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方琰醒了

「很久很久以前啊，江湖上有四大門派，作惡多端；連各國朝廷也沒有辦法，他們的權力甚至影響到了皇權…」離國和大順的邊境一位年近八十的老者正在給這些流離失所的小朋友講故事。

「作惡多端？比永生門還可惡嗎？」小朋友眨了眨眼睛，

「老爺爺，很久很久那是多久呀？」其中一個小孩疑惑的問道；

「這…，他們誰厲害我就不知道了，仔細算來應當是八九十多年前了，爺爺年紀大了也記不清楚了，我們就算它百年前吧。」老者笑眯眯的摸了摸這個孩子的腦袋：「後來呢，出現了一位得道仙人，叫什麼世人也都不曾記得，只知道世人喚他為東方始祖，收服了四大門派，創立了天神派；那個時候的天神派就像救世主一樣，這世間的事情沒有他們不知道的，比如某個國家明年會大旱後年會怎麼樣，那可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那他們能阻止戰爭嗎？」

「問的好…」老者慈愛的笑了笑：「天神派還在的時候，這世間就沒有什麼戰亂，江湖上也是一片祥和；那個時候你若是去天神派求過學、聽過夫子授課，那可是一件讓人無比驕傲自豪地事情，連各國皇室都十分嚮往去天神派求學；那是一個聖地，那裡的學術、醫術、武功等等都是數一數二的；這當年的大涼皇后，也曾經去天神派求過學呢；

說起這大涼皇后，那可是這世間第一美人，那樣貌自然是沒得沒話說，不然這大涼皇帝怎麼會為了她虛設後宮呢？當然這位皇后她最值得一說的那就是她的舞姿，她獨創的蓮花舞步那可謂是一絕，除了她，沒有幾個人能完整的跳出來，只可惜紅顏薄命吶；話說回來，這皇后當年可是那青鼎峰峰主最喜愛的弟子之一了，她年輕的時候和她青鼎峰里的一位師兄那可真是惺惺相惜，羨煞旁人…可惜啊，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造化弄人，她嫁給了大涼皇帝，當了皇后啊。」

老者說的繪聲繪色，吸引了許多人過來聽；沒人注意到旁邊的樹上坐著一位中年男子，閉著眼睛靜靜的聽著老者的故事，思緒撕開了塵封的記憶…

桃樹下，有個絕美的女子在翩翩起舞，回頭看到了一個人，露出甜甜的笑容，道：「你來了。」

……

「欸，這大涼帝后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們的愛情故事那可是人盡皆知，照你這麼說，那涼皇反而成了奪他人所愛的人了。」旁人嘲笑道。

「就是啊，老人家你老糊塗了吧。」

聽到這話，老者愣了一下，笑了笑不以為然：「或許吧，當年民間都是這麼流傳的，這都過去快四五十年了，我也都快八十了，記不清楚那也是難免的。」

「別聊了！離軍來了！快逃吧！」

這話一出，所有人立馬站起來紛紛逃命，老者摸索著旁邊的拐杖艱難的站起來，旁邊有人想扶他，他擺了擺手道：「你們快跑，我都這把年紀了，也活夠了，跑不動咯！別管我，孩子~」

「那、那你自己保重，我們先走了。」旁邊的人都顧不上了，這年頭死人比活人多，何況他們只是萍水相逢，自己都救不了還去救他嗎？

老者笑了笑，自己一個人沿著路邊慢慢走去，人群都跑的差不多了，他卻只走了幾步，很快，官兵追了上來。

「啊~！」一個五六歲的小娃娃摔倒了，還有好幾個小孩和婦女也沒能跑掉。

「孩子，來，你沒事吧？快！快跑！」老者趕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可話音剛落，官兵將他們都圍了起來。

「這裡可是大順和離國邊境最重要的戰場！你們倒好，挺悠閑啊，居然在這附近瞎晃悠？！鬼鬼祟祟，說不定是大順的探子！」為首的官兵厲聲斥責道。

「官、官爺，我、我們就是普通百姓，您放過我們吧。」其中一個婦女帶著哭腔道。

「頭，這娘們長得不錯，不如…我們先…」

「混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怎麼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老者聽到這話氣憤極了。

「哪裡來的老東西，輪得到你管，看我…啊~！」官兵話還沒說完，就被打倒了，官兵們立馬戒備起來：「誰？誰在哪？！出來！」

只見一位中年男子從樹後面走出來，士兵們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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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的令牌，知道這是他們離國將軍級別以上的令牌，立馬跪下：「參見將軍。」

男子站在人群中氣宇軒昂，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弱病殘，皺了皺眉頭，冷言道：「還不快滾！」

「是是是…多謝將軍！」地上的人跪下來磕了一個頭，趕緊起身離開。

「等等…」中年男子突然開口道，婦女和小孩都嚇得不輕。

到底是年長，經歷的風雨比較多，老者倒是很冷靜的回答道：「您還有什麼吩咐？」

男子沉思了一會，道：「故事講的不錯！」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有人記得我和她的故事。

「謝將軍。」

「滾吧！」

……………

千金閣

「哎喲，我滴個乖乖！你可算是睜眼了！」寧燁把七日丹給方琰喂下去沒過多久，方琰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方琰看見傅希璟想起身行禮，但是發現自己沒有半點力氣，就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傅希璟見狀，抬了抬手：「你好好躺著，別亂動。」

傅希璟看了看旁邊的太醫，太醫示意立馬上前替方琰把脈，隨後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回王爺，現在兩種毒在方公子體內，七日丹只是暫時壓住了先前的毒，可如果七日後還是未能解毒，兩種毒一起爆發，方公子恐怕、恐怕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先前的毒，可有查出來了？」傅希璟臉上看不出喜怒、語氣也平平淡淡，反而給人一種壓迫。

「這..暫、暫時還沒有，這毒…」

「下去吧。」傅希璟還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是。」太醫打算離開，又突然轉身行了一個禮：「王爺，這瀾洲城內有一位大名鼎鼎的神醫，專解世間奇毒，或許他有辦法。」

「哦？」傅希璟意味深長的感嘆了一句。

「你怎麼不早說。」寧燁驚喜的說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傅希璟懶散的說道，接著又斜靠在了貴妃榻上，幾個丫鬟見狀，立馬上前伺候。

「王爺，我先前查過這位神醫，年紀輕輕就有一手好醫術，在瀾洲城呆了有些年頭了，早些年是雲遊四方的大夫，身邊跟著一個管家和兩個侍衛還有一個師妹，倒也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只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家世，不知從何而來。」飛然在旁邊一板一眼的稟報。

傅希璟又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似乎沒有聽他在講什麼；寧燁有些急了：「不是，那就不去了？瀾洲城現在也是危機四伏，又不似淵雲，千金閣還可以幫忙，這瀾洲城武林各派，朝廷各國魚龍混雜，還有這柒寒，連王爺都搞不定打不過的，那…欸，我聽說這柒寒喜歡美男子，要不王爺去色誘吧，說不定…」

「咳咳咳…」飛然可憐的看了看寧燁，連躺在床上沒有力氣的方琰都送來了一計同情的眼光。

寧燁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開、開個玩笑嘛，我、我這不是著急嘛~」

「飛然~」傅希璟輕聲的說道。

「王、王、王爺，有、有、有話好好說，別、別動手東腳的。」

「是，王爺！」飛然十分熟練的將寧燁拎起來，然後走到園中的池塘邊，將他丟了下去。

「飛然，你真下得了手，好死不死偏丟在這淤泥最多的地方，啊呸！吃我一嘴泥！」

外面傳來寧燁的慘叫聲，傅希璟沒有理會，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用著懶散的語氣問道：「讓你查的怎麼樣了？」

「回王爺，這永生門十分神秘，短時間內，所能查到的事情真的是有限。」飛然面露愧色，跪在地上回答道。

「你查不到，是正常的，咳咳…」方琰艱難的開口道：「我在瀾洲城潛伏了多年，對他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咳咳…就連江湖中人找他們做買賣每次的方式都是不一樣的，據說只要你想和他們做買賣，他們就能主動找上你做生意，當然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敢和他們做買賣；

所以到後面，永生門便開始直接燒殺掠奪，以便擴充財務，正常的門派都是靠著碼頭或者做些絲綢等這些正常買賣來養活幫派，該給當地的稅收，正常的幫派自然是不會少；但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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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門不會，一來、沒有人知道他們老巢，二是、每個人都十分神秘，各個武功高強心狠手辣，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加上近些年戰亂，更是放肆；這江湖上不少名門正派都被他們一夜之間滅了門甚至是屠城，這做派倒是有點像當年的…咳咳…」

「哦？」想到當年的母妃的死，傅希璟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而且我聽說、咳咳…」

方琰說太多話，有點喘不上氣，飛然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又繼續說道：「是的，據說他們是當年四大門派留下來的最後一脈，所以如果要查天神派…目前只能從永生門下手，但永生門太過小心了，這麼些年也沒能有什麼進一步的進展，永生門更像是一張巨大的暗網，在各國各地都有不少眼線；永生門除門主外，還有五大長老，大長老掌管生門、二長老暗門、三長老鬼門、四長老香門以及五長老的天門；這柒寒就是黎裳的首徒，永生門的少門主；江湖上近來有謠言說，這黎裳很快就要將門主之位傳給柒寒。」

「哦？好端端的怎麼就要退位了？」聽到柒寒的名字，傅希璟停頓了一下；

「是啊，江湖中猜測說是因為柒寒殺了李將軍一家，黎裳怕大順皇報復柒寒，為保徒兒，所以將永生門全權交由柒寒，這樣可以調動永生門所有弟子；不過，這種話…咳咳…」方琰喘了口氣；

「那黎裳野心勃勃，現在又是如日中天，退位那是不可能的。」傅希璟冷笑了一下。

「是的，這柒寒乃是江湖殺手排行榜上第一，曾經有不少人不服氣，向她發起挑戰，結果都是一去無返，而且下場很慘；三年前，江湖中舉辦了一次武林大會，六大家族向永生門發下戰書，結果永生門就派了柒寒和幽澤出來，據說當時就憑柒寒一人就差點滅了六大家族，但是後來這柒寒和幽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倆個打起來了，當時在場的人這才僥倖逃脫。」

飛然有些感嘆，當他查到這些的時候都不敢相信，後來發現自家主子也沒從這柒寒手上佔到便宜，他就不得不相信了。

「幽澤？」傅希璟疑惑問道

「是黎裳的另外一名弟子，江湖上說他和柒寒的關係形同水火，非常差。」方琰解釋道。

「這瀾州城也算是一個小諸侯國了；北為北涼，南鄰南涼，東靠淵雲，西屬離國；這麼重要的地方，邊境戰亂這麼多年，這裡倒是日漸富足；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上了這裡，莫非那個老東西…呵~真正的城主府這些年可有消息？」提到莫非，傅希璟眼眸有些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有，說來也怪，瀾州城是靠著經商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千金閣明面上可是做的絲綢首飾的買賣，如今也有不少的江湖人做生意，就連江湖中最具有聲望的六大家族也和我們有著生意上的往來，也算是聲名鵲起；瀾州城和其他六大家族都有著不同的生意買賣，唯獨我們千金閣沒有。」方琰說道。

「買賣？不是說朝廷不得插手江湖嗎？這可是當年我們幾個諸侯國一起立下的盟約，怎麼？…」

見傅希璟皺了皺眉，方琰趕緊解釋道：「他確實不插手，只是做買賣，為瀾州城牟利；江湖上的門派矛盾他們一概不管，而且江湖上這麼多門派有幾個是乾乾淨淨的？可總不好出面的，像我們千金閣一樣的私底下做殺手的買賣、靠賣消息的幫派倒是頭一個；自然有著不少的人願意結交的；當然，除了永生門。」

永生門？傅希璟腦子裡又出現了柒寒那個笑容，傅希璟有些心煩意亂：「這些年來，你守在瀾州城，替淵雲查探了不少消息，倒是幸苦你了。」

「這是屬下應當做的，只是、王爺讓屬下查的事情還是沒有下落。」方琰面露愧色。

「無妨，如今時局動蕩；為國家效命才是首要的，你做得很好。」傅希璟眼眸幽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枯井。

「是。」

「如今柒寒殺了李將軍一家，改變了之前僵持的局面；都坐不住了…」傅希璟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可知道著永生門具體位置？」

「永生門存在多年，一直以來無人知。」

「哦？」傅希璟意味深長的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精明，這瀾州城、永生門都無人所知？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