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任務

「十藏向來如此，希望你不要在意。」

一間幽暗的石室，昏黃的燈光搖曳，微弱的光照亮一丈見方的木質地板。

中年忍者跪坐，朝著身前的北原蒼介，漫不經心的出聲道。

「枇杷十藏？」

到這個地步，北原蒼介如果還猜不出那人的身份，未免太過了些。

至於中年忍者勉勉強強，毫無誠意的解釋，北原蒼介亦不甚在意，弱肉強食，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中年忍者頷首，似是斟酌片刻，緩緩道。

「我與你父母共事多年，不能算是半分情義也無，本不應如此對你。」

「但是。」北原蒼介嘴角掛起一絲冷笑，補上了其停頓的未竟之言。

「哈哈，就是你父母二人也從不敢搶白於我。」

中年忍者聞言先是皺了皺眉，繼而笑道：「你不覺得以你的才能，若是按部就班成為一名中忍，最後步先人後塵，無聲無息的淹沒與塵土中，很是可惜嗎？」

「冷靜，果敢，狠辣，加上不俗的戰鬥天賦，雖受制與先天資質，但依舊有更能展現你自己舞台。

忍界可以留下你的名字的。」

這般說著說著，中年忍者觀察著北原蒼介的一舉一動，心中愈發滿意。

「所以，你準備了十二條性命讓我收割？」

北原蒼介嘲弄道。

他隱隱明白眼前此人到底想讓他要做什麼，有價值，他便不必太過壓抑己身的情緒。

似是籠中鳥般被玩弄多時，饒是他，亦是有著名為憤怒的查克拉。

「死地才能看清一個人真正的斤兩，你們十三人都是不錯的人選，順其自然，我不會橫加干涉，你的實力超出了界限，倒是顯得沒意思了許多。」

「不過，我還是有些失望，將後背交給那個狡猾的竹內翼，儘管最後虛張聲勢懾住了那人，但你要知道用險，一次，兩次還好，長久是走不長遠的。

分而化之，一併料理了那十二人，才是最安全，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

似乎長者自以為是，讓其頗為陶醉，中年忍者嘆了一口氣。

眼前此人雖有超出年齡的成熟，但受限於閱歷還是不夠周全些。

聽聞經驗之談，北原蒼介沒有反駁。

很有道理，但他本就留著足夠的能為對付區區竹內翼。

實力足夠的情況下，機關算盡才是下策。

「所以，你看清了，直說就是。」

北原蒼介道。

「你可知霧隱之外發生了何事？」

中年忍者笑問道。

「第二次忍界大戰。

霧隱孤懸於外，這次忍界紛亂，倒是歪打正著的獨善其身。」

「你認為這是件幸事？」

中年忍者聞言，戲謔道。

北原蒼介皺眉不語。

「你可知霧隱如今內耗到了何等地步？

五村初立之時，霧隱人才濟濟，血跡家族如過江之鯽。

若論聲勢，比之木葉隱村亦是不遑多讓。」

說至此處，北原蒼介明顯感到原本猶如一眼幽泉般深不可測的中年忍者，有了明顯的情緒波動。

「可如今，又是如何？血霧之里聲名狼藉，血跡限界所餘十不存一。

說是獨善其身，抬舉了。

已是海外一處絕地，無人問津的荒島罷了。

這皆要拜我們英明的水影大人所賜，如此延續，霧隱之亡，已在眼前。」

「唯一之法，就是將村內愈演愈烈的矛盾轉移至對外戰爭，凝其心，蓄其力，可爭明日。

而以我族之聲望，我兒十藏之資，戰時統領再無第二人選。

待大權在握，對外可掠其地，對內，或許有人需要為其的不作為付出代價。

這就是我目之所及，根治之法。」

中年忍者談及水影更是面目猙獰，近乎咬牙切齒道。

而靜靜聽到此處的北原蒼介頓時明白了眼前之人是什麼陣營。

不僅是鷹派，更是想要造反的野心鷹派。

為此，不禁一時失聲，他不懂政治，總覺得有所錯漏，卻道不出所以然。

「抱歉，失了些分寸，於你可言本無需知之過深。」

中年忍者看出了北原蒼介深藏住的震驚，輕聲道。

談及深居簡出的水影，他總是控制不住洶湧的怒其不爭。

不過，一枚手中的棋子知曉，也是無所謂的。

「呵～」

北原蒼介對此抱以冷笑，據他的第一段人生的印象，此人想來是失敗了，說不準就是拜那頭猛獸的父親所賜。

一個註定失敗的傢伙，倒不用他多費心思了。

於是，

「所以，一個依尋慣例派出的卧底，死間一般的棋子也需要你親自動手？」

「果然瞞不住你，尋常人自不需要我親自挑選，可你不同，故人之子，心思玲瓏，偏偏先天不足。

再合適不過的人選，我不能埋沒了，待功成歸來，霧隱村必有你的位置。」

中年忍者眼眸微動，笑著說道。

「想來，我是沒有拒絕的可能嘍？」

「自然。」

「哪裡？」

「木葉。」

「倒是選個好地方，我的父母泉下有知，是不是該感激你的體貼？」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地方，但北原還是忍不住出言嘲諷。

「這就是忍者的宿命。」

中年忍者不在意道。

「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說。」

「我的住所，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好。」

「你叫什麼名字？」

「枇杷林。」

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