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唔……」
中原中也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剛蒙蒙亮，腦海處於一種將醒未醒的狀態。陡然間的大動作，讓身上蓋著的毛毯直接滑落，堆在勁瘦的腰間。
直到這時他才清醒過來。
他記得昨天的工作太忙，加上之前已經熬了幾個通宵，所以在大頭工作完成之後，沒忍住趴著小睡了過去。
就現在的狀態來看，昨晚睡了一個很好的覺。
就是身上的毯子是誰蓋上的？
沒有特殊緣由，手下不會有人到他這間房裡來；如果是外人入侵，以他的敏銳性，不可能不發覺。
難道是什麼了不得的存在？
中原中也的眼睛眯起來，鈷藍色的眼眸里盛著肅殺之意。
「是我啦。」荒霸吐在他的意識海里叫他。
「嗯？」
靜謐的房間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是很可怕的事情，尤其中原中也追根溯源，發現這個聲音來自於自己的腦中，這就更可怕了。
什麼情況？
殺機一點點浮現，深紅色的異能光芒直接包圍著中原中也全身，隨時可以做出反擊。
「我是荒霸吐，我們十五年前見過，就在擂缽街那個實驗室里。」荒霸吐回答他。
大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孩，荒霸吐沒有拿出那麼多的距離感。他是真的喜愛中原中也，把人當做自己的親人。
荒霸吐？
中原中也直接愣在了原地，怎麼會是荒霸吐呢？
雖然當年他想通過荒霸吐得知自己的身世，但也沒覺得這傢伙是清醒的、並且擁有自己的意識。
好歹是傳說里的神明，怎麼就這樣受制於人了呢？
荒霸吐跟他意識相接，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說道：「當時他們拿青森的百姓威脅我，我不得不答應他們。」
祂是青森的守護神，跟青森的百姓相輔相成，怎麼也不會讓他們死去，還是以這樣荒謬的理由。
所以祂跟著那群人走了，成為實驗室最重要的工具。
「原來如此。」中原中也垂下眼眸低聲自喃，如果他是荒霸吐的話，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吧。
在這方面，他們的意見是相同的。
「然後呢？」他繼續問，「你怎麼會在我的腦海里出聲？」
「那就跟他們的實驗有關係了。」荒霸吐毫不掩飾這一點，「他們將我注入到你體內，與你形成命運共同體。原先設置了程序作為開關，遇到事情只要將你送入，再啟動程序放出我，就可以成為巨大的殺傷武器。」
中原中也能想象到那樣的場景，他不是沒有用過污濁，而「污濁」因為他的身體限制，並沒有完全展現出荒霸吐的能力，真正的荒霸吐還要更強。
如果這樣一個因素出現在人群中，不造成恐慌是不可能的。
偏偏他們還要做這樣下作的事情，就說明他們一開始就沒把人當人！
依舊是荒霸吐的聲音，帶著絲絲的得意與驕傲：「不過我在最後的關頭阻止了他們，程序設置的不夠完整，也不會影響到你的人生。」
最關鍵的是，祂當時炸毀了整個實驗室，連帶著實驗痕迹煙消雲散。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禽獸不如、不把人當人的傢伙存在了！
「就是前期實驗的工作，讓我跟你綁定在了一起。」
之前因為神力的使用、損耗問題處於沉睡狀態，現在是恢復了，自然也要清醒過來。
「這樣子啊……」中原中也對那時候的事情印象不深，只記得自己處在黑暗中，蘭波把自己帶了出來。沒想到背後還有荒霸吐的事情，甚至於對方做的才是大頭。
「謝謝你！」他發自內心道。
荒霸吐是一個好神明，把自己從災難中解救了出來。
「不用謝，我們是命運共同體。」荒霸吐好脾氣地說道。
對於當時遇難的孩子們，祂是真的抱有寬容與愧疚，所以爆發的時候才那麼嚴重，炸出了一整片擂缽街。
「你是什麼時候醒來的？」中原中也放鬆心情問道。
「昨天晚上，你剛睡著那會兒。」荒霸吐直言回答。
「所以我身上的毯子……」他摸了摸堆在腰間的毛毯。
「是我乾的。」
破案了！原來是荒霸吐做的！難怪可以避開自己的耳目。
知道是命運共同體所為之後，中原中也高懸的心也放下了。
「除此之外呢，你沒幹別的吧？」他好心情地寒暄道。
原先以為荒霸吐會就此沉默，沒想到對方沉默了兩秒之後，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
「……對你，應該沒有……但是對其他人，我不能夠保證。」荒霸吐在意識海里戳著手指，委屈巴巴說道。
祂記得祂當時施術了，但是不知道會在誰身上體現。施術不成功的可能性很低，最大的可能性是太宰治，不過以對方異能的特殊性，也有可能什麼結果都沒有。總而言之，是挺複雜的。
中原中也挺無奈的：「……所以還是做了什麼，對吧？」
就幾個小時而已，還能發生讓荒霸吐以這樣的語氣回答的事情，還真是不簡單啊。
「嗯……」荒霸吐語氣弱弱的，中原中也在港丨黑大概老媽子當慣了，教訓人的時候總有種長輩的氣勢，以至於祂也感到害怕，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施術的事情說了，「我猜……效果可能出現在你的前搭檔身上。」
「你這傢伙！」中原中也沒法不感到生氣，「一開始想對我做什麼呀！」
他可是記得對方的描述，因為他的特殊性，所以才把效果轉移了出去。
一想到有人背地裡、偷偷摸摸想對自己做什麼，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哪怕這個人其實是神也一樣。
「我沒想幹壞事的呀。」荒霸吐有氣無力地求饒道。
祂最初的目的真的是想幫忙，只是好心辦了壞事而已。
中原中也也知道，所以沒敢把話說的太過，只能嘆息著表示道：「算了，下次不要這樣了。有什麼事情先跟我說一聲，免得出現狀況外的事。」
「那太宰治……」荒霸吐試探道。
中原中也擺了擺手：「不用管他，他福大命大，死不了。」
話是這麼說的，手下撥通給對方的號碼卻很迅速，當然不是打電話，但只是發簡訊也足以說明什麼。
「死青花魚，你還活著嗎？」
「沒死發張照片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