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四十八章

第130章 第四十八章

賀沢誠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熟悉是因為這裡正是他和夢中年少的伏黑甚爾待過的院子,那時他作為強烈地威脅著禪院家的詛咒「惡之主」被禪院家供奉著。

陌生是因為世事無常,曾經在夢中差點覆滅了禪院家的前「惡之主」賀沢誠,此刻正被刺穿了琵琶骨吊在大殿中央的刑架上。

賀沢誠被劇烈的疼痛喚醒了。

賀沢誠渾身冷汗浸濕,金髮可憐地貼在額頭上。

他吃力地睜開眼,因眩暈而搖晃著的視野中,沿著房梁纏繞著的粗大的淺黃色注連繩上許許多多的紙符隨風搖曳著,扭曲乖張的黑色墨跡看得賀沢誠一陣陣得頭疼欲嘔。

切斷咒力外擴的符咒...賀沢誠遲鈍地運轉著思維。

同時,他感到了勾著他肩胛的鐵鉤正像一隻鐵爪一樣緊緊地握著自己,壓制著自己的咒力,讓他只能微小地運用自己的術式,卻苦於沒有足夠的咒力無法奏效。

就在賀沢誠蹙起眉頭,竭力運轉著自己的術式,試圖扭曲勾著自己肩胛的鐵鉤時,一個早晨剛見過的金髮鳳眼的青年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喏喏低著頭的小孩。

來人是禪院直哉。

賀沢誠發現這裡是禪院家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是誰做的了。

但他不清楚,這背後是否有禪院直毘人的指使。

賀沢誠沉默地看著他,目光在那幾個小孩中將他騙來的小孩身上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很強?」禪院直哉哂笑,他捏著賀沢誠的下巴,強迫他仰頭看著自己,看著賀沢誠冰冷的目光,他嘲諷道,「因為自己年幼時的不幸而庇護著年幼者嗎?」

「這種邏輯真是滑稽,」禪院直哉的目光變得輕蔑,「別人與你何干,你又與別人何干?」

「擁有這種可笑的想法的你,還真是配不上甚爾半點!」

賀沢誠吃力地被迫揚起脖頸,冷冷地看著禪院直哉道:

「邏輯?你真是可憐。」

「你難道就不曾真的被人施與過隨性而生的善意嗎?」賀沢誠面容沉靜,眼神灼灼地看著禪院直哉道,「聽好了,我們這種人行善是因為我們天性熱愛善良,並非是你那種牽強又蹩腳的邏輯論斷!」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聲,賀沢誠的臉偏到了一邊,一個紅手印浮現在他的臉頰上。

禪院直哉皮笑肉不笑地收回手,輕笑道:

「某人的嘴太欠打,讓我忍不住手滑了。」

賀沢誠咬住了嘴唇,虛弱地喘息著,他垂下的淺金色睫毛因為背後鐵鉤拉扯的疼痛不停地輕顫著,彷彿一隻不安的蝴蝶正躊躇地停駐在上面。

向來囂張得理不饒人的禪院直哉也罕見的沒有追擊,反而抱臂打量起賀沢誠現在的模樣。

金髮少年被垂下的鐵鉤穿過了肩胛吊在空中,隨著他垂下的頭,汗濕的金髮也萎靡地散落在空中。

金髮少年雪膩的肌膚上覆著一層水光,貝齒輕輕咬住因為失血而變成了淺粉色的唇瓣,留下了一個隱約的齒痕。

他無力地任禪院直哉擺弄著,瘦弱的胸脯微微起伏,像極了鳥兒停在枝頭呼吸時胸前起伏的柔軟而蓬鬆的絨毛。

禪院直哉若有所思地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嘴唇,自言自語道:

「甚爾看上的人嗎?試試有什麼不同?」

他的聲音不大,語氣很輕,卻讓賀沢誠霍地抬起了頭,臉色煞白地看著他:

「混蛋!你想做什麼?」

禪院直哉扯了下唇角,嘲諷地笑了一下:

「我做什麼,與你何干?」

然後禪院直哉拍了拍手,兩個侍女蒼白著臉,低著頭彎著背,腳步悄悄地走了進來。

「給他梳洗一下,這麼多血污,太髒了,」禪院直哉嫌棄地朝賀沢誠一揚下巴,「給他換身衣服……」

禪院直哉思索了一下,接著道:

「把我衣櫃里那件緋色和服取來給他換上。」

「你敢!」賀沢誠驚慌地喊道,但是因為疼痛的緣故,他的聲音里並沒有多少力氣,反而顯得他有些虛張聲勢的樣子。

「哼。」禪院直哉冷笑了一下,然後轉頭對身後的幾個孩子說,「今晚之前我就要看到你們獲得了他的咒力,明白了嗎?」

幾個孩子臉色煞白,戰戰兢兢地彷彿感到寒冷一般擠在一起,訥訥地點了點頭。

禪院直哉輕笑了一下:

「蠢貨,你們該不會以為我說的只有你們幾個吧?」

「那個院子里沒有咒力的垃圾們,」禪院直哉冷酷地睨視著他們,說出的話卻像一個惡魔,「你們可都要讓他們擁有咒力。」

「!!!」幾個孩子臉上瞬間浮現出了絕望。

他們本來對於說服這個心軟的金髮少年還有一定把握的,但是人一旦多了。

然而禪院直哉卻意味深長地對幾個孩子說:

「我就大發慈悲地給你們點兒提示吧。」

「死亡,可真是個好東西呢。」

賀沢誠一把「孩子」和「術式」兩個概念放在一起就感到頭痛。

這兩個概念碰到一起時,他身上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

以死相逼的菜菜子姐妹,以死相逼的年幼的市野徹。

賀沢誠對此有了不好的預感,再聯想起加茂憲紀曾經提醒自己要小心蠢蠢欲動想要利用自己的御三家——「禪院家最近很著急家族子弟咒力覺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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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四個男人渣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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