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極目所望,知了在樹上不知疲倦的叫著,微風吹過,溪水泛起漣漪。突然就想起一句詩: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好像是一首描寫相思之情的詩句。
相思?一念至此,文雯不自覺的覺得臉紅,使勁搖搖頭,好像想藉此驅走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文雯,文雯,哈哈,我就知道你在這裡,果然被我猜到了!」只見同系的摯友楊娟一路揮手一路小跑著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叫著她的名字,額頭因為激動和興奮而泛起細密的汗珠。
一看到是她,文雯臉上不由自主露出由衷的微笑。記得剛來這所大學的時候,因為和大家不熟,平日里話又不多,所以跟其他同學很少交流,這樣的她在大家看來多少有點不合群,卻被其他同學誤認為高冷,偏偏這個楊娟不管不顧的和她親近,平日里嘰嘰喳喳、活潑開朗的性格像可以融化一切冰雪的太陽一樣,給人的內心帶來慰藉和溫暖。
有一次,班上有一位同學因為在宿舍里丟了錢,而這個同學因為家裡有錢,所以被大家眾星捧月般的追捧著,唯有文雯依然故我,該做什麼做什麼,就是因為這樣,引起這位同學的極大不滿,早就看她不爽很久了。這次丟錢,正好借題發揮,直接性的就把矛頭對準了文雯。偏偏其他同學攝於她的威望,不顧青紅皂白的一起冤枉她。於是,文雯所經過之地,不是竊竊私語,就是指指點點,說:「看,那個小偷,還好意思這樣光明正大的走來走去,真是不知廉恥……」而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就像一把利刃一樣直戳她的心,帶來一種無法形容的刺痛感。
呵呵,小偷,文雯想到這裡,心中發出一聲冷笑,想來指鹿為馬就是這樣的吧!
楊娟一蹦一跳的走到文雯身旁坐下,用手輕拍一下文雯的肩膀,像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包糖炒栗子和兩支冰淇淋,露出燦爛的微笑,「看,你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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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雯從她手中接過一支冰淇淋就開始吃了起來,第一口冰淇淋入口的那一刻,味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不知道誰說的,唯愛與美食不可辜負,此時看來,竟然有道理到讓她無言以對。
在被冤枉的那一段時光里,所有人都像躲避瘟疫一樣對她躲躲閃閃,就連繫里的導師都開始被流言所影響,似有意似無意的對她語重心長的敦敦教誨,說什麼諸如一個女孩子品質是最重要的要自愛之類的話語。讓文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千夫所指、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三人成虎。
流言是如此的可怕,可是文雯卻沒有因此屈服,甚至在流言最甚囂其上的時候,都沒有為此掉下一滴眼淚,看似柔弱的她卻有著一顆倔強的心,生活越是艱難,越是要無畏;越是沒人愛,越是要自愛;所有打不倒她的,只能讓她變得更強大,這是她在很早以前就明白的道理。
生活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般讓人充滿絕望,越過漫漫黑夜,總會出現曙光。在文雯決定不理會流言埋頭學習的時候,事情就在此時突然出現了轉機。
這一天,文雯與平常的許多日子一樣去食堂打飯,然後坐在素日里常坐的角落一隅安靜的吃著飯,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張揚的人,就算被大家當成透明人也無妨,卻不曾想這次小偷事件讓她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文雯苦笑著,管她呢,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有什麼好辯解的呢?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那個說她是小偷的富家女劉敏好像存心要挑起事端一般徑自走到她身旁,故意拉長了聲音叫囂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喜歡偷別人東西的小偷啊!」文雯不予理會,安靜的吃著盤中的飯菜。
劉敏見文雯不搭理她,越發激起她的好勝心,仰起頭對一起跟來的丙個同學擠眉弄眼道,「身為一個小偷,還恬不知恥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出沒,人家不害躁,我都忍不住替她臉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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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同學附合著,「對呀對呀,這人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啊?」雖然是捂著嘴在笑,但是那形態那笑容卻是說不出的張狂。
這邊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出於好奇心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真是看戲的不怕台高。文雯縱然性子再好,面對這樣的詆毀和公然侮辱也不能像沒事人一樣淡然處之。突然間就想起極幼時看過的一部電影里的一句台詞:我忍,我忍,我再忍,忍無可忍,毋須再忍。
一念至此,文雯緩緩起身,直視著劉敏的眼睛,用極淡的口氣開口道:「不知道你剛才說的小偷到底是誰?」語氣雖輕,聲音卻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
「說你呢,小偷,你就是個小偷,不要臉的小偷!」劉敏用手指著文雯,神態語氣囂張到令人髮指。
文雯不怒反笑,就在大家驚疑不定的時候,文雯反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劉敏笑得正歡的臉上。
完全猝不及防,劉敏一時呆住,眾人一片嘩然,這樣冷凝如冰的文雯也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一時被震住了。
過了好久,劉敏才從被打的呆怔中緩過神來,怒火中燒的吼叫道,「你這個小偷,竟然敢打我!」
文雯淡淡道,「劉敏,我警告你,不要覺得我平時好說話,就當我好欺負,你要是再敢叫我一聲小偷,我不介意再打腫你另一邊臉!」
「小偷、小偷、小偷,許你偷東西,就不許別人說了嗎?」劉敏雖然被文雯神態所震攝,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想輸了面子,尤自嘴硬的嚷嚷著。
說時遲那時快,文雯又一個耳光迅速的打在劉敏的另一邊臉上,然後攤攤手,雲淡風輕的笑著,「好了,這下對稱了,不用謝我哦。」
這麼多人看著,一向高傲目中無塵的劉敏就這樣被打了,面子裡子都很有些掛不住了,惱羞怒的就要衝上去和文雯抱打成一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