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海惡靈
在萬眾矚目下，佛朗機國的一支海上貨運商隊出發，其目的地是新南威爾士。
這次的航線可以說是橫跨了整個印度洋。
政府機構派遣了由前海軍少將霍姆普組織的三支戰艦護航。
霍姆普寫了一封紙信，遞給了他的隨從。
隨後並登上了卡雷巴號。
他知道，這次任務如果完成，那麼他將會獲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如果失敗，那將會面臨著死亡。
因為他們的航線，正好路過一個神秘之地。
那裡的海面上漂浮著無盡的白骨。
因為這一點，所以讓人們將這塊海域命名為馬迪奧夫斯。
能看得出，這裡曾經不少人遇難過。
並且全部陣亡。
可是如果這次成功的話，那麼新南威爾士就會與佛朗機的商貿密就會緊密相連。
而這場貿易，大不列顛國也在覬覦著。
「亡靈嗎……」
霍姆普緊盯著報紙。
他對報紙上突然出現的怪物而感到奇怪。
就像是吹網欲滿那樣。
馬上就要到直布羅陀海峽了。
霍姆普緊張地攥起了拳頭。
因為報紙上最新報道的最後一文寫的是：「請注意！以上報道疑似亡靈的生物最近在直布羅陀海峽活動，請各位遠航船長做好防範措施。」
幸好政府早就料到這一點，不然如果亡靈是真實存在的話，他們就得與那些魚蝦做陪葬了。
不過這新聞的可靠性……
他還真拿不準。
他哪裡相信那些恐怖的亡靈，但是，萬一呢……
萬一是真的呢?
不過他也用不著害怕，如果有亡靈的話，那麼這些大槍大炮夠它們喝一壺的了。
此刻，海平面上出現了一絲波動。
這讓他立馬警惕起來。
霍姆普立刻站起身來，拿著望遠鏡觀察情況。
發現並沒有什麼所謂的亡靈，他才長舒了一口氣，坐了下去。
突然，船好像是與什麼東西碰撞了一下。
一些輕桌輕木桶隨著重力開始移動。
霍姆普驚恐萬分，舉起望遠鏡開始觀察四周的情況。
「船……船長，是火炮！」
「哪支艦隊?」
「大不列顛皇家戰列巡洋艦隊!」
「媽的，偏是這個時候要來。」
突然，一隻商船開始發生劇烈爆炸。
「嘭」!
又是一聲炮響，那隻商船的桅杆開始斷裂。
霍姆普看著戰列艦平流緩進地接近，立馬下令到：「全員準備！殲滅不列顛戰列艦！」
隨後，立馬進入甲板，查看炮彈所擊中的位置。
還好，是顆啞彈。
「快拿木板補上！」
慌亂之中，一位船員不小心碰倒了一個木桶。
木桶中的黑色粉末傾倒出一點。
「這是火藥桶，快！快去船尾把它丟下去！」
一名船員抱著火藥桶沖向了船尾。
霍姆普連忙去駕駛室開船。
隨後調動船頭，船尾朝著不列顛戰列艦頭船。
他故意放慢速度，帶領著不列顛戰列艦隊的船長維里安也發現了他。
大不列顛皇家戰列巡洋艦，就像七隻巨人一樣，在海上肆意屠殺。
「進攻！只留一個！」
眼看要追上時，卡雷巴突然加快了速度。
「給我追上它！讓他看看我們大不列顛皇家火炮的厲害！」
隨後，
只聽「嘭」的一聲，海面上被炸出了一個大窟窿。
震得卡雷巴號大幅度地往左翻了翻。
「你是蠢貨嗎?其他人，繼續放炮！」
突然，戰列艦的船頭髮生了劇烈的爆炸。
船上的船員們慌作一團。
「什麼情況?」
「船長，是卡雷巴號船尾投放的火藥桶。」
「媽的！給他們轟下來！」然後說道：「轉動加農炮!調整所有炮彈為鎖鏈彈！」
霍姆普也不甘示弱地對船員們說道：「所有炮手立刻上炮位，準備反擊！」
「嘭」！
一排排鎖鏈彈朝著卡雷巴號襲來。
「開炮！」
「嘭」!
又是一聲炮響，兩顆巨大的炮彈飛向戰列艦。
「是臼炮！注意閃避！」
一聲巨響，頭船附近的兩艘戰列艦被炸的四分五裂。
此時的卡雷巴號傷亡慘重。
霍姆普扶住欄杆問道：「其他的戰艦呢?」
「全部沉沒，船長！」
「全部沉沒?那商船……」
「僅剩兩艘商船了。」
此刻的霍姆普憤怒至極，只能捶打著桌子泄憤。
而不列顛戰列艦隊頭船上面，維里安正握著船舵，緊緊地追著。
既然你打我的船，那麼我不讓你們活著回去！
「可惡！真是緊追不放。」
霍姆普怎麼也沒有想到，維里安會這麼記仇。
近了。
現在的卡雷巴號已經和戰列艦並排著航行了。
維里安指著幾人道：「準備登船！」
那幾人迅速拋錨，並將戰列艦與卡雷巴號緊緊地牢固的定在一起。
就像連體嬰一樣。
而霍姆普也做好了最後的準備。
不知道……他寫的那封信比莉看了會怎樣。
她以後還會記得，有我這個爸爸嗎……
想到這裡，霍姆普便毫不猶豫地朝著為數不多的船員喊道：
「我的船員們！拿上你們的軍刀，向著敵人衝鋒！」
隨後，包括船長在內，船上的所以人都拔出了海軍刀。
維里安見此情景，冷哼了一聲：「不自量力。」
天漸漸暗下來。
突然，一個船員指著遠方向維里安喊道：「船長！那是什麼？！」
維里安看向船員指向的方向，立馬呆住了。
只見紅日下出現了一道幽藍色的光芒，照亮著整片海域。
「這是……」維里安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道光芒。
隨著那道藍光越來越近，他的視野也越來越清晰了。
「這是什麼東西啊?」
只見一個在海上騎著一隻骷髏馬的一具散發著邪惡氣息的骷髏帶領著惡靈軍襲來。
「這不是神話傳說嗎?怎麼……」維里安有氣無力地癱在了木板上。
隨後下令道：「給我……轟死它們！」
所有的炮手立即全部到位，只待命令。
所有人嚴陣以待，因為他們面對的，不是活人船隻，而是神話中可以在海面上騎著戰馬的亡靈軍。
趁著這些時間，霍姆普連忙和幾個船員把固定兩船的繩子鋸掉。
而維里安他們只顧著亡靈們，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行蹤。
為首的骷髏握住彎刀指著戰列艦發起衝鋒。
維里安喊道：「開炮！」
幾聲炮響后，海面上瞬間被擊起一大片浪花。
但是亡靈們絲毫不受影響，繼續一波又一波地衝鋒。
就在這時，維里安的一名船員發現了正在鋸繩的霍姆普。
「船長！繩子被鋸斷了！」
這句話嚇得維里安猛的回頭。
霍姆普也正好把眼光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四目相對，甚是尷尬。
霍姆普不敢多言，加快了鋸繩的速度。
維里安也沒有辦法。
這種亡靈是速度最快且殺傷力最大的。
想跑，跟本來不及。
現在他被兩面夾擊。
局勢瞬間逆轉。
霍姆普鋸掉繩子后，連忙向商船上的船員喊道：「調整船頭！跟著我們！」
商船上面的船員聽到后，立馬跑進駕駛室里操縱船體。
維里安下令道：「全部給我盯緊了！只要是有一個人跑了，我就告訴女皇，你們的親人也別想活著！」
「砰」！
一聲巨響，維里安所乘的戰列艦差點翻過去。
其中一個船員大驚失色地喊道：「船……船長！它們上來了！」
「怕什麼？給我打！」
隨後拔出長劍，刺向將要上來的惡靈。
此時的卡雷巴號和商船已經逃之夭夭了。
「上報損失數據。」
「商船兩條，戰艦四艘。」
「也就是說……還剩下兩艘戰艦和一隻商船嗎……」
霍姆普緊鎖眉頭，現在他們傷亡慘重，傷員不計其數。
要是在航行下去……
「那些所謂的亡靈們是怎麼回事?」
「它們的信息是今天早上報紙上新報道的。」
海底亡靈……
它們為什麼要幫助我們？
難道有什麼事相求嗎……
霍姆普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越是往下想，就越困惑而迷茫，同時，一股恐怖而無知的氣息也在纏繞著他。
天色已晚，海面上波光粼粼。
船員們已經就寢了。
但是船上還有一人未眠。
霍姆普在船長室里來回踱步，始終想不明白一個問題。
沉思了許久，才得到了一個模糊的結論。
一個船員慌慌張張地跑進了船長室，跑的匆忙，絆倒了腳，磕了一顆門牙。
「發生什麼事了」
那名船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站起來后疲倦地坐在了門口。
「有……有敵船！」
「什麼？！」
霍姆普趕忙走出船長室，發現外面天空黑壓壓一片。
黑雲之下，便是艦隊。
「通知所有船員，準備迎敵！」
隨後，便拿起望遠鏡觀察敵方艦隊。
「是卡斯蒂利亞的無敵艦隊！」
「媽的，碰到硬茬子了……」
「轉動滑膛炮！瞄準敵方船隻，快！」
霍姆普一邊大喊，一邊奔向駕駛室。
對於夜襲的敵人，霍姆普是相當有經驗的。
因為他曾親身經歷過好幾次夜襲，每次都是趁其不備兩面夾擊。
可是，今天的對手是卡斯蒂利亞的無敵艦隊。
幸好，只有幾艘戰艦。
無敵艦隊的聲望在大西海域是極高的，也是大不列顛和卡斯蒂利亞在戰爭中的主力軍。
艦隊的船隻原來有千餘艘，雖然現在只剩下一百五十艘戰艦，但是絲毫不影響在海上的威望。
「可惡，在這裡埋伏已久了嗎！」
霍姆普沒有想到，卡斯蒂利亞和大不列顛會一起行動。
曾經他們之間的那場戰爭……
難道佛郎機也參與了嗎……
「船長！快看！！」
霍姆普聞聲望去。
只見兩艘巨大的鐵甲艦極速地沖向無敵艦隊。
「奧斯曼帝國的鐵甲艦?它們怎麼跑這兒來了？」
這裡可是直布羅陀海峽啊！
奧斯曼帝國鐵甲艦，重約三千四百噸，這是連大不列顛也求之不得的海上壁壘，也是奧斯曼帝國的海上最硬的防線。
霍姆普呆住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次遠航貿易，卻碰上了這麼多的外國戰艦。
或許說，他們的目的並不是我們……
而是……
「噠噠噠」
沒錯，他們的目的是……
此時，天空日升之處，出現了一抹幽藍。
一個骷髏手持彎刀高舉指向艦隊。
戰馬的嘶吼，刀刃的白光。
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徹底殲滅亡靈軍！
那麼，大不列顛國的戰列艦已經……
霍姆普看著亡靈軍的頭領，看著它的臉，是的，盯著那醜陋的骷髏腦袋。
「貪生的資本會容易讓人顯露本性，霍姆普……少將。」
「傑瑞斯？」霍姆普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具骷髏。
「是的，是我，我就知道，我這聲音，你還記得。」
「你不是死於兩年前的戰爭中了嗎？」
「準確的說我確實已經死了，但是我正在用另一隻方式活著，就是這具骷髏，我的白骨……」
傑瑞斯繼續騎著戰馬，雖然他們隔著兩海里，但是霍姆普依舊能聽的非常清楚。
「聽我說，霍姆普，這聽起來雖然有些不切實際，但這就是實際情況。」
「我死以後，戰艦和我一起沉入海底，我拚命掙扎，可是我的身旁就像是有一股神秘力量似的，我怎麼游都游不上去，我水性很好的，你知道的，霍姆普。」
霍姆普點了點頭，或許傑瑞斯看不見他。
「就這樣，我與戰艦沉睡了。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對！你沒有聽錯，我在海底淹死，又在海底醒來，這聽起來極為瘋狂！」
「我的身體非常痛苦，感覺深邃而又空洞，我看向四周，周圍的船員和敵人都已化為骷髏。」
「詭異的是，就在我的身旁，有一個身穿甲胄，手握長刀的骷髏，眼眶裡散發著化為怨念幽紫色氣流。」
「我看了看四周，發現只有我一具骷髏還帶有意識，它們早已成為只會服從命令的死士了。」
「可能它們還帶著戰時的意識，念我是它們的船長，於是就追隨與我了。」
「究竟是說把我弄成這個樣子的，我也不清楚。總之這件的事情的背後，一定不尋常。」
「不過，我現在的身份是亡靈，是神話中的生物，那種極為邪惡的靈魂在我的白骨內流淌。」
「所以，霍姆普。」它的話語中帶著乞求和希望說道：「所以，求求你，幫我找出那個人吧！那個可以將希望化為泡影的人！」
說罷，它揮舞著彎刀，沖向無敵艦隊。
身後的亡靈軍也緊隨其後。
「所有人！拿出火槍，站成一排射擊！」
「刷刷刷」！
艦隊上的士兵們紛紛舉起火槍。
「後排戰艦繼續炮攻！」
「用臼炮！」
「嘭！」
一顆巨大的臼炮以極快的速度射向亡靈們。
近些…
再近些……
艦長找準時機，大喊道：「射擊！」
「砰砰砰」！
一排排子彈像雨點似的擊中亡靈。
「打中了？！」一個個士兵欣喜若狂。
「不，還沒有。」艦長冷冷地看著為首的亡靈。
是的，它們還在前進。
「他媽的我就不信它們能無敵了不成？」艦長看向鐵甲艦，揮了揮手裡的火槍。
兩艘鐵甲艦緩緩地開向亡靈軍。
既然槍炮不行，那就……撞死它們！
就在這時，從遠方又駛來幾艘戰艦。
「船長！是尼德蘭國的海軍！」
「不！快看哪！那是艾諾利亞海軍戰艦！」
海面上，有著五國的戰艦。
準確的說，是四國。
因為霍姆普他們的艦隊還沒有參與進去。
因為為首的那個亡靈是他曾經的好友——傑瑞斯。
「他們肯定不知道，那些亡靈們曾經竟然是人類！」
「我必須……尋找這真相。」
霍姆普看了一眼傑瑞斯那空洞的眼眶，便轉身架船離去。
而傑瑞斯好像也感覺到了，他只是看了一眼戰艦，隨後便衝鋒陷陣，奮勇殺敵。
現在，霍姆普的決定改變了。
他已經對曾經出生共死、共同患難的兄弟負責。
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事情的真相。
天空剛好出現了一抹魚肚白，指明了他的方向，精彩了這趟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