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城破（3）

蠻族撤退了，但是李文瀚臉上看不到絲毫喜悅，畢竟夜戰才是狼牙衛的強項，狼精在夜晚總是能發揮得更出色。

「義父，咱們一定能守住文昌縣，一定能等來援軍，等到玄鐵衛一到，我們一定能把狼牙衛殲滅，讓他們看看誰是這九州大陸的第一騎兵」文戰邊往胳膊上纏紗布邊笑著說道，「唉，中州危在旦夕，玄鐵衛哪裡有空閑回援，寧王糾集東北巫族，大金王朝造反，那裡才是心腹大患，雲州這裡只能算手足之疾，只要駐守郡城的安西軍守住郡城，雲州就丟不了，等到朝廷平叛后，大軍回援，蠻族覆滅只在旦夕之間」李文瀚心想。

「戰兒，蠻族此次傾全族之力東犯，安西軍主力又不在雲州，這文昌縣失守只是時間問題，我等身為軍人，理應戰死沙場，但是城裡的百姓是無辜的，現在蠻族狼牙衛剛到，還沒有來得及圍城，等蠻族大軍一到，把縣城圍的水泄不通，等城破時，必定是血流成河，雞犬不留，我想讓你帶著你的遊騎兵小隊護送百姓去郡城躲避，等朝廷平叛成功后再回來為我等報仇」李文瀚笑著說道，文戰看著義父的側臉，雖是笑著，但眼角有著說不出的凄涼和不甘，李文瀚從小在文昌縣長大，父母都是被蠻族所殺，在玄鐵衛中原本可以有更好的出路，但是他毅然決然的來到文昌縣當縣首，帶著他當年最信任的四個手下，組建遊騎兵，長年游弋在西部荒原上，獵殺狼牙衛，也就是第一次獵殺狼牙衛的時候遇到了被屠殺的文戰父母，從蠻族手中救下了只有五歲的文戰，把他收為義子。

「義父，我願和您一起守衛縣城，打退蠻族，誓死不退，和縣城共存亡，至於保護百姓撤離，你可以找別人嘛，我看派張叔去最好，他不是一直想回郡城看看他的戰友嘛」文戰說的張叔是遊騎兵第三中隊隊長張秉初，也是當初和李文瀚一起來縣城的四個手下之一，一聽讓自己去，張秉初笑了，「你小子把鍋甩我這裡來了，我是中隊長，哪有放著自己的中隊不管，自己護送百姓走的？再說你們小隊是最精銳的遊騎兵，不派你去派誰去？」「張隊長說得對，就你去護送百姓，我再派給你一百步兵，準備一下，現在就走」李文瀚嚴肅說道，文戰知道軍令不可違，只好領命，「你護送百姓走，我也可以放心禦敵，一旦城破，我也可以棄城轉入游擊戰，拖延蠻族的進攻鋒芒，為郡城加固城防爭取時間」

城牆下，一眾百姓都已經收拾好行李，加上受傷不能再戰的士兵，都在等著縣首的命令，文戰看著他們，臉上雖然有掩飾不住的疲憊，但是一個個都充滿了不甘，一股誓死與蠻族血戰到底的情緒蔓延開來，這就是常年生活在邊境上的百姓，每個人都與死亡為伴，卻從未怕過，只因為這裡是他們生活的家鄉，生於斯，長於斯，死於斯，也因為大明王朝的強盛讓百姓油然升起的自豪感，大明王朝建立一千多年來，北邊有大金王朝，東北有巫族，南邊有蠱族，西面有蠻族，四邊皆敵，大明王朝卻能一次一次打退他們的進犯，和大明王朝的強盛和百姓的萬眾一心是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