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羅夏的野心

維亞霍特學院是尼德聯邦中底蘊最深厚的咒術師和契魔師學院，能進入這所學院的無一不是聯邦中的天之驕子，其中有著家學淵源的貴族子弟佔了極大多數，當然也有少部分天賦過人的平民，約書亞就是其中的一員。

此時正要上第一堂早課，維亞霍特學院契魔系的一百名新生在大教室內陸續入座。

這便是第一次綜合測試後分流的結果，前一百名划入契魔系，而剩餘的學生則划入咒術系。進入契魔系不代表著今後便不再學習咒術了，恰恰相反，契魔系有著比咒術系更為嚴苛的咒術資質要求。

契魔師一定是優秀的咒術師，但優秀的咒術師不一定能夠成為契魔師。被分入咒術系的原因只有一個，你的綜合天賦不足以同時修學契魔與咒術，因此只能學習咒術這一項。

雖然今後還有著逆襲的機會，不過那都是極少數，畢竟亞茲親和度和基礎精神力強度都是天生的，無法改變，一步落後便會步步落後。

這也代表著雖然大家都是才入學一個月的新生，但已經劃分出高低了。

約書亞的位置非常靠前，這是他在第一個月的綜合測試中排名前十所擁有的特殊待遇。

雖然最後的一項實戰考核他在第二輪便不幸遇上了屬性克制他的里根，但看在他實戰測試里前半段認真的表現上弗朗西斯教授還是給了他一個說得過去的分數。

由於這次的實戰考核所佔分數的權重並不高，再加上他亞茲水平考核和理論考核滿分，因此才堪堪拿下了一個第十名的名次。

他將自己的書本和其他用具都擺放整齊后，前方的金髮少年轉過身來，對他微笑著點頭以示問候。

對方名叫哈羅德·萊斯特，上次綜測的第一名，他在天賦出眾的同時還是萊斯特家族的嫡長子。

在這個世界，平民是沒有姓氏的，只有貴族才有繼承姓氏的權力。

萊斯特家族是名聲相當顯赫的貴族，在尼德聯邦的契魔師協會中有著很高的地位，同時財力相當驚人，據說許多產業都與其相關。

這些傳承源遠流長的大家族往往都在國家權力中心、契魔師協會、契魔師學社和駐邊軍團佔有一席之地，只不過各有側重。利益集團之間的矛盾也導致這些家族有相互傾軋鬥爭的趨勢。

這麼一位身份高貴的公子向約書亞問候自然是在示好。對於絕大多數貴族來說，他們都是不吝嗇於向優秀的平民契魔師展現出自己的善意的，幾番盛情邀請之後多半就能將對方收入麾下。

約書亞也同樣對其回以熱情的笑容，他可不敢怠慢這一位。

這小子底子不差啊……

躲在約書亞識海中的羅夏通過探查術偷偷觀察著外界。

不得不說，約書亞的樣貌也是非常清秀的，放在他以前那個世界，兩人都是女裝的好苗子。

今天的第一堂課是米歇爾教授的亞茲造物學，顧名思義，是教授亞茲造物的課程。

這門課沒有專門的教材，而是由米歇爾教授即興選擇講解，因此羅夏也能學到一些他不曾在約書亞的書架上看到的內容。

這位米歇爾教授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為人風趣，是學生們都非常喜愛的一位老師。

「今天我們要為大家講解的是基礎款亞茲測試儀的原理，這件儀器大家應該都在亞茲綜合水平測試的時候使用過了，有哪位同學願意主動上來示範一下嗎？」

講台上擺了兩件類似於水晶球一樣的物件，

一名上台的女生在米歇爾教授的示意下先將手放到了左邊那枚水晶球上方。

「首先，哪怕施法者不使用精神力，也會由於精神體的自然運轉在身體周圍的亞茲迴廊介面出現穩定的亞茲場。」

「但大家都知道，基礎元素和高等元素的亞茲強度是需要不同的儀器來測量的。」

「就像現在這樣，這位同學將手放到高等元素的亞茲測試儀上方，測試儀也沒有任何反應，這說明這位同學的亞茲屬性便不是光暗虛這三種屬性的任意一種。」

女生又將手放到了右邊那枚水晶球上，這時水晶球立刻發出了綠色的光芒。

「很好，看來這位同學是風屬性亞茲，同時冥想進展還不錯，亞茲強度讀數是97.3沃爾，很快就能達到初階上位的水平契約自己的魔寵了。」

在超凡以下階段，施法者的實力層次被劃分為初階、中階、高階三個層次，每個階段又有下位和上位之分。除了初階下位時不能契約魔寵之外，其他階段都會獲得一個新的契約位。

「好了，我們回到正題，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或者說為什麼需要將基礎元素與高等元素區分開來測試呢？這就與儀器的結構有關了。」

米歇爾老師拿出一個被橫切開的水晶球，將橫截面展示給下方的學生看。

那是一個年輪般的平面，布滿了一圈圈的圓環，最外層的材質明顯與內部不太相同。

「我們在學習亞茲學基礎的時候都學過，世界上的一切生物和物體對於亞茲都有著不同的親和度。」

「亞茲測試儀的外層材料便是一種名為空靈晶的少有亞茲絕緣體打造的，這保證了內外部的亞茲處於隔絕狀態，內部的亞茲粒子出不去，外部的也進不來。」

米歇爾教授指著中間那一圈一圈的形狀說道，「中心材料則是專門調試過亞茲流動性的多層流動體，針對每階咒術師的測試儀的流動性不同，流動性越高，阻力越小。」

在米歇爾教授的講解下，羅夏很快明白了這個儀器的構造。

就連羅夏也不得不讚歎，這個世界上的人們也有著各種巧妙的構思。

亞茲測試儀的內部也有不同的流動性分級，流動性由中心向外逐級遞減，這是打造亞茲測試儀時一層層不同的流動體材料造成的。

經過了不同特殊熒游標記的多種亞茲粒子位於亞茲測試儀流動性最強的最中央。

根據不同屬性亞茲的剋制與被克制關係，單一屬性的亞茲場會對其產生吸引和排斥的關係，分別遠離和貼近測試部位從而融合出不同顏色的光芒。

光芒的顏色代表屬性，而光芒的亮度則代表了亞茲的強度。

隨後再通過儀器下方的感光裝置測試光芒的強度轉化出對應的具體數據，即亞茲的強度單位——沃爾。

不得不說，這個充斥著咒術和契魔之類不科學的世界總是在奇怪的地方變得科學了起來。

由亞茲能驅動的燈管正安置在教室的頂部，裡面布滿了光屬性符文以維持恆定的亮度。講台旁懸挂的屏幕同樣也是光屬性符文的傑作，這件設備與羅夏印象中的顯示屏功能完全一致。

這是一個兩極分化格為嚴重的時代，平民們還在為了爭一口麵包而奮鬥，高高在上的法師大人們已經靠著亞茲魔改的技術提前過上了羅夏那時的現代生活。

不過這一切都與羅夏無關，他所需要考慮的只是如何做好自己罷了。

此時的他正從課堂上講解的這件儀器上獲得了靈感，既然每個施法者身上都有恆定的亞茲場波動，那麼這種波動能否被探查術穩定捕捉到並記錄下來呢。

羅夏經過測試已經發現，探查術對他的負擔並不大，他的精神力完全足夠一邊恢復的同時維持探查術的消耗，因此全天開啟著探查術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台上，米歇爾教授還在不斷地將台下的學生一個個喊上去測試亞茲強度，並為他們分析情況。

這對於羅夏來說是一個記錄數據的極好機會，用探查術感知他們的亞茲場波動強度，並記錄對應的沃爾水平，很快他就能計算出標準的沃爾強度，並對每個施法者身上的亞茲場波動強度進行分析了。

初階下位施法者的極限是100沃爾，而初階上位施法者與中階下位施法者的臨界點是500沃爾。這些標準數據都是課本里有所記載的，是羅夏能夠直接調用的現成數據。

既然都做到這一步了，為什麼不做的更直觀一些呢？

由於羅夏亞茲屬性的特性，隨著他實力的增長，今後他冗餘的精神力會越來越多，遠遠超出了他的亞茲掌控能力，也就是說這部分精神力是不能用來釋放精神屬性以外的咒術的。

之前羅夏還十分苦惱於這部分浪費的精神力，但現在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讓他能夠搭建自己的資料庫。極快的思維運轉，為他提供了高速的信息處理能力。精神屬性咒術中的干擾術，能讓他在視野中創造出不存在的幻象。

有硬碟、處理器和顯卡，再由探查術同時擔任輸入設備和輸出設備的職責，自己現在就是一台活生生的人形計算機啊。

那麼……第一個前端的顯示內容就定為這個吧。

他大膽套用了遊戲中的等級設定，將最低級也就是剛剛覺醒亞茲屬性的施法者定義為1級，初階下位施法者最高等級為10級，初階上位施法者最高等級為20級，以此類推。

羅夏將探查術的視角移到了空中，此時教室中的所有人頭頂都頂著一個LV的等級標識。

作為一個外來者，他的起點可以說是不能再低了。

沒有從天而降的系統外掛，沒關係，自己一點點從零開始創造。

沒有任何修鍊知識和基礎，沒關係，可以偷偷蹭別人的書和課。

甚至連身體都沒有，也沒有關係，可以借用別人的。

至於其他的問題，修鍊速度慢、缺乏資源、沒有背景什麼的，他也相信一定有辦法可以解決。

麵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羅夏不相信憑藉自己的知識和力量無法在這個世界有所作為。

他的野心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