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第4章——仙女與野獸

昨晚深夜。

窗外原本平靜的雲氣翻湧了起來，不斷有淡藍色的閃電從其中鑽出。空間風暴，這是不同空間在相互碰撞時產生的現象，有什麼東西要過來了。

而在更遠處，人類目光難以看清的地方，風暴在醞釀。列車此時就像駛入了無窮的雷雲中一樣，車身發出刺耳的聲音，似乎在與整個空間摩擦。

藍與黑彼此交織，緊緊的包裹住了列車。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極速遊走。突然車身大亮，一層金色的保護罩浮現出來，將列車與黑霧隔開。

淡藍色的光從身後撒下，映出了門秉月絕美的身姿。她的身後，懸浮著一輪魔法彎月，如琥珀般晶瑩剔透。一名白衣男子從人群中御劍來到她身前。

「秉月。這次的獸潮恐怕遠遠勝過上次，需要緊急向執行部申請增援嗎？」

「不過是一群未開化的野獸罷了，來再多也沒用。沒有獸神，它們不值一提。」

「但上次那隻恐怕快要成為靈帝了。不然它們這次也不會近乎傾巢出動。」

雖然兩人在交談，但目光卻從未離開腳下無窮的黑霧，即使他們早以能夠神識視物。

那麼他們在擔心什麼呢？

虛空獸，一種生活在空間裂縫中的生物。它們以空間之力為食，能夠藉助裂縫跳躍到不同的空間。能夠引動空間風暴和空間亂流，瞬間撕碎敵人或將他們送到極度危險的裂縫層中。它們的雄性被稱為虛空王獸，個體較小，但長有能夠撕裂空間的爪子；而雌性被稱為虛空母獸，體型龐大，身體能夠存儲大量的空間之力。

雌性虛空獸戰鬥力很弱，而且一生只能生育一次且生育周期要好幾年，但一胎能生幾十隻；而雄性虛空獸身體強度和力量都遠勝雌性，完全體的雄性們還能集體引動被稱為「空爆」的可怕災難。

但最可怕的是它們每隔幾個年就能轉換一次性別，這讓它們族群數量可以很快得到恢復。不過該族只有通過吞噬空間之力才能成長，且壽命與成長程度相關。它們一生下來只能存活幾個月且沒有主動吞噬空間之力的能力，只能喝母獸反芻的「虛空液」為生。

它們的種族內除了性別外還有鮮明的階層劃分：靈祭、靈虛、靈尊、靈王、靈帝、靈尊、靈神。從靈祭到靈神，每一級晉陞需要的空間之力差別可不是簡單的加幾個零，而是超指數級的。與之對應的是每次晉陞，它們都會獲得極強的特殊能力，而且必定與空間系術法相關。由於本身特殊導致該族基本上沒什麼血脈傳承，所以即使是靈神的子嗣，生下來還要從靈祭做起。可以說是相當的公平。

被汲取走空間之力的空間會開裂，形成數量恐怖的空間裂縫，斬斷經過這片空間的生物。這種空間被成為「裂縫層」，即無法利用的危險之地。不過如果重新注入空間之力，「傷口」便會隨著時間癒合，這片空間也會重新煥發生機。

並且該種族在靈王階段才能獲得「思考」的能力，在靈帝階段才擁有和其他種族正常交流的能力並獲得「情感」。所以其他種族平時在稱呼時把靈帝之前的「靈」字替換為「獸」，來表達自己對這種低能生物的不屑。

後來該族的一位始祖級靈神再次得到晉陞，生命本源得到了極大的改變，成為了「另一種」生物。便自立一族直接和本家斷絕了關係，後來更是成為了「宇宙種」。不過這都是后話了，我們這裡先不談。

在主宇宙有這樣一條簡單的規定，

在不破壞平衡的前提下，不擁有「情感」的生物即使滅族死光了也無所謂。不過，由於該族在作為材料方面有著不小的價值，再加上本身狡兔三窟，逃跑的本領更是一絕。所以雖然它們經常搞破壞，卻始終沒有被滅族。

如果你想跟著一隻虛空獸找到它們的老巢搞票大的。那麼你最好不要讓它和它的同伴看到你，特別是後者。因為它們可能會躲在暗處干擾同伴的空間隧道，把出口變成「裂縫層」。然後它的同伴和你都會被切成不分肥瘦的細小肉塊，親密的混合在一起。在這片無盡的空間中做加速度不變的自由落體運動。直到肉身被空間排斥，屍塊會被傳送到宇宙中，或掉在某人的碗里。這種行為是它們的一種生存本能，與個體的智慧無關。

好嘞，介紹完成。讓我這位辣雞作者帶各位姥爺回到現在。

「這次的入學新生有多少人？」

一位藍頭髮都少女回答道：「比往年多了點，有七十二億。這次使用的是研究所建築部和裝備部聯合製造的新型列車，他們說這....」

「好了，我現在沒心情聽那群瘋子吹牛。你就告訴我大概有多少輛列車需要保護吧。」

「一輛。」

「一輛？」門秉月睜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改裝了一萬多輛普通型號列車。複雜的時空技術使它們在行駛過程中不斷鏈接和重疊，最後組成一輛超級超級長的列車。這是我能想到的最簡潔的表達方式了，門姐。」說完后藍發少女還朝著她吐了吐舌頭，似乎一點也不緊張。

「報告。研究部來電。」一個白衣男子從遠處御劍趕來說道。

「掛了。」「啊？」「門姐。」「算了，接吧。」

「秉月。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正式場合請叫我『總指揮秉月』。怎麼，你們裝備部沒人了？讓那群——那些傢伙和我說話。」

「咳，他們都有事。由我來和你接洽。」

「算了。正事要緊，長話短說。別用寫報告的方式和我說話。」

「我盡量吧。我們這輛車是由....不.....嗯。一會列車會從『秘空間』中駛出，魔法彎月便會開啟一個隱秘傳送門。列車不需要你們保護，你們的任務是阻止虛空獸跟隨列車進入傳送門並拖住虛空靈帝。」

「那東西成為靈帝了？」「我們也是剛才剛知道。」「所以你為什麼會認為它會親自出手。而且即使我也打不過它。你們派增援了嗎？」

「因為這輛列車後面還裝著學院一千萬年內所有傳送陣需要的各種空間材料，所以它一定會親自出手的。那些東西都足夠讓他成為靈神了。」「材料不是應該走安全路線嗎？」

「為了省錢...你們只要牽制住靈帝就行，魔法彎月會對付它。不需要任何增援。裝備部需要虛空靈帝的核心。你們也不用擔心車上的學生，車裡面有心靈法陣，他們不會察覺的。至於睡不著的那幾位，我們給他們晚飯里加了點料。」

「.....」「我說完了。」「.......」「親愛的？」

「董天冥，你這輩子就住在裝備部吧。」他沒有聽到預想中的咆哮，但卻還不如被咆哮。

「別生氣啊。我這是為了你好呀。」「說。」

「我們不光是為了製造新的武器和裝備才設下這個『圈套』的。有了核心，可以破解虛空獸的力量和特殊血脈。到時候，我們可以製作針對的詛咒，使虛空獸群逐漸走向衰亡。我們還可以把這份數據用來創造新的生物，甚至我們可以創造一隻獨屬於我們的虛空獸，然後一點點把它培養成虛空靈神。到時候所有的虛空獸都要聽從我們的號令，我們會讓虛空獸成為下一個『宇宙種』。當然，我們的課題都是開放的。其中還有一些涉及戰爭、宇宙勢力格局的『小黑暗』你應該不會喜歡聽的。」

深吸一口氣，門秉月終於重新冷靜了下來，恢復了之前的仙女姿態。

「列車還有多久到達？」

「三分鐘。」

「抱歉。我剛才那些話請別在意。」

「我才要向你道歉，明明知道那群傢伙在騙你，卻沒有事前告訴你。我是個不合格的未婚夫。」

「別這麼說自己。那是你的職責，而守在這裡——是我的職責。」

「那晚上見，我請你去你最喜歡的『月仙閣』（其實這家餐廳是門秉月祖上開的，他們談戀愛時就經常到哪裡吃飯。但男方顯然不知道）吃飯。」

「好。....。還有，記得把衣服換好，我不想看見那套研究所的科研服。」

............

空間裂縫中，此時的列車已經變得一眼望不到盡頭，孤獨的行駛在空間隧道中。

現在這輛列車的載客量已經達到了將近90%，七十多億學生此時正在睡夢中。這場戰鬥他們不會知曉，除非塵歌願意講給他們聽。

「兒子。怎麼樣，今天和你的小夥伴們過得開心嗎？」

此時一高一矮兩個人站在窗邊，矮一點的那個眼神正專註的盯著窗外，似乎想把這一切都記下來。而高個的卻不以為意，只是靜靜的看著矮個子的面龐。

「嗯。他們都很有意思，對我也很好。」「喜歡這個禮物嗎？」「喜歡。」

「父親你因為這件事不放心，於是來看看我？」

「只是單純想來看看你。研究部做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和我彙報，更多時候，他們更喜歡給我個『驚喜』。」說道『驚喜』時男人的臉龐上多出了一絲笑意。

「他們就沒『失敗』過嗎？」

「嗯。除了進行危險實驗經常把本部送上天外，他們從未『失敗』過。足夠多的預案和準備，在沒有近乎100%的把握，他們不會讓任何人去冒險。」

「可事情有時不會按照我們的想法去進行。」

「一個任務。至少1000個預案和完全超過任務等級的準備。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嗎？」

說到最後男人做了個鬼臉，而男孩同樣以自己的鬼臉回應。

「戰鬥還有一會就要結束了。記得早點睡，明天就不用冥想了。」

「不用，這已經是我自己的習慣了。」

高個男子看了他一眼後身形便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