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夜釣驚魂
宋步庭,一個狂熱的野外夜釣愛好者,正在收拾釣具準備出門。
「釣魚,釣魚,成天晚上就知道去野河裡餵魚,今晚哪都不能去,先把我餵飽了再說。」
哐當一聲,一杯泡滿枸杞的熱水放到了他面前。
「那哪是喂你,明明是要吸干我啊。今晚上必須得去,那窩子已經打了好幾天了,昨天老史還告訴我窩子里進了大魚了呢。」
宋步庭一口悶干枸杞水,死皮懶臉的道。
「我已經連喝了一個星期了,等我把那條大魚釣回來,後面的一星期都不出門,怎麼樣。」
他媳婦這才怨念消散,還高興的幫他拿了點驅蟲葯,雖然現在還是春天,可荒郊野外的誰知道有啥。
「我走了,早上不用給我留吃的,我回來路子自己解決就行了。」
拿上車鑰匙,飛奔出去,還特意把門鎖上了幾道。
剛啟動車子,他媳婦就在窗前探出了頭,怒罵道。
「你個王八蛋,算準了老娘下個星期大姨媽了是不是,你敢走,就別回來了!」
「老婆,我愛你,木嘛!」
宋步庭飛吻出手,車子也駛上了大路。
那處野河離家比較遠,開車起碼也得半個小時,終於到了地方,拿著手電筒四處照了照,河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反射出了一點光亮。
走進一看,宋步庭立馬氣炸了,掏出手機就撥了個號碼。
「好你個史勁松,不是說了明晚上一起過來釣那條大魚,你小子是不是昨晚上來過來。」
「宋哥,冤枉啊,我昨晚上不是在你家睡的么,你怎麼貴人多忘事呢。咳咳!」
那邊的史勁松明顯不正常,說話聲音空蕩蕩的,好像開著免提。
「放你癟犢子的羅圈屁,我跟我媳婦睡的。我問你,河邊那麼大塊的魚鱗你怎麼解釋,別告訴我碰巧讓別人捷足先登了,這荒郊野嶺的誰能來!」
「宋哥,你說是咱的窩子讓人給掏了么,麻辣隔壁的,我現在就過去看看。哎呦,媳婦別打了,我不去,真不去還不成么!」
「老娘管你去不去,我問你昨晚上到底在哪睡的,說不出來就給我滾河裡睡去!」
噼里啪啦,叮叮咣咣,電話掛斷了。
宋步庭默念一聲,兄弟對不住了,原來昨晚上史勁松偷摸去約會情人去了,特意讓他打個掩護,他一時激動,倒把這事兒給忘得一乾二淨。
撫摸著那足足有半個手掌大的魚鱗,宋步庭心痛的要死,自己的寶貝,就這樣被人截胡了,隨意的朝著河裡照了照,一張綠油油的大嘴正吞著水面上的浮萍。
這是一條從來沒見過的魚,光嘴就足有高壓鍋那麼大,綠油油的身子看不到尾巴,起碼上百斤重。
「哈哈,大發了,老子哪怕釣上一個星期,也得把你弄上來。」
宋步庭興奮的連滾帶爬的回到車上卸裝備,特意選定了最粗的桿,最強的線,最大的鉤,也不和魚食了,直接把充饑用的牛肉乾掛上了一條。
剛把魚鉤拋到了水中,那大魚竟然發出了嗚嗚的叫聲,追著牛肉乾就咬了上去。
那聲音猛地一聽起來,還有些滲人,可緊繃著的魚線立馬打掉了那一絲恐懼,魚竿彎成了一個漂亮的弧線,宋步庭調整好呼吸,準備開始和大魚角力。
力若千鈞,魚竿嘎巴一聲斷成了幾段,他腳下一滑,直接摔倒進了河裡。
剛掙扎了浮出水面換口氣,一個大尾巴帶著水花,甩了過來。
「早知道在家喂媳婦好了!」
宋步庭暈過去之時,耳邊還彷彿聽到了一陣嘰里咕嚕的聲音。
「醒醒,醒醒,你怎麼會泡在水裡睡著了?不會是釣魚釣傻了吧!」
宋步庭被這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呼喚醒了,睜開眼一看,是一個粉琢玉雕的小姑娘,扎著兩個羊角辮,手裡拿著一直小風車,啊呀,啊呀的吹著。
「小妹妹,這是哪裡?」
宋步庭沒來得及慶幸自己沒被淹死,就被一大群人給圍攏住了。
「哎呀,這不是老宋頭那倒霉孫子么,昨天發完喪后,人就不見了,怎麼跑這睡了一晚上?」
一個扎著破圍裙,手裡提著大斧頭的大媽嘖嘖稱奇的說道。
「誰知道呢,這城裡來的人就是怪異的狠,老宋頭還妄想讓他來經營那個破農村,我看啊,夠嗆!」
一頭綠毛的傢伙,嘴裡吊著煙,一雙明顯嫉妒的眼睛,緊緊盯著宋步庭看。
「誰不知道你小子,三天倆頭的往人家老宋頭那跑,聽說還逼著人家認你做孫子。怎麼了,人家親孫子回來了,你毛沒落著,不甘心啊?」
從人群後方走過來一個大腹便便的老頭,通紅的鼻頭一看就是愛酒之人,指揮著眾人把他從水裡扯了出來。
「哎,我的胳膊腿怎麼變的這麼白,這麼細了?」
宋步庭這才發現自己的怪異之處,忙蹲在河邊照了照,水面上的自己臉還是那個臉,只是更年輕,更帥氣了。
「趕緊拉住他,不是還想跳河吧,趕緊拉我診所里去,我給他好好看看!」
人群之中一個帶眼睛的年輕男子慌亂的道。
眾人聞言,也不含糊,架胳膊的架胳膊,抬腿的抬腿,不管宋步庭怎麼叫喊,就是不鬆手,一口氣抬到了鎮子中央廣場一角的小診所里。
「魯溪啊,趕緊準備鎮靜劑,我懷疑這人患有羊癲瘋。」
診所里只有一個大眼萌妹,正趴在桌子的無聊的玩手指頭,被突然進來的一群人嚇了一跳,忙慌張的去拿藥品,注射器。宋步庭見終於安靜下來了,忙想起身說明下自己的情況,卻被眼前護士打扮的魯溪給震驚住了。
「老婆,你怎麼也在這裡,這到底怎麼回事兒,釣個魚還玩cosplay啊?」
「杜醫生,我覺得他應該還有精神病!」
魯溪被一句老婆叫的火冒三丈,眼前明明是個半大孩子,竟然這麼輕浮,伸手扒開他的褲子,漏出一半屁股,手上使滿了勁就扎了下去。
「嗷,嗷,嗷,老婆我知道錯了,竟然玩真的,我投降還不行么,從今往後,從早到晚,我都是你的!」
宋步庭還想在說些什麼,被一個絡腮鬍大叔一掌劈暈了過去。
「這孩子估計撞邪了,不行送山上讓獨眼龍給驅一驅吧!」那大叔煞有介事的說道。
眾人又七嘴八舌的一頓討論,最後做了一副簡易的擔架,輪流抬著他就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