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師穿越
穿越了!?
不知現在今夕是何年,這是我腦海里的第一個想法。
層層疊加遞進的床帳儼然不是她宿舍一睜眼就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對於自己穿越這件事我還是很能夠接受的,畢竟穿越小說看多了,難免會幻想只不過沒想到一天會成真。
只是我想不通的是自己為什麼會穿越。
回想睜開眼前小朋友們要午睡,作為幼師,要看著,讓每一個小朋友都乖乖進入夢鄉。
我可是幼兒園裡的人氣老師,孩子們喜歡,每次午睡都會和小朋友們玩玩遊戲,講故事。
但是今天中午不知怎麼頭疼了,和另一個老師換了一下班,自己一個人回到宿舍床上呼呼睡大覺。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然後她睜開眼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穿越了。
難道是因為小朋友報復嗎?
不會的不會的。
我瘋狂搖頭,一想到幼崽們乖巧可愛軟軟萌萌的樣子,老母親一顆心都要化了,怎麼可能嘛。
想完后又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些什麼,只能四處望望。
該說不說,這床還挺大的,檀木床,金絲被,空氣中還泛著不知從哪裡傳來的香味。
「娘娘?」
這聲小心翼翼的,但還是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我嚇了一跳。
白色紗帳映出一道人影,那人提著燈,彎著腰,見我沒回應,又問道:「娘娘,您醒了嗎?」
我敏銳地捕捉那兩個字。
娘娘?
這兩個告訴了我很多東西,堵在我心頭的疑惑也因此解開。
何年?不用問了肯定是古代。
何人?不用問了肯定是嬪妃。
何處?不用問了肯定在皇宮。
我美滋滋想,這身份可好啊,三千青絲柔順自然散落是她這個禿頭黨未曾擁有過的,白皙光滑的皮膚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再看身份,在這皇宮,有這稱呼,這日子怎麼過也不會差,不愁吃喝。
我清咳幾聲,我並不知道外面婢女喚何名,只道:「什麼時辰了?」
一開口我就被「自己」聲音驚艷到了,溫溫柔柔小家碧玉的。回想自己現代的聲音,為了給小朋友們留下一個朝氣蓬勃的印象,我不僅每天扎高馬尾扎的髮際線往後移了幾毫米,連聲音都高昂地往高音發展,每天都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靠潤喉糖活著。
然而這聲音一看就是古代的大家閨秀,一聽就會愛上的那種,這外掛簡直不要開得太厲害了。
隔著紗帳,那人很快就給了回答:「卯時三刻。」
暗自換算了一下,現在也不過五點四十五分左右,外邊天光還未大亮。
得知時間,遲來的睡意涌了上來,慢慢悠悠打了個哈欠,眼皮輕闔。
「主兒,要奴婢服侍您起來嗎?」
我又一次地躺回去,困極了,聲音帶著倦,「不用了,我再睡會。」
一聽就聽出來了,服侍主子多年,什麼習慣都清楚。即使隔著紗帳,也要規規矩矩行禮,輕聲道:「那奴婢先退下了。」
紗帳裡面的人兒沒有出聲,翠煙轉身離開閣樓,腳步聲輕輕的,然後一點聲音都無。
好覺沒睡多久我被叫醒了,依舊是那道聲音,換了語句,讓一個時辰前正式成為嬪妃的我不得不起來。
「娘娘,晨光微熹,要去皇後宮里請安了,翠煙伺候您起來。」
我半夢半醒間起來,輕靠床頭。
翠煙已經掀開紗帳往兩邊用繩子系好。
我半掙著眸,看向翠煙。翠煙是她宮裡的大宮女,在還未進宮前就在府邸伺候著她,懂得她一切的生活作息。
洗漱,換衣,用早膳,一切都有條不紊進行著。
換上宮裝打算去用早膳,翠煙卻突然道:「主兒,今日天氣極好,您不出去看看?」
看看?看什麼,我一臉懵逼。
心裡一陣慌亂,不會穿幫吧。
心頭雖然慌,但面上卻一臉淡定,處變不驚。回神后,只是搖頭笑笑道:「近來不知為何每天入睡晚,點了安神香都無用,腦子混沌,連這事都忘了,瞧我這記性,不知以後還會忘什麼。」
「走吧,去看看。」
我自然不知道要去哪裡看,全程基本由翠煙帶著。
閣樓一處非常隱蔽的角落,木梯直到房頂,翠煙先行上去,她攀爬著木梯,木梯穩固,她的動作大膽毫不害怕,脫開這宮中的規矩束縛,誰都只是一個小姑娘。
翠煙一手扶著梯子,一手掀開板蓋。
板蓋重,翠煙把它掀開用了不少力氣。可板蓋打開,陽光泄露下來照亮這一方天地,臉上疲憊全不見。
我呆站在下面,看著還是很震驚。看這丫鬟熟練度,這事沒少干啊,一個嬪妃,如此不顧禮節,這倆主僕一個比一個大膽。
「娘娘,快上來吧。」
我小心翼翼踩著木梯上去,頭探出去,看見的是一副好春光。
主僕倆踩在黃色磚瓦上,風毫無肆忌,是自由的味道。
往下看,人兒變得很小,就跟螞蟻似的。站在高處,把這後宮的美景盡收眼底。
她的寢宮位於東邊,太陽升起的第一縷陽光先會灑在廣陽宮的院子里,像是獨有的偏愛。
這是我最愛的時刻。
然而,我沒有站多久就被翠煙著急忙慌「攆」下去了。
我:「……」
我一陣無語,不是,就站這麼一小會那還上來幹嘛,費勁,而且,我上去又下來,剛換好的宮裝沾染上灰塵又得重新換一套。
我在前面不緊不慢地走著,體育細胞為零的自己剛剛這一上一下已經在微微喘氣了。翠煙落在我身後大概一步距離左右,雙手交叉在腹前,腳步邁得快。奈何我在前面擋著,她的步子只快不前進。嘴裡碎碎念叨著:「娘娘快點,待會請安來不及了,請安遲到了,不知有多少人要落我們面子。」
我猜這話她是想大聲說給我聽的,但是尊卑有別,我是主子她是奴才,所以她只能這樣小聲說話。
請安遲到被人奚落丟面子?我無所謂,洒洒水了,一個社牛連社會性死亡都不怕,難道還怕丟面子,笑話!
我覺得翠煙就是太杞人憂天了,重新換了一套宮裝,再出門時我也覺得不晚。
走在兩邊都是紅牆的宮道中,路過的宮女太監們都彎腰行禮向我道一聲:「柔娘娘萬福金安。」
那個「柔」字應該就是封號,之前我聽翠煙稱過自己柔主兒。
只是……
我在想,既然有了封號,那我的位份是什麼。
我穿著精緻繡花鞋,可腿腳已然有些酸痛。
這後宮大是真得大,不知廣陽宮在哪個偏僻的角落,去請個安串個門還要走那麼遠,更別提去其他地方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後宮娘娘不是該人手一份出門必備轎攆嗎,八人抬轎,還要配個華蓋遮陽,這才威風嘛。走路算個哪門子威風,難道這轎攆還要像冰墩墩一樣是可遇不可求的嘛。
想著想著有些偏離了,我將自己思緒拉回正軌。這後宮,可不是人人都能有轎攆的,據我看電視劇所積累的經驗來猜,轎攆通常只有嬪位及以上位份或者是一宮之主的娘娘才可坐。
嬪位以下…就是貴人,常在,答應,還有官女子。
我越想越不敢想了。
早上翠煙為自己梳妝打扮時在銅鏡里看了一眼現在的自己,冰肌玉骨,瓜子小臉櫻桃小嘴,未施粉黛都是極其好看的,身形纖細高挑,誰看了一眼都會喜歡,皇上那樣膚淺的人應該會更喜歡。
皇上喜歡盛寵不會少,那位份就絕對不會低。一開始準備過後宮躺平生活,可現實給了她一巴掌,連轎攆都沒有,去你麻痹的盛寵。
我不禁開始為自己的後宮生活而開始感到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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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cp
第一次寫第一視角,寫得不好,努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