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腳上留疤

而這時，楊江雨不知想要做什麼，便往旁邊移動了一點，不小心把剛剛母親為父親倒的開水碗給打翻了，開水燙到了江雨的腳，此時江雨便大聲哭了起來，父母聽到了哭聲，便回頭看向江雨，問道：「小雨，怎麼了？媽媽就在這兒。」

半天哭聲不止，父親放下飯碗，母親走上前去，問江雨：「小雨啊，怎麼了媽媽就在這兒啊，小雨乖不哭啊！」父親看向地上，碗里的開水撒了一地，說道：「孩子是不是燙到了。」母親看向江雨的腳燙的很紅很紅，想著到藥店買點燙傷葯，但是當時的那條街上還沒有藥店，要走4公里到隔壁村的藥店。

在書攤前的男人好似聽到了什麼便抬頭張望，貌似知道了點什麼，於是他走到父母面前，問道：「不好意思，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們的孩子受傷了，我看好了這三本書，多少錢我買了。」他說著，把書往父母面前晃了晃。父親這時起身說道：「其實沒什麼的，你也不用太過自責。」向那人擺了擺手，想要拒絕。

但是那人又說道：「你誤會了，我是真心喜歡這幾本書的。」說完，便從口袋掏出50元人民幣，塞到父親手上，轉身離開了。

在那個年代，錢很珍貴，掙錢十分不容易，窮苦人家想要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就必須要自力更生、自立自強，艱苦奮鬥，江雨父母都是把一毛、五毛、一元、10元當成寶。

父親站在原地還在發愣，母親叫他他才反應過來。母親此時此刻心急如焚，小江雨哭得震天響，父母商量過後，便急忙收攤，先把書攤放在旁邊的一家小賣部，兩人帶著江雨走路去鄰村看病。

當時，家裡還沒有交通工具，所以不管去哪裡、不管颳風下雨都要走路，走呀走呀走，走了好久終於到了鄰村藥房，當時的藥房是村裡人推薦的，醫生可能上過衛校，常年給人看病，江雨小時候的病都是在那裡看的。

醫生看了江雨的腳，已經由最初的特別紅變成特別黑了，醫生說：「唉！你們送過來的太晚了，已經過了最佳治療期，以後可能會留疤，家裡有燙傷葯嗎？」母親說道：「沒有。」醫生起身從柜子里去了一盒紅霉素軟膏，說道：「吶！以後再燙傷就抹這個，很管用的。」母親接下藥膏。說道：「好的。」

出來藥房門后，母親把江雨抱著放在自己腿上，打開藥膏想將藥膏抹到江雨的燙傷處，但無濟於事，江雨的腳此時已變得非常黑了，就算抹上藥膏也於事無補。父母都嘆著氣，踏上回家之路。

自此，楊江雨的右腳上多了一團燙傷疤，很皺很皺。

除了擺書攤以外，父親還賣菜賣煤，他從別的地方進了許多煤，想著賣煤掙錢。剛開始，他用架子車，也就是板車，用它來運煤，後來家裡多少寬裕了點，向家裡的親戚、朋友借錢，打算買一輛拖拉機，老家常說蹦蹦車，因為坐上去整個人身體都會跟隨拖拉機蹦躂，包括面部肌肉，所以家裡人都會叫它蹦蹦車。

「哦，原來是這麼個由來啊，還挺有趣的。」四歲半的楊江雨坐在蹦蹦車上，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