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收租

藍內省地級市，跟隨國家大跨步式的發展，屬於經濟比較發達，人均消費水準也較高的中型城市。比起省會級別的大城市，琴華市相差的就是人口和面積，還有就是起步稍晚了幾年。

鏡頭縮小到一棟三層小樓，這是一棟略顯陳舊的公寓，距離城市主幹道相隔兩條街，緊挨在菜市場邊上，唯一的綠化是馬路上幾顆楊柳。

心海公寓！

一樓出租做了門店，理髮店、拉麵、便利店，上面兩層是住宿公寓。一條直通的走廊，兩邊房間門對門的格局，兩層樓的房間數加起來約有十間。

「嘭嘭嘭！」

繢澤面無表情敲響了207號的房門，他是這間公寓的房東，今天上門是跟租客談一下續約問題，由於前幾天三樓張伯在家心臟病突發，家裡只有自己，想走出門去隔壁求救的時候就已經暈倒在樓梯間了，等人們發現行已經沒了呼吸。當時繢澤不在家所以並不之情，整個公寓因為死人鬧的人心惶惶，如果租客不打算繼續住下去，他會結束合同並把房間號掛在網上。

一直敲了三分鐘，繢澤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知道裡面有人，因為租客是個夜間活動的女主播，白天基本上都在補覺。

果不其然，在自己的堅持下，屋內終於有了動靜。一連串問候親屬的聲音來過，穿著弔帶睡衣的女主播才把房門打開，又過了一分鐘，才把睡意惺忪的雙眼調準焦距。

「咦，這不是房東先生么，今天吹得什麼風，你居然敲我的房門？」女主播看到繢澤，頓時雙手纏上了他的胳膊，嗲聲嗲氣起來。

嗯，含糖量很高！

「嘻嘻，好結實的胳膊，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料。其實你可以晚上來，白天我不在狀態，晚上可以幫你解鎖很多姿勢出來。」

本就諾隱諾現的睡衣在女主播這動作下來，立即露出了大半不可描述的圓球，但繢澤對此視若無睹，抽出自己的胳膊，並向後退了一步，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繢澤這麼做，也不是女主播太丑，如果10分為滿分的話起碼能給到8分，大雙眼皮，瓜子臉，和一對能被下巴戳破的胸，直播時叫她老婆的大有人在。也不是繢澤的取向有問題，而是因為女主播這對球……呃，用手電筒打上去會發亮！

繢澤見過住客的身份證，知道她的雙眼皮、瓜子臉、高鼻樑全都是假的，她原本是個小眼睛、塌鼻樑的國字臉，貌美如花全是醫美的醫學奇迹。

繢澤想到這裡直接開口：「美女，下個月你的租期就到了，我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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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是否準備延長租期，如果是的話，今天就可以先交三個月或半年的房租。」

「討厭，跟姐姐談錢多傷感情，要不我們深入交流一下，滿意的話，房租我續個一年也沒問題啊！」女主播飛了兩個媚眼，倒不是錢多，而是她本身就喜歡繢澤這種類型，想體驗一下姐姐的快樂。

見慣了舔狗的網路吊絲，她對繢澤這種不加顏色的人非常有興趣，勾搭上手，會讓她對自己的美貌更有成就感。

繢澤換上一張笑臉：「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人造的太硬了！」

「……」

女主播聞言翻了翻白眼，把弔帶拉回肩上，前往門上一靠：「實話跟你說吧，你這裡壞境太吵加上前幾天那檔子事，晦氣的不行，我本來就不打算繼續住下去了，月底我就搬走，我新交男朋友他有自己的房子。」

「嗯沒問題，月底我會來拿門鑰匙，記得找人把房間打掃乾淨，你也可以交200塊錢，我會讓保潔來清理。」繢澤公事公辦，最後善意補充了一句：「雖然房租到期，但以後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如果你被男朋友拋棄了，隨時歡迎你回來入住。」

「……」

這聊都天能把硅膠給氣出來，女主播深呼了兩口氣，不願意和繢澤這種注孤生的苦行僧一般見識：「王公子，月底來拿鑰匙的時候，記得一定晚上來，別打擾我白天的美容覺。還有……提前發微信通知我一聲，我可不想在直播的時候給你開門，會讓我的粉絲們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你懂得？」

「沒有問題，那我們先加個微信，方便聯繫！」

「你不是有我微信嗎？」女主播一臉懵逼：「我剛搬來的時候，我們就加了好友。」

繢澤搖搖頭，絲毫不顯尷尬道：「我之前把你刪掉了，還記得你大半夜發自拍照給我的時候嗎？」

女主播眼皮跳了跳，雙手叉腰，強壓著怒氣說道：「刪了就不用再加了，打電話通知我！」

「也刪了！」

女主播：「……」

重新加過微信之後，女主播也不會廢話，嘭的一聲將門狠狠關上。估計今晚的直播有素材了，純情矜持的美女房客被惡霸房東欺凌，險些人財兩失，急需一波舔狗的打賞，來安慰受創的稚嫩心靈。

……

年紀輕輕能在市區擁有一層公寓樓，雖然公寓樓年頭有些久，但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所以身為高中生的王繢澤其實是不怎麼缺錢。

那是去年年前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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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繢澤當時剛高考完，放學后右眼皮直跳心有所感跑回家，然後他接到交警電話，父母遇車禍……走了。

走得乾脆利落，這套公寓樓就是他們留給繢澤的遺產。

肇事司機是市裡小有名氣的礦老闆，還獲得過優秀創業獎，勉強算是個風雲人物。起因是和客戶在酒桌上談成一筆業務，帶著新認識的女朋友開酒喝車，半路上虎軀一震，雙眼迷離、手腳發軟，導致沒握住方向盤，逆向行駛撞上了繢澤父母的小轎車，釀成了這場悲劇。

自己的父母就這麼沒了，礦老闆和他的情人也沒了，事故的處理很快，根據調查結果，礦老闆負全責。處理期間並沒有什麼仗勢欺人的橋段，對方的家屬也主動承擔全部責任，並賠償了一大筆錢，只求封住繢澤的口，別對外說出調查真相，讓企業家死得有點顏面。

看著大老闆的母親，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家，為了兒子的名聲跪地哭求，繢澤想到了自己的姥姥。看了看老人家，也沒在說什麼，人都走了說什麼也沒用了不是嘛？

繢澤兩手抄在褲兜里，看向三樓三零二的窗戶，好像都沒有打開呢。」繢澤想起三樓張伯養得那些貓貓狗狗，兩天下來吃什麼過活。」，留守老人也真是太孤單了，自己養了一隻貓和一隻狗陪自己，如果張伯是因為突發心臟病而昏厥倒地的話，他所飼養的貓狗察覺到主人的不對，應該會試圖通過舔舐死者體表的皮膚或者撒尿在主人身上來喚醒她。」

「很可惜，試圖喚醒主人的方法並沒有成功，這些貓狗反而因為舔破了皮膚、嘗到了血腥味而躁動了起來，再加上沒有主人投餵食物，寵物們就自發尋找起能夠吃的東西。」

「比方說....他們的主人。」

「鯨落，萬物生，這是鯨魚留給大海最後的溫柔。」

轉身離去的繢澤搓了搓下巴，眯著眼睛嘀咕道：「怪事還真是越來越多啊.....」

確實，近幾個月以來，各種類型的都市怪談層出不窮，

什麼半夜裡打電話過來推薦手腳的老太太；

某ktv公主在家中被分成串成糖葫蘆，警方初步判斷排除他殺可能；

某商場半夜出現喪屍，伴隨著屍臭三公里內都能聞到；

這些荒謬不稽甚至還有點惡搞意味的怪談，一旦廣泛傳播開來，就會受到大規模的屏蔽刪除，

少數倖存下來的，也因為得不到證實、傳播，只能作為閑散網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管他呢，反正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

繢澤撇了撇嘴，走向了三樓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