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境(2)
對,自己怎麼會對這一個怪物出手?
繢澤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混亂的思維清醒一點,女孩此時已經走向了另一扇門打開:「還是說,你更渴望曾經的平靜、淡薄、安全。」
在第二扇鐵門內,熟悉房間布局,那是自己的家,自己好像並不是什麼公寓房東而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考生。
他的情緒一下子安定了下來,眼中露出釋然,一切躁動的情緒彷彿被寒風吹散。
兩扇門打開在女孩的兩側,他站在湖中間平靜地望著他:「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們總得作出取捨,王繢澤,現在是時候了。」
為什麼現在是時候了?
繢澤很想這麼問,但他發現自己說不出話,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上遲緩、沉重的墮感愈發明顯,如今嘴巴就像被縫住了一樣,舌頭填滿了口腔滿是粘稠的遲滯感,眼皮也像是粘了膠水每一次分合都沉重的像是要竭盡全力才能張開。
「因為是時候了。」女孩對繢澤的窘態不管不顧自顧自地說:「當你遇見『事情』的時候就要做出『選擇』,你做出的『選擇』代表著你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嗎?你回到16歲是你自己的選擇,用最後力量進入秘境希望找到記憶又是種選擇,而現在,我再度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可以自此化身avenger,也可以放棄讓雙手沾滿鮮血遠離這個世界。」
我要...做出選擇?
王繢澤依舊有些迷糊,女孩看著他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後面。」
繢澤聽話地轉頭,隨之畫面出現了變化,仰視變成平仰視,他看見到熟悉的狗面人,空氣瀰漫著鐵鏽味繢澤知道這是自己的血。
207腦海中忽然冒出那個女主播的身影。
他的視線忽然變得清晰了許多,借著月光,他看見了樓梯口的另一個身影,1米7的身高,此時她的周圍布滿了迷霧,迷霧之中銀色的豎瞳明亮如月,她的影子好像是...貓?她的影子是一隻貓嗎?她是誰?她為什麼在這裡?
「她就是這個秘境的兇手啊。」女孩似乎看不過去了,嘆氣提醒。
兇手...
兇手。
兇手!兇手!兇手!
「咒迷寓?」繢澤艱難的張開了嘴發出了聲音,他的意識終於開始迴流了,無數記憶碎片湧入了腦海,他想起了一切的事情,對,這是自己的第一個秘境,為了通過陷入危險找到王永莉,那個突然出現說是自己妹妹的傢伙,會在困境伸出手幫他並向他索取一部分靈魂的魔鬼。
「王永莉,王永莉,明明做夢都想離開的她恢復到平靜生活,現在又搞的好像分開一樣誒。」男孩嘟噥了一句打了個響指,繢澤眼前的怪物消失了,他重新回到了少女的面前。
「這裡是...夢嗎?」繢澤努力睜大了眼睛,他的思維邏輯恢復了一些,明明身體完好如初可身體卻依舊難以動彈,他趴在地上,五根鎖鏈好像還壓在他身上使他動彈不得。
「所以,該『抉擇』了。」男孩不知何時走到了王繢澤的面前,撐著著臉低頭看著他。
「我還有事情要做。」繢澤低聲呢喃著:「我還有沒有改變的命運。」
女孩靜靜地看著宛如發瘋般的少年。
沉靜了很久,最終他嘆了口氣,站起身用手摸了摸繢澤的頭平靜地說:「看來你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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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了『選擇』,你並不討厭這樣的生活不是嘛?既然如此那就去做吧...但你要記住啊,你今天做的『抉擇』終有一日會引領你再度踏上『回家』的路,那是我不願意看見的,卻是勢必會發生的悲劇。」
女孩忽然站了起來,抬手莊重地捧起了他左手上重負的鐵鏈,鐵鏈足有手腕粗,可女孩抬著它像拿起一根繩子一樣輕鬆。
同一瞬間,在湖面深處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震天吼叫聲,腥風血雨如颶風一般吹拂而來,那簡直是在地獄里傳來的吼叫,整個湖面都為之顫抖。
一切的徵兆都寓意著一旦男孩身上的鐵鏈斷裂,將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可女孩只是握著鐵鏈扭頭看了眼黑暗的深處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閉嘴。」
宛如神之號令,一瞬間戛然而止,狂風暴雨也奇迹般的停了下來,湖面再度陷入了死寂,只能聽見繢澤沉重的呼吸聲。
「好孩子。」女孩說。
繢澤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時,他扯斷了自己身上的鎖鏈,就像拉斷了一根不太結實的繩子。
這一刻,就像某種開關被開啟了,溫泉熱涌一般難以言喻的力量開始填滿了地上繢澤的身體,他的思維逐漸清晰了起來,他的手腳重新有力,他的眼眸再度點燃火光,他流淌著的血液再度熾熱沸騰了起來!
「王座的雙子,現在它對你解封一部分,這是你引以為豪的力量之一,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它沒有極限,好好使用它。」女孩蹲下身子親吻林年的額頭,在他的身上還有四根鎖鏈,即使只是斷掉了一根黑暗中潛藏的恐怖之物也反應出了巨大的躁動。
渾身溫度急劇飆升的繢澤這時勉強地抬起頭,他終於想起到這個女孩為什麼那麼熟悉了,因為在他曾經無數次的夢見過她,這個女孩陪伴了他迄今為止所有人生。
他有一種迫切感想要看清女孩的臉,可女孩卻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溫柔地說:「已經夠了,代價就是我會永遠的離開你。」
她輕輕垂首在了繢澤耳畔:「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就走到底,無論如何我都是會陪在你身邊的,「哪怕是另一個我」現在就讓我最後一次幫你解決問。"
「...要一起把失去的全部奪回來。」
被蒙住雙眼的繢澤輕聲說,他被蒙住的眼前並非一片黑暗,相反在這一刻他真正睜開了眼睛。
永莉剛剛使用的是山海經里『夢貘』的力量,形成一個無形的領域控制了所有生物進入自己的夢境,那一頭白髮看來她真的已經快不行了。
在由借著自己身體釋放的瞬間,那奇妙無比更是能影響現實。
看著那凝固在自己面前的狗皮人,慢慢演化出一把匕首,握著手裡的匕首,黑色的刀鋒輕輕遞過去,切入怪物的腹部就像切進泥土一樣簡單,因為這隻狗撲來本身就攜帶著巨大的動能,與其說是捅穿了它,不如說是它自己撞到了刀口上。
再順著往下划拉出一條直線,直到耳朵的位置——至於為什麼沒有一口氣切開整個腦袋,那是覺得浪費力氣,給死去老人留個臉面也不錯。
永利收回匕首,解除了夢貘。望向了真正的兇手,那個女主播
而在她的解讀下,覺得對方雖然已經走向不可挽回的道路但還是想要知道對方的原因。也沒什麼就是想多呆會。
藉助繢澤的身體沒來由地開口問:「你聽說過一個故事嗎?講的是兩個青蛙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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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口枯井中,他們一齊站在井底前向外眺望,一個看著圍牆,一個仰望星辰。」
清冷的聲音在樓道里徘徊了許久,沒有人應答,永莉也在耐心的等待,如果沒有人回應她,那她會在這裡編製一個新的夢境,等到那時無論敵人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都難逃升天。
永莉站在原地看著對方,感慨道醫學奇迹和畫皮都能比一比了,還是那身弔帶睡衣,睡眼惺忪,在看見走廊上的繢澤后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神情古怪地打量了一下這個男孩,又張望了一下四周:「房東你是改主意了嗎?」
「?」
繢澤眼眸微垂壓低了懾人的視線
「啊...是忘什麼嗎?我們不是剛加了微信嗎?有事不能微信說?」她尷尬的看著繢澤望了一眼207:「不好意思我想去廁所,能不能等我先...」
林年側著頭看著她沒有任何錶示,女租客輕手輕腳的從他身邊走過關上了背後的門。
當兩人即將擦身而過的時候繢澤微微嘆了口氣:「我一直很想說,你吐舌頭的這個習慣讓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貓,而且現在的女孩做這種動作只會讓人感覺做作。」
就像磁帶卡殼似的,踏向房門的腳步停了下來。
走廊在這一瞬間寂靜無聲。
女主播定在了繢澤的身旁,迎著微光,漂亮臉蛋上的表情從訕笑漸漸趨於平和,最終歸於面無表情。
「淦.」她聳了聳肩,聲音慵懶又散漫。
「稍微注意一下,你身上的血腥味快壓不住了啊。」繢澤輕聲說。我剛剛敲你門的時候你其實就是在改造屍體吧?
「吃完飯,那有不沾油腥味的。」女主播淡淡地說:「或許下次我該帶一瓶香水,你說dio的好,還是阿瑪尼的好?」
「沒有下次了。」繢澤低垂著眼眸,靛青的瞳光照在冰冷的地上沒有絲毫溫度。
「你說的對,你成功抓到了我...但你知道現在我們的距離對你來說很危險嗎?」女人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迷霧中再度點亮了一盞幽冷的明燈,螢火灼灼。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十厘米,安全通道的微綠光芒將兩人不太清晰的影子映在地面上交錯而過。他們都沒有再動了,只是站在原地,各看一方,緩和而平靜地閑聊著,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永莉說:「你殺了那個老人,受害者毫無還手之力,一擊必殺,我一開始錯認為只是動物成精了想要報復自己的主人,可看到你發現事情比這個要複雜的多。」
「偽裝...」永莉輕呼了口氣:「今天下午你可以像現在這樣,漫不經心的走到了我身邊,然後捏斷了我的喉嚨為什麼反而讓一個傀儡來你離得這麼近操控有什麼意義?」
「那你知道嗎?人的喉嚨其實很像水管,當你用力掐下去的時候,血液就會因為水壓而從所有洞孔里飈出來,所以你得花點工夫繞到後面避開它們,不然你就得被噴個狗血淋頭了。」女人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這樣啊。」永莉閉著眼睛點了點頭,許久不言。
「我該稱呼你為什麼?」繢澤:「貓女?」「貓鬼?」「金華貓?」
「第三個吧,畢竟我本身就是個妖怪。」女人微笑著說。
當她轉頭看向身旁的,微光的照耀下,她已經變成貓人了,淡金的長發,傾國般的面龐,以及一雙鋥亮的耀眼的銀色豎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