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正義偵探,就是你!
周亦燃一個人站在天台上,望著半夜凌晨的星光,微微嘆了口氣,不久之前他才剛剛把自己認為是兇手的那個人給叫過來,一想到沒多久就要面對身為兇手的朋友,心裡還是很擔憂,不過他還是得面對的。
一會兒后,那個人就來到了這裡,此時周亦燃正背對著從教學樓上天台的大門,此時兇手正從那裡走出來,看到對方叫自己來也是充滿了疑惑。
「你一定很好奇,李警官他們已經讓我們幾個先回去了,並且還說這起案件已經結案了,為什麼我還要把你叫過來吧?」周亦燃說,「理由很簡單,因為這起案件並不是像他們所說的,我最初的想法才是對的。」
「你的意思是……」這個兇手問。
「對,起案件並不是劉家寶殺害了羅臼之後受不了內疚而自殺,他們兩個都是死於同一個兇手的手下,」周亦燃雙手叉腰,緩緩轉過身來,「兇手是一個到現在還留在學校裡面的人,也就是你對吧?」
「不是,先不說第二起案件劉家寶他墜樓的事情,就單說第一起案件,羅臼他在廁所里被溺死的時候,我可是在教室里跟你一起上課,全班同學和老師都可以證明,難道不是嗎?」兇手質問他。
「話是這麼說沒錯,」周亦燃說,「可是如果說你有使用什麼延時手法的話,要行兇也不是沒可能。」
「不是,在有學生髮現羅臼的屍體的時候,當時你不是有檢查過屍體嗎?」兇手表面上看起來還沒有很著急的樣子,「那個時候你應該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現什麼延時手法吧,如果有的話,你應該早就跟警方他們說了吧?而且難道你忘了?陸瀚翔說過他在快下課的時候去上廁所,那個時候他還活著。」
「是啊,他是這麼說過,」周亦燃說,「不過他說的是他在敲了門之後,裡面有人敲門回應,因為在他的印象中應該只有被害人羅臼一個人,並且那個他還沒有回來,所以這個時候如果敲了門裡面有人回應,他就會憑直覺認為那個人就是羅臼,不是嗎?」
「難道不是嗎?」兇手問。
「當然不是,」周亦燃說,「夥計,我想那個時候你應該還在廁所裡面才對,那個時候你在廁所里把已經溺斃而亡的羅臼放在地上,還潑了一身水想擾亂別人調查死亡時間,可是偏偏這個時候你聽到有人敲門,你想如果不回應的話,外面的人會不會進來查看?所以你就只好敲了敲門,告訴外面的人裡面有人。」
「好吧,果然你就像之前那樣,推理能力很強。」那位兇手說,「不過半天了,你好像還是沒有說清楚,為什麼我待在教室里,還能將在離教室有一條長廊距離的廁所里的羅臼殺害的?」
「很簡單啊,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你有使用延時裝置,不過所使用的裝置也沒有多複雜,至始至終你就用了一條釣魚線。」周亦燃說,「我在兩個地方發現過斷開的釣魚線,一個是在羅臼校服領口最上面的那個扣子,還有就是在旁邊的洗手池的排水口,那個排水口設計的最底下升起來的部分上也有魚線。」
「一條魚線而已,能有什麼用?」兇手問。
「一條魚線就夠了,」周亦燃說,「首先你先在今天下午最後一節課之前,馬上上課的幾分鐘確認了廁所里沒有人的時候,用了什麼樣的理由,把羅臼約到了那個廁所里,然後用某種方法讓他昏過去,然後又那條釣魚線把他胸前的那個鈕扣和洗手時的排水口連起來,打開水龍頭之後,就走到廁所門口,在門上貼上清潔中的告示牌,完成一切之後,你才回到了教室里。」
兇手的表情漸漸緊張了起來。
「這樣水龍頭的水就會逐漸填滿整個洗手槽,就算在水面淹過自己鼻腔的時候,羅臼醒了過來,也會因為胸口跟排水孔連在一起,而沒有辦法站起身來,就算他想要大聲求救,所有人都在上課,也沒有人聽到。」周亦燃說,「如此一來,他也就只有溺斃身亡的命運了,你只要在那之後再離開教室,去那個廁所把那條細繩割斷,再把屍體放在地上,然後再朝他的身上潑水,於是就成了我們發現屍體時的模樣。」
然後他扭頭看向兇手,接著說:
「我說的沒有錯吧?當時一直很著急注意著時間,估摸著羅臼差不多已經溺斃身亡之後,就用那每天都會用的理由離開教室,完成我剛才說的所有手法,今天殺害隔壁班的同學劉家寶,還有自己的好朋友羅臼的兇手,也就是你啊……齊澤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齊澤玥問,「那個時候離開教室的人又不止我一個,而且那麼多人注意著我,我怎麼敢一個人去犯案?」
「因為你每天最後一節課前15分鐘都會要去廣播站的理由離開教室,所以就是再多的人只看到了這一幕,也不會有人覺得可疑,」周亦燃說,「其次還有離開過教室的人一共只有四個,你、石丞吉、許凱森和陸瀚翔,石丞吉他們是兩個人一起行動的,陸瀚翔去的時候兇手還在廁所里,所以可以行兇的人不是只有你一個了嗎?齊澤玥?」
齊澤玥看起來還是很緊張的樣子,舌頭不斷舔舐著自己上下兩嘴唇,然後緩緩走到一旁,同樣雙手插腰,看著天空發了會兒呆,然後接著問對方:
「那……劉家寶從樓上掉下來的時候,你又怎麼說呢?那個時候我雖然沒有不在場證明,但是你和高上涵兩個不是都看見了嗎?劉家寶他站在天台上朝天空畫圈圈,然後朝下跳的……」
「暫停一下!你這話剛剛已經說過一遍了吧?你猜他為什麼閑著沒事兒要用手電筒畫圈圈?說實話,如果不是剛才我看到清潔工大爺擦燈罩的樣子,我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周亦燃說,「在高樓之上,因為有著一段距離,我和高上涵兩個也只是看見他在橫向揮動,你卻知道他是在朝著天空畫圈圈揮動,不就是因為其實……是你在揮動對嗎?」
「我在那揮?開什麼玩笑?」齊澤玥說,「李警官他們調了監控之後不都說了嗎?只看見劉家寶一個人上過天台,我可從來沒有上來過啊。」
「這就是另外一點,因為監控拍攝的位置處在就是那個人也跳下去的位置後方的牆上有人從門走上天台再走過去,其實可能一點都不被拍到臉,」周亦燃說,「恐怕你是先在樓下教室里攻擊了劉家寶之後,把昏迷的他靠著窗戶放好,拿起他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然後故意被監控拍到走到旁邊,揮手電筒。」
「你想說這樣一來,監控只會拍到一個穿著校服帶黃色帽子的人走過去跳下去對吧?」齊澤玥說,「你這麼說也很合理,確實,如果按你所說是有人偽裝成劉家寶被監控拍到的可能,但是……」
周亦燃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接著往下解釋:
「我在他掉下去的地方的圍欄上發現了一點剩餘的橡膠繩,也就是說我們看到的並不是他從上面跳下,」周亦燃環環走到圍欄旁邊,此時晚風正好吹起了他的劉海,「那是偽裝成下跳的,蹦極用的繩子。」
齊澤玥瞪大了雙眼。
「你在準備好了蹦極用的繩子之後,去了劉家寶的教室攻擊他,然後把他靠在窗戶上,」周亦燃說,「別,這就像我剛才說的,戴上劉家寶黃色的帽子,故意被監控拍到,然後在那裡揮手電筒吸引注意,故意偽裝成要跳樓的樣子,好讓路過的我們發現。」
「然後跳下……那條繩子的距離你估計也已經事先測量過了。你跳下去之後,正好那條橡膠繩可以把你定在差不多劉家寶那間教室的窗戶旁邊,之後抓住繩子,上爬,割斷繩子,那樣沒有了拉力的繩子就會縮短,因為天台上最近本來就在搞裝修,會出現那樣的橡膠纜繩應該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順便一提,你在跳下去之後,讓自己掉在昏迷的劉家寶靠的那個窗戶旁邊,你那個時候用搖擺的方式抓住窗戶,然後才向我說的隔斷繩子,把帽子帶回劉家寶的頭上,才把他從窗戶扔下去。」
「是很有意思的推理,」齊澤玥說,「但是很可惜沒有證據能說明有這麼回事。」
「當然可以,首先我在劉家寶的衣服上發現有刮痕,如果他是從天台上直接跳下來的話,應該不可能有刮痕才對。今天早上第一次看他的時候還沒有,所以肯定是在那之後因為某種事情,他的衣服上才留下了刮痕。」周亦燃說,「另外還有,如果使用這種手法的話,不管兇手的動作再怎麼快,想趕過去起碼也需要個十分鐘吧,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麼當時最後一個趕到屍體旁邊的你最可疑了,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齊澤玥說,「但是你這種蓬頭歪說的再多終究也只是推理而已,應該沒有辦法當做證據,我說的沒錯吧,大偵探?」
「我以上說的這些是確實沒有,」周亦燃說,「不過我並不是毫無證據,現在就有一項證據就是,劉家寶的帽子里應該能找到你的頭髮才對,因為你也帶過那頂帽子,不過李警官他們認為這是一起自殺案件,所以就沒去調查了,不過如果我讓他們去調查一下,說不定還會有意外收穫呢,你說是對不對呀?」
「我……」齊澤玥左右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劉家寶向來就不愛跟別人聊天,更不可能會把自己的帽子讓給別人戴,」周亦燃說,「所以除非要偽裝成劉家寶同學,而特意帶上他的帽子,好像只有兇手才能做這種事情,對吧?」
「當然沒錯,」齊澤玥說,「你讓他們調查去吧,隨便調查,反正肯定會被發現的。」
「這麼說你認罪了?」周亦燃說。
「對,沒錯,那兩個人都是我殺的,沒想到啊,自己親手犯下的罪證竟然會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給解開,我想你真破的時候,應該也心裡很過不去吧?」齊澤玥說,「不然的話我覺得,你應該直接當眾指出我就是兇手,才符合你的性格,對吧?」
「嗯,確實是。」周亦燃說,「現在,能告訴我動機嗎?」
「當然可以,」齊澤玥說著靠到了周亦燃旁邊的欄杆上,「劉家寶掉下去的現場,那封遺書是我仿造他的筆記寫的,但是遺書里所寫的內容確有此事,他們兩個的父親是老相識,共同經營著一家公司,並且他們的公司是我老爸的最重要的一個客戶。」
「這樣啊,那不是很好嗎?」周亦燃說,「一對好朋友,他們的父親也之間有聯絡,這不也挺令人高興的嗎?」
「如果只是這樣倒沒什麼,但是那兩個人……」齊澤玥說,「平時的時候,那兩個人經常用這個要求我去各種各樣為他們服務,只要我記著他們不高興,他們就威脅說要讓自己的父親撤資,而為了讓我父親的公司繼續工作下去,這一切我都忍在心裡。」
「不久之前,那兩個人找到我說,因為發現了一個比我父親更有名的公司,就打算輕易把我們甩了,他們以前整天對我使喚,把我當傻瓜,我都忍了。但是沒想到這麼久了,他們不光毫無良心,也因為他們,才導致我現在家庭生活的痛苦,這是我最不能原諒他們的地方,所以我……」
「那個……大偵探,」齊澤玥說,「你要把我交給警察嗎?」
「嗯,不管怎麼說,你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如今既然因為一點的事情就徹底鬧翻,並且威脅到生命,我就感嘆,這個世界咋這麼可悲呀?」周亦燃說,「李警官他們就在樓下,快去自首吧!」
「嗯,我會的。」齊澤玥說。
然後他就從欄杆上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就朝著大門走去了,只留下周亦燃一個人留在原地。還沒等他嘆氣多久,李警官他們就趕了上來。
「小子,不愧是你呀,看來我真的看錯你了,」李警官說,「沒想到你這麼擅長推理。」
「亦燃,你是真的厲害!」高上涵豎起了大拇指,「將來的你一定可以成為一個有名的大偵探!說不定那個時候,我們都得經常找你幫忙破案了。」
「嗯,希望吧。」周亦燃說。
緊接著鏡頭緩緩轉向藍天,夜晚的星空顯得特別美麗,不知不覺緩緩模糊,等重新清晰起來,已經又是那個陽光充足的大下午,體育課結束了,他們回到了教室,還沒到上課時間呢。
「哇,那後來呢?」柳墟白聽完這個故事覺得好激動,迫不及待想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
「哦,後來啊。」周亦燃說。
只不過他還沒有說多少,這時姜致之的父親,也就是姜銘老師他拿著一部手機走進了教室里,四處看了看,當他看到周亦燃的時候就連忙沖他大叫說:
「周亦燃,有人找你!」
兩人滿臉疑惑,相互看了看,然後一起走了過去,周亦燃接過姜銘老師手中的手機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他就覺得奇怪,為了防止上課上一半,李警官要叫周亦燃去幫他破案,姜老師可是特意備了李警官的電話號碼,可是這個陌生號碼又是誰呢?
周亦燃看著通話時間一秒一秒增加,然後緩緩按下了免提鍵,這時一個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大偵探,又遇到案件了,來上工吧!」
聽到這個聲音,周亦燃就像是聽到什麼驚天大秘密一般,瞪大了雙眼,看柳墟白那一臉茫然的樣子,好像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於是周亦燃拿起手機,朝著電話的那端說:
「班長大人,我有位朋友,你給他介紹一下你唄。」
電話那頭說:
「好啊,我是一名開櫻高中高二級的學生,我的名字叫做……高上涵!」
聽到這個名字,柳墟白馬上就懂了,這不就是周亦燃剛才跟他說的故事當中提到的,他的那位初中時候的朋友,班長高上涵,現在的他也受當年周亦燃的影響,在認真學習的同時,也開啟了朝推理方向的進攻,現在在他們那所學校也是一位小有名氣的偵探了。
「這不就是跟你第一天來我們學校的時候一樣的嗎?」柳墟白說,「你們真是很好的朋友啊,就是不知道他的推理能力怎麼樣?」
「他的推理能力真的很厲害,」周亦燃說,「既然又遇到了案子,那麼大偵探……又得上線了。還有老白,我還要說當偵探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顆正義的心,如果你能完成,那麼下一個正義的偵探,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