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世界的齒輪

近乎永恆的黑夜籠罩著這片冰雪之地，一棟棟銀白色的樓房在冰雪間拔地而起，直衝雲霄，空明生沿著雪地上的履帶軌跡走向城市，微風將大雪吹到他的臉龐，空明生將手伸到臉前去遮擋風雪，在一片純白之中站著一個紅色的身影，好似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慢慢走進，卻發現那個人並不是冥夜，那晃眼的紅色只是她的發色。

她背對著空明生，緩緩說道：

「如果給你兩個選擇，一邊是燃盡一切的火焰，一邊是永恆的冰寒，你將如何選擇？」

說著眼前的風景被割裂成冰與火的兩個世界。

「這是什麼意思？」空明生十分不解。

「這是兩個世界的願景，你會選擇加入誰，又背叛誰？」她轉過身來，面龐模糊又熟悉。

「沒有另外的選擇了嗎？」

「有啊，那就是你背叛兩個世界，成為兩個世界共同的敵人，向著未知的恐怖前進……」

突然，空明生被纖柔的手掌拍醒，房間的窗戶大開著向裡面吹著冬日的涼風。

今天是11月22日，周六，小雪，天空因寒潮飄起雪花。

冥夜叉著腰，看著一臉慵懶的空明生，訓斥道：「別睡了，木頭，上課快遲到了，這節課的代課老師可是白院長，你也不想掛科的吧？」

空明生坐在床上揉著眼睛，不緊不慢地說道：「好……你可以在門外等我。」

「你還會害羞的嘛？真是的……」說著，冥夜走向門口，扒著門縫又向里看了眼。

空明生盯著冥夜撇撇嘴，冥夜這才把門合上。

走在路上，看著被白雪覆蓋的城市猶如一張微微泛黃的紙上的畫家的簡筆畫一般，只是用簡單凌厲的線條勾勒樓房與街道的輪廓，而行人與車輛的彩色成為了整幅畫中的濃墨重彩，特別是冥夜脖子上的那條赤紅色的圍巾，在這一片白之中成為了路人們的視線焦點。

路過的人類幼崽拉著母親的手指著冥夜說道：「那個小姐姐好帥哦。」

聽到后的冥夜自然是自信心爆棚，挺起了胸脯把步子放開了邁。

「中午要去參加排位賽三強隊伍的聚餐活動，你早餐吃這麼多，中午還吃得下嗎？」空明生看了眼日曆計劃表說道。

聽后，冥夜挑了挑眉毛，用不屑的眼神看著空明生，反懟道：「天氣這麼冷，多添點燃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倒是你，不僅吃得不多，穿得也不厚，你以為你是什麼？鐵人嗎？」

空明生攤手道：「只是出於好心的提醒。」

冥夜加快了腳步，語氣中帶著些許怒氣說道：「我要落下你，自己一個人跑到教室，你就等著遲到吧，臭木頭。」

「這麼一早就火氣這麼大，倒不如把這個氣勢留到中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說著，空明生跑起來追了上去。

「我才沒你想得那麼壞，也就只有你會這麼惹我生氣。」

「別跑這麼快了，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冥夜。」

「追得上我再說吧！」

兩人就這麼互相追逐著跑到了教室，時間也剛剛好，老師還沒到教室，兩人一塊氣喘吁吁地走進教室門內，同學看到后一同哈哈大笑。兩人也只好尷尬地找座位坐，今天兩人意外地坐到了一起，令旁邊的戈康很是意外。

戈康就坐在空明生的左手邊，他多此一舉地用手遮住嘴，小聲說道：「哎哎，你們倆這是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空明生裝作沒聽見，看了眼冥夜，冥夜正用手架著下巴斜視著戈康，空明生就瞬間向後貼著椅背讓戈康與冥夜的眼神交匯。

「啊哈哈，我可什麼也沒說。」戈康尬笑著揮揮手。

但戈康似乎仍沒有打消八卦的念頭，輕聲咳嗽后扭頭向坐在後邊的雙瑣發問：「雙瑣，他們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融洽了。」

雙瑣笑笑，從後邊一排站起來坐到冥夜旁邊，四個人坐到了一排，當著冥夜的面說道：「他們的關係從來都是這麼好啊，難道你沒有發現嗎？」

戈康覺得一定不是，但也沒再說下去，換了個話題繼續說道：「這兩天可都是你們的新聞啊，雖然被匿名了，但一看你們的背影我就全部認了出來。真是幹了一件大事啊，太帥了，我真是羨慕極了。」

話音剛落，空明生就捂著胸口低下了頭，他感到空氣變得冰涼又渾濁，難以喘息。戈康也是憨，沒看出來是因為自己剛剛說的一番話才這樣，繼續說道：「我也好想對壞人大打出手，展現一番勇武，然後登上新聞頭條，寫著英雄戈康橫空出世，哈哈。」

冥夜豎起食指指到戈康的鼻子前，皺眉警告道：「不要再提起這個話題，戈康。」

雙瑣在一旁看著，為戈康嘆了一口氣。

戈康立馬被嚇得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結巴地說道：「那那個……別別這樣嘛，我只是覺得你們很酷，沒惡意的，武……武軒同學。」

空明生抓著冥夜的手臂放了回去，勉強的笑著說：「沒事的，伸張正義的確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只不過……」

還沒說完，冥夜就打斷道：「不酷，這一點都不酷。」

雙瑣接著空明生沒說完的話，悲婉地講道：「只不過，正義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你永遠不知道下一次的代價是什麼，所以你要獻上你的一切。」

戈康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連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說的沒經過大腦。」

說完，背後傳來兩聲短暫的從鼻腔中發出的笑聲，戈康轉身一看，是伊洛伊蘭姐弟，兩人看著戈康嘴角偷笑。戈康向後面自己的隊員眼神求救，卻發現自己的隊員坐在最後一排有說有笑。

這時，教室的門被推開，白芷學院長作為今天的教師走了進來，她穿著白色的旗袍披著棕黃色的貂毛大衣，懷裡抱著幾本書。

「同學們，安靜一點，要上課了。」白芷端著腔說道，音色頗有一番貴婦的味道。

白芷看了眼坐在前排的空明生幾人，那放在講座上的手對著他們微微抬了抬食指和中指，悄悄地打招呼。

空明生他們看到後用眼神回應了白芷，白芷這才轉過身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四個大字：

「靈力修鍊」

白芷折起鐵扇，指著說道：「今天，我來給你們講一講關於靈力修鍊的事項，靈力就像是我們杯子中的水，而我們就是杯子，有些人會覺得自己一生所能達到的上限也就在那，但我要告訴你不是，你的靈力值可以成長，上限也隨之拔高，如果你有毅力，甚至可以從低階晉陞到頂尖的靈力者。當然你並不需要提升這麼高，因為在你到達高階的時候，你的力量就已經封頂了，再往上的話你就要為大家，特別是中低階的靈力者提供靈力，擔負起輔助或者群體治療的職責，他們是我們遠征時最重要的成員，你們之中會有人想要擔負起這樣的職責嗎？舉起手讓我看看。」

三五個人舉起了手，空明生也舉了起來。

白芷高興的甩開扇子，抬高音量說道：「非常有奉獻精神，那麼在之後的修鍊中你們可要好好努力等到你們大二的時候我們就會去執行第一次的遠征，我期待在那時你們能夠擔負起重任。」白芷翻開教學書，「那麼開始吧，第一節課，有沒有人已經提前預習了課本，告訴我修鍊前的準備都是什麼呢？」

雙瑣刷地舉起手來，真不愧是年紀第一。

白芷將扇子伸到前去做出請的動作，雙瑣微笑著站起身來，轉身看著同學們，昂首挺胸地說道：

「首先，修鍊前要經過守護學院的靈力檢測儀器檢測，確定我們每個人的靈力值，制定每個人的修鍊計劃。接著，選擇一起修鍊的夥伴，陰與陽兩極相合，這樣可以將修鍊的效率提到最高。最後，獲取相性較高的靈器作為我們日後的武器，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可以換一件更好的靈器，我能看出來同學們都有些苦惱於怎樣選擇購買，這裡呢我推薦大家選擇我們小隊隊長開的裝備店，稜鏡武器裝備店，更好的武器也是獲得勝利的一環哦。」

「哎哎哎，雙瑣，不準打廣告！」白芷感覺叫停了雙瑣插播廣告的行為。

雙瑣看著同學們閃著光的雙眼，滿意地坐下，還不忘補上一句：「下課可以來找我要店鋪鏈接哦，報上我雙瑣的名字可以得到八折優惠！」

白芷頭疼地捂著雙眼，沒想到帶學生是如此的辛苦。

坐下后的雙瑣向後座的伊洛伊蘭姐弟擊掌，看來今天會賺不少錢。

空明生倒是很奇怪，明明雙瑣根本沒用過什麼靈器，這廣告真是沒什麼說服力呢，不過接著排位賽第二的名氣，也不是不行。才剛剛大一就已經想好了之後該做些什麼賺錢生活，空明生托著臉感到十分羨慕，自己的隊伍要搞些什麼比較好呢？嗯……，實在是想不出來。

一上午的課很快就結束了，下課鈴響起，同學們都陸陸續續離開教室。

還沒等空明生踏出教室的門，就被學院長白芷叫住了。

「空明生，留步，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這一幕似曾相識，上次被叫住是因為犯了一些錯，這次又是什麼呢？

空明生只好提著心轉身走向白芷，等學生都走出去后白芷扇動扇子將教室門合上了，在門口準備偷看的冥夜被突然關上的門嚇了一跳。

「別擔心了，武軒，白院長肯定不是要問責他，我能從白院長的表情中看出來。」雙瑣拍了拍冥夜的肩膀。

冥夜眼神閃躲地解釋道：「我才沒有擔心他，呵，我只是想看他會不會被院長罵，我好數落他。」

雙瑣微微一笑，旁邊的幾個人也都在一旁憋笑，大家都懂得。

門內，白芷將地球的全息影像投在教室中，她翹著二郎腿坐在講桌上露出她那白皙的大腿，一臉嚴肅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要說些什麼，空明生，說實話我很感謝你們那份保護世界的心，也做出了一些不可忽視的功績，但是啊，唉，該怎麼說好呢……，你們年紀還小，還有大把青春去揮霍，而不是一頭栽入無盡黑暗之中，你們將會看到這個世界最混沌的部分，你們根本無法得知，那是正義還是邪惡的事物，可能因此對世界失去信心，從而成為黑暗的一份子。」

空明生聽著，臉上凝聚起了複雜的情感。

「我能明白，這種感覺，林士樊離開時的許可書還是我簽寫的，是不是感覺非常的戲劇？當初的小隊，現在只剩下我一人還在這座代表守護的城市堅守著自己的職責，先是托馬斯·傑斐遜的死，小隊的解散，空嵐的革命口號傳播地球各個角落，現在……」白芷說著，話語間多了些顫抖著的悲傷，「是林士樊的叛變，糟透了……。我也……，有那麼一個瞬間，要為托馬斯復仇，想要加入空嵐的革命隊伍，但下一秒我就清醒了，我要保護的是身邊的所有人，而那樣激進的革命，會傷害到我身邊的人們，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應該沒跟你們說過，審判之靈的真正目的，我怕你們陷得太深，看來現在也是時候告訴你們了。所謂審判之靈，顧名思義，是藉由我們的靈力，向神靈發起戰爭，將地球的所有權歸還於我們，然後再將整個地球洗牌，回歸兩百多前的狀態。沒有靈力、靈能，重新用起低效的電能，尋求屬於人類真正的未來。」

空明生搖搖頭說道：「我們怎麼可能打得過神靈，現今的發展都源自於他們。」

白芷點點頭，繼續說：「嗯，是啊，我們打不過，但是虛空中的惡魔可以，重新打開虛空之門，與惡魔締結契約，一同攻破神靈的世界才是他們的打算。」

空明生睜大了眼睛，不解的駁斥道：「那會毀掉兩個世界的！」

白芷：「你知道神靈有一個能夠推演未來的先知的吧，先知早就做出了預言，在她的口中，人類是愚弄火焰的兒童，幼稚地揮舞自由的火把，將兩個世界葬身與毀滅的火海中。會有一個身為亞靈族的人，與窮凶極惡的惡魔締結下契約，統領著地球與虛空兩個世界向光明的雲晶星發動戰爭，雲晶星的隕滅帶來地球的自由，但也因此播撒下了邪惡的火種，會有新的正義將我們，當然還有虛空中的惡魔，一同毀滅。」

空明生聽得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突然將之前夢境中的所有線索聯繫到了一起，自己也許就是白芷口中那個統領著兩個世界，為三個世界帶來共同毀滅的人。

白芷起身走到教室門口，聳肩笑道：「不過，怎麼會呢？眼下你還是過好自己的青春，我已經向上級申請了對你們的保護，希望你們萬不得已不要再踏入這樣的事情之中。比起世界，你身邊的人更加重要，你明白的吧？」

「是的，我要保護好身邊的朋友。」空明生肯定道。

白芷滿意地笑著打開門，門口卻站了一排人牆，嚇了她一跳。

「院子好！」

「白院長好！」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說道。

白芷拍著胸脯搖搖頭，斥責道：「下課了就去吃飯，不要堵在門口，我差點就條件反射把你們一個個都打飛了，知道嗎？」

雙瑣噗嗤笑道：「我們是在等人。」

白芷向後瞅了一眼被眾人等待的主角，撇撇嘴揮手離開。

「還等什麼？木頭，快走啊。」冥夜抱著胳膊催促道，看來她是等得最焦急的那個。

空明生邁出教室的門，攤開雙手，雖是一臉無奈但還是帶著一副黑老大出行的氣場，說道：「讓你們久等了，出發吧，大家。」

戈康毫不遮掩地說道：「搞得像你才是老大似得。」

空明生回道：「難道不是么？」

戈康：「喂喂喂，你還這麼覺得。」

空明生自信地昂起頭，淡淡地說道：「誰讓我們是第一呢。」

「不過說起來，我才注意到，你跟武軒帶著同一款手鐲呢，怎麼，情侶款么？」戈康注意到了兩人右手手腕的銀色手環。

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雙瑣、伊洛、伊蘭，給他們看看。」

五個人一同伸出右手將銀色的手環展示給戈康看，戈康被那銀晃晃的手環照得眼疼，於是帶著一臉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嫉妒，違心地說道：「切，誰稀罕。」

艾羽白了戈康一眼，說道：「那當然是你。」

三個隊伍在十一區的農業學院集合，來到了上次霍尖峰帶空明生他們吃飯的好地方，這樣獨特的地方立馬讓另外兩個隊伍都大開眼界，眼睛好奇地向四周瞅。

坐到房間后，除冥夜外的眾人都以各種借口走出房間，冥夜一臉納悶地坐在座位上，無聊的刷起手機。

突然，房間一黑，黑暗中只有被手機屏幕照亮的自己的臉。

「生日快樂！」燈光亮起，大家又都回來了，拿著各自準備的小禮物，而房間被全息投影儀投影成了掛滿飄帶、五顏六色的樣子，喜慶極了。

「生日快樂。」空明生走到冥夜身前，將禮盒遞給她，又說了一遍。

冥夜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直接喜極而泣，抹著眼淚接下大家們禮物，那些禮物堆成了一個小山，都不知道怎麼帶回去了。

「哈哈，知道這是誰的主意嗎？」雙瑣趁著冥夜沉浸在喜悅中，想再給她一個驚喜。

「不是說……」空明生想要打斷雙瑣，這下不用她說，冥夜也知道是誰了。

大家都托著手供出同一個名字來。

「空明生。」

雙瑣壞笑著繼續透露道：「他怕我們不知道，一個一個告訴我們，說要給你個大驚喜，要我們配合點。」

約克也憨憨地講道：「不僅如此嘞，空哥昨晚都沒睡好，早上俺起來的時候看他睡那麼香都沒忍心叫醒他，只打開了窗戶。」

空明生瞪了瞪約克，約克認慫撓了撓頭。

冥夜真誠地笑著，眯起眼睛，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張開臂膀給了面前的少年一個擁抱。空明生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整得大腦一片空白，直勾勾地向上看那些在水裡遊動的魚兒。

「不給我們一個么。」夏米爾也張開了臂膀。

冥夜過去也給了大家每人一個擁抱，最後一個是雙瑣，簡單的擁抱后，雙瑣有點使壞地打趣道：「空明生看起來有點小嫉妒呢。」

空明生極力辯解道：「別亂說啊，我可沒這麼想，我……」

話音未落，冥夜就抱了上來，小聲嘀咕道：「空明生，你上次抹我身上的鼻涕我還記得呢，這次還給你。」說著用鼻子在空明生的肩膀上蹭了蹭，隨後一把將他推開。

服務員端上蛋糕與飯菜，大家插上蠟燭唱了生日歌，到了許願環節，冥夜吹滅蠟燭閉上雙眼，蠟燭上殘存的火星又被冥夜的意念點燃重新燃燒。

冥夜許願道：「希望可以將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

周圍的人看著冥夜許願，都驚呆了，因為蛋糕上的蠟燭加速燃燒，一瞬間，一根大蜡燭和八根小蠟燭一同化作火柱燃燒殆盡。還好那些蠟燭外殼都是巧克力，而燈芯是核果，全都是可食用的成分。

回去后，空明生和約克一起幫著冥夜抱著禮物回去，雙瑣不寢室，冥夜可以一個人在房間中拆禮物。

先是拆開了空明生的禮物，裡面是一個可壓縮摺疊的反重力滑板，上次在比賽中使用的滑板全都被雙瑣的冰川一擊摧毀了。裡面還放著一張紙條，寫著：「參加飛行滑板比賽。」

冥夜展開滑板踩上去試了試，但是室內空間太小，差點撞到牆上。

第二個打開的是夏米爾的，作為財力雄厚的夏米爾卻送了極其樸素但又不太適合冥夜的禮物，是一雙水晶高跟鞋，她也寫了一張紙條：「在舞會上做個灰姑娘吧。」

下一個是約克，裡面是《至高格鬥》的遊戲周邊，冥夜經常玩的角色：死靈拳擊手。

剩下的禮物，大都是一些毛絨玩具、挎包或者一些小飾品，不過其中最離譜的還是智博翰的禮物，送了個大鐵塊，冥夜拍了兩下，好像按到了按鈕，更正，這好像是個披著大鐵殼的全息鬧鐘。真不愧是理工男智博翰，但就算是這樣，冥夜還是開心的。因為，她從未收到過如此多的禮物，無論是毛絨小熊還是布質的可愛挎包，亦或是銀色的大鐵塊，這一份心意冥夜已經領會了。

另一邊，神靈的雲晶星。

神王的身體日漸衰弱，躺在大床上全身插滿了管子，他的琉璃頭髮長得很長，一束束連接到牆上的琉璃藤蔓上。而神王一旦死去，雲晶星的領導權就會交接到作為神王之子的希捷手中。

先知的機械化身雙手交叉於腹前，低頭說道：「陛下，您不必擔心，我的演算法能夠讓世界避免災難的降臨。」

希捷剛走進門就看到先知在父親的門前，有些厭煩地轉身，準備關門迴避。

「希捷！」神王看到了希捷的身影。

這下希捷走開就不太合適了，回頭進入房間坐到父親的床邊。

「父王，我已經準備好，去天穹那邊的地球了，但我不想在神賜日那天再去，那樣太招搖醒目，我想現在就去，趁著地球的夜色悄悄降落。然後我就可以去接觸目標人物，給你們一個答案。這也在你的預言之中嗎？先知。」

先知冷冰冰地看向希捷，機械地回答道：「沒錯，希捷殿下，您會看到的，人類的命運宛如一面鏡子，都只會做出同樣的動作而已。」

「那還真是令人期待。」希捷不屑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