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親
林青望了望鍾凌,沒說話,沉默下來,兩眼望向身前的桌子。
良久她開了口:「好,希望鍾將軍能遵守承諾,我林青也必當遵循諾言,絕不違背。」
鍾凌見林青應下來,滿意地點點頭,起身:「那麼林小姐,我就先行告退了,你的回帖什麼時候寫完了,我便什麼時候回府,想必皇上那邊已經有了定奪。」
林青抬頭看向他,只見眼前少年目光炯炯,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但專註卻能一目了然。
林青的心跳停了一瞬,嘴角溢出一抹笑:「好,我母親那邊會準備的,就等你我二人成親。」
鍾凌的耳朵微不可見地紅了紅,他比了手勢,表示自己先退下了,林青應允下來,坐回了椅子。
「呼,果然是我看了多年的親兒子,今天一見果然夠牛!」
林青拍拍胸脯,癱在靠背上,兩眼直直看著天花板。
「上轎——」
號聲響起,幾個嬤嬤扶著林青上了花轎。
周圍里裡外外站滿了人,林旅英和舒童相互攙扶著站在府門口,舒童眼含淚水,望著那花轎被車夫抬起。
林青拉開帘子,探出頭來,望著林旅英舒童二人,眼眶也濕潤著,伸出手揮著。
一時間他們相顧無言。
自那日之後,林青送了回帖過去,兩家人也商量好事宜,皇上選定了良辰吉日,今日就是二人大婚的日子了。
林青一直望著夫婦二人,直到花轎遠遠地離去,看不見兩人小小的影子。
她收回了頭,蓋上了紅蓋頭,兩行淚也漸漸滑了下來。
雖然她穿進來也沒有多久,只是兩個人對她的好肉眼可見,她本身也是個孤兒,對於親情十分敏感,也喜歡著兩個的善良耿直的老人。
想著想著,花轎已經到了鍾府門口。
轎子被抬到正廳門口,鍾凌已經在裡面等著了,林青被人扶著進了正廳,跪在了蒲團上。
只聽那司儀的聲音響了起來——
「拜堂開始——」
「一拜天地——」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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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緩緩叩頭,聽到身邊也響起沉悶的「咚」聲。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林青轉過身,伏下身子,指尖卻傳來一抹溫熱。
她發覺那是鍾凌的手,心下一動,使壞般輕輕捏了捏。
誰料鍾凌也伸了手,撫上了林青的手背。
林青一驚,但手卻被死死拉著,無法動彈半分,她也顧不上那麼多,就那樣拉著鍾凌的手對了拜。
拜堂結束,鍾凌家也沒有什麼長輩,但宴請客人卻請足了,兩人換了簡便些的衣服,就去挨桌敬酒迎賓。
林青悄悄湊近了鍾凌的耳邊,輕聲道:「拜堂時為什麼要使壞拉我的手?」
鍾凌笑起來,低沉的嗓音滑過林青的心弦:「那你為什麼要先動我?」
林青語塞,扭過頭賭氣似的不再看他。
鍾凌卻破天荒地摟住她的肩:「行行行,那我錯了,咱們先去敬酒迎賓好不好啊,回來我讓你懲罰。」
林青臉紅了紅,終是抵不過鍾凌的美男計,應了下來,挽著他出去敬酒。
兩人從天空泛起魚肚白忙活到亮起點點星光,整整一天都不曾休息,終於到了晚上,送走了客人,就剩下下人和丫鬟在打掃殘局了。
林青累得癱在椅子上,兩隻胳膊搭在椅背上,眼睛迷茫地遊離著。
鍾凌依舊衣衫整齊,臉色如常,看起來絲毫未變。
他走近林青,俯下身望著林青白皙的臉。
鍾凌開了口,吐出的氣輕輕掃著林青的臉:「林青,林青。」
林青迷迷瞪瞪地瞪大眼,結果對上了鍾凌的目光。
「什麼?」她回過神,問道。
鍾凌笑了起來,悅耳的聲音在林青顱內回蕩:
「要洞房了哦。」
林青猛地驚醒,支愣著坐了起來,兩隻耳朵「唰」地變紅,兩隻眼睛也睜的老大,她的聲音有些不穩:「你……你不要臉!」
鍾凌的嘴角又上揚幾分:「到底是誰不要臉啊?再說了,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是拜過堂的,怎麼,我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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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洞房你還要說我不要臉?」
林青惱羞成怒,站起身背過臉不再看他。
鍾凌拍上了林青的肩:「對不起啦,你理理我,我們先進屋去,只是逗逗你而已,先去喝交杯酒啊。」
林青不再賭氣,只是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鍾凌在旁邊笑著,一雙漆黑的眸子里不再是冷漠和偽裝,而是發自心底的開心和喜悅。
林青感受著鍾凌的變化,又看向兩人並著的肩,她覺得自己瘋了,就像曾經在那個時空做過的無數次的夢一樣,充滿著幻想和美好,夢幻又綺麗。
鍾凌和林青走著,來到了寢室門口。
林青再次轉頭看著鍾凌,在夜幕下,在月光下,她看著那個她想了無數次的少年郎,她在神明的注視下許了願,她希望她能和她的少年郎歲歲年年。
鍾凌看著一旁沉默的林青,看著她眼裡出神的光,心裡不禁也想著,如果他們換一個時空,換一個世界,也許他也不用被迫娶了她,他也可以做個專情又長久的人,只是時代不同,他也只能利用著林青,做個無情無義的冷將軍。
二人都不約而同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良久,鍾凌才拽了拽林青的衣衫:「進屋吧,外面涼。」
林青這才反應過來,跟著鍾凌的步子進了屋。
鍾凌拉開桌子邊的板凳,站在一旁等著林青坐好后,端起了酒壺,為二人面前的酒杯里斟滿了酒。
林青的臉泛著微微的紅暈,她端起酒杯慢慢靠近鍾凌的杯子。
鍾凌感應到她的視線,也學著林青的模樣斷氣了酒杯。
在沙場上征戰了那麼多回的將軍,如今望著那小小的酒杯,卻也抖了抖手。
兩隻手臂相互纏繞,一杯烈酒入了喉。
酒杯扔在了一邊,從床上滑下的是紅色的婚服,林青躺在床上,鍾凌躺在一邊。
他們確實只是簡單地睡覺。
林青遲遲沒有閉眼。
這是一個夜晚,一個鍾凌,林青二人永遠不會忘記的夜晚,那個曖昧纏綿,充滿情愫,卻又無比真實真誠的夜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