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公交車上的惡作劇
一周過去了,萬眾矚目的修學旅行終於來了,先是所有人拿著各自的行李來到了學校里集合,然後所有人搭上統一的行李,搭上學校準備的車,前往目的地。
「終於等到了,太高興了!」柳墟白大叫了一聲,然後放聲歌唱,全班人都可以聽得到他那聲音。
「搭車出去玩還在車裡面唱歌,你是小學生嗎?」周亦燃靠在自己的位子上,心裡這麼想著也不敢說出來,「真是無語,或許我該向姜致之他們那樣,去借隔壁班跟他們並同一輛車子,真的不該跟他搭同一輛車。」
「現在車上有誰?」
「啊,你問我嗎?」周亦燃問,「現在在車上的人是我們班1號到45號的同學,因為現在我們是要去高鐵站搭上前往休學旅行目的地的那路高鐵,所以我們正坐著公交車前往高鐵站,只不過因為一輛公交車只能在45個人,所以他們班學號45以後的同學都要和隔壁班擠另外一輛車,心怡和致之就是其中的兩個。」
「啊,你還問我為什麼我一個插班生學號竟然會排到45之前啊?」周亦燃接著感覺疑惑,「哦,因為在我轉過來之前,他們班原本的24號因為個別原因轉到了別的學校去了,所以我轉過去的時候,就正好補上了,當時空缺的24號,就是這樣。」
「哎,你在跟誰說話?」我在他旁邊的徐楚怡突然問。
「啊哦,沒事。」周亦燃說。
「還有一件事,你是因為心怡她不在而感到空虛孤單吧,不過你覺得如果她看到我們兩個坐一起,會不會吃醋啊?」徐楚怡滿臉認真地說。
「呵呵,第一,她現在人在另外一輛車上,看不到;而且你覺得以我們的關係,她會懷疑嗎?上次在滑雪場的時候,你不是就拉著我坐一輛纜車嗎?說實話那個時候我也嚇了一跳。」周亦燃說,「另外還有就是,你這是電視劇看太多,自我代入太嚴重了吧?你真覺得電視劇里那種套路,現實生活中會發生?」
「行行,我知道了。」徐楚怡說,「不過我還是想問,全班那麼多人,你幹嘛偏找我呀?」
「呵呵,全班一共54個人,除掉我還有53個人,在這53個人之中,只有你、心怡、姜致之和柳墟白你們三個是跟我關係很好的朋友,但是現在有兩個人在另外的車上,」周亦燃說著變朝車尾的方向指了過去,「如果你想問為什麼要找你,你覺得我會想跟他一起坐嗎?」
徐楚怡扭頭朝後面看去,柳墟白此時感覺像是丟了腦袋一樣,到處有事沒事傻笑著,跟周圍的同學聊了聊天,有點海綿寶寶的感覺。
「呵呵,我也這麼覺得。」她說。
「唉,那就好,」周亦燃伸長了胳膊靠在座椅上,望著窗外發了會兒呆,「從我們學校到高鐵站大概30分鐘的車程,為什麼我們學校離高鐵站那麼遠?難怪學校要求我們7:30的時候到校,這麼一來才能在中午之前趕到目的地,你說是吧?」
「嗯,你說的沒錯。」徐楚怡說。
「不過,出來玩就是好,」周亦燃又伸了一個大懶腰說,「你是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李警官給我打了通電話說:讓我幫他把最近發生的案子在整理一下,收進檔案袋裡,好傢夥,多久沒熬到半夜了。」
「難怪今天早上看你黑眼圈那麼重呢。」徐楚怡說,「熬到半夜才弄完,真是有勞您了。」
「啊,沒有啊!」周亦燃大叫,「如果是平時我熬到半夜再起來,我都忍了,但是今天情況特殊,我要還熬到凌晨再起來,那我今天可以不用來,直接在家裡工作了。我現在包里還有一些沒整完的檔案袋……夥計,求你幫個忙唄……嘻嘻……」
「算了吧,昨天熬夜追劇,我也要休息。」徐楚怡說,「車到高鐵站了再叫我,先下線了!」
她緊跟對方節奏,靠在了座椅上。
「好吧,反正沒有時間限制,要不等到了休學旅行的地方,再在那裡繼續完成,現在在搖搖晃晃的車廂里也寫不了東西,」周亦燃說,「算了,我也稍微眯一下吧,昨天晚上搞這些,可累死我了。」
他剛想躺下休息一會兒,但是窗戶外的陽光太刺眼了,他沒辦法就把窗帘拉上了,可是拉上窗帘依舊感覺陽光很刺眼他,他又沒辦法,就只好把自己背包中的眼罩拿出來了,然後就脫下眼鏡,戴上眼罩。
「哎,還挺舒服的。」
「哎喲!」
突如其來的大叫聲讓他嚇了一大跳,並且這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從他旁邊徐楚怡的嘴巴中喊出來的,周亦燃緩緩摘下眼罩,揉了揉眼睛,才又把眼鏡帶上,此時他們倆座位中央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顆籃球。
「出什麼事了?」他拿下眼罩,重新戴上眼鏡,扭頭問對方。
「剛剛我正睡著好好的,突然就感覺一個像球一樣的東西狠狠砸在我的腦門上,疼死我了!」她緩緩揉著額頭上一個快要腫起來的包說。
「誰會在封閉的車上扔球啊?他們是手太閑了嗎?為什麼要把這把這裡當球場啊?」周亦燃問,「算了,你就別抱怨了吧,好好休息就好。」
「哎呀!」
「前面又怎麼了?」周亦燃問。
然後緊接著他扶著兩邊的座椅緩緩向前走去,徐楚怡默默跟在他的後面,而坐在最後面的柳墟白看到自己的兩個朋友好像有什麼行動的樣子,他也按耐不住自己好動的心理,跟著他們向前走去。
「夏文桃,出什麼事啊?」周亦燃問。
他們跟隨著剛才的叫聲走到了前面幾個座位,走到了一位叫夏文桃的女生的旁邊,周亦燃看她的樣子也驚呆了,只見她校服外套到褲子上全部被水淋濕了,她手中還放著一個圓柱形狀的紙杯。
「剛才我想喝水,就拿起放在我前座椅子後面那個托盤上面的一個杯子,誰知道我剛拿起來,突然就有一大灘水從下面流出來,把我弄得一身濕。」
周亦燃拿起紙杯看了看,然後跟大家說:
「這是一個很典型的惡作劇,因為這種圓柱形的紙杯,乍一看根本分不清哪邊是底,哪邊是頂,有人在水杯里裝滿了水,然後把它倒扣在那個托盤上,當夏文桃她把杯子拿起來的時候,裡面的水就會在她拿起來的瞬間全部灑出來,就會灑她一身對吧?」
「嗯,應該是這樣。」徐楚怡說。
「哎,班長大人,」柳墟白說,「我有一個問題啊,裡面裝滿水的水杯,搞這個惡作劇的人是怎麼在不讓裡面的水流出來的狀況下,把那個杯子倒扣在托盤上的?」
「只要用比較堅硬的卡紙之類就可以了,」徐楚怡說,「把卡紙蓋住紙杯的口,然後翻一個面,放在托盤上面,再把卡紙抽走就可以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柳墟白說。
「總之,既然這只是一個小惡作劇,那麼就不要在過分追究了,是誰幹的?自己在這裡承認吧,我可沒有心思,這種事情還要靠推理能力去推,」周亦燃說,「你們以為我是閑著沒事兒還是……」
「啊啊啊……」
「又怎麼啦?」周亦燃扭頭過去問。
此時夏文桃同學正對面的座位上還坐著兩個女生,那兩個女生分別叫張穎沁和范上娥,聽說兩個人在班上的關係還不錯呢,不過這不是重點啊……言歸正傳,徐楚怡滿臉疑惑,問兩人說出了什麼事情,那兩個人告訴他們說剛才有一條綠色的蛇從她們腳下過去。
「公交車上怎麼會有蛇呢?」周亦燃滿臉疑惑,這個時候突然聽到身後的柳墟白大叫了一聲,扭頭一看,對方正捂著額頭,好像有什麼事情,於是便接著發出疑惑,問對方出了什麼事情。
「剛才不知什麼東西狠狠砸中我的後腦勺,然後就過去了,我什麼都沒看到。」柳墟白說。
「這位同學,你沒事吧?」夏文桃滿懷好意站了起來,還幫柳墟白揉了揉額頭上的傷口,柳墟白那個傢伙,一個女生對他好一點,他就跟個賴皮狗樣死皮賴臉的,另外五人早看不下去了。
「哎呀!」張穎沁同學好像又受了什麼很大的驚嚇,大叫了一聲,她旁邊的范上娥同學也被她嚇到了。周亦燃剛打算詢問這次又出了什麼事情,突然又什麼東西擦過自己的額頭,抬頭一看又什麼都沒有。
「剛……剛才……」張穎沁同學強忍著恐懼,好像上下兩個嘴唇在打架,「本來以為只是我看錯了,但是剛才我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有條蛇掉在我的頭上,這回清楚看到了,絕對是條蛇!」
她這話一出,整輛車頓時變得鬧哄哄起來,周亦燃看著四周已經吵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他就忍無可忍,走到車最前面,沖所有人大喊:
「安靜點行不行啊?謝謝!」
整個車廂頓時安靜了下來……
「本來想著只是同學搞個惡作劇,這點小事就算了,我們也不想管誰做的,」周亦燃說,「但是因為那個人搞的小惡作劇,現在整個公交車裡的人全被Ta弄的提心弔膽的,沒想到啊,有一天我還得為了找一個惡作劇的人而動推理的腦子。」
「呵,麻煩你了。」徐楚怡背對著他說。
「夥計,你為什麼要背著我說話?」周亦燃問。
「這還要問啊?」徐楚怡直接轉過身來說,周亦燃抬頭看上對方的時候,對方正捂著腦門好像很痛的樣子,這才讓他想起來了,「剛才不知道哪個傢伙朝我扔了顆球,砸中我的腦門兒,現在還在疼呢。」
「呵呵,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周亦燃說,「要不……先幫你找找是誰是扔球的人?」
「那就麻煩你了。」徐楚怡說。
「球?什麼球?」一個坐在夏文桃身後那一個位子上的男生聽到之後就疑惑,「誰會在公交車的車廂里玩球啊?我們都是高中生了,又不是才剛出頭的小孩子。」那個男生是他們班的一個同學,金相明,平時就調皮搗蛋,想象力也是出其的奇葩。
「還有我想問,看剛剛班長大人的反應,她被砸到后應該很痛吧?」此時坐在金相明左邊靠窗位置上的另外一個男生髮話了,「但是我經常打籃球,我可從來沒感覺被籃球砸中會有那麼痛。」那個男生是「籃球隊的隊長」(這是糾號)南宮駿景。
「廢話,當然會哦,」坐在南宮同學身後的又一個男生探出頭來說,「上次我們在籃球場上打籃球,不就一個不小心把球砸中了坐在一旁看書的張穎沁她們嗎?那個時候我看情況差不多呢!」
「這樣啊,看來以後打籃球的時候得注意安全了,」南宮駿景同學說,「喜娃,謝謝你提醒啊!」
「不客氣隊長!」他說著又倒縮了回去,那個男生也是經常跟南宮同學他們一起打籃球的球友,陳喜娃,這個人有時老實憨厚,有時高冷無私。
「話說想起那件事情我就感覺有點頭疼,」南宮同學說著捂住自己的後腦勺說,「那個時候我讓她們把球扔回來,結果她們倒好,直接把它當足球給踢了回來,結果……嘶……不堪回首。」
「活該,誰讓你們打籃球的時候不注意點啊?」范上娥同學為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我們那個時候想著把球還給你們的同時,也不能那麼輕易就放過你們。於是我想都沒想就奮力一踢,然後就那樣了。」
「就是說嘛。」張穎沁同學說。
「你們都不要吵了,」夏文桃同學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別老放在心上。」
她說完同學們才肯安靜。
「終於安靜了,這下終於可以好好思考一下了,」周亦燃心想,「這下終於可以好思考一下,到底是誰扔的籃球砸中……哎,等一下,好奇怪啊!我剛剛有說過嗎?那個人為什麼會說……」
他轉過身來閉上了眼睛,然後猛的張開雙眼,他的瞳孔中好像變得像黃金一樣,整輛車在他的眼中,頓時塑造起了一個3D的模型。感覺就像一個學霸在做物理題,就是題目給了一個時間段的示意圖,他卻可以根據題目給的信息在腦中還原整個過程。
「這樣啊,怕不是那個人自己多嘴,」周亦燃右手插腰,左手扶了扶眼鏡說,「不過,我還是想說一聲,就是為什麼?好不容易可以出來旅行一下,結果雖然沒有遇到命案,但是既然遇到這種事情,想想上次怪盜預告信事件的時候,我只不過是在等哲一他上廁所的時候,我聽到隔壁有動靜,就好奇想過去湊個熱鬧,結果沒想到,裡邊的人搞惡作劇……」
「今天又有人在公交車上搞惡作劇,」他接著心想,「再說搞惡作劇就算了,非要惹的整車人都提心弔膽的,到頭來還得我上場才能幫忙,沒想到啊沒想到,大偵探有朝一日竟然要幫自己同學找一個惡作劇的人,不過也好,至少這樣才有個學生的樣子吧?」
腦中有個聲音問他:「為什麼這麼說?」
「對於一個正常學生,生活中難免會有朋友或者同學在自己身邊搞自己或別人的惡作劇,」周亦燃說,「有些性格內向的人可能就忍了,但是也有的人會費盡心思把那個壞人找出來,我就是那種人!」
「楚怡啊,」周亦燃說,「這裡離到高鐵站還有多久的車程?」
「呃,等會兒,我算一下啊。」徐楚怡說,然後掰了掰手指算了一會兒,才接著說,「從學校到高鐵站一共半個小時的車程,出發的時間是7:30,現在時間剛好是7:50,所以大概十分鐘吧!」
「好吧,時間應該夠了,」周亦燃說,「我已經知道用籃球砸你的犯人是誰了!」
下面聽到他說的話也滿臉震驚。
「真的?是誰?」徐楚怡問。
「首先我要說的是,在狹小的空間中,一個人玩籃球,頂多也就只能兩隻手來回自己跟自己遞球,或者向上拋再接住,只能這樣對吧?」周亦燃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會讓球朝身後拋的話,就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陳喜娃問。
「向上拋接球的時候,當球還停在半空中的時候,這個時候公車突然剎車,肇事者就順勢向前倒去,」周亦燃說,「然後當車停下來之後,肇事者身體立起來,於是肇事者的後腦勺就順勢將籃球朝著身後打了過去,結果非常不巧,就砸在了徐楚怡額頭上。」
「嗚嗚,想起來就痛。」徐楚怡說。
「我們當然知道你的痛嘍,」周亦燃說,「不過你被籃球砸到會痛,那麼肇事者嚴格來講也是後腦勺被砸中,那麼Ta也應該會痛,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