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中原中也和五條悟聯手處理完最後一個討厭的咒靈。

「這樣就應該差不多了吧。」他擦去額頭冒出的細汗,問身旁的五條悟。五條老師已經摘下了黑色的眼罩，露出他如天空一般的藍色眼睛。

「大頭都在這裡了。」五條悟同樣消耗不少，沒想到荒霸吐的到來，會迎來那些傢伙的反撲,並且源源不絕,一波接著一波。所以他跟中原中也兩個各自領域的天花板人物,聯手給了他們重大一擊。「剩下的學校就能處理。」

「那我就能放心回去了。」中原中也口裡喘著氣,「也不知道我這麼晚才回去，太宰治會不會搞事情。」

事情的起因就是荒霸吐，他們跟五條悟一起來東京的行為引起了某些對荒霸吐有忌憚的勢力恐慌。現在兩面宿儺的立場未知,要說服也不那麼容易，如果荒霸吐被籠絡了過去,那對他們是大為不利的！

所以他們決定先下手為強！

熟料這邊除了公認的最強咒術師五條悟之外,還有一個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但是實力超強的中原中也。

最後沒有討到半分好。

雖然來的不是全部的勢力，雖然最極端的那些都還留著,但是就現在的場面來看,他們還不適合跟人開大。咒術師有外援這件事情突破了他們的想象，要是再加一個荒霸吐……

不行！果然還得通知那幾位大人，離間咒術師跟外界的關係，同時拉詛咒之王對抗荒霸吐。

最後潰逃的這些咒靈並不知道，他們眼裡視為救贖的詛咒之王，正在跟荒霸吐聊天：「你這個狀態看起來也挺方便的。雖然沒有本體效果好,但是變得更加靈活生動了。」

想想自己被困死在虎杖悠仁體內不能出去的現狀，還有對方悠哉游哉的表現，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顆球也好啊,好歹可以自由活動不是嗎？而且也不影響實力發揮，看看剛才荒霸吐殺的咒靈,就知道這樣的狀態多不錯。

「我也覺得。」荒霸吐球開心得在空中跳著，蹦蹦噠噠的非常可愛，像一個調皮的空中玩具，果然自由的氣息是最吸引人的。「其實你也可以試一下這個方法，雖然『胚胎』已經沒有了，有你也用不了，但是還有心靈之蛋和守護甜心啊！我可是聽說了，不是所有的心靈之蛋都能夠孵出守護甜心的，但是每一個有理想的孩子都會有自己的心靈之蛋。而且心靈之蛋還有好蛋跟壞蛋的區分，肯定可以容納你。」

說到這裡，祂的聲音微微壓低，像是在說什麼壞話一樣，跟人咬著耳朵交流道：「你的宿主現在沒成年吧？他跟你的匹配度可是很高的，不然你也不可能待在他的體內。」祂說一半藏一半，其實誰都能明白那最真實的意思。

兩面宿儺的眼睛也跟著亮了，大爺放下搭在骨頭上的手，頭一次覺得一顆蛋也可以這麼順眼，頗有興味地接上祂的話：「你的意思是……」

「悠仁現在還處於能夠誕生心靈之大的年紀，如果你能引用那顆蛋變壞，就可以寄宿在蛋的上面。然後你就會擁有一個受到限制、但是可以自由行動的身體了。」荒霸吐說出剩下的內容。

左右壞蛋是可以被凈化的，東京是守護甜心的大本營，不用太擔心這方面問題。大不了讓日奈森亞夢或者星名歌唄過來凈化一下。這些都是有交情的對象，請他們幫忙也不困難。

除此之外，按照兩面宿儺的性格，肯定不會跟虎杖悠仁「變身」，那樣最大的問題也解決了。不用擔心他進入虎杖悠仁的身體順便奪取控制權。

畢竟身體里還有針對他的封印，但是心靈之蛋的話，除了沒有人體形象之外，各方面都是符合心意的。

兩面宿儺撐著額頭，順著祂的思路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可行，他忍不住興奮道：「荒霸吐，你可真是個天才！」

哈哈哈哈哈！有了這樣的方法，誰還能夠禁錮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虎杖悠仁生出一個心靈之蛋！

他趕緊慫恿當事人：「喂，小子，姓虎杖的，你有什麼理想嗎？趕緊說出來我聽聽！」

看看多久才能誕生出一個蛋。

虎杖悠仁聽不到兩面宿儺跟荒霸吐之間的神級交流，但是直覺告訴他沒有好事，一邊解決殘餘的勢力，一邊冷淡回復他的問題：「我才不會告訴你！」

誰知道這位大爺會不會嘲笑他的理想太過於幼稚或者其他什麼的。

虎杖悠仁本以為這樣冷淡風格的回答可以證明自己的立場，不要繼續打擾到他，熟料兩面宿儺更高興了，喜氣洋洋地大聲說道：「有理想好啊，你這個年紀的學生就是要有理想才行！」至於對方願不願意告訴他……那有什麼關係呢？他也不是很想了解啊！

虎杖悠仁：「……」你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啊！老爺爺慈祥的聲音不適合你！我這種心底升起的毛骨悚然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果然兩面宿儺不做人太久了，一說人話就讓人覺得有問題。

詛咒之王才不管他在想什麼呢，腦袋裡一個勁的算計起，怎樣讓那顆蛋壞的恰到好處，壞到自己心滿意足！那可是未來的寄宿之地，肯定要按照自己的心意來，不然呆著多不愉快啊。

東京的事情就這樣告了一段落，荒霸吐繼續留在星名家，中原中也則是回去了橫濱。

剛走出月台，就有用羅生門舉著牌子的芥川龍之介過來接他。

「芥川？你怎麼過來了？」中原中也急忙朝他走過去。

「是太宰先生的吩咐。」芥川龍之介捂著嘴輕咳兩聲，臉上染上的病態紅暈，遮擋不住他發自內心的喜悅，這可是來自太宰先生的任務！「他讓在下帶中也先生去個地方。」

芥川龍之介一手背在身後，另一手做出邀請的姿勢。

中原中也一點也不意外這個結果，自己這麼久沒有回來，太宰治會不搞事就怪了。甚至他冒出了一種「這傢伙終於又開始了」的念頭。

他跟著他上了車，一路疾馳在柏油鋪建的馬路上，最後在一片下陷、呈現坑狀的建築群前停住。

是擂缽街。

中原中也一眼認出了這個地方，這裡是他的意識誕生之處，是他最早經歷年華的場地，跟羊的夥伴打打鬧鬧，也是跟繃帶混蛋相遇的地方。

「太宰先生說，在下送您到這裡就可以了，您知道接下來往哪裡走。」芥川龍之介鞠了一躬，默默的離開了這個地方。即便只能幫上這點小忙，但只要想到是太宰先生的安排，芥川龍之介就覺得自己過去的人生沒有被辜負。老師還是認可他了，不是嗎？

中原中也自然知道要往哪裡去，這附近的地方他都逛遍了，在那七年的時間裡，哪裡有廢棄的啤酒桶哪裡有堆積的紙板箱都一清二楚。現在真正能去的地方只有兩個，一個是他們的初遇，一個是賭約形成的遊戲廳。

前者早在最初的時候就已經被炸的灰飛煙滅了，所以只剩下了後者。

是那個遊戲廳。

太宰那傢伙，讓自己到遊戲廳來是幹什麼呢？回憶往昔？或者說又是什麼新的賭注？這次可不能再倒果汁了，不然他就饒不了他！

中原中也一邊走一邊想，到最後站在遊戲廳門口的時候，內心真的有幾分期待，裹住半隻手掌的手套之下，有細細的汗液冒出。

他走了進去。

這家遊戲廳的設備不算先進，一直以來營業都不理想。過去還有他們時不時的來訪，後來倒是很多年沒來了，加上各種遊戲機的上市，遊戲廳的市場逐漸被擠占，如今已經落敗了。

中原中也記得上次自己做任務的時候路過這裡，店面已經轉手了。現在不知道經過了誰的操作，又恢復了記憶里的模樣。連熱鬧的氛圍都一如既往，雖然他在裡面發現很多熟面孔，都是自己在港丨黑的部下。

裡面最受自己青睞的那個位置，對面已經有熟悉的人坐著了。

「中也，要來一局嗎？」穿著黑色西裝、眼睛綁上繃帶的黑髮英俊男子嘴角向上彎起，口中如是邀請道，「規則還是跟以前一樣，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請求。」

「你這傢伙！」中原中也意味不明地喊了一句，在自己曾經坐過的那個位置坐下，熟悉著操作的把柄，「你沒在我的機子里倒果汁吧？」

「肯定沒有。」太宰治說道，「不然你可以拆開檢查一下。」

這可是他光明正大的婚姻，可是他想了五十多個小時的方案，不需要在這些地方動手腳。雖然動完手腳會更加的保險，就像當年的行動一樣，但是現在已經無關乎那些，不管比賽的結局是輸是贏，最後的結果都已經註定的了。

中原中也照舊挑了個男性的角色，太宰治也如當年挑了女性角色。

是熟悉的競技台。

也是熟悉的操作雙方。

就是在這一刻，他們跨著時間，與過去的自己重合在一起，命運在這一刻徹底的交疊，你是我的一輩子。

最後中原中也略輸一些，男性的角色倒在了地上，屏幕上出現了KO，對方的女性角色還有一絲殘血。

「差一點呢，看來又是我輸了。」中原中也坦誠地說道。

雖然還是這個地方，雖然還是他們這兩個人，但是時間上的變化，已經引起了心境的變化。

他不再是那個生氣的少年，變得更加成熟有風度。

而且……中原中也心裡很清楚，因為工作的繁忙，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碰過遊戲了，即便有異能，即便有現實的經驗，也沒能那麼快找回手感。

選擇跟人比賽的人是自己，他認下這個結果，願賭服輸。

說實在的，他也很好奇太宰治的賭注內容，現在他們這樣的關係，還有什麼可以拿來賭的呢？

換句話說，他們都已經有了這樣的關係，對方還有什麼不自信的，要依賴賭注來維繫呢？

「這時候的你倒是很坦誠嘛，當年要是也這樣就好了。」太宰治站起來微笑著說道。雖然口上的話語是抱怨，但是更多的卻是甜蜜。

這個遊戲廳對他們倆的意義都是非常不同的，所以才會在原來倒閉之後，自己出錢把它買下來。那時候的他已經洗白上岸了，但是為了有足夠的籌碼，還是去賭場逛了一圈。

最終將這裡收為自己所有。

所以他其實是這裡的店老闆，這裡的一切布置都是為了回憶往昔，為了留住那一刻的青春。好讓他有時間到這緬懷過去，不用被現實的巨浪裹著前進。

中原中也沒理會他的這句口花花，以他對太宰治的了解，後面肯定還有什麼更加重磅的消息等著自己。

周圍吵鬧紛擾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了，所有人的事情都集中在這邊，然後在萬眾矚目之下，太宰治掏出一個黑色絲絨的盒子，打開后朝中原中也單膝跪下。

「中也，作為這次比賽的賭注，你輸了就要接受我的求婚！」

裡面是一枚鉑金的戒指，一枚義大利設計師設計的，嵌有「dazai」字母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