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醉仙樓秋蘭
「小七姑娘,飯菜已備好,可以用膳了。」丫鬟敲門說話的聲音,打破了柒寒的打坐,柒寒起身打開門,輕聲道:「有勞姑娘了。」
「姑娘抬舉了,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姑娘這邊請。」丫鬟對柒寒的好感一下就上來了。
柒寒走到餐廳的時候,看感覺怪怪的,一下就警惕起來了。一張大圓桌旁邊坐了五六個人盯著他,桌上的飯菜冒著熱氣。
施施看著柒寒帶著面具,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那酒看不著長相了,不過很快又提起了興趣,又道:「想必這就是堂主哥哥帶來的姐姐吧,久仰久仰,坐我這來吧,我們兩個女孩子也好說話一些。」
柒寒還沒有反應過來,施施便過來拉著她的手走過去。
「咳咳…」言風看著施施剛好是拉著柒寒受傷的手,急忙道:「施施,不得無禮,小七姑娘肩膀傷著了。」
「啊?不好意思哈。我…」施施急忙鬆開手,柒寒會心一笑,搖了搖頭:「沒事,不礙事的。」
「嘿嘿嘿,我就知道姐姐定是不介意的,我叫施施,和堂主師出同門,這是我爹,是這裡的管家,他叫長治,是我的未婚夫婿,還有,還有他,他是長安是長治的弟弟,」施施拉著柒寒坐下后,一一介紹,說道長治是他的未婚夫婿的時候,長治臉一紅,旁人也一頓憋笑。
「你瞧這姑娘,一點也不害臊。」施管家瞪了一下自己的女兒,施施也不在意,傻傻的笑了笑。長治和她對視了一眼,然後寵溺的看著她。
「哎呦,你兩可長點心吧,也不害臊,還有客人在呢。」長安看著自己哥哥和她眉來眼去,實在是受不了,不由得打趣他們兩。
「好了,不要鬧了,快些用膳吧,不然飯菜要涼了。」言風輕笑:「姑娘見笑了。」
柒寒搖了搖頭道:「沒事,施施小姐很活潑,很討人喜歡。」這裡的氣氛讓柒寒感覺很舒服,這是永生門從來都沒有過的,卻也沒發現她自己嘴角微揚。
「就是。」施施忿忿不平,給柒寒夾了一塊雞肉:「姐姐受傷了,可是要多補補,聽堂主說早些時辰你喝了一碗葯,那是調養內息的,之前姐姐你又未進食,所以特意給你熬的,等會我再替姐姐備上一碗,待用膳半個時辰后,我便給你端來,有些苦,所以姐姐現在多吃些好吃的才行。」
「還要喝葯?」柒寒一愣,剛夾起來的肉就掉到了碗里,時刻注意著她的言風,看著她手裡不經意的動作,偷偷的笑了一下,居然這麼怕喝葯。
「對啊,總不能喝一幅葯便能痊癒吧,姐姐還有好幾帖葯呢,你放心,堂主把你交給我照顧了,我肯定給你藥到病除。」施施嘴裡吃著東西,說話含糊不清的,完全沒注意道柒寒因為吃驚而停下了筷子。
言風憋笑,輕笑道:「小七姑娘,不要拘謹,多吃些菜。」
柒寒回神,吃了一口飯,得想個辦法,趕緊離開才是,要不今晚就走罷,最近這兩天毒該發作了,我得找個安全點的地方才行。
醉仙樓
臨近酉時的時候,正是醉仙樓開始熱鬧起來的時候,隨著日落,夜幕的降臨,來來往往的風流人物難免會留戀這個讓人慾仙欲死的地方。酒杯碰撞,歡聲笑語,樓上的閣樓里傳出一陣陣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在醉仙樓里,早已是習以為常,而在樓中最深處的一個房間里,床上躺著一對沒有穿衣服的男女,男上女下,原本被兩人的激烈使得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突然沒了動靜,女子覺得不對勁,推了推趴在身上的男人,沒反應,女子以為是男子睡著了沒力氣,便掃興的把他推開,接過手一伸回來全部是血,女子瞳孔一縮,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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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中,立馬把男子推下了床,男子倒在地上,鮮血散開。
女子這才反應過來,男子死了,剛打算尖叫,房間里出現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姑娘,我若是你,現在會立馬乖乖閉嘴。」男子慢悠悠的走到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你?你是誰?」女子嚇得不輕,蹲在床鋪的角落,用棉被裹住自己:「是、是你?是你殺了他?」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走了出來。
「看來姑娘不僅漂亮,還很聰明。」男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邪魅的笑了一下道:「難怪,莫誠然那個傢伙會上了你的當,讓你輕易套出話來。」
「啪啪啪……」房門被推開,一個妖嬈的女子鼓著掌走了進來,隨後跟著許多家丁,端著酒菜上來,擺放在桌子上:「不愧是和天下第一殺手柒寒齊名的人,做事就是乾淨利落。」女子進來后,下人擺好酒菜,便立馬關上門離開,外面依舊鶯鶯燕燕,歡聲笑語,完全不知道這裡已經死了人。
「呀,不敢當不敢當,若真的是有本事,怎麼會中了美人的計呢,看來這應當就是傳說中的美人計了,沒想到我也能有幸見識一番。」男子看見眼前這個妖嬈魅惑的女人,立馬明白自己中計了。再轉頭看床上那個女人早已沒了剛才那副戰戰兢兢,害怕的模樣,而是早就穿好了外衫,對著門口的女人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然後離開,屋子裡就剩他們倆,還有一具屍體。
「欸,公子,來這醉仙樓,當然是享樂的而不是打架的。」看著他一副警惕的樣子,女子繞過地上的屍體,悠閑地坐到桌子旁邊,道:「奴家秋蘭,久仰幽澤公子大名。」秋蘭給幽澤到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到了一杯。
「哦,不敢當,看來姑娘是有備而來。」幽澤看著酒杯,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一股冷冷的寒意透過面具直勾勾的盯著秋蘭,像是要把吃了似的。
「公子不必如此看著奴家,或許咱們並不是敵人呢。」秋蘭面帶笑容,十分從容的說倒:「傳言道,這永生門和瀾州城城主是宿敵,天下人只知其一,不知其緣由,殊不知,瀾州城有今日,完全是因為永生門在背後除其厲害,為之謀划,而這瀾州城城主、以及現在永生門裡的諸位長老,可都是當年先門主手下的得力幹將啊。」
幽澤聽到這話,拿出了隨身的鐵扇,冷言道:「我倒是小瞧了這醉仙樓,看來美人這裡還真的是卧虎藏龍啊。」
看著幽澤的樣子,秋蘭抬眸一笑,輕聲道:「公子,不必心急,我說過我們不是敵人,你也不必擔心永生門出了內奸,你們永生門查個叛徒還不簡單?又有誰敢去挑戰你們永生門地牢五十六般刑罰,所以自然不是會是你們永生門的人出了問題。」
幽澤不語,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子不簡單,竟然連永生門都知道的這麼清楚,她到底是誰?幽澤眯著眼睛打量著秋蘭。看著幽澤那副危險的樣子,秋蘭笑道:「可是,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有心查一查,沒有什麼是查不出來的,你說對不對?莫二公子。」
「你到底是什麼人?」聽到「莫二公子」這幾個字,幽澤已經失去耐心了,知道他是莫非的兒子的人,永生門裡也沒幾個,縱然有他們也不敢瞎說,而且她剛才說,是她查的,那她到底是誰?竟有如此的通天本事?
「哎,都說瀾州城城主神秘、富有,可常人不知,城主如今的地位,卻是他的小兒子在後面一個一個給他剷除異己,鞏固勢力出來的,你說同樣都是兒子,為什麼差別卻這麼大呢?大兒子享福,小兒子卻被送入永生門進行魔鬼一般的訓練。嘖嘖嘖……我一個外人聽來都覺得唏噓啊。」
聽到這話,幽澤瞳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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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震驚極了,用著冷冰冰的語氣說道:「我竟是小瞧了美人,不曾想,竟有如此通天本身,美人難道不知道,知道太多容易死於非命!」
「欸,不要生氣,常言道,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公子才高氣傲,不願甘於人下,那也是自然,我倒是願意幫助公子一把。」秋蘭倒也不怕幽澤那散發著危險的眼神,直接對視上去。
「呵,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需要?」幽澤打開扇子,不屑的看著秋蘭。
「需不需要,奴家不知道。」
「你…?」秋蘭這一副都在掌控之中的樣子,讓幽澤很不舒服。
「不急,奴家就在這醉仙樓,跑不掉,公子可思慮周全之後在同我說也不遲。」秋蘭輕笑,然後悠悠然的起身離開。
「理由,給我一個說服我的理由。」秋蘭剛走到門口,幽澤便開口打斷了她的去路。
「公子果然是明白人。」秋蘭一笑,轉身看著幽澤,道:「我想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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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密室
「公子。」長治長安異口同聲道,言風面前的桌子擺了一堆瓶瓶罐罐的東西,還有有些書文典籍,手裡又揣著那兩個玉珠,手裡來回滾動,頭髮披散著,還是那根絲帶將鬢角兩側的頭髮往後束,防止頭髮凌亂,只不過臉上沒了之前的溫和。
「公子,城西那邊,現在他們都把那裡當成了難民所,再這麼下去,我們自己都沒得吃的了。那些真正需要醫治的反而容易被耽誤。」長安抱怨道。
言風擺了擺手,道:「糧食不用擔心,這個我向那邊說了,不日姨母便會派人送兩車糧食過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去關注。」
察覺言風臉色凝重,立馬警惕起來,言風微微皺眉,手裡的玉珠停止了滾動,反而是緊緊的握住:「我們出來這麼多年,奔走相告,換了這麼多地方,用這濟世堂掩人耳目,只為了查當年的事,如今終於有了線索,我們絕對不能出差錯,所以這次難免的事情反而成了更好的掩護。」
「公子是說……公子可是查到什麼了?」長治長安一驚,總算沒白費這麼多年的苦心。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你們要萬事小心,最近外面越來越不太平。」言風蹙眉,臉色凝重:「替我好好盯緊那位小七姑娘,她的身份不簡單,不要露出什麼馬腳,可以讓施施陪陪她……」
「是,公子。」言風這麼說了,他們也自然知道了這位小七姑娘的重要性。
「可是公子,二公子最近得勢,又剷除了四公子,這些年他一直再找咱們,我們在瀾州城也待了四年多了,我怕再待下去會泄露行蹤,您的主力又不在身邊,縱然有暗衛保護公子,可若是下人裡面混進細作,怕是對公子不利啊。」長治道。
「我知道,最近多多留意便是,幾年前也有過線索,可突然就斷了,如今可能是最後的機會,我不能錯過。」言風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屬下告退。」
言風看著手裡的玉珠,撫摸了一下它的光澤,陷入了沉思。
………
柒寒在房間打坐完后,感覺窗外有動靜,推開窗子,一隻雪白的「小幼崽狗」豎立著耳朵趴在窗邊,看見柒寒立馬站了起來,伸出舌頭舔了舔柒寒的手,一張嘴,那鋒利的尖牙尤為顯眼,尾巴垂在後肢間,沒錯這是一隻正兒八經的小狼崽子。
柒寒看見它像看見親人一般,溫柔的摸了摸它的頭,將它抱進屋內,手摸到它的肚子下面,看到一個小信筒,打開一看:明日午時老地方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