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糟鼻子塔姆

第二天，鐵爾特來了，莫戈斯本來準備下午去找他，向他告別，順便問問他的情況。

鐵爾特對他有救命之恩，雖然現在還是一名步兵，不過和莫戈斯一樣，服兵役期滿了。

「鐵爾特，我的好兄弟，最近怎麼樣？我正要去找你」莫戈斯拍了拍他的胸口。

「莫戈斯大人，我很好，聽說你要走了」鐵爾特避開莫戈斯，然後退後兩步，單膝下跪恭敬的施禮問道。

莫戈斯一愣，按照王國法律規定，公民見到貴族都要鞠躬施禮問安，自由民見了貴族都要單膝下跪施禮，奴隸則要雙膝跪地。

這個禮法的概念已經深入這些平民的心中。

莫戈斯一愣，「鐵爾特趕緊起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怎麼能見我就跪呢？」

「是，莫戈斯大人」鐵爾特恭敬的施禮起身。

莫戈斯見他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

「鐵爾特，我準備大後天出發回去，先回米諾斯，然後再去巴奴比斯」莫戈斯微笑道。

「您回克諾索斯？」鐵爾特問道。

「克諾索斯嗎？當然回，我的家可在哪裡。」莫戈斯說道。

「我可以跟隨您一起嗎？」鐵爾特憨厚道。

「當然，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莫戈斯微笑道，反正莫戈斯也是一個人帶著鐵爾特也有說話的人。

「莫戈斯大人，我想，其實……」鐵爾特支支吾吾了一會。

莫戈斯的眉頭一皺，「怎麼了？遇到什麼難事了嗎？可以提，我儘力幫你。」

「不不不，我想追隨您，願意獻上我的終生。」鐵爾特再次單膝下跪，拔出自己腰間的步兵匕首，恭敬道。

莫戈斯聞言鬆了口氣，追隨自己不是什麼大事。

「鐵爾特，我會前往巴奴比斯，巴奴比斯城外可是一望無際的荒野，哪裡可是非常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丟失性命，你確定追隨我？」莫戈斯帶著疑問的口氣問道。

「我確定，願意追隨大人今生今世，願意為大人奉獻自己的生命。」鐵爾特無比的篤定道

「好，既然如此！」

莫戈斯伸手將自己的騎士單手劍拔出，將劍平放在鐵爾特的頭頂。

「我接受鐵爾特的追隨，鐵爾特追隨我即他的領主莫戈斯前往領地展開開拓。」莫戈斯說了幾句簡單的誓言。

這是一名領主對於自己追隨者最高的禮儀，準確來講，就是貴族之間森嚴的等級制度，不僅是貴族對於平民，大貴族和小貴族之間也會有這種禮儀，這是統治階級的特權，也是為了方便自己的統治。

莫戈斯將鐵爾特攙扶了起來。

「鐵爾特去收拾你的行裝吧！追隨我返回米諾斯。」莫戈斯說道。

「是，我的領主大人。」鐵爾特恭敬道。

莫戈斯點了點頭，送走了鐵爾特之後，便繼續整理自己的行裝，還有一個問題，現在有了馬車，但是沒有馬，倒不是沒有馬，莫戈斯有，不過是戰馬，本來戰馬也不屬於莫戈斯，但是可以拿戰功兌換，莫戈斯已經將它兌換出來了。

戰馬拉車恐怕不太好，莫戈斯想著再去一趟軍馬處，看看能不能搞到一隻駑馬。

說干就干，莫戈斯前往軍馬處，上次來這裡還是為自己戰馬，領取馬糧。

軍馬處負責的是一個糟鼻子中年胖大漢，操著一口蹩腳的巴旦木王國的官方夾木腔，據說這個傢伙以前追隨過喬一木候爵，借著候爵的光當上了這個軍營里軍馬處的養馬負責人。

平常說話都牛氣哄哄的，什麼我當初跟著喬一木侯爵出生入死，拚死搏殺，等等等。

聽的多了，來這裡幹事的人也就把他的話當做了耳旁風了。

當然莫戈斯也只是略有耳聞，和他沒有過接觸，只知道這個人叫塔姆，綽號糟鼻子，最大的特點就是貪財，大財不敢貪，小財可以，只進不出，莫戈斯已經準備好了花錢的覺悟了。

莫戈斯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哪裡翹著二郎腿，用一個銅製的小酒壺一邊喝著酒，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訓斥著一旁的奴隸，日子過得十分的愜意，似乎是察覺到了莫戈斯的到來，糟鼻子收了翹著的二郎腿。

莫戈斯臉帶笑意的走到他的面前，掏出來一枚銀幣，用手指彈了一下，只聽叮噹一聲。

糟鼻子聽到銀幣的響聲，陡然坐起，看到眼前來了位，長相英俊，身材高挑，臉龐白凈，頭帶銀色的頭盔，身著銀色的甲胄，左腰間掛著一柄騎士單手劍，右腰間掛著一柄短刀。

先是一怔，不過隨即明白莫戈斯是想幹什麼的了。

「哦，我英俊的騎士大人，中午好。」糟鼻子塔姆微笑著開口道，施了一個略微誇張的騎士禮。

莫戈斯，微笑著將銀幣放在手心裡。

「你好，塔姆先生。我想要幾匹駑馬，不知道你這裡能否搞到呢？」莫戈斯微笑著將手心裡的銀幣啪的一聲拍在桌面上。

糟鼻子，看著莫戈斯手裡的銀幣，咽了咽口水。

「英俊的騎士大人，有，當然有。」糟鼻子抽了抽自己的鼻子，微笑著開口道，與此同時，伸手想要從莫戈斯的手中拿走銀幣。

「帶我去看！」莫戈斯將銀幣收入手中，不見兔子他是不會撒鷹的。

糟鼻子塔姆，尬笑了兩聲，帶著莫戈斯來到了一處馬廄。

這種馬廄是帶柵欄的，留著一個馬頭口，馬頭口裡面是馬槽，馬槽裡面是草料，現在是剛剛過去冬季的春季，天氣還很冷，有的地方甚至結的冰還沒有開化。柵欄外還有很多的乾草，既可以擋風，又能給馬當食物。

在這個時代，馬可是金貴的很，千萬不要和人比較，一匹普通能上戰場的馬就可以換五十個奴隸，這還是前幾年的價格。

糟鼻子塔姆，用手砸了砸馬廄的門。

喊道：「老多餘，出來，出來！」

莫戈斯一愣，馬廄裡面還住著人？

馬廄的門打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走了出來，老頭的衣服可以說僅僅只是擋住了要害部位，頭髮也亂糟糟的，身體有些佝僂，臉上可以看到結痂的鞭痕。

「老多餘，還有幾匹即將退休的駑馬？」糟鼻子塔姆問道。

老頭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尊敬的塔姆大人，還有五匹。」

老頭的聲音過於緊張和卑微，聽的塔姆渾身舒服，這就是他的愛好之一，在他的淫威之下，沒有奴隸敢違抗他。

「把馬牽出來，讓這位大人瞧瞧。」糟鼻子塔姆說道。

「是，大人」老多餘顫顫巍巍的施了一禮。進了馬廄，不多時從馬廄裡面牽出來了五匹駑馬，還有一個少年，少年瘦的已經皮包骨了。

莫戈斯看到少年，愣了一下，見塔姆沒有說話，自己就沒有在意。

莫戈斯走上前去，先是摸了摸馬上的鬃毛，看看是不是順滑，又摸了摸馬的腿，拿起來駑馬的腿看了看它的馬蹄子。

這個時期，馬的蹄子上還沒有釘馬掌，所以馬蹄子的磨損情況決定了馬的工作年限和壽命。

「大人，這五匹馬都是上個月退休下來的，還能工作很長時間。」一旁的老多餘介紹道。

莫戈斯瞥了他一眼。

「你懂養馬？」莫戈斯問道。

老多餘看了一眼糟鼻子塔姆，咬了咬嘴唇，似乎在下定什麼決心。「稟告大人，知道一些。」

塔姆的眼睛一利。

「懂養馬的人很多，不算什麼。」莫戈斯搖了搖頭，繼續觀察這幾匹馬，看蹄子磨損情況，還有毛色和牙齒。

莫戈斯相中了三隻，不過他的馬車最多可以由兩匹馬拉車，所以莫戈斯只能要兩隻。

他又看了看，老多餘和他後面的臟孩子，賣相著實有些可憐，糟鼻子塔姆的眼中彷彿藏著怒火。-

莫戈斯思索了片刻。

「塔姆處長，我要這兩匹馬，開個價格吧！」莫戈斯說道，順道看了一眼老多餘，他的眼中看不出色彩儘是死灰。

「大人，真的是好眼光啊」塔姆來了精神，臉帶笑意的誇耀起這兩匹馬來，都快誇成花了，硬生生的將兩匹駑馬誇成日行千里的良駒。

莫戈斯倒也不怒，靜靜的聽著他說完，然後豎起來了五個手指頭。

塔姆搖了搖腦袋，口中說著這些馬匹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精英馬匹，就算是駑馬，也是駑馬中的上乘馬，至少要十根手指頭。

莫戈斯差點綳不住，不過做生意嗎？討價還價還是要有的，塔姆這是想將價格抬上去，好讓莫戈斯喊出他想要的價格。

莫戈斯也不傻，做生意嗎？

兩個人一番拉扯。

「我可以出七枚金幣，不過前提條件是你得將這兩個奴隸送給我，我正好缺個趕馬車的。」莫戈斯說道。

「我親愛的騎士大人，瞧瞧您說的這是什麼話，他們兩個可都是我們軍馬處最勤勞，最懂得養馬的奴隸，您最少在給我一枚金幣。」塔姆的表情很誇張。

莫戈斯啞然，本來掏出了七枚金幣，放在手心裡，讓塔姆看，結果聽了塔姆的話，又要將自己手心裡的金幣放回去一枚。

「我親愛的塔姆先生，瞧您這話說的，一枚金幣足可以買下兩個壯碩的奴隸了，我怎麼能買您最勤勞最懂得養馬的奴隸呢？」

莫戈斯笑道。

塔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