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太極門的歸屬
看著這眼前的場景,一切都如同趙衍所想,雖說他一開始並不知道這彭乾吾的舉動。
但這並不妨礙趙衍在彭乾吾身上做點保險,若是正常狀態對於一個境界已達煉神境界的異人。
趙衍是沒有可能直接無聲無息地下在彭乾吾身上種下毒蠱的,畢竟哪怕趙衍因為修持了惑心術他的心神力量遠超同境界?
可煉神終究是煉神,神而明之這般境界的感知能力已然和練炁的時候完全不能同日而語了。
趙衍如今若是遇上些境界不如自己的練炁異人,在那些人沒有特別防備,亦或是沒有那種感知能力超群的異人。
那麼趙衍都能做到無聲無息地種下毒蠱。
但對待煉神境就沒有這種可能存在,這些毒蠱無外乎是趙衍下在自己的炁針之上的。
在沒有發作時,被炁針裹住的毒蠱自然不會顯現而當炁針被打入這這彭乾吾體內的。
然後為了防止彭乾吾察覺到,在一開始彭乾吾沒有真正重傷的時候趙衍都不會動手。
而如今卻是已然正是時候了,故而在彭乾吾刻意調整自己的攻擊方向並準備全力一擊的時候,趙衍便已然讓毒蠱生效了。
而也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樣,窮途末路的彭乾吾顯然已然沒了去探查自己體內異樣的心思了。
故而到最後這一刻,彭乾吾這最後想給趙衍等人添上的麻煩也沒能成功。
僅僅那麼一點時間,這彭乾吾便已然被啃食成了一堆白骨。
而看到這一切的趙衍,如今也算是將這一次的對戰煉神強者有了一定的心得。
對自己的實力的實力也算是有了一點點清晰了。
在基礎的炁這一條路上,趙衍雖然天賦不差,但比之彭乾吾這種已然煉神的二流門派嫡傳無論是強度上還是與術法的相合上都差了一點。
哪怕趙衍有紫府炁海的優勢在,但對比一個大境界的差距還是有些追趕不急。
而且這還是如今這彭乾吾還沒有徹底凝結出神之花,成為一個真正的煉神強者。
如若再過上一兩個月的時間,讓彭乾吾徹底凝練出神之花,或許趙衍與其的基礎差距可能還會再大一些。
當然也只是基礎差距而已,性命之道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強大就可以分出高下。
如若只看境界和修為,那異人之間也沒必要比斗搏殺了,雙方亮亮修為就可以了。
可惜的是除了這修為,術法、神通以及其他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會讓戰鬥的勝負發生變化。
就如同趙衍,雖然他的炁之一道上比之彭乾吾要差上一些,但其層出不層乃至於專門克制於彭乾吾的手段卻讓他贏的摧枯拉朽。
當然趙衍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實還是佔了一個便宜的,若是沒有原本根據九龍合璧強化而來的九龍太極勁對九龍合璧的剋制。
或許這一場比斗還真不好說,怪也只怪彭乾吾時運不濟而且手段單一。
當然假設換成修持其餘手段的煉神強者,趙衍怕是也料定不了勝負了。
不過可能遇上一些手段不差而且不被趙衍手段克制,然後成功凝練神之花的異人,趙衍估摸著怕是能周旋但很難贏!
哪怕是開了神行神通和拓法眼全功率打開,甚至再加上道衍圖二級開悟的狀態,趙衍依舊覺得會贏的很艱難。
故而趙衍也是知道自己的修為還是有些差了,起碼他得成就真正地煉神之境,才能勉強在這異人界自保。
畢竟他得仇敵可都不是什麼角色。
不過這也是在將對手放在整個異人界的時候他才會有這種緊迫感。
若是不暴露身份,趙衍如今還真就沒什麼危機可言了。
畢竟煉神已然是各個頂尖勢力少有的排面了,可以說在異人界也算是定海神針的存在。
甚至可能一些頂尖道脈的掌門說不得也只是那般境界而已。
就如同在整個異人界都是數一數二的武當聽聞掌門也不見得如同當年一樣已然成就練虛之境了。
而燕武堂、白蓮教乃至於當初強奪了回春谷山門的三一門。
貌似也不一定有練虛強者存在,而就算是如此。
他們也是已經可以說是除了那些羽化道人傳承下來的門派之外最為強盛的那批了。
而如今趙衍已然有了類似煉神的戰力,哪怕只是普通的煉神強者。
但也是煉神的戰力,這樣的實力他不說天下隨處可去,但能要他性命的人物想來也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趙衍自然也會多上一些安全感,哪怕是在潛在危機壓力下的安全感。
然而當趙衍在評估自己的實力的時候,另外一邊的牛春來和周西宇卻沒有時間和心思去驚嘆趙衍的戰鬥力了。
因為在彭乾吾的身旁躺著的正是已然有些奄奄一息的彭甲第。
而比起去驚嘆趙衍的戰力,他們兩個人卻是知道得先看看彭甲第的情況。
只見牛春來直接來到了彭甲第的身邊,看著如今已然只能睜著眼甚至都有些說不出話來的彭甲第。
此時的牛春來心頭也是一酸,不得不說當初也是出生入死的老夥計,當初多少次搏殺都沒能死掉。
如今卻是快死在了門派傳承與內鬥之中,何其可悲啊。
不過心中雖是感傷,但牛春來也沒有耽擱自己的動作。
只見牛春來手中青色炁絲顯現,直接就連在了這彭甲第的身體之上。
不過如今牛春來所用的青色炁絲卻是比之以前要深上不少,好似有著無限的生機一般。
在一旁周西宇關切的眼神中,牛春來也是一點點地在給彭甲第探查著身體,
隨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嘆了口氣說道。
「彭老頭,你真是不讓人省心,我本以為你再衝擊一次煉神也就算難得了,卻沒想到你竟然衝擊了兩次。」
「這最後一點點生機硬生生被你給滅了個乾淨。」
而聽到這話,那周西宇此時也是直接跪倒在地,然後對著牛春來說道。
「牛前輩,還有法子嗎?我師父……他真沒救了?我還可以去找葯的,那九轉玄陽丹我也可……」
可對此牛春來卻只是擺了擺手然後說道。
「如若真有這機會,我自然不會放棄,可你師父這破鏡之觴是道傷。」
「原本就傷勢重的他,在經過這兩次衝擊反噬之後,身體已然是沒了多少生機在了。」
「油盡燈枯莫過於此,也就是他還有些練炁的底子在,才扛在現在。」
「然而強沖玄關失敗,接著周身炁脈也是亂行破碎,炁不斷在吊著他的命,同樣也在進一步損害他的身體。」
「後面最後一次破鏡貌似還被人突然破壞力了。」
「也就是我現在用著青木之炁吊著他的命,不然說不準什麼時候你師父的命就沒了。」
「這種情況怕是扁鵲再世怕也難救了。」
聽著這一句話,周西宇也是徹底慌了神,整個人楞在那,好似全身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他本還有著一點點僥倖,想著牛春來還能有點辦法,可現在看來卻是他想多了。
不過當他楞著的時候,那床上被牛春來輸送著青木之炁的彭甲第卻好似也醒轉了一般。
原本有些蒼白的面孔此時也出現了一點點紅暈。
接著只聽得自這床上,這彭甲第用著一種及其沙啞地聲音說道。
「是……是牛老頭你啊!沒想到,我這最後一遭的落魄相還是被你瞧到了。」
「真是沒意思啊!」
而聽到這話,牛春來也是直接回道。
「當初就跟你說過,讓你量力而行,莫要一意孤行,如今這結局你也看到了。」
「不過我還是不理解,當初我說過你若是第一次破鏡失敗,就立馬派人聯繫我,讓我來給你坐陣。」
「如此也算是我對得住你付出的猿擊術了,怎麼你就這麼想不開,竟然再次破鏡,還被人在破鏡的時候給襲擊了。」
「若不是這次運道好,我怕是連你這最後一面怕都見不上了,白得你一門秘法你倒是讓我差點虧了心啊!」
聽著這話,這彭甲第卻是苦笑著說道。
「終究是我執念了,不過若是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再破一次境的,朝聞道夕死可矣!」
「若是真能窺得那猿擊術的門道,舍了這條命又如何。」
「只是我沒想到我這身邊的人卻是全被那個逆子給控制住了。」
「而我以為可以信任的族兄更是捨命來對我出手,也算是我活該吧!」
聽到這話,牛春來也是看了一眼那跪倒在地的周西宇一眼。
說來剛剛看到這周西宇周身的異樣,其實牛春來也猜出了那差點斷了傳承的猿擊術已然重新顯現在了世間。
而如果真是如此,了解到猿擊術修行實情的彭甲第確實會去捨命修行這猿擊術。
最後被算計也就理所當然了。
不過想了想,牛春來還是說道。
「你倒是收了個好徒弟,不僅真將這猿擊術給你悟出來了,更是懂孝悌,也算是了了你的心愿了,難得啊!」
而聽到這話,這彭甲第卻是直接回道。
「沒法子,我就是慧眼識珠啊!牛老頭你扶我起來吧!既然能有機會,我自然是要交代一下的。」
而牛春來也是直接攙扶了一把這彭甲第,不過卻是說道。
「彭老頭你抓緊,我這一手能維持多久我也不清楚,有些還交代就快點說吧!」
而聽著這話,彭甲第也是點了點頭,接著這彭甲第也是看著那有些失魂落魄的周西宇隨即說道。篳趣閣
「別這樣,西宇!有些事都是早晚而已,當初我選了這條路便料想了這可能,更不用講你將那猿擊術的訣竅告訴我。」
「我已然是完成了我心中所想,學會了這猿擊術了,我已然無怨了。」
「只是可惜我沒有辦法讓這場面沒那麼凄涼,終究還是讓太極門變成了這幅模樣。」
「不過好在最後這門派還是沒有落在那畜生的手中,如此也是足矣。」
「如今這太極門我也是準備交給你了,希望你能不忘記光復師門。」
而這時這周西宇卻是搖了搖頭,然後有些凄涼地說道。
「師父!我……你……」
可惜,一時半會周西宇竟然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了。
說起來或許在周西宇眼中,彭甲第可能真就如同他半個父親一般吧。
一個快要餓死的小娃娃,被一個異人收入門牆,悉心教導傳授術法,道理知識。
更是將諸多絕技相傳,乃至於整個門派傳給了他。
無論是這彭甲第出於什麼心思,作為師父他對周西宇來講已然是受得起這個「父」字了。
而見此的彭甲第卻沒有過多的安慰,反而是緩緩地拍了拍這周西宇的肩,接著就看向了遠處的趙衍。
隨後又說道。
「沒想到還真有這種絕世人物,如今我倒是多了更多見識了。」
「牛老頭收了你這麼個弟子屬實是他的福分啊!只可惜這戾氣卻是太重了。」
而這時趙衍卻是搖了搖頭,隨後說道。
「天資福分?哪來的這般說法,師者傳道乃是恩,何來福分?」
「至於戾氣!對待仇敵自然留不得情分在的。」
「您這兒子想害我師父,我自然得要他的命沒得商量。」
「比起為你這兒子討要些說法,前輩還是抓緊讓這太極門彭家留點香火吧!」
而聽到這話,彭甲第卻是反問道。
「哦!看來你倒是沒有將事情做絕啊!也是,我想也不至於。」
「那些門外的彭家弟子還是性命無憂是吧!」
而這時趙衍也是點了點頭。
「我這手段雖狠,但也分人,那些傢伙只要不是這彭乾吾的死忠,我自然不會殺。」
「如今那些傢伙也只是中了毒蠱,昏倒在地而已。」
「至於他們的下場,卻是要看他們能不能聽前輩你的勸了。」
而這話一出來,彭甲第卻是皺了皺眉頭,接著問道
「你什麼意思?」
而趙衍也是攤了攤手說道。
「前輩你也知道,在你之後彭乾吾便是你們彭家的核心,這些人雖說沒有真的動手,但是卻已然是可能危害我師父的人了。」
「當然不知者無罪,可若是拎不清的,我也不介意送他去見閻王。」
「比起以後麻煩,我更喜歡如今解決問題所以接下來那些中毒蠱的人能活多也就看前輩你能說服多少了。」
而這時這彭甲第也是面色一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