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風罵山
()水長流說完便默不作聲,高遜低頭沉思,水心則瞪著大大的眼睛期盼的望著高遜,一時間廳中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此時,一個jīng瘦的男子火急火燎的闖了進來,看到水心先是一愣,然後便叫道:「姑nainai,你跑哪裡去了,叔叔一晚上把這方圓兩百里都跑遍了,也沒看到你的人影。」
水長流獨目一瞪,罵道:「沒用的東西,找個人都不行,這次心兒要是有什麼意外,看我怎麼收拾你。」
高遜目瞪口呆,這水長流還真是有點蠻不講理,好像水心便是他找回來一般,jīng瘦漢子卻不知實情,看著旁邊還有個小孩子在場,被水長流當面大罵,微覺尷尬,問道:「爹,這個娃娃是什麼人啊?」
水長流又罵道:「什麼娃娃,這是水心給我找來的大夫,這麼大人了怎麼一點眼力價都沒有。」
這jīng瘦漢子自然便是水安,被水長流一頓訓斥,便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聽到高遜是來給水長流治病的,臉上的表情一下從尷尬變的狂喜,又從狂喜變成驚疑。高遜看的分明,心裡暗嘆,他也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漢子居然也是一個戰北斗境界的高手,他心裡一動,問道:「水爺爺,若是這位叔叔動手,能不能切開你的肌膚?」
水長流道:「若是水安動手,自然可以,不過那太陽jīng火爆,水安也是壓制不住的。」
高遜心裡有底,道:「水爺爺,您若是全身麻痹,那您的靈力是不是也會停止運轉?」
水長流眉心一跳,「停止運轉倒是不會,不過運轉會緩慢很多。」
「卻是不知那道太陽jīng火會不會也受到影響。」
「太陽jīng火在我身體里運轉,若是我全身麻痹,自然也會受到影響。」水長流已經猜到高遜的意圖,想要用藥物使自己全身麻痹,從而減緩太陽jīng火遠轉的度,使其變的溫順一些,降低他的威力,卻不知什麼藥物能使做自己全身麻痹?當年水平也是想到這一法子,便四處尋找靈藥,才招來了雪狼之禍。
高遜道:「我有一方,不但可以緩解疼痛,更能讓爺爺全身麻痹,只是腦部乃人體最神秘也是最複雜的器官,開顱療傷,稍一不慎,輕者變成白痴,重者喪命,小子實也只有五分把握。」
水長流微一沉凝,便笑道:「世上本無十分把握之事,有三分把握便已經值得一搏,何況五分,當年老夫面對雷劫之時,便是無一分把握,不照樣抗了過來,小先生,不瞞你說,我這傷原是要找戰狂境界的木靈力修鍊者方有治癒的希望,可又有誰願意捨棄一身修為為我療傷,老夫一生快意恩仇,朋友沒幾個,仇家卻是不少,若是這般拖著,早晚也會讓他們知道我的藏身之所,到時一戰,也不過是家破人亡之局,為了水安,心兒,我也需賭一次,你儘管放手一試,若成便好,若是不成,也是命數。」
高遜看著水長流豪氣縱橫,生死看淡的摸樣,心中大是佩服,他問水心要來紙筆,寫下一張方子:羊躑躅9o克、榮莉花根3o克、當歸3oo克、菖蒲9克。給了水安,說道:「水叔叔,你去藥鋪把這些藥材買來,到十五我自然有用。」這原是麻沸散的方子,想到水長流是戰狂境界的高手,高遜便把材料加了十倍。
高遜看著水長流道:「如此,小子自當儘力,今rì初五,十rì之後,小子再來拜訪。」
水長流站起身來,剛想說話,山下卻傳來一陣叫罵聲,水長流皺了皺眉,水安一臉無奈,水心撇了撇嘴,高遜也是一臉驚愕,心裡卻是湧起一股暖流,因為那個聲音熟悉無比,卻是李隨風來了。
只聽李隨風在山下叫道:「老怪物,你也太卑鄙無恥了吧,趁我不在家,便把我侄兒擄了去,今rì你若是不把我侄兒交出來,我便拆了你的老窩。」
「老怪物,你再不出來,我便把你的「禁」字先給毀了去,再踏平你的廟高山。」
水長流搖了搖頭,嘀咕道:「這瘋子,還沒完了。」
對高遜道:「小先生,我送你下去吧。」說著拉起高遜的手,身子便騰空而起,高遜身在高空,看著身下蜿蜒的小河,耳邊呼嘯的狂風,頭暈目眩的想道:原來人真的也可以飛翔。
瞬間兩人便到了山腳,高遜還沉浸在飛翔帶來的喜悅中,回不過神來,李隨風正站在那大大的「禁」字前,看摸樣便是要馬上動手了,看到高遜一臉痴迷,怒道:「老怪物,你對他動了什麼手腳?」
水長流道:「小先生是我孫女的朋友,今rì來我山上做客,我能對他動什麼手腳。」
高遜此時已經回過神來,說道:「叔叔,我真的沒事,只是陪水姑娘來這山上看看,現在看過了,我們便回去吧。」說著便向李隨風走了過去。
李隨風左看右看,還用靈力探查了一番,確認沒給老怪物動了手腳,才放下心來,對水長流罵道:「老怪物,今天要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你還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了。」
說著手上一團火苗狠狠的便向水長流shè了過去,水長流嘴角抽了抽,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便閃開了火苗,來到了李隨風的身側,抓著他的脖子便往那塊石壁上扔去,只聽一聲巨響,李隨風便呈大字形深深的嵌入石壁中,高遜看的目瞪口呆,原來這石壁上的大字都是李隨風這麼留下來的,想起小時候李隨風拎著那兩個黑衣人的脖子戲耍,高遜覺的李隨風當時一定是把那兩個黑衣人當做了水長流了。
李隨風怒吼一聲,從石壁上掙扎了出來,饒是他是戰北斗境界的修鍊者,有靈甲護身,與石壁這麼親密接觸,也鼻青臉腫了,只見他雙手輕輕舉起,右手擺了個古怪姿勢,左手卻呈龍爪狀,兩手之間火光大作,一眨眼便把李隨風正個人都籠罩在火光裡面了,高遜站在一旁覺的酷熱難當,一退再退居然退到了七八丈開外,他知道水長流不會真的傷了李隨風,所以倒也並不擔心。
水長流看著這一幕,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凝重,血紅的目子里流露出一絲讚賞,這時只聽火光里傳來一聲輕喝."炎龍擊」一道惟妙惟肖數丈長的火龍的便氣勢洶洶的象水長流撲去,火龍周圍的空氣迅蒸,變成一片片升騰的霧氣,水長流不在託大,手上也是藍光一閃,一道小小的冰錐便迎上了火龍,兩者一接觸,氣勢洶洶的火龍便象當天里的白雪給潑上了白開水一般,肉眼可見的寸寸消弭,瞬間,火龍便消失了,而那道小小的冰錐安靜的懸浮在空中,晶瑩剔透,閃著微微的寒光,李隨風目瞪口呆,水長流袖子一揮,冰錐便化為雪水,身形一動又抓著李隨風的脖子狠很的往石壁上扔去,瞬間便又在石壁上留下了一個大字,水長流拍了拍手,慢悠悠的向山上走去,嘴裡說道:「渾然天成,一筆而就,好字,好字,不過這小子比上次可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