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占礦

天剛蒙蒙亮，我便起了床，畢竟也不能做真的強盜，糧食還是要買的，只不過不是給錢而已，洗漱完畢用過早膳之後，便差人去叫了劉管事和秦校尉。

兩人進屋，一個抱拳，一個行書生禮「參見王爺，你找末將（下官）有何吩咐？」

「老劉，本王看桂城眾多作坊這是為何？」

「回稟王爺。桂城北邊的大橋村有個礦洞，裡面布滿水晶般的石頭，可以用來生產晶瑩剔透的瓷器，只不過是皇家所有，近年來皇室漸漸放鬆了對這裡的管制，百姓可以偷偷開採製作瓷器沿粵江而下賣給賣給廣南東州的商人來換取財物。」

昨日在城中溜達了一天，早就注意到了城中許多的小作坊。懷疑周圍有礦，打算派親軍去占著賣開採權給富商，挺完這三個月再說，可誰知竟是這可以做瓷器的石英礦，古人稱這為水晶可一點都不為過，這價值勝過金礦，因為在這具原主人身體的記憶中可沒有很多關於玻璃的，皇子如此，更不如說平常人了，我興奮不已，立即改變主意決定自己來：「秦校尉快帶人去占咯，這可是金山一座啊。」

在我開府放糧后這傢伙對我的態度便好了很多，也不多廢話：「諾。」點點頭大步流星地就要走去挑兵點將。

「王爺，萬萬不可，這是皇家的御礦啊，雖說別的百姓也去開採但卻都是夜半無人時偷偷摸摸的去，礦官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這麼大張旗鼓去佔了就是謀逆犯上，不如我等也偷偷去采。」劉管事急忙拉住秦校尉朝我哭喊道，直接便跪了下去：「請王爺收回成命，老奴也是為王爺著想。」

看著劉管事忠心耿耿的模樣，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又想到秦校尉手上只有400來人，上面問下來不一定扛得住，可是如果真靠夜裡偷一點還不夠塞牙縫的呢，我牙縫可不是一般的大，不說三萬人的吃穿便是王府這日常開銷也大，雖說地方偏，但架不住人多，一天也得上百兩的開銷，還有要修城牆，擴軍………，不由得一陣煩悶，緊皺起了眉頭。

見場面僵持，秦校尉開口道：「王爺，劉大人兩位不必擔心，為了金山，為了糧食，為了百姓，末將願擅自做主，去佔了這狗屁礦場，一場皆是末將一人所為與他人無干。」

「這怎麼行，當本王是什麼唯唯諾諾的人么，為民請命本王也義不容辭，本王和你一起去，礦官給本王關起，再說山高皇帝遠，新皇不一定知道礦洞變了天，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更何況新皇也容不下本王，否則本王遭遇暗殺的事又該如何解釋，不用多廢話了，秦校尉快去佔了吧！」

「諾」秦校尉單膝下跪，向我重重地抱了一下拳。秦校尉不顧劉管事的苦苦阻撓，毅然衝出門去，沖向大營。

「王爺，自從你將我從雪地中救起，我便對你絕無二心，還請聽一下老奴的肺腑之言啊。」

劉管事因為是個窮酸讀書人無錢打點，再加上有個羅鍋，自然是考取不了功名，也找不到什麼像樣的飯碗，在這個富者田連阡陌，窮者無立錐之地的時代差點餓死街頭，在冬天倒在了王府門口，原主於心不忍，便給了他一口飯吃，說是雪中送炭也是毫不為過，我自然是知道他忠心耿耿，不然也不會一路從京城跟到這裡，但是那個礦產極有可能為石英礦，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畢竟沒錢才是問題的根源。「劉管事不必多言，我意已決！」說完便向軍營走去，「唉！」劉管事重重嘆息了一聲也跟了上來。

士兵早已集結完畢，不知是出於內心的真情實感還是秦校尉的授意，我剛走出城外到達軍營便傳出震天吼聲：「王爺英明，救百姓，攻礦場，吾等義不容辭！」四百血氣方剛軍士的吶喊震得軍旗獵獵。

「本王此舉被逼無奈，但也罪同謀逆，爾等是否自願」我走上一個高台向下大喊道，畢竟不可能強迫人家，趙畢竟立國兩百餘年，還是有點淫威的。

令我欣慰的是無一人後悔，齊聲高呼「無悔」。

「請王爺下令。」秦校尉走向前半彎著腰雙手遞給我一把寶劍。

噌，寶劍在太陽的照射下冒出寒光，我用它指著礦場的方向一揮「出發！」

兩騎斥候先行出發，剩下的軍士紛紛披甲，說是盔甲其實就是牛皮加鐵皮，很多人一看還是破破爛爛的牛皮，五百人從京城一路護送走過千里多路，裝備爛成這樣毫無意外，這更加堅定我這奪礦的心，畢竟在這古代誰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也會更安全。

軍隊出發，士兵手持刀劍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旁邊路過的百姓紛紛避讓，但也有不少膽大的指指點點。五十人小隊走前方為前鋒，四十六騎護住左右兩翼，秦校尉騎著馬領著三百步兵前進，他左邊是我騎著馬在和他商量具體細節，礦場只有一百府兵已然為囊中之物，只是在考慮要不要殺俘而已，右邊劉管事有羅鍋騎不了高頭大馬，胯下是一頭騾子，他皺眉憂慮地看向前方礦場方向。

行至半途，一個斥候返回，尖觜猴腮，臉還被太陽曬的紅紅的，我在心中腹誹：猴哥和我一起過來了？他先朝秦校尉拱拱手再向我拱手「稟報將軍，王爺，此處距礦場還有二里地，礦場中只有百人左右，他們並無防備。」

秦校尉瞪他一眼而後看向我：「王爺莫怪。」

「無妨，用人不疑，秦校尉一切皆由你負責即可。」我雖為理工男但軍中大忌還是多少明白一點的。

「謝王爺」他朝我拱拱手，隨即指手一揮「繼續前進」。

四里地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急行軍也用了小半個時辰，而後一座被木柵欄圍著的山出現在了眼前，山上鬱鬱蔥蔥，山腳的礦洞格外顯眼，有幾個士兵稀稀拉拉地在巡鑼，柵欄門前的暸望台上一個人也沒有，這就導致前鋒小隊就佔了整個礦場空地，俘虜了七十三人。後方三百多人顯得有點尷尬，還好礦洞中還躲著一些。

「王爺，你看這石頭可真稀罕」秦校尉拿著一塊石英石在我面前撥弄著。

「拿好了咯，同樣重的黃金都沒它值錢，可別碎了。」我惡趣味的說道

秦校尉手一僵，啪嗒一聲石英石碎成了兩截，「王爺，末將萬死難辭其咎。」

我哈哈哈大笑：「起來吧，這玩意就是要弄碎了再燒才值錢，你這算提前開工了。」

秦校尉一臉不信，顯然他不知道這石頭的任何一種用處，趴在地上不肯起來，我無奈只得和他打賭，如若是真的他則賣身為奴給王府，一生效忠，永不叛變，如若我為虛言則立即散盡王府錢財買糧並且任他離去。

好傢夥，原來根本不信石頭值錢，這等著我呢，難怪一米九的壯漢也會手僵拿不穩東西。只是這次貌似我贏得很徹底，他也沒輸啊「這一百人你自己處置，包括洞那二十多人。」我拍了拍他的肩便哈哈大笑著帶著兩車石英往王府走。

「王爺你這是個心善的人哪，放心吧我秦鐵也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秦校尉站起身來看著我回去背影道。

我當作沒聽見繼續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