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玖玖很著急的跺了一下爪子，怎麼反應這麼慢呢，爸爸不急啾啾急。

「如果我跟著你回去的話，那你打算把另外一個孩子怎麼辦呢？」

沈亦璟知道這小肥啾的意思，但現在還是想問清楚再給出答案。

他承認自己不大度，也沒辦法在知道真相后維持平靜，如果不提前說好，跟著她一起回去后麻煩更多。

「他會和你一樣，回到他親生父母的身邊，可以嗎？」

顧仟被自己一手帶大，顧母說沒有一點感情那肯定不可能，好歹也在一起以母子名義生活了這麼多年。

如果說這戶人家是好好對她孩子的，那她兩個孩子一起照顧也不是不可以。

一是因為捨不得，二來是因為她家裡的確有這個條件。

可他們乾的那種種，哪一件事像是人能做出來的。

她怎麼可能繼續心無芥蒂的對一個仇人孩子那麼好，更不會愚蠢到覺得沈亦璟年紀小就善良大度。

如果自己想把顧仟給留下來，就等於是親手斷絕了她跟自己親生孩子和好的希望。

孩子或許無辜，但有那樣的父母，還讓自己親生兒子受苦多年，在顧母眼中顧仟也有罪。

「好。」

沈亦璟輕輕點了點頭，將這件事答應了下來。

他願意跟著這對夫妻一起走，也想給自家崽崽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跟在自己身邊，連多啃一口紅薯都享受到翅膀直撲騰。

「真的嗎？孩子，你真的願意嗎？」

顧母顫抖著嘴唇詢問，伸出手想揉一下沈亦璟的腦袋，無意間卻又把玖玖給帶倒。

小肥啾被迫打了個滾，翅膀叉著腰有些生氣。

沈亦璟急忙低頭把他放在掌心，摩挲他腦袋哄著，但玖玖還是不看自己。

「哼！」

顧母看見這一幕，發覺連一隻鳥在他心中地位都要比自己這個母親更高時，說不難受那肯定是假的。

可仔細想想，自己現在根本沒有難受的資格。

「他很可愛，你把他養的很好。」

本來不知道應該怎麼交流的沈亦璟，在聽到這句話后眼睛微亮，就像是大多數父親那樣，提起自家孩子時有著說不完的話。

「是的，而且他還很乖，就是有點貪吃，這麼大點的肚子能裝好多東西。」

沈亦璟一直都知道他家崽崽很能吃，之前是礙於現狀每次才意思意思嘗嘗，是怕他餓肚子。

玖玖爪子輕輕踩了一下他爸爸的掌心，說話稍微注意著點，他還在這裡呢，能吃怎麼了，家醜不可外揚呀。

「真的嗎？那他真乖。媽媽的做飯手藝還不錯，等回去后，我天天給他做好吃的東西。」

「他喜歡吃草莓，但是我問過水果店的阿姨，說一顆草莓就要三塊錢，很貴，我買不起。」

顧母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在孩子面前露出笑臉。

「等回去，媽媽給你們做草莓蛋糕。」

她說完這句話后，卻想到了顧仟，他吃草莓時每次只吃最甜的那部分，剩下的都會扔給他養的寵物，偶爾還會怪草莓不夠新鮮或者是不夠甜。

可沈亦璟，卻連一顆都捨不得買。

「玖玖能吃奶油嗎？」

沈亦璟稍微有些疑惑，他記得有些動物是不能吃人類食物的，嚴重的甚至會致命。

「啾啾啾。」

玖玖毛茸茸的腦袋就像小雞啄米點的飛快，雖然他也不知道奶油是什麼，但一聽就知道好吃，好吃的東西那他肯定能吃。

因為顧父他們過來的匆忙，只能住在酒店裡，所以沈亦璟在這兩天里還是跟著吳老師住在一起。

在他去上學時，顧母也出院了，她親自將顧仟送到了沈媽媽的身邊。

「殺人未遂，我們顧家為會那個受害者提供免費的法律援助，幫他請最好的律師，希望你的丈夫在牢里能過得愉快。」

如今已經是深秋，天氣漸漸冷了下來，顧母因為身體不好，外面披著一件很厚的大衣，臉色還有些蒼白。

不管是手上提著的包，還是身上的裝飾，都能看出來她的家世不普通。

沈媽媽想到自己的孩子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既覺得欣慰，現在又是莫名的不安。

指甲牢牢嵌入掌心中，低著頭回答道：

「對沈亦璟不好是我們不對，但是我們家的這個條件你也看見了，你真忍心讓那個孩子跟我們生活？」

但凡他們沒有虐待自己的孩子，顧母都不忍心。

可現在，她只覺得自己做得不夠。

「有什麼好不忍心的？投胎到了你的肚子里，那就是他的命。哦對了，我們那邊專門的技術人才已經過來了，幫助一下那位受害者，恢復手機里的錄像。」

「我希望，你不是從犯。」

顧母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實際上她心中已經篤定，面前這個女人在她丈夫犯罪時，絕對不可能沒有絲毫作為。

譚警官在這時候也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小年輕，將手銬戴在了沈媽媽的手腕上。

「你幹什麼？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