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分開
「砰！」大約在三分鐘后，堵在教室門口的冰塊被鬼奴徹底撕碎，一群鬼奴沖了進來。
「跑！」沈羨低喝一聲，將桌腿抵在胸前。
霎時間，陳文軒猛地拉開教室後門，一股陰冷和腥臭的氣息瞬間充斥鼻腔。
「老二，用點兒勁推！我們下樓！」陳文軒低聲說，用手電筒向前照，三人頂著校服做成的布，徑直便跑到了樓梯口。
身後，同樣披著校服的學生有的三人成一組，有的四五人成一組，紛紛踉蹌地跑了出來。
「嗬嗬...嗬嗬...」樓道里的鬼奴在看到從教室里衝出來的學生，如同見到肉的野獸，瘋狂地衝上來。
「砰！」沈羨狠狠揮出一棍，將一隻鬼奴砸倒，後面又緊跟上來好幾隻鬼奴。
「我擦，我這邊也有這些鬼玩意兒！」江磊怪叫著，抬起腿便是一腳，踹倒了一隻女鬼奴。
三個人也成功順著樓梯跑下了樓。
但剛到三樓，一群原本在三樓遊盪的鬼奴瞬間變得猙獰無比，慘白的眼珠鎖定了披著校服的三人，嘶吼著衝來。
「老四，咱們完了！」陳文軒小腿肚子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此刻，樓上樓下都有鬼奴在過來，樓上更有學生不斷變成新的鬼奴，一股極端恐懼的感覺瀰漫在三人心頭。
「快進雜物間！」沈羨眼尖，看到了門半掩著的雜物間，迅速拖著陳文軒和江磊跑過去。
江磊瘋狂地用桌腿掃開追來的幾隻鬼奴，口中叫囂著：「來呀，鬼東西們，爺滅了你們！」
「別廢話，快進！」沈羨拽住江磊的后衣領，迅速將他拉入雜物間。
「砰！」就在雜物間的門被沈羨和陳文軒狠狠關上的一瞬間，眾多的鬼奴撲了上來，門直接被頂開一個縫隙。
「老二，貨架！」沈羨大喊一聲，額頭上汗如雨下。
「來了！」江磊兩條粗壯的臂膀抱住貨架，直接拉到了門后。
「讓開！」
「嘭！」沈羨和陳文軒堪堪躲過，貨架便徑直撞在牆上，將門整個堵住。
「搞定！」江磊呲牙一笑。
「再找些東西擋一下，門晃得有些厲害。」沈羨說著，便搬了一張廢棄的書桌，卡在貨架的另一側。
三人不斷往門口堆東西，幾乎將整個雜物間的東西都堆在了門口，門的晃動終於小了。
「呼，累死了！」陳文軒癱軟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
「老大、老二，你們待著吧，我要從窗戶翻出去。」沈羨突然指著雜物間唯一窗戶說。
「嗯？老四你喝假酒了？」江磊愣愣道。
陳文軒也一臉疑惑：「老四你怎麼了？」
沈羨苦笑道：「我今天在群聊里見過鬼奴的眼睛，滿足了鬼的殺人規律，我早晚會被鬼盯上變成鬼奴的，我怕變成鬼奴后害了你們。老大、我剛上大學時候連飯錢都掏不起，是你帶著我吃了一個月飯，老二，我這性格軟弱，老被人欺負，也是你一直護著我，這份恩情我不能忘，所以我不能害你們。」
江磊撇嘴說：「就欺負你那幾個小子，現在都跟我混了」，話剛說完，江磊突然眼睛一瞪，驚道：「你剛說群聊？就是我翻你手機里的那個群聊？」
沈羨嘴角苦澀：「沒錯，就是那個群聊，我攔都攔不住你，你應該也看了鬼奴的眼睛，但我不清楚鬼的殺人規律和看鬼奴眼睛的時間長短有沒有關係。」
江磊哭喪著臉：「完了，
肯定得死在這兒了。」
陳文軒嘴角抽動，臉色一瞬間沉了下來。
「老三，你只看了一眼，不一定會變成鬼奴，待會兒把你綁起來，你和老大一起在這個屋呆著，我相信庄寒他們肯定會來救援的。」沈羨安慰道。
「那你萬一不會變成鬼奴呢？要綁一起綁！」江磊沒好氣道。
沈羨苦笑著撿起地上的校服，以及雜物間里的四根麻繩，說：「這點兒東西也就能綁一個人，強行綁兩個人最後誰都綁不住，反而會害了老大。」
江磊看向陳文軒：「老大，你說怎麼辦？」
陳文軒嘆了口氣說：「目前也只能按照老四的方法來了。」
江磊瞪大眼睛說：「老大，你就眼睜睜看著老四齣去送死？」
陳文軒突然抬頭，紅著眼喊道：「那你讓我怎麼辦？跟你和老四一起死嗎？」
江磊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羨拿著校服和麻繩，走到江磊面前：「來吧老二，我給你捆上。」
江磊猛地站起來，看也不看陳文軒，而是起身走向窗戶：「老四，咱倆一起走，我不和陳文軒呆在一個屋裡！」
沈羨看向陳文軒問：「老大，你的意思呢？」
陳文軒深吸一口氣說：「既然老四你不想讓我變成鬼奴，那就讓江磊也一起走吧，我陳文軒，謝謝你們。」
沈羨眉頭一挑，說：「好！」
江磊也沒再說什麼，而是和沈羨一起開始從窗戶爬出去。
陳文軒一直目送兩人爬出去，最後閉上眼睛。
在生存與兄弟之間，他選擇了生存。
......
窗戶外面是一排消防欄杆，連著整層樓。
沈羨和江磊爬出窗戶，站在消防欄杆上，兩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陰暗的天空中到處瀰漫著濃霧，而濃霧下的校園裡，遊盪著密密麻麻的「人」。
短短的幾十分鐘，厲鬼已經將大半個校園的學生，變成了鬼奴。
而庄寒和他帶領的黑衣人們，卻彷彿消失了。
沈羨和江磊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厲鬼或鬼奴發現蹤跡。
沈羨通過觀察發現，鬼奴彷彿是厲鬼的眼睛，只要不被鬼奴發現，也就不會被厲鬼發現。
「我們...往右...」沈羨壓低聲音，附耳對江磊說。
江磊連忙點頭，兩人在狹小的消防欄杆上挪動。
等挪到一間教室的窗戶邊時，沈羨停下了腳步，他深吸一口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走下去。
窗戶後面，不知道是鬼奴還是人。
「走吧老四，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有兄弟陪著你呢！」江磊在一旁低聲說。
沈羨點點頭，囑咐道：「記著眼睛不要看窗戶！」
「嗯！」江磊重重點頭。
兩人開始慢慢挪過窗戶玻璃，繼續向右。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江磊上一秒還說著人死鳥朝天，現在嘴裡卻不斷嘀咕。
沈羨十分無奈，他仰著脖子，微微閉著眼，一步一步向右挪。
窗戶玻璃後面，幾十隻鬼奴正站在教室里，詭異地看著二人。
它們此刻身上都凍著一層冰霜，只有慘白色的眼珠子能來迴轉動。
教室中間，庄寒的屍體躺著，他的胸口處，那隻被叫做『凍死鬼』的厲鬼正在撕開皮膚往外爬。
庄寒屍體下面，此刻壓著一個穿著清朝服飾的殭屍，那殭屍青面獠牙，有一對詭異的眼珠子，充斥著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