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對質
看著手裡的資料，蘇言的臉龐逐漸扭曲。
眼看資料要被撕掉，旁邊的陌生男子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輕聲道：「老闆，撕不得，那可都是我的勞動成果，都是錢啊。」
蘇言斜睨著他，說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說著，放下了資料。
轉手點起了一支煙。
近處的服務員看到有人吸煙，快步走了過來。
溫柔的提示道：「先生，公共場所不能吸煙！」
陌生男子無聲的掏出500元，塞到了女服務員的腰裙里。
服務員左右看了看，默默的關上了包間的門。
蘇言瞅了一眼陌生男子，心忖這傢伙會來事，眼角的笑意逐漸擴散。
辦事穩妥，低調寡言。
陌生男子被瞅的不自在起來，乾咳道：「老闆，這條線再查不查，不查咱們就要消痕了。」
蘇煙摁滅了煙，緩緩道：「再不用查了，你們做的很好。」
說完從包里拿出22萬，遞給了陌生男子。
男子點了下數目，抬頭問道：「這是？」
"多的2萬算是獎勵，你就收下吧。"
男子拿出2萬推給蘇言，搖頭道：「行有行規，多的我們不能要。」
蘇言先是一楞，接著笑道：「好，有意思，下次還找你。」
男子起身彎彎腰，退出了包間。
至於為什麼叫陌生男子，因為那男子自始至終沒有透漏自己的名字。
一陣莫名的疲倦襲來，蘇言揉了揉眉心，收拾好公文包，起身出了咖啡廳。
街道人聲鼎沸，陽光四溢，但他的心底卻是一片霧霾。
隨著調查的深入，楊駿這些年的罪惡軌在蘇言的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要說開始是因為小芸的事心存芥，現在則完全是對一個為了利益無惡不作的偽君子發自心底的憎惡。
或許，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但隨著人性的逐漸喪失，他已什麼都不在乎了。
聽說他很想見見自己，那就見見吧。
上午處理完公司的事，蘇言驅車直奔益信公司。
跟前台說了來意后，兩分鐘不到，楊駿親自來接。
「哈哈哈，真是稀客啊，你不早打個電話。」楊駿伸出雙手，想要來個擁抱。
蘇言微微一側身，楊駿手勢立刻一變，做了個略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請」的手勢。
兩人來到楊駿寬大奢華的辦公室，蘇言卻未就坐。
楊駿微微一皺眉，但還是沒有發作，親自倒了一杯咖啡遞了過來。
見蘇言接過咖啡，楊駿自嘲道：「行啊，這兩年弄出好大動靜，幸虧兩年前的賭賽沒有成，要不我這會得去當乞丐啦。哈哈哈哈」
蘇言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楊駿繼續說道：「不過，我很替你高興。」
「你高興的太早了。」蘇言轉頭說道，眼神中充滿惡作劇的意味。
楊駿先是一楞，接著拍了拍蘇言，笑到：「真會說笑。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今天找我什麼事啊？」
「算一筆舊賬。」說著，從公文包中取出一摞資料，扔到桌子上。
「自己看吧。」
楊駿眼中閃過一抹狠色，轉身拿起資料看了起來。
越看越驚，抬頭看向蘇言，還是像雕塑一樣立在窗前。
楊駿暗吸一口氣，看完后坐到沙發上，沉聲道：「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弄來的？」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要是個男人，就說這些事你做過沒有？」
楊駿仰天一個哈哈，冷笑道：「做過又如何？」
蘇言猛的轉身，一步一步緩緩走向楊駿，邊走邊說道：「做過又如何？！你這個社會渣滓，你不愛完全可以放手，何必這樣傷害她！」
楊駿依然穩如泰山，曬道：「吆，心疼啦？早幹嘛去了？當初要不是你裝逼耍酷，事情也不會這樣啊。」
「清華北大，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大學，你說不填就不填！闊氣啊！」
蘇言冷冰冰的看著他，緩緩道：「我今天來就是確認這件事，你能承認，這很好，你的惡行遲早會受到加倍懲罰！」
楊駿一陣心虛，但仍然嘴硬道：「可笑，你來懲罰嗎？我看你是有毛病吧？當初你求職，我三分是可憐你，七分確是看好你才給通過的。你不答應也就算了，咱們各走各路就是了，非得像賴皮狗一樣纏著舊事不放！」
蘇言嘴角一挑，說道：「對，就是我來懲罰，我要為小芸討回一個公道，咱們走著瞧。」
說完，拿起資料裝進包里徑直走向大門。
楊駿瞪著他，心中也是一陣氣悶！
索性躺倒，陷入了沉思。
他既然苦心孤詣的找到小芸的資料，那也能找到益信公司的黑料。
看他的眼神，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蘇言，真的成了能跟自己較量的對手。
看來，得想法彌補一下了。
下一步，他會怎麼做呢......
越想越沒頭緒，索性起身回家。
吃過午飯，重新躺進了沙發，想點根煙，找了半天沒找到打火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吼道：「打火機呢？」
轉身又拉翻了茶几上的酒杯。
女保潔聞聲趕過來，放下打火機，戰戰兢兢的打掃起了碎玻璃。
楊駿越看越氣，莫名的一陣心煩意亂，喝到：「滾！趕緊滾開！」女保潔如蒙大赦，快步走開。
楊駿點了只煙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伸手去拿茶几上的酒杯摸了個空，才想起杯子被自己摔爛了，低聲罵了一聲，起身到酒水櫃去拿，看到鏡子里略顯臃腫的身材，腦海中浮現出蘇言健美的體型和乾淨的臉龐，不禁又低聲罵到：「mmp......」
此時，電話響起。
「喂，楊總，下午2點會議廳安排的會，您看......」
不等秘書說完，楊駿打斷道：「沒空！讓老王參加！」
「可是其他公司都是老總參加，王經理去不合適吧？」秘書蘇倩倩解釋道。
「我說合適就合適！uand？」不等秘書再說，掛斷了電話。
這一通騷擾，頓時沒了喝酒的興趣，想到還未醫肚子，順手撥通了司機小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