈之氣,可這玉綰閣腳下的據說不只是有節點那麼簡單,恐怕是有著一個初生靈源為其所用!」「什麼,初生靈源!這可是個好東西啊,其內所蘊含的元靈之氣之多世間罕見,這麼一來這裡有如此濃郁的元靈之氣也就解釋得通了,不過想在初生靈源上建樓,至少都要『初窺』級別的御脈使,請這些人出山,所需的靈幣數目可不小啊,此樓老闆好大的手筆!」那趙姓男子驚訝地說道,不過很快,他們又聊起了另一個話題。「誒,我聽說一個月後金炎門將要開啟新一屆的招生試煉了,不知離兄了解到什麼沒。」「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金炎門的招生試煉本就十年一次,難道出了什麼情況?」「這倒沒有,只不過此屆的試煉不同往常,乃是那赤雲老鬼主持的……」趙姓男子大有深意地看了離姓男子一眼。離姓男子聽了此話后,恍然般地直點頭,隨即嘴角有了一絲壞笑:「原來如此,那確實不同往常。」言罷,兩人沒再說什麼,開始互相敬起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