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冥思
更新時間:2013-06-11
「你說的當真?」郭三炮翻著眼珠子問到
「千真萬確。」鄭二斬釘截鐵地回到
「好,我這就去找松下,讓他馬上發兵。」
說著郭三炮便大步如飛般地來到了松下門前。他正要踏入屋門時,卻被一旁站崗的鬼子兵給攔住了。
郭三炮先是一愣,隨即對那門前站崗的鬼子兵說到,「我找松下太君。」
「讓他進來吧。」屋內松下下了放行的命令,郭三炮頭也沒抬抬腳便進了去。
「郭桑,你的有什麼事?」松下左手拿著一本孫子兵法正在細細地讀著,連正眼都沒瞧他,郭三炮急忙回到:「太君,咱們的機會來了。」
松下放下兵書,緩緩地抬起了頭說道:「什麼機會?」
於是郭三炮便把鄭二講的從頭到尾,一字不落地說了遍。聽完后松下站起身來,兩眼獃獃地瞧著木機上的軍刀。
「你的確定這消息可靠?」松下拔出了軍刀,露出道道殺意。
郭三炮點頭回到:「確定,這鄭二是俺的心腹。」
「那好,你讓他前面帶路,馬上出發。」說著右手猛的一用力便把那軍刀推了鞘內。
………………………………
「你覺得這招能行嗎?」宋大喇叭有些懷疑,兩眼圓圓的瞪著王大疤
「俺又不知道?要不你去問問營長?」王大疤笑著使了個眼色,目光直指前面王大永的脊樑。
「俺才不去呢。」宋大喇叭邊說邊邁著沉重的步子
王大疤聽后淡笑了幾聲,雙腳不覺回快了速度跟上了宋大喇叭,露著兩顆虎牙道:「這昨晚上真是過癮啊,跟唱戲似得。」
宋大喇叭一聽急忙來了興緻,得意地說到:「那可不,老子叫的聲音最大了,估計那狗漢奸聽到的全是俺的聲音。」說著他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你小子這嗓子誰能比得了,吼起來跟敲鼓似得。」王大疤三分誇七分貶地說到
「咋了,你不服氣。要是俺昨晚上那麼賣力,你們能行嗎?」宋大喇叭較真地說著
又走了幾步王大疤趕上了宋大喇叭接著問到:「你說咱們為什麼要去西面啊?」
宋大喇叭回首道:「老子哪知道,你怎麼不去問啊?」
王大疤回到:「老子知道所以不用問,俺是故意考你知道不?」
「也呵,你小子這是要考俺?」
「你就說能猜得出不能?」王大疤得意地說著,那眼神分明比千言萬語還要厲害。
宋大喇叭哪裡知道,但他卻不讓步,索性也學起了王大疤賣起了關子,道:「老子也知道,就是不告訴你。」
呵呵呵
王大疤輕笑著
又往前走了幾步,宋大喇叭雙眸時不時地瞧下四周這參天的大樹,那奇形怪狀的樹枝讓他覺得有些好笑,但隨著步子的加劇,剛開始的興緻也漸漸地淡了。
這時他被眼前的一棵大柳樹給吸引了,那柔軟的枝條來回地擺弄著,定眼一瞧這棵大樹覆蓋了這一片大地,從遠處看去倒頗像片柳林。
「望啥呢?」王大疤說到
宋大喇叭沒有說話,雙目只是不停地盯著那隨風擺的枝條。
「問你話呢?「王大疤有些不耐煩了,言語中也多了兩分怒意
「沒啥,只是覺得這大柳樹長得很異常,你說這是為啥啊?「
「為俺?這也有為啥。「王大疤驚訝地回到,餘光不停地瞟著大喇叭那恍忽的神情
凝立良久后,宋大喇叭才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那棵大若樹林的柳樹。他為什麼單獨對這柳樹發愣呢?
凡事有果就有因。
原來這宋大喇叭小時候家中長著幾顆柳樹,但無論怎樣他們家那幾棵柳樹就如同吃了仙丹似得死活不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等到大喇叭長得五大三粗時,那柳樹還是他小時候那般大小。他也記不得自己問過次了,可父母的答案從沒有讓他滿意過。
直到有一天,他的父母紛紛棄他而去。悲痛欲絕的他每天度日如年,整個天地間好像都變得那麼的陌生,那麼的可怕。
可說來也怪,只要他坐在那幾棵柳樹中間自己那顆七上八下的心便會平靜下來,彷彿那柳樹就是他父母的化身,那每一個柳枝都如同天上的他們在給他微笑著招手。
是了今天他見了這麼茂盛的大柳樹心裡不覺為之一振,兒時那種種場景如同海浪般向他打來。
想著想著宋大喇叭心裡那種凄涼感不禁越來越濃,迎面打來的風更加聚了他那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時忽然從後面追上來一人,這人從宋大喇叭跟前掠過時善意地笑了笑,那額頭上被甩出的汗水還隨著慣性打到了大喇叭身上幾滴。第九十六章:獵犬
「營長,我回來了。」這人邊跑邊喊
王大永回頭瞧了眼前這臉頰如洗了般的汗人,心跳不禁加速了起來,張口問到:「他們去了嗎?」
「去了。」這人喘著氣說著,蓬亂的頭頻頻地咪著,如同不倒翁般
眾人一聽臉上都泛起了桃花般的笑容。
何三鳳道:「這麼說咱們昨晚上的計謀成功了。」
劉紅也高興不已,那緋紅的臉頰也在此刻顯得光彩奪目。
王大永嘴角微顫地說到:「雖然把鬼子的兵力都吸引了,可他們很快就會聞過味的,咱們必須加快行進速度,在天黑之前必須繞過剎馬鎮。」
眾人點點頭都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原來王大永為了順利通過剎馬鎮,冥思苦想使了這麼一條計,雖然不是很高但卻把松下給騙了去,這樣一來便給王大永他們提供了可乘之機。
……………………………………
松下像一頭猛虎般又一次失敗了,他滿臉怒相,整個人像一頭怪獸般。郭三炮本想表現一次,可誰曾想自己又敗了,而且還是這麼的稀里糊塗。
他聳拉著腦袋,知道這一次又闖了大禍了,可事情已經發生,說什麼也毫無用處,自找這野狼營來到他這塊地兒后,他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他憤怒-可這一切只能砸到肚子里,最重要的便是想法度過眼前這一關。
「太君,我,我……」郭三炮憋著臉紅脖子粗,可就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松下視而不見,轉身正要離去。
這時從他身後跑來了一個有些消瘦的通信兵
「報」(當然這些對話都是用日語講的)
「什麼事?」
「北村大佐急電「
「念「
「現已在淶源縣城附近發現野狼營下落,望松下君火速返回。」
松下一聽,兩眼睜得跟銅鈴般,眉頭緊鎖,一幅閻王模樣。怒道:「八格,調虎離山,野狼營」
…………………………
淶源縣城內
松下氣極敗壞的離開了剎馬鎮,很快他便來到了北村面前。
「大佐閣下」
「你回來了」北村淡淡地說到,頭依然盯在那張地圖上,好像在深思什麼似得。
「卑職無能,沒能把野狼營給一網打盡,讓您受驚了。」
北村回首道:「這一切我都知道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還有任務呢。」
「什麼任務?」松下迫切地說到
「現在告訴你也好,據可靠情報,這野狼營他們已經偷偷地到咱們眼皮底下了」
「這個您在電報里已經說了。」松下回到
「哦這我還倒忘記了,那獵犬已經運過來了。」
松下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興奮地說到:「不知大佐閣下運來了多少只?」
北村回身說到:「三十隻。」
松下一聲,信心十足地說到:「請大佐放心,這次我一定不會再讓他們逃走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松下便集結人馬,帶著自己的秘密武器向山上出發了。
這一次松下信心百倍,在畜生與漢奸之間,他更相信後者,可第一次盲無目的摸索最終他還是無果而終,不過他沒有喪氣,只因這包圍圈太大了。
伴隨著夜色松下怯懦地回到了淶源縣城。
………………………………………………
「奶奶的,終於搞定了。」板凳一臉的汗水,整個人跟剛蒸完桑拿似得。
「我來瞧瞧」張鵬在一邊說到,說著便接過那弩,拿在手裡並不太重,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難免心裡還是有些激動的。
張鵬仔細打磨了番后,來到了院中,對準那木門,上了箭,瞧了瞧那木門輕輕地撥動了機括。只聽得睜得一聲這箭似飛一般地飛了出去,順著這條線望去,它已經入木三分。
「媽的,不錯」張鵬誇讚道,臉上此時已經紅若彩霞。
「這關鍵還是箭頭打造的好啊。」板凳實事求是地說著,額頭上汗珠已經被他擦了又擦,此時只能瞧見他那熠熠奪目的眼神,如同流星般的惹人注意。
「那是。這可是找的最好的鐵匠打造的,要是張記在這的話,那就可以省下一大筆銀子了」張鵬似是在嘆息又似是在誇讚地說著
從門裡出來的風箏一臉笑意地道:「讓來俺來試試?」
張鵬將弩遞給他,立在了他身邊瞧著他那一臉興奮的樣子,心裡開始為他這一箭的準確性打分。
一番打量后,風箏對準了那木門,忽的一松機括,只聽得嗖的一聲,那箭已經和那木門合二為一了。
「好」
「好」
風箏笑靨如花,瞪得兩眼瞧著那支箭道:「真射中了,真射中了」
板凳走到門前,伸出右手用力將那箭拔了出來,隨後盯著這兩人說到:「好是好了,只是」說到這只是二字時,板凳停下了,像忽然想到了什麼毛病似得一臉的怏意。
張鵬一瞧神色不對急忙上前問到:「只是什麼?」
「只是這竹子的成色差了些,就怕,怕用不了多久它就會出毛病。」
張鵬笑著說到:「這有啥,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東西,大不了到時再修不就行了。」
「這倒也是」板凳點頭應道
「風箏你給他搭把手,我到外面瞧瞧有沒有什麼情況。」說著張鵬便出了門,向繁榮地帶奔去。
沒用多大一會他便來到了這主街上,此時人不是太多,但已然喧囂的很。邁著悠閑的步伐張鵬來回地走著,那敏銳的目光卻注視著周圍的一切。那賣菜板大娘,叫喊煙捲的小姑娘,就連那過往的行人,張鵬都用自己的餘光來回地打量著。
再往前走,就到了最繁華的地段,這可是鬼子布防最嚴密的地段,不過好在張鵬心理素質沒的說,再加上他會一口流利的日語,就是真遇到什麼情況了,也能逢凶化吉。
「也呵,這鬼子的崗哨明顯多了兩倍,看來這也是他們的老窩了。」想到這張鵬那好奇的心理有些受不了了,本想到此為止的他又不禁向前緩慢的踱動著,從余光中他注意到了那鬼子狡潔的目光如同道道光芒般來回地掃射著,好在自己的反偵察能力比較高,一瞧勢頭不地就急忙開溜了,否則恐怕……
自打北村弄來那些獵犬后,這在外面巡邏站崗的士兵明顯多了一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條獵犬比甚至比人的生命要寶貴的多了,是了北村才不得不防備起來。
張鵬暗想:「無緣無故的這小鬼子突然間加了這麼多崗哨,估計這裡面肯定有文章?難不成他們已經找到大永他們的下落了。不應該啊,這兩天也沒聽說這小鬼子有什麼大的行動啊?那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張鵬越想越迷糊,腦袋都好像要崩裂開來。
當他再一次在鬼子老窩附近溜達時,忽然瞧見鬼子門前來了一輛大卡車。難道他們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目的?
想到這張鵬身形一閃迅速的躲到了牆角處,然後悄悄地注視著這一切。
忽然傳來了幾塊狗吠聲,走向張鵬並沒有在意,還以為是些平常狗叫聲呢。可他再仔細瞧時,只見一條,兩條……
「媽的,這得有近二十條啊。「張鵬兩眼一轉,心道不好,急忙返了回去。
「沒想到北村到底還是弄來了這鼻子(指獵犬),這下事情可就不好辦了。」想到這張鵬額頭上不禁滲出了冷汗。
待見到板凳,風箏他們后,張鵬三言兩語便把事情交待了清楚。
板凳驚訝道:「那狗真有那麼厲害?」
「豈止是厲害,它們的嗅覺比咱們這鼻子不知要靈敏多少倍,你們可不要小瞧了這畜生,有時候這畜生比咱們人聰明多了。」張鵬一本正經地說著,雙眸中閃現著絲絲的擔憂與焦灼。
風箏一聽急忙說到:「那你就快回去吧,也好讓營長他們有個準備。」
「恩,那你們在這一定要小心。凡事要三思而後行知道嗎?」張鵬叮囑道
「明白」兩人齊聲回到
張鵬沒來及收拾便出發了,來到了山上張鵬來回地尋摸著王大永他們的暗號,他此時已然猜到王大永他們離開了老地方,但他們去哪總會留下些痕迹,更何況來的時候王大永還特意告訴了張鵬。
暗號這種東西古今中外均大同小異,張鵬一個人在這深林間來回地穿梭著,那烏黑的雙眼仔細瞧著這周圍的一切,生怕露掉一絲絲的角落。
王大永撤退時特意讓人留下許多暗號,為了就是讓張鵬能夠輕易找到自己。那些擺著奇形怪狀的小石頭,張鵬瞧了又瞧終於露出了絲絲的微笑。
隨即他便大步跟著那暗號指示的方向走去,走走停停,穿梭於這深林間張鵬很是小心。他生怕自己和鬼子歪打誤著碰上了,又怕自己被人跟蹤了,所以一路上他不停地反偵察著。
黃昏時分,張鵬終於找到了王大永他們。
「你怎麼來了,出什麼事了?」王大永一臉陰霾地問到
張鵬喘了口氣,把他在淶源瞧到的一切如實告訴了王大永。「如此說來,北村這個老狐狸是要跟咱玩真的了,居然還弄來了這般尤物。」
張鵬急忙問到:「那咱們怎麼辦?那獵犬可不是鬧著玩的,用不了多久它們便能嗅到咱們的行蹤,到那時可就被動了」
「這個我知道」
「那你還猶豫什麼呢?」張鵬驚鄂道
王大永眉頭一皺,開口道:「我是在想咱們如何才能把鬼子這些獵犬給滅了,讓他們嘗嘗咱們狼的厲害。」
「那你說咱們怎麼辦?」張鵬焦急地問到
聽說張鵬回來了,宋大喇叭,王大疤,楊天霸三人正在交替盯哨。三人一使眼色便紛紛跑了回來。
「張鵬兄弟你可回來了,這兩天可是想死俺大喇叭了。」宋大喇叭大老遠就開始叫囂了起來
聞聲后,張鵬淡淡地笑了,低聲道:「得,這事爺又來了。」
王大永聞而不語,只是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那弓弩弄好沒啊,俺還想瞧瞧它長什麼樣呢?」宋大喇叭高挑著眉毛大聲吼到
「已經成功了,用不了幾天估計就好了。」張鵬淡淡地回到
「奶奶的,真好。」宋大喇叭喃喃地說到
楊天霸從張鵬那殘淡的臉頰上瞧出了些什麼,上前走了一步問到:「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張鵬額頭一低低聲回到:「這倒沒有,只不過是北村這條老狐狸弄來了幾十條獵犬」
「獵犬?」宋大喇叭第一個反應到,一聽到這犬字,他不禁想起了上次偷吃張鵬老黃(狗名)那場景,隨即那如碗口大的嘴巴不停地張合著,連嘴水都快要饞得流出來了。
第九十七章:設伏
張鵬一瞧宋大喇叭那幅德性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兩眼一轉露出絲絲詭異的輕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地拍了他一記,隨即重重地說到:「你小子可別犯渾,那畜生可不是好惹的,弄不好…..」
宋大喇叭一聽急忙打斷道:「這個俺自有分付,你就放心吧。」
此時王大永一直沒有開口講話,他在沉思著下一步如何迎敵,如何把鬼子的鼻子給他去了,既然對手出了新招,那自己就得想出破解之策,否則後果……
王大疤盯著王大永問到:「營長,那咱們應該咋辦啊?』』
王大永考慮再三,還是沒有想出一個成全之策。此時宋大喇叭見王大永一臉的糾結與愁雲,便知道了這事的輕重,遂暫時閉上了嘴巴。可他再一想不就是幾條狗嗎?對付它們用得了這樣嗎?
「讓俺說讓張鵬兄弟拿著咱們的寶貝,把那些畜生全都幹掉不就成了。「宋大喇叭雙手一插,咧著大口喃喃地說到
王大疤一聽覺得有道理也附賀了一句。
張鵬想了想,眼神中閃現出一絲無畏的精神,瞅了眼其他人隨後淡淡地說到:「大喇叭說的也不無道理,實在不行那我就把他們給幹了。「
王大永可不這樣認為,這狗跑起來的速度那不是尋常人能比得到了,更何況還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狗,它們的速度更是快若閃電。
若是讓張鵬前去,那無異於是讓他送死,縱然他把獵狗全都打死了,那最終也難以脫身。想到這王大永一票否決了這個主意。
「那你說怎麼辦?「張鵬語氣開始變得有些急躁了,雙眼緊緊地盯著王大永那張古井無波的長臉,顯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前去的危險性,可還有什麼好辦法?總不能……
「容我再想想?「王大永說著向遠處走去
楊天霸見大喇叭要跟去,急忙阻止到:「讓他靜一會吧。」
宋大喇叭望著王大永那背影不禁嘆了口氣。隨即幾人便開始胡亂地談論了起來。
「要俺說咱們就應該讓張鵬去把那該死的畜生全都給打死,然後咱們就可以有肉吃了。」說到這宋大喇叭眼前好像真瞧見了一盤香噴噴的狗肉般,那迷離的眼神更是齷齪的很。
「都什麼時候的,你小子還有心情說吃。」楊天霸指責道
「咋了?常言道人是鐵,飯是鋼。就是死咱們也得做個飽死鬼啊。」說著他用胳膊肘拐了下王大疤使了個眼色陰笑道,「是吧大疤兄弟?」
「去你的」王大疤張口回到
碰了一鼻子灰的大喇叭終於閉上了嘴,但臉上那表情卻跟死了娘一樣的悲。
「要不咱們把兄弟們分開,你覺得這樣行不行?」楊天霸抬頭對著張鵬說到
「分開可以避免鬼子的重炮,但也容易被他們消滅,到是就算咱們想還擊恐怕都沒機會了。」
「那可怎麼辦?』王大疤愁眉苦臉地說到,隨著他瞧了眼遠方的王大永。
只見他正來回地踱著步子,看來也是沒想好妙計,否則不會這個樣子。
忽然,王大永快步如飛如一支離弦的箭奔了過來。
「有辦法了?「張鵬急忙問到
「你說呢?「王大永一臉的笑意,眉目間剛才那朵朵愁雲已不見了蹤影
「你到是快說啊「宋大喇叭瞪著兩個銅鈴大小的眼珠子瞅著王大永
「這獵犬之所以厲害那就是因為它那鼻子敏銳的嗅覺,它能聞到咱們人類聞不到的氣味,這是它的長處,但咱們也可以利用這一點。「
「咋利用?「宋大喇叭迫不及待地說到
「你們回去把大傢伙的舊衣服全都收上來,然後再找些麻繩。哦對了,咱們的手榴彈還有多少?「
張鵬一聽腦袋一轉說到:「難不成你想……?」
「到底想什麼啊,幹嘛又要舊衣服又要手榴彈的啊,難不成咱們兄弟那些破衣粒衫還能打鬼子不成?」宋大喇叭猴急地說到
「營長,你就不能把話一下子說完,老是這樣俺們心裡憋著慌啊。」王大疤補充道,臉上也泛出了襲襲急態
呵呵,王大永輕笑了兩聲。
「不是,你笑啥啊?「宋大喇叭大吼到,顯然他那些驢性子又上來了
王大永瞧了瞧大喇叭那傻樣,沒有言語。隨即便對著王大疤問到:「你知道我要這些東西幹什麼嗎?」
王大疤一臉的問號,王大永一瞧便明白了。
「大當家,那你呢?「王大永又問到
「這個……」
「要不,我來說說?」張鵬詭異地說到
王大永點頭示意,張鵬輕咳了下說到:「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想用那些衣服來吸引那些獵犬的注意力,置於那手榴彈嗎,想必是藏在那衣服之下的吧。「
王大永點頭,道:「你只說對了其一,卻沒說對其二?」
宋大喇叭受不了他這倆人了,大聲吼到:「你倆到底在這瞎說什麼呢?」
楊天霸一聽張鵬那話,好像明白了些什麼,臉上露出了襲襲笑意。
「此話怎講?「張鵬兩眼瞪著圓圓著問到
王大永笑道:「咱們可以再伸入一下。」
「怎麼伸入?」
「給北村送點禮」王大永輕描淡寫地說到
「送啥?你不會腦子讓驢給踢了吧」宋大喇叭急吼道,似乎並未理解王大永的真正意圖,一臉的驚愕之態。
「我是這麼想的,咱們用那些舊衣服做誘餌,然後把鬼子引誘到林深之處,再然後咱們從側面狠狠地打他們一下。當然這得有前提,那便是咱們必須布好這層層迷陣。」
王大永撓撓頭,想了想:「你不會是想在這擺個大迷陣吧。」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王大永淡淡地回到
「你們到底在說啥呢,俺咋越聽越不明白呢。」宋大喇叭板著臉怒道
張鵬笑了笑,解釋道:「營長他想擺個**陣,說白了就是給北村這老狐狸設個套,然後讓他鑽進去。」
「哦。這樣啊。那鬼子他們能心甘情願地鑽嗎?」宋大喇叭一臉茫然地問到
「這個能不能鑽,那得看咱們如何布置了、」王大永笑著回到
「咋布置?」
王大永指著東南方那個有些高的山坡說到:「咱們就在那擺陣」
「那兒?」宋大喇叭驚訝道,隨即一回頭接著道:「那可是片高地啊」
「我知道」王大永淡淡地回到
「難道你是想在那布些稻草人?」張鵬插口道
「對,你們把弟兄們的衣服都給稻草人穿上,然後全都趴在明顯的地方。哦對了,咱們手榴彈到底還有多少?」王大永再次提起了手榴彈。
王大疤一聽急忙補充著說到「俺想想啊,大概還有五六箱吧。」
「五六箱,差不多湊合著夠了。你一會帶著兄弟讓他們所有的手榴彈全都埋到那高地的東西北三面」
王大疤一聽不解地回到「全都布上,那咱們還用啥?」
王大永回到:「用槍就夠了,手榴彈只適合近距離使用,咱們這次用不著。」
「那南面為啥不布上呢?」宋大喇叭聽完后搖著頭問到
「南面,那可是咱們射擊鬼子的好地方,要是布上了鬼子不從那上去,那咱們不就白費事了。」王大永笑著說到,此時他已經把一切都想好了。
「那俺知道咋辦了」王大疤回到
王大永微微抬頭沖著大喇叭說到:「還有一件事,一會大喇叭去往林中丟幾支破鞋。咱們得給鬼子點線索,要不他們找不到咋辦?」
「這活俺在行,你就瞧好吧。俺肯定能讓小鬼子找到。」宋大喇叭笑著說到
「還有一件事,你們讓其他兄弟都小心點,千萬出差錯。」
「知道了」
說完以後,張鵬便跟石頭他們幾人去做草人了,幾人三下五除二便弄得有模有樣,從遠處瞧去倒還真有幾分人相。
「咋樣你看?」石頭有些興奮地說到
「還行,不走近肯定瞧不出來。」張鵬一臉歡笑地說到
「那俺們就把它當成模板,照做了啊」石頭指著那有幾分人相的草人笑著說到
「好」
不到半天的功夫石頭他們便做了近百號個草人。在張鵬指導下,石頭跟幾個兄弟把那些草人全都放到了起眼的地方。隨後為了逼真些又在高地中間簡單地搭了間毛草屋。
站在下方的張鵬仔細瞧了瞧布置的一切,淡淡地笑了,臉上如晚霞般的迷人。
……………………………………………………
王大疤跟二腦袋他們幾個人扛著所有的手榴彈先來到了東面,他瞅著那幾個還不會布置索命彈的兄弟說到:「你們都看好了」說著他接過了一顆手榴彈,擰下了后蓋,從腰間扯出一條長約一米的麻繩,回過頭來接著說到:「你們都瞧好了,這第一步得先把這手榴彈后蓋去了,然後把這麻繩系在手榴彈的接環上」說著他左腳跪地,用手扒了個洞,然後將手榴彈埋了進去。隨後又在上面蓋了些雜草。
「你們記好了,這一定不能忘記周圍好好偽裝下,否則要是這小鬼子瞅出什麼味來那咱們的心血可就白費了。做好這一切后,把這麻繩的另一端系在一截木棍上」說著他便把手裡麻繩的那一頭系在了一段細木棍上,重重地插到了土裡。隨後站了起來,又說到「都瞧清楚了吧「
「清楚了「那幾人回到
「二腦袋你帶著他們去埋吧。記住一定要把這爆炸的距離給留出來,咱們這手榴彈可不多,心裡得有個數。」王大疤盯著二腦袋細細地說著
「知道了。」
「還有南面別他媽的布,咱們營長留著還有用。」
「知道了。」二腦袋點頭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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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不走。」何三鳳雙眉一挑,杏眼若燈般盯著王大永那古井無波的臉龐
「不行,這次你無論如何都得聽我的。你們倆個都得走。」王大永堅定地說到,這種語氣根本不是在和她們兩個商量,而是在命令他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在劉紅瞧來王大永的表情和聲音,好像是閱兵儀式時發出立正口令般嚴肅,那臉像刷了層漿糊般緊繃著,又像是用石頭雕刻出來的般,那雙眼透射出威嚴的光芒讓她瞧了不禁打了個冷顫。
「為啥一碰到這事你就讓俺躲到一邊呢,俺也不是吃素的」何三鳳雙眉一鎖營營地說到
王大永轉身之際,急忙給劉紅使了個眼色。劉紅這丫頭肚子別的沒有,有的只是鬼點子。她沖王大永那鐵板般的臉孔呶了呶櫻桃般的細唇,隨即雙眉倒豎緩緩走到何三鳳跟前,輕描淡寫地說到:「三鳳姐,依我看咱們還是走吧。」
何三鳳一聽愣了一下,她原本以為這小丫頭會站在自己這面,誰知這關鍵時刻竟說出了這樣的話。
劉紅一瞧三鳳那有些慍意的紅暈臉頰急忙接著說到:「咱們走也是任務,跟他們上戰場殺鬼子一樣。你可不要小瞧了啊」
「能一樣嗎?躲在屁股後面哪一樣呢?」何三鳳心裡一急什麼也顧不上了隨口便說了出來。
劉紅一聽訕訕地說到:「這你就想錯了鳳姐,咱們只所以先行一步,那是為他們探路,少讓他們走彎路。說明白些咱們就好比是那火車頭,他們這些男人好比是火車尾。你想想這火車快慢關鍵不還得瞧咱們火車頭嗎?」
何三鳳一聽雖然覺得這話有些慳強,但或多或少還有在心理上有些安慰的。
劉紅見何三鳳的神情變了許多,急忙又說到:「鳳姐,咱們先走那是給他們找路徑,其實咱們的工作比他們困難百倍,他們只要見鬼子開槍就行了,可咱們呢,咱們得卑躬屈膝,見風使駝,這哪一樣比他們不難上百倍啊。」
王大永一聽心裡不禁暗加佩服,急忙配合地說到:「劉紅說的對,說的太對了。」
「那,那你可要小心再小心啊。」何三鳳柔聲細語地說到,言語中充滿了擔心與憂慮。
「放心吧,你也是啊。」王大永關心地說到,這話說完后他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又緊接著說到:「哦對了,你們最好都換上男裝,這樣方便些。」
「知道了」劉紅笑著說到
與此同時王大永偷偷地沖劉紅伸了個大拇指。
劉紅一見暗暗地笑了。
第九十八章:「驚喜」
清源縣城內,松下正坐在桌子旁,手裡拿著杯冒著熱氣的茶,正在仔細地品著。他呷了一口,眸光轉了幾番后,又接著呷了幾口。每當遇到急事的時候松下總是用這樣的方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深知無論何時都不能亂智,否則那便會鑄成大錯,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得搭進去。在日本學校時期,他的老師曾不止一次地跟他們講這種思想:凡事均要三思而後行,為將者切記不能讓心魔占勝了你的心智,否則必敗無疑。「
今日他坐在這中國的土地上仔細想著老師說的那些真理,現在他是真正體會到這幾句簡單話的深意了。
「中國有句古話要做兵者,詭道也。說的就是這個道理,無論你身處何等險境,均不能亂了心智,一定要靜下心來,撥開層層迷霧,衝破那道道障礙,要把裡面最本質的東西給琢磨出來,否則自己便會陷入敵人的陰謀中。松下想著自己和野狼營這麼長時間接觸下來,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從中他也總結出了些規律,那便是野狼營有勇,這智嗎?也算是有,只不過不能算是大智,因為松下對他們的戰術很不屑,甚至認為他們這種技倆難登大雅之堂。」想到這松下那狡猾的目光中閃現著絲絲的不屑,隨即又呷了兩口茶,雙唇一合,將那茶碗放在了身邊的松木桌上。
站起身來,在屋裡來回地走著。猛的抬頭那一瞬間,他瞧見了放在桌上的那個清純女人的照片。從照片上看來這女人一頭烏黑的濃髮,穿著杏黃色的輕紗,那緋紅的臉頰間透射著一種憂怨,兩處相思,再瞧那櫻唇欲動,眼波將流,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美人胚子。
「木子」松下拿著那張照片,秋波般的眼神里閃現著絲絲的離愁別緒,頓時心底深處那些往事如狂風般襲了上來。
「你還好嗎木子,我答應過你一定會活著回去的,你放心我不會忘記這個承諾的。到時候我們便去看那盛開的櫻花,然後一起沐浴在那紅霞般的xi陽下…..」想著想著,松下那顆心漸漸就得柔軟起來,又過了些只見一滴亮晶晶的東西滴了下來。
忽然,屋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便傳來了一聲:「報告」
松下掩飾了一番,眼神又回到了先前那冷若冰霜般的冰冷。轉過身來,用日語問到:「什麼事?」
「據搜巡隊報告,已經發現支那人的蹤影。」
松下一聽,心中暗喜,雙眉間露出點點喜色,隨即合眸定息,深深地吸了口氣,眼前又浮現了照片上那女人的身影。
「身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豈能為了兒女情長而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呢?」想到這松下開眼道:「馬上集合隊伍,準備也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