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相漸白欲深究
()「皇上,奴婢知道葉神醫為何要這麼說。因為葉神醫這一路行來,萬般艱險,多虧雅爾哈善大人,還有這位民間王義士相助,方平安來京。」漪秀蹲個福,起身回著。她本是皇親眷屬,說話的真實xìng自然不言而喻。
「哦?」乾隆疑惑了,「究竟是怎麼回事?葉神醫,請起!都賜座........雅爾哈善,朕命爾等尋找葉神醫,究竟生什麼事了?」
「回皇上」雅爾哈善屁股坐了一半,斜側著身子拱手謹慎回稟著:「奴才和顧琮顧大人、喀爾吉善大人、尹繼善尹大人,我們兵分幾路去尋找葉神醫。也是奴才和葉神醫的緣分大些,竟讓奴才先行找到。可是奴才找到葉神醫的時候..........」雅爾哈善一五一十的向乾隆彙報著,包括自己師爺的推薦,葉桂的行刺,王降的搭救。因為自己毫無遺落的彙報會給乾隆增加好感,若是有任何隱瞞,估計朝廷的暗衛粘桿處,也會查到,生怕給乾隆的好感會變厭惡。
「啪」一聲,乾隆忍著極大的怒氣聽完雅爾哈善的敘述,聽到有人要暗殺葉神醫,葉神醫死亡,很明顯就是要把自己兒子無人可醫,使其推進死路,此賊子其心可誅。
「那你們為何急起程,卻遲進京?嗯?」乾隆又想到一個關鍵問題。
各位看官也想知道吧,上文說到雅爾哈善帶著葉神醫一行,被西便門的把總和兵油子阻攔在城門外,是怎麼進城的呢?這時間要先退到幾天前,永琮藉機推薦傅恆出征的時候:當天乾隆就下了旨意,准傅恆為以戶部尚書協辦大學士署理川陝總督,經略督師大金川之戰,岳鍾琪為副帥;傅恆授保和殿大學士,加太子太傅、太保。諸殿閣大學士中,以保和殿為最尊貴,一般很少人能得到。在乾隆十三年裁撤中和殿之後,得到保和殿大學士的有傅恆,自傅恆乾隆三十五年死後至清亡,就再沒有人得到保和殿大學士,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在傅恆臨出征錢,得回府邸囑咐一下,打仗嘛,沒有個一年半載不會完事的。回到府邸,漪秀萬千不舍的給傅恆穿戴盔甲,不住的囑咐,傅恆心裡也是暖暖的受著漪秀的啰嗦。傅恆收拾完,漪秀帶著孩子一起送著傅恆,剛踏出府邸大門的時候,傅恆突然想起來什麼,又轉還對漪秀說:「秀兒,我出征不知何時能回來,家裡就勞累你了,還有....就是宮裡...姐姐那兒。沒事多進宮陪陪姐姐,七阿哥不光是姐姐的希望,也是我們富察氏的希望。」
「嗯...我知道的,我會經常帶著孩子進宮,看看姐姐,都是親人。『
「若是rì后家裡或者宮裡有什麼大事,我又不在,就去哈達哈,他是我換帖子的兄弟,我們以前都是御前侍衛。」傅恆囑咐道。
「哈達哈大人......」漪秀疑問著。
「對,找他,他會儘力辦的!」傅恆很篤定。哈達哈,瓜爾佳氏,滿洲鑲藍旗人,黑龍江將軍傅爾丹的兒子。傅爾丹初襲曾祖費英東二等信勇公,乾隆元年,追論失律罪,罷黜,越級以哈達哈世襲。侍衛處當值的那個不是皇親眷屬,那時候哈達哈已然是御前侍衛,但因為自己的阿瑪被罷黜,也經常被人看輕,再加上自己脾氣直衝,得罪人也是常事。要說當年處的最好的就是和傅恆,倆人最後乾脆換帖子結為異xìng兄弟。
「嗯...我記住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在外行軍不比在家。」
「嗯!」一場囑咐,一場恩愛秀就此打住。話題扯遠了,再回到雅爾哈善一行進京當天的早上。
一方是雅爾哈善這邊心急如焚的叫嚷要求開城門,另一邊就是把總東繞西繞的阻攔閉門。雙方持續僵持著,時間一點點的消逝,已然要到巳時(上午9點-11點,這時候也就是九點多鐘)。正當僵持繼續,城內的土地慢慢震起來....由遠及近。咣咣咣....整齊的隊列腳步聲慢慢襲來,不消一會一隊百十多人的人馬整齊劃一的出現在城門樓下,領隊的是個騎著白額膘馬的武將,身著閃熠的盔甲,左手摁著腰間的劍柄,右手拽著馬的韁繩停住了。
一聲大喝:「今兒誰當值?!」
門樓上的把總心裡一驚,是個上官,不好得罪,總得下樓去。不由得細想,撩起官襟,『蹬蹬蹬』的一陣跑下城樓。下樓城樓,這位大人面生的很,這架勢卻是上位者的氣勢,不能惹到。於是諂媚的笑著打個千:「奴才給大人請安!」
來者騎在馬上也沒說話,看了看滿臉諂媚的把總,右手從馬鞍那裡抽出一個馬鞭,清脆的啪一聲,抽到那個把總的臉sè,頓時一道血紅的印子顯現出來。
「誒呦喂....大人....」把總一邊捂著臉一邊哭喪的說:「大人,奴才....奴才做錯了什麼,還請大人示下!」
「城外何人叫喊?為何不開城門?」
「城外喊話據說是江蘇巡撫,奴才管上官要手諭或者令牌,可是上官沒有啊!而且城外上官帶那麼多兵馬,奴才怕有滋事嫌疑,所以奴才為皇上的安全,奴才萬死不能開城門啊!」兵油子還沒回來,自己得挺住啊。說著話摸了摸懷裡的銀票,豁出去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城門安全是奴才的職責,奴才不敢拿天家的安全不上心。」說完身體還特地挺直了一下,表情那個義正言辭啊!
「好!那本將就親自上城門去認認,若真是你說的有滋事嫌疑,本將必然會給你嘉獎;可是你若虛假,耽誤大事,死罪難逃,而族當誅!」
聽到這句話,把總心裡頓時咯噔翻個個,自己的小命恐怕懸了,知道這錢真不是好拿的!想著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悄然流下。既然這樣,心一橫,把總上前一步,拱手問道:「敢問大人是在哪裡供職,是否有令牌?要不奴才不好做.....」
還沒等把總說完,一塊銅牌由那個武官身邊的侍衛遞上來。銅牌上書:九門提督巡捕步軍。天哪!那是自己最頂頭的上司啊,自己才七品的小芝麻把總,今兒真要栽了。手裡抖抖索索的舉著令牌,聲音抖著回著:「大人,奴才下了狗眼,望大人您恕罪!」
「帶路,上城樓!」來者是誰?看官猜出來了沒?嘿嘿,是哈達哈。乾隆十三年哈達哈剛晉陞為兵部尚書、步軍統領九門提督,乃是響噹噹的從一品大員。那看官又要問了,哈達哈咋來到這兒西便門的城門下了呢?這還得提一句。
話說自從永琮的痘,漪秀作為富察氏的直系親屬,也是每rì著急上火,時不時的進宮勸慰富察氏,有時替富察氏換休照顧永琮。都是一家人,富察氏一個人也盯不住,也多虧了漪秀的幫忙,富察氏才沒有累倒。當然漪秀也知道葉神醫的存在,知道皇上派人護送進京。富察氏每每心急如焚,漪秀好生勸慰,也把家裡的僕役奴才撒了出去,打聽神醫進京的消息。也是巧的很,就在那天雙方對持,漪秀家的一個小有權利的奴才正巧頭晚打探消息沒來得及回府邸,就在自己姘頭的屋裡睡了一宿,而姘頭家就在西便門附近。一大早自己被把總訓兵的聲音吵醒,披件衣服出門口方便就躲在一邊偷看了一會熱鬧。
那個奴才剛要轉身進屋接著睡個回籠覺,卻看見那個把總把士卒解散讓其都進屋睡覺那段,感覺有點奇怪,更奇怪的看見把總和那個兵油子之後的嘀嘀咕咕。之後那個奴才就留個心眼,進屋穿好衣服,出來躲在犄角旮旯貓著。
之後就生了一系列的事,那個奴才看出不對勁,看著隨後下門樓子的一些士卒,悄悄的拽過一個兵爺,塞上幾角碎銀,裝作好奇打聽前面門樓子生的事。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軟,那兵爺掂了掂碎銀,就順口說了出來。那奴才還沒聽完,就撒丫子往府邸跑。
漪秀熬了一宿剛剛睡下,就被家裡的管家喚醒。聽完自己奴才的敘述,前後一想,八成是有人設計阻攔。先不管主使是誰?適合用心,先得把神醫接進城內。漪秀畢竟也是女人,有些慌但是還是在想主意。靈光一現,想起傅恆臨出門的囑咐,找哈達哈。顧不上打扮,穿著便服坐著馬車就來到步軍統領衙門。
漪秀找到哈哈達哈,一番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哈達哈也聽愣住了。誰這麼大膽,敢攔住皇上要找的人,耽誤給七阿哥的救治,不怕查到受刑罰么...還是真的有人....難道...不敢再往下想,單憑自己和傅恆的交情這趟會去,何況現在不止是交情的問題了,主要的是關於皇上、七阿哥,天家的事。
哈達哈二話沒說,穿起盔甲點兵直奔西便門。
話轉回來,哈達哈登上城樓,看見城外樓下一番景象,心裡頓時有了數,命令把總立即開得城門。把總心裡悲催的想哭,上官話不得不開!結果大門一開,雅爾哈善命令士兵城外休息,自己拱手像哈達哈道謝一聲,便帶著神醫與王降直奔紫禁城。
這時候兵油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躲進來,混在兵群中,悄悄的移到把總身邊,低聲說:「大人,在堅持就好了,宮裡親戚來信了,說只要堅持下去,前程和金銀會唾手可得的...大人..」還沒等兵油子繼續說下去,把總哭喪著臉:「還前程,我的命保不保得住還不知曉,還要什麼前程?」
咦?「大人.....」
哈達哈目送雅爾哈善一行,轉過身對自己的兵卒喊道:「抓起把總,給老子看好了!」把總頓時想逃也逃不走了,萎成一坨泥巴癱倒在地上。兵油子眼見不好,想轉身溜走;把總突然緩過神,一邊指著兵油子,一邊沖著哈達哈大喊:「大人.....還有他!」
「抓起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哈達哈的士卒圍住那個即將逃跑的逼兵油子。
「其他人也給我都給我帶回去逐個盤查!」
「嗻!」一行官兵押著另一行士兵走回步軍統領衙門。
乾隆聽完聽完漪秀的複述,怒不可支:「該殺!該殺!誰給他們的膽子?」天子一怒,浮屍千里。
「查!給朕追查到底!究竟是誰想暗害朕的兒子!」正當乾隆暴怒之時,側身坐在一旁的王降忽然開口:「皇上,草民現了一件事很奇怪,有關七阿哥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