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裘千尺

第三十八章 裘千尺

第三十八章裘千尺

兩人才剛站定,頓時聽到岩石上有爬搔之聲,一股腥臭氣息撲鼻而來,有幾隻體型巨大的鱷魚從水潭中爬了上來。

公孫綠萼摟住了楊過脖子,驚道:「那是甚麼?」喬一帆道:「別怕,你躲在我身後。」公孫綠萼不動,只是摟得他更加緊了,顫聲道:「鱷魚,鱷魚!」

喬一帆還是第一次見到鱷魚,不過前世在電視中倒是見過不少,知道此物兇猛殘忍,皮粗肉厚。雖然自身武功不弱,但本能的還是有些心悸。當下站穩身子,並沒有動用背上的風雷劍,將最為鋒利的君子劍拿了出來。凝神傾聽,從腳步聲中察覺共有三條鱷魚,正一步步的爬近。

公孫綠萼低聲道:「喬大哥,想不到我和你死在一處。」語氣中竟有喜慰之意。喬一帆笑道:「放心死不了。」

這時當先一條鱷魚距喬一帆腳邊已不到一丈,綠萼叫道:「快打!」喬一帆道:「再等一下。」伸出右足,垂在岩邊,那鱷魚又爬近數尺,張開大口,往他足上狠狠咬落。喬一帆右足回縮,跟著揮腳踢出,正中鱷魚下顎。那鱷魚一個筋斗翻入淵中,只聽得水聲響動,淵中群鱷一陣sao動,另外兩條鱷魚卻又已爬近。

喬一帆此時差不多有一甲子的功力,最近修鍊了龍象般若功,身體的力量也是不少,剛才這一踢實有千斤的力道,踢中鱷魚後足尖隱隱生疼,那鱷魚跌入潭中后卻仍是游泳自如,想見其皮甲之堅厚,心想:「單憑空手,終究奈何不了這許多凶鱷。」當下道:「公孫姑娘,你先放開我一下,我先將這這兩頭鱷魚殺了。」

公孫綠萼「啊」了一聲,想起這時自己正偎身於喬一帆懷中,不由得大羞,心中卻甜甜的喜悅不勝。低聲說道:「我怕。」

喬一帆全神貫注在鱷魚來襲,並未察覺她有何異狀,聞言也不再言語,一手挽住公孫綠萼,耳聽得兩頭鱷魚距身前已不過丈許,身後又有兩頭,當下一腳踢出,砰砰兩聲,同時擊在二鱷頭上。鱷魚轉動不靈,喬一帆拳到時不知趨避,但皮甲堅厚,只是暈了一陣,翻身落入潭中。

就在此時,身後二鱷已然爬到,喬一帆不再遲疑,唰唰兩劍揮出,君子劍果然鋒利無比,頓時就在兩條鱷魚的頭額劈開一半,再踢出兩腳,將死鱷踢下譚中。

見沒有鱷魚再攻上來,喬一帆心寬許多,知有寶劍在終究不用害怕這些鱷魚,當下讓放開公孫綠萼,讓其站定,說道:「綠萼姑娘,你先站好,我點一下火。他在劍冢的那幾天,為了方便,順手還收了幾個火把進入酒窖,這些天一直也沒有理會,現在倒正好使用。

公孫綠萼見喬一帆點燃了火把,現剛才的兩頭鱷魚都被一劍擊殺,周圍也沒有了鱷魚,這才是鬆了口氣。說道:「喬大哥的武功好厲害。你剛才怎麼能夠看到那些鱷魚的?」喬一帆道:「我功力較深而已。公孫姑娘不用擔心,這些鱷魚不足為懼。」頓了一下,又道:「公孫姑娘可知道這裡的出口在哪裡?」

公孫綠萼搖了搖頭,喬一帆無奈道:「這下可麻煩了,這裡的空間可不小。」四下看看,無話找話,隨意問道:「公孫姑娘,你爹爹平時對你怎樣。難道很不好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然也用你來阻擋我上去。」

公孫綠萼垂淚道:「當我媽在世之時,爹爹是極愛我的。後來我媽死了,爹爹就對我rì漸冷淡,但他……但他……」停了片刻,徒地想起許多奇怪難解之事,說道:「喬大哥,我忽然想起,爹爹一直在怕我。」喬一帆奇道:「他伯你?那倒奇了。」綠萼道:「是啊,我總覺爹爹見到我之時神sè間很不自然,似是心中隱瞞著甚麼要緊事情,生怕給我知道了。這些年來,他總是盡量避開我,不見我面。」

她以前見到父親神情有異,雖覺奇怪,但每次念及,總是只道自母親逝世,父親心中悲痛,以至xìng情改變,但這次她摔入鱷潭,卻明明是父親布下的圈套。他在書房中移開書架,自是打開翻板的機關。若說父親心恨喬一帆,要將他置之死地,這也勉強說得過去,但那時他正跌向潭,其勢已萬難脫險,父親只要隨手一掌也能將他打入鱷潭,何以將自己也推入潭中?

這一掌之推,那裡還有絲毫父女之情?這決非盛怒之下一時失手,其中必定包藏了yīn謀禍心。她越想越是難過,但心中也是越加明白。父親從前許多特異言行當時茫然不解,只是拿「行為怪僻」四字來解釋,此時想來,顯然全是從一個「怕」字而起,可是他何以會害怕自己的親生女兒,卻萬萬猜想不透。

這時鱷潭中鬧成一片,群鱷正自分嚼死鱷,一時不再向岩上攻來。喬一帆見她獃獃出神,醒悟道:「是不是你長得和你媽媽很像?」綠萼「啊」一聲,然後道:「我不記得了,爹爹也從來不准我提提起。喬大哥是說爹爹怕的是我媽媽?但是他為什麼會怕我媽媽?」

喬一帆道:「我想你過不了多久就能知道了。」公孫綠萼道:「什麼意思?」喬一帆道:「沒什麼,我就猜猜。」說著不再說話,在附近的岩壁看了看,沒有現什麼通道。這才又道:「我猜這裡應該會有別的出入口,我們在四面的洞壁找找。」說著將手中火把遞給公孫綠萼,一把挽住她的腰,說道:「你抓緊一點,我帶你在附近瞧瞧。」

公孫綠萼被喬一帆突然抱住,輕呼一聲,面頰頓時通紅一片,在火光中映得嬌艷無比,只是下意識地抱住喬一帆。喬一帆卻是並沒有注意,他現在一門心思正想著找到裘千尺的所在,好出去拆穿公孫止的虛假面目,救程英出來。要是公孫止拿他來威脅程英,今晚上就逼程英成親,自己非得因為今天一時大意而後悔一輩子。

喬一帆仔細打量周圍情勢,但見周圍黑黝黝的一團,因為有了火光,在火光之外的地方反而更加不易瞧清,心想:「鱷魚潭也沒有太過可怕,不看了。」於是將君子劍收起,緊了緊挽住公孫綠萼的手,左足在岩上一點,已飛入潭中。

公孫綠萼驚呼一聲。喬一帆右足踏在死鱷肚上,借勁躍起,接著左足在一頭鱷魚的背上一點。那鱷魚直往水底沉落,喬一帆已經又躍到了另外一頭鱷魚背上。再一躍,帶著公孫綠萼到了另外的一處岩石上。

火光四下照了照,卻是依然一片光滑。綠萼道:「喬大哥,你怎麼知道這裡一定有出口?」喬一帆也不好實說,道:「總得找找。小心。」說著挽住公孫綠萼,又向不遠處躍了過去。

這麼仗著高明的輕功以及渾厚的內力,喬一帆帶著綠萼找了大半個圈,果然在一處岩壁上找到了一個大洞。公孫綠萼大喜,叫道:「真有通道。」喬一帆輕笑,將公孫綠萼托入洞中,跟著也是爬了上去。

洞中黑黝黝一片,公孫綠萼有些害怕,遲疑道:「這個真的會是通道嗎?」喬一帆笑道:「只能試試,這洞里所不定還有甚麼古怪的毒物猛獸,咱們也只有聽天由命了。」說著弓身鑽進了洞里。綠萼將火把遞給他,道:「你拿著。」扯著喬一帆的衣擺,緊緊跟在後面。

洞口極窄,二人只得膝行而爬,由於鱷潭水氣蒸浸,洞中chao濕滑溜,腥臭難聞。喬一帆一面爬,一面笑道:「今rì早晨你我在朝陽下同賞情花,滿山錦繡,鳥語花香,過不了幾個時辰卻到了這地方,我可真將你累得慘了。」綠萼道:「這那怪得你?」

二人爬行了一陣,隧洞漸寬,已可直立行走,行了良久,始終不到盡頭,地下卻越來越平。喬一帆笑道:「啊哈,瞧這模樣咱們是苦盡甘來,漸入佳境。」綠萼嘆道:「喬大哥,那程英姑娘是你的意中人嗎……」一言未畢,猛聽得左傳來一陣大笑之聲:「哈哈,哈哈,哈哈!」

這幾下明明是笑聲,聽來卻竟與號哭一般,聲音是「哈哈,哈哈」,語調卻異常的凄涼悲切。喬一帆與綠萼一生之中都從未聽到過這般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聲音,何況在這黑漆漆的隧洞之中,猝不及防的突然聞此異聲,比遇到任何兇狠的毒蛇怪物更令他二人心驚膽戰。喬一帆鬼片看過不少,算得大膽,卻也不禁跳起身來,腦門在洞頂一撞,好不疼痛。公孫綠萼更是嚇得遍體冷汗,毛骨悚然,一把抱住了他雙腿。

不過隨即喬一帆就是暗罵一聲,反應了過來。。綠萼低聲道:「是鬼么?」這三字聲音極低,不料左那音又是一陣哭笑,叫道:「不錯,我是鬼,我是鬼,哈哈,哈哈!」

喬一帆心想:「她被公孫止暗害,手筋腳筋齊斷,也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看了看身邊的公孫綠萼,也是暗嘆了一聲,同時朗聲說道:「在下喬一帆,與公孫姑娘二人遇難,但求逃命,對旁人絕無歹意……」那人突然插口道:「公孫姑娘?甚麼公孫姑娘?」喬一帆道:「絕情谷公孫止之女,公孫綠萼。」那邊就此再無半點聲息,似乎此人忽然之間無影無蹤的消失了。

當那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之際,公孫綠萼已是恐懼異常,此時突然寂靜無聲,在黑暗之中更是感到說不出的驚怖,她緊緊抱住喬一帆,一動也不敢動。喬一帆拍了拍她的後背,帶著其順著聲音緩緩走去。

「好個公孫止!」那人突然大喝,語氣中充滿怒氣。綠萼聽得出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見喬一帆也是一點不怕,大著膽子道:「老前輩可識

得家父么?」那人嘿嘿冷笑,道:「我識得他么?嘿嘿,我識得他么?」綠萼不敢介面,只有默不作聲。又過半晌,那聲音又喝道:「你叫甚麼名字?」綠萼道:「晚輩小名綠萼,紅綠之綠,花萼之萼。」

那人哼了一聲,問道:「你是何年、何月、何rì、何時生的?」綠萼心想這怪人問我生辰八字幹麼,只怕要以此使妖法加害,在喬一帆耳邊低聲道:「我說得么?」喬一帆尚未回答,那人冷笑道:「你今年十八歲,二月初三的生rì,戌時生,對不對?」綠萼大吃一驚,叫道:「你……你……怎知道?」

突然之間,她心中忽生一股難以解說的異感,深知洞中怪人決不致加害自己,當下從喬一帆身畔搶過,迅向前奔去,轉了兩個彎,眼前斗然亮光耀目,只見一個半身**的禿頭婆婆盤膝坐在地下,滿臉怒容,凜然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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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世界之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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