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血流成河

第二十四章

（血流成河）

【長安城裡，黑熊逃出沈家大院后，在街道上四處遊盪，見人就發瘋般上去胡亂撕咬，抓拽。不幸遇到黑熊的人們驚恐萬分，四處逃竄。】

傍晚來臨，長安城街道上涼風習習，兩名女子在客棧門口交談著。

[今晚就要回去嗎？]

我不舍的看向沈嬌嬌。

[是啊！按時日算的話，阿母今日已經進城了。也玩了好些時日了，也該回府了。]

嬌嬌用著手指數著天數。

[家人團聚也好，那你去吧。]

我不舍地看向嬌嬌，勉強著擠出一絲笑容。

[對了若曦，不如與我一同回府吧！你一人住著也無趣，不如去我府上住？]

嬌嬌挽著我的胳膊滿臉笑意。

[啊……可是我……]

我猶豫不決。

[怎麼？難不成是怕黑衣大哥尋不到你？]

沈嬌嬌笑吟吟探個頭來貼近我的臉看向我反應。

[才不是，怎麼可能啊！我和他都不熟。]

我笑著連忙擺手回應。

[哦？我知道了！該不會是在這等肖大哥吧？]

沈嬌嬌說完哈哈大笑，滿臉期待的看向我。

[不是。]

我平靜回道。

[嗯……我想想啊……那就是……歐陽大哥？對不對！對不對！]

沈嬌嬌樂呵呵問道。

[這歐陽蘇熙？他確實……]

[確實什麼？哈哈哈！]

沈嬌嬌笑吟吟的逼問道。

[確實模樣像我那個朋友，很像，簡直一摸一樣。]

我抬著頭看向空中，眼神空洞若有所思，腦海里浮現著林逸看向我時笑著的模樣。

[既然都不喜歡！為何不去我府上一坐？難不成是……]

[行行行！我去，我去，可真拿你沒辦法。]

我無可奈何滿臉寵溺的模樣看向沈嬌嬌。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若曦答應去我府上住咯！]

沈嬌嬌原地歡呼雀躍，雙手張開，面相空中大聲嚷嚷著。

【長安城街道另一頭，壹輕功飛在屋檐上，正向永合客棧這邊趕來，後面一男子輕功緊跟其後。】

[大人你…你…你……慢點……我輕功不行啊，等等我……大人……]

屋檐上方，男子氣喘吁吁對前面身影喊道。

[堂堂七尺男兒可不能說自己不行。]

屋檐上，壹冷嘲熱諷道。

[這是去哪啊？大人！]

男子跟上站在壹的身旁滿臉疑惑。

[哎？那有個人……大人……哎？大人哪去了？剛剛還在……]

男子一轉身來，發現壹早已消失不見了。

[大人！哎……原來在那呢。]

年輕男子看向屋檐下方嘟囔著。

壹在屋檐下方街道上，窺探著那倒在地上血泊之中的那人。

[這……這該不會……不會是那個怪物乾的吧？]

年輕男子從屋檐上輕功輕盈飛下，站在壹的旁邊，震驚的看向地上倒著的那人。

[嗬……怎麼？怕了？]

壹冷冷滿臉平靜。

[……怕……呢……那倒是不怕，不過……大人現在該相信我說的了吧？]

年輕男子猶豫半響拖著個長音道。

[你叫什麼？]

壹滿臉平靜的問。

[啊……叫什麼？我？……稟告大人！小人方才沒有叫！]

年輕男子滿臉疑惑看向壹。

[問你叫什麼名。]

壹無奈。

[噢……小人名叫吳憂！]

年輕男子豁然開朗雙手抱拳恭敬笑著回應道。

[真是無憂無愁！你娘真會起名兒。]

壹嘴角上揚回應道。

[哈哈哈！大人，不瞞你說這是我爹起的名！]

吳憂樂呵呵撓撓頭。

[分析一下這人死因。]

壹平靜說道。

[是！]

吳憂迅速恭敬回應道，隨即上前俯下身子查看倒在地上血泊那人，並把他翻了個身，解開衣服，又為其穿上。

半響。

[稟告大人！此人脖頸處為致命傷，其餘合處傷口都是些抓痕和被野獸咬傷的。]

[沒錯。]

壹滿意的回道。

[那……]

吳憂猶豫不決想說些什麼。

[把人抬回去。]

壹平靜說道。

[是！啊？抬哪去？抬到皇天司？]

吳憂回應道。

[嗯。]

[那……那……就是說我可以留下來跟著大人你了？]

吳憂期待的問道。

[隨你。]

壹嘴角微微抽搐冷冷說道。

[是！哈哈哈！大人肯收我了！]

吳憂大喜道。

[那我走了！大人你千萬多加小心！雖然大人身手的確不凡但是還是得……]

[噓。]

壹做出一個噓的手勢。

[是！這就走！]

吳憂雙手抱拳低頭行禮恭敬說道，隨即抬著地上那人往皇天司去了。

隨後壹嘴角微微上揚，想著這人還是挺機靈的。

【突然空中一道閃電，一個巨雷響起，嘩嘩的下起了傾盆大雨。沈家大院里血流成河般，院子里家丁侍女們倒在血泊里，大多已經不省人事了，有些許半昏迷中，有些則發出痛苦的哀鳴聲。】

[阿母，我回來嘍！]

沈嬌嬌打著油紙傘興奮的沖向院里嚷著，推開半開著的大門后，滿臉震驚的神情，嘴唇微微張開，全身微微顫抖，目光直勾勾看向裡面，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啊！這……怎麼會……]

我看著沈嬌嬌那般神情也隨著看向院子裡面。

我震驚看向院子裡面血流成河的場景。

[阿……母……阿母……！]

沈嬌嬌站在院子門口身子微微發抖，崩潰哭喊道，扔掉手中的油紙傘，邁開腿準備跑進院子里。

[嬌嬌，嬌嬌！別進去！可能會有危險。]

我連忙衝上去拉著沈嬌嬌，不讓她進去。

[放開我！我要找阿母！阿母！]

沈嬌嬌瘋了般掙開我的手，哭喊著衝進屋裡。

【空中一道閃電把黑夜分成兩半，一道耀眼的黃光，一聲聲巨雷，大雨更加肆意的傾盆而至。】

[阿母，你在哪裡！]

房間屋裡，桌椅板凳都是破壞的，像是打鬥過一翻，一男子被壓在桌子下，一丫鬟昏迷在門口。

[小……姐……小姐……]

門外昏迷的丫鬟聞聲醒來，微微睜開眼，用微弱的聲音喊道。

[你是……阿曼。]

沈嬌嬌聞聲過去扶起那丫鬟看向她，眼眶濕潤帶著哭腔的說道。

[嗯，是我，小姐。]

阿曼半昏迷狀態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阿曼……阿曼，我阿母呢？怎麼沒和你一塊？出了什麼事？為什麼為什麼會……]

沈嬌嬌淚水止不住斷斷續續的問道。

【我看著院中血流成河，倒地不起的眾人，還有四肢百骸，捂著嘴巴乾嘔著，跟著後面進屋裡來。】

[夫人……她……她……]

阿曼滿身是血，滿臉蒼白虛弱無力，語氣微弱說道。

[她怎麼了？我阿母怎麼了？]

沈嬌嬌哭喊著問道。

[或許……逃出去了……或許被……]

話音未落，阿曼雙手垂下閉上了眼睛。

[阿曼……阿曼……]

沈嬌嬌發瘋般用嘶啞的喉嚨哭喊著，拚命的搖晃著懷裡奄奄一息的阿曼。

阿曼死了。

從小陪沈家大小姐長大的阿曼死了。

[嬌嬌，嬌嬌。]

我衝過去抱住坐在地上崩潰地嬌嬌。

[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啊…啊。]

沈嬌嬌哭喊著傷心過度暈倒了過去。

[嬌嬌，你怎麼了？嬌嬌，嬌嬌。]

嬌嬌倒在我懷裡，雙手聳拉著地上。

我抱著她，她的眼角還有淚水，滿臉的淚水。

我見她這般，我的淚水也肆意而下，我用手指小心翼翼顫抖的放在旁邊阿曼的鼻子處，試探她還有沒有氣息。

我猛的一怔，她死了。

我的淚水止不住的掉下來，我該怎麼辦，我好怕，嬌嬌該怎麼面對這些，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嬌嬌傷心暈倒了，院子里倒地的眾人都是她的親人。

而我作為她的摯友我又能為她做些什麼？

[嬌嬌，嬌嬌。]

我邊哭喊著嬌嬌，聞著血腥味邊乾嘔著。

【壹走進沈家大院，見狀，小心翼翼推開屋裡大門，見林若曦抱著暈倒的沈嬌嬌大哭，迅速走來。】

[若曦，若曦，你沒事吧！]

壹迅速走來蹲下看向我，雙手抓著我的肩膀搖晃著我。

他滿臉焦急，全身被雨淋的濕透，頭髮絲都在滴水，頭紗下是緊緊盯著我看的雙眸，可我看不見，他戴著頭紗我看不到。

[壹，壹……嬌嬌，嬌嬌她暈倒了。]

我哭著說道，然後乾嘔。

[我在，別怕。]

壹說道。

[我該怎麼辦？嬌嬌她好難過我也好難過！]

我哭喊著。

[走，先離開這。]

壹說著，雙手扶起我，我雙腿無力發軟沒站穩身子往他身上微微一靠，靠在他身上，他雙手抱住了我，我推開他。

[嬌嬌，嬌嬌。]

我看向暈倒在地上的嬌嬌。

[別擔心，我在，我會帶你們出去。]

壹看著我說道。

隨後，我同他拉著嬌嬌起來，把嬌嬌放在他背上，他背著她，我扶著門握著嘴巴乾嘔著。

[你可以嗎？]

他擔心問道。

[沒事，我可以，不用管我。]

他背著暈倒的嬌嬌，扶著顫顫巍巍的我，我們一起離開了這個院子里。

【街道上，一黑衣男子背著一妙齡女子，旁邊扶著一身材纖瘦走路搖搖晃晃的女子。】

[你很少見血腥吧？]

壹看著我問道。

[嗯，嘔……嘔……]

我想起四肢百骸血腥的那場面又開始乾嘔。

[為何會去那？]

壹問道。

[那是沈嬌嬌家。]

我帶著哭腔回道。

壹沉默。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