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突破意識世界

在一片璀璨星空包裹的意識世界里，張岩和珍正費力的圖解著星辰的變化。

和意識世界外的查理他們對比，張岩和珍的工作量並不輕鬆，時間在這個世界里也失去了意義。

張岩利用行刑者的血來來建造意識世界，是為了找到附著在他們身上強大到幾乎不能輕易破除的庇護魔法的來源，但也正是因為這種逆向操作，在疊加了好幾個儀式魔法之後，原本應該顯現魔法來源的具象空間被塑造成了漫天星辰的意識世界。

張岩和珍能夠感受到在這漫天星辰里，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獨立的網點，它們互相穿插編織，形成一張密不可分卻無始無終的網，就算切斷其中的一些網點，其他的星星就會立刻編織出新的網點來填補。

這種規模的魔法是珍未曾見到過的，甚至連家族裡的古籍和捲軸都沒有記錄過這種規模的魔法，這簡直就是將整個魔法覆蓋到了全球！聖地什麼時候能夠達到這種程度了？在這個落幕時代，已經算得上是神跡了！

「我們休息一下吧，這裡這麼多的星星，我們也還沒有找到規律。」張岩提議道，他們兩個預計在這個意識世界里尋找了兩個小時以上。

張岩原本以為那些行刑者的數量不會太多，頂多就是一支幾萬人的超級軍隊。但他沒有想到對方的魔法會涉及如此廣泛的面積，如此生生不息的魔法，只要他們願意，統治整個地球，似乎也不會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持續兩個小時不停的釋放感知，試圖找到突破口的珍也不得不同意暫時休息一下的提議，面對這片星空，她所釋放出去的感知如同澆灌到海洋里的一滴水珠，如果不是張岩一直在牽引著她的感知力，她差一點就被這片星空吸走了靈魂。

直到現在，珍才明白為什麼張岩會說家族對他的調查不夠完善——能夠進入到這種規模的魔法領域，同樣需要龐大的魔力，那就已經不是單獨的突破八個行刑者的庇護那麼簡單了。而張岩卻能通過十二具屍體連接到所有的行刑者，那需要的魔力相當於在這個魔法上再覆蓋一層魔法。

——可是，他居然沒有受到任何的魔力反噬，甚至連黑魔法的代價都不曾在他身上顯現！

珍坐在一邊仔細的打量著張岩。

「怎麼了？」察覺到珍的眼神，張岩問道。

「你為什麼不會受到任何的反噬？」珍反問。

「不知道啊，從我覺醒魔法的那天開始，我就能夠感受到無窮無盡的魔力。四年前，我在對付黑巫師的時候，現學現賣的用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黑魔法，然後那個黑巫師就被自己的魔法殺死了，而我也沒有出現任何的黑化現象，我的牙齒都還非常健康，我的指甲也沒有變黑。除了使用黑魔法的時候，我會感受到無盡的黑暗以外，其他的就沒有什麼變化，甚至我還能夠在黑白魔法之間自由切換。」張岩說著，躺在了星空凝聚的地面上。

「也不知道你們五百年前都幹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搞得連惡魔都要偷渡到亞洲來。我們亞洲可是出了名的歷史悠久，什麼精怪老妖怪的沒有？偷渡過來就是死路一條。也就黑巫師難搞一點。」張岩調整好舒服的姿勢，獨自喃喃調侃道。

珍扶著額頭，似乎是明白為什麼查理管家會在看到這個男孩的時候，皺眉頭了。鎮定了一下精神，珍問：「你有什麼頭緒了嗎？」

「有點頭緒，但總覺得有些奇怪。」張岩說。

「有些奇怪？」毫無頭緒的珍看著漫天的星辰，

這難道還不夠奇怪嗎？

「你們巫師有這麼多數量嗎？還是你們在製作什麼軍隊？」張岩八卦的一下就彈了起來，直接湊到珍的旁邊坐下，「我能感受到在這個魔法里，還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領域。就是，這個魔法不是魔法了，而是用領域締結出的一個超魔法。你們要反抗的聖地有這種能力？」

張岩的話像是給了珍一個巨大的衝擊，她瞬間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你是說，圍繞在行刑者身上的庇護魔法是用領域來形成的？」

「是啊。」張岩一臉天真的看著她。

珍低下頭，仔細想了想，說：「我猜這個魔法應該是施展在煉金領域上的，所以才會形成『用領域來製作的魔法』。在我們的典籍里，五百年前被推舉出來的最終統領曾在聖戰當中被前任統領用神聖裁決之刃留下了刻印在身上，為了活下去，她將整座聖壇都打造成了她專屬的煉金聖域。也只有這個聖域才有可能締造出這麼龐大的魔法。」

「鍊金術大約起源於公元前三世紀的地中海一帶，直到中世紀才在歐洲盛行起來。我一直以為那些傢伙就是為了練就一手點石成金的癖好，沒想到他們也能整出這麼大的幺蛾子。」張岩略帶嘲諷的說。

「其實我們並不知道鍊金術具體出現的時間，在我們的歷史里，它早就存在了。前三世紀的時候，有個鍊金術士不小心遺漏了自己的筆跡，被凡人竊取了去，所以我們才開始將鍊金術搬上檯面。一開始的時候，大多數是為了點石成金和長生不老，後來被聰明人發現里其中的智慧，就成了化學。」珍聳聳肩，算是同意了張岩的諷刺。

「嘖嘖，那可真是太糟糕了。不過你有沒有發現，其實在這片星空里，一些比較亮的星星，如果把它們連成線的話，我們就可以找到十二星座的存在了。」張岩突然說道，「這就是這片星空的漏洞。」

聽到張岩的話，珍激動得站了起來，她重新釋放出感知力，對著正前方的星空，連接出一個網格圖，然後挑選出其中最亮的星星，就看到了天秤座，但發現不到一秒鐘，那個星座又換成了別的網格。

「只找到這一種規律還不夠，我們得加快速度！」珍有些激動的回頭看著張岩。

「那得再加一個星期的點心！」張岩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的很燦爛。

「成交！」一個星期的點心而已，就當研究新菜品好了。

但很快，珍不得不面對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可是我沒有那麼龐大的魔力······」

「珍小姐，就當做是一場報復吧！別忘了，在你使用真言之水的時候，你可是被對方發現了，並且差點害得羅奧淹死當場。所以，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做就好了，你只需要回想起你所看到的那個目光就可以了。」張岩說完，便釋放出自己的魔力。

磅礴的魔力湧向星空，就像海洋掀起巨浪想要吞併整個天空一樣。珍感受著張岩源源不斷的魔力將每一顆星星都點亮了，而她也在努力的回想著那雙充滿威嚴的雙眼，形成一個虛無的坐標信號，引導著張岩的魔力，最終停留在東南方向，匯聚出一個完整的蛇夫座。

蛇夫座代表著向死亡宣戰的勇氣和毅力，不會被輕易打敗。

魔法總是充滿寓意的，就像最終統領用星象來迷惑敵人，並用蛇夫座不會被輕易打敗的特性來形成儀式的輪迴，締造了一個堅不可摧的魔法。而張岩現在的做法，就是讓這套運行優良的魔法，動力過載，一旦超過臨界點，就能讓其失效，或者自爆。

「這大概就是神跡了吧······」看著張岩逐漸泛起藍色光澤的雙眼，珍如此想著。

可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帆風順的。

現實世界里，煙熏男手舉著匕首，憋紅了臉，在耗費了十來分鐘后，終於將手中的匕首刺進結界三分之二，肉眼可見的龜裂不斷的蔓延在空氣里，羅奧只能拚命的釋放魔力來修復結界。

她嘗試過再次將那把匕首擊飛然後趁機弄瞎煙熏男的雙眼，但依附在煙熏男身上的庇護無視了羅奧的攻擊，而煙熏男在第一次被擊飛匕首后，就已經用魔法將手掌和匕首捆綁在了一起。

經過這麼點時間的較量，羅奧可以確定的是，那把匕首隻是個半成品，不然對方早就突破結界了。

「呵，你要是像那個睡著的傢伙一樣多好啊，這樣我就只需要輕輕的劃開你的胸膛，撫摸你的心臟就好了。」煙熏男舔了舔嘴唇，扭轉著匕首，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面前的龜裂紋變得越來越粗壯。

最終，一股強悍的衝擊波將整個結界粉碎，羅奧調動著為數不多的魔力沖了上去，火花剛在她手中顯現，就被對方無情的一腳踹了回去，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煙熏男得意的踏了進來，把玩著手裡出現裂痕的匕首，將羅奧沒有完全召喚出來的火花點燃，封鎖了整個大門：「相比起烈和黑蛇他們兩個，能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我，已經算是溫柔的了，他們會讓你們親眼見證自己被野獸一點一點的吃光，並且時刻保持清醒的同時，還會放大痛苦數百倍。」

「你們說，我是不是要溫······」他剛說完這句話，便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羅奧身後的血陣，淡藍色的火線焚燒在那些血液上，行刑者最引以為傲的東西正在不斷的消散。

來自聖會的庇護魔法，失效。

「不用害怕，我們已經完成了。」張岩蒼白著臉走到羅奧身後，將她扶起來，第一次釋放能夠覆蓋全球的魔力讓他感受到了肌肉被撕裂的感覺。

「既然你沒有多少魔力了，那麼，我把我的借給你。」張岩輕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