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沒有道理的強大
易言撐起了下巴,他早就料到了拜倫老師可以突破這個封鎖陣,因為他體內元杯中的子元都快要溢出來了,強行用子元衝破禁錮不是一件難事,這就是拜倫老師的風格,用絕對強大的實力碾壓一切,只有他看得出來,不是他不想使用這一股力量,而是在座的所有人,至少參加這一次斗門大會的人一個都沒有資格,剛剛突破那看似強大的封鎖陣所展現的力量,也僅僅是冰山一角。
擴散的子元波動之強大,離得最近的張奕鋒最為清楚,自己的封鎖陣之強大得到了學苑長老的認可,想要強行掙脫所需的子元的量超乎想象,原來自己對於自己這個師兄的了解,僅僅是浮於表面,自己已經很高估他了,沒想到還是……
他和拜倫從小在一起修行,拜在一個長老門下,拜倫從小就展現出了強大的天賦,短短几年將門內的基本吐納法修鍊到了最高等級,基礎夯實得像是一個修鍊了幾十年的宗師,但是,也僅此而已,對於子元術他簡直就是一竅不通,而自己,雖然吐納法修鍊得也不錯,在學苑裡也算是天賦過人,不過終究還是差了他不止一個檔次,比基礎的夯實度,可以說學苑裡沒幾個可以和拜倫相提並論。
然而,他的子元術天賦強大,百年罕見,只要是老師教過的子元術,他基本上過目不忘,而且可以很快地運用得駕輕就熟,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在這麼多年的互相對戰中,他敗多勝少,但是他堅信,總有一天,自己一定會超越他那種極度偏科的人……
開發子元術是相當困難的,不僅需要子元術理論過硬,還要將操縱子元像操縱手腳一樣熟練,今天,他帶著他自創的最強子元術「四方封鎖牢」,信心滿滿地和拜倫打決賽,還不惜耍陰招,為的就是證明自己比拜倫強,然而現實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拜倫·洛克,他只知道是自己的師父——范林從「薩亞」一族中帶來的,其他他也不知道,也沒有去了解,師傅也沒有說過,這個棕色皮膚的大塊頭在全是黃種人的學苑中顯得格格不入,也經常被人歧視,他解決問題一大半都是靠拳頭,在學苑中倒是也沒多少人找他麻煩,不過漸漸的,他被孤立,大多數學員對他避而遠之,就連這裡的教師很多教師也對他沒什麼好感。
他和自己同年,今年二十三歲,剛成為學苑的教師兩年,因為他的基礎極其強大,學苑讓他教的就是入門課程,自己則是教的高年級課程,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超越了師兄,但是在學員實戰中,自己帶的學生大多輸給了他帶的學生。
總之自己永遠都比不過他,他真的就是沒有道理的強大。
此時,站在比武台上的他皺著雙眉,一言不發,而一邊的白衫老人則是冷哼一聲:「拜倫,休要放肆,你已經輸了,你現在靠蠻力破了封鎖陣,但是你在中招的瞬間,張奕鋒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荒謬!」拜倫怒目圓瞪,氣勢絲毫不減,一把扯過老人的衣領:「你這死老頭!要是張奕鋒用真功夫把這封鎖陣套在我身上我也就認了,但是他明顯耍詐,你是眼珠翻到眼白後面去了沒看到,還是你這腦子裡尿不盡的子元把腦梗塞住了?」
在場的一大半人長大了嘴巴,還有一小部分人都搖搖頭,這一部分顯然是「七樹苑」的人,都見怪不怪了,但是其他四苑的人都沒見過這種對斗門大會的判決長老都一點不尊敬而且而破口大罵的。
判決長老被氣得吹鬍子瞪眼,他鼓動體內的子元想要反抗,但是卻被拜倫的氣勢壓製得子元運轉遲滯,一時還真沒辦法。
此時比武台上飛上來五個執法長老,分別來自不同的學苑,其中一個叫道:「拜倫!神聖的比武台上容不得你撒野!」
「神聖的比武台容許耍詐?你是把『神聖』塞屁股里再拉出來的嗎?」拜倫絲毫不給面子,而且說話及其難聽。
這個執法長老真是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拜倫,放尊重點,現在把判決長老放下,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尊重你個龜爺蛋子!不尊重別人還想被被人尊重?我呸!」拜倫指著那個大放厥詞的執法長老唾沫橫飛。
「幾位,一起上!制住他!」說著幾個長老就要動手。
「我看誰敢動手!」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從觀眾台上飛下來一個戴著草帽穿著布衣的老人。
拜倫立馬放尊重了:「師父!」一邊的張奕鋒也恭敬地叫了一聲:「師父!」
「孽徒!」老人敲了拜倫的腦門一下,「還不快放人!」
「是,是。」拜倫立即鬆手,遍布整個比武台的子元威壓也收了起來。
「幾位,我代我這不成器的弟子向你們道歉。」范林向幾位長老鞠了一躬,幾位長老連連擺手:「這次就算了,這種出口成髒的弟子還是要好好管教。」
「是,但是我的弟子怎麼樣,輪不到你們來評價。」這峰迴路轉的讓幾位長老真的沒法適應,一時間僵立在當場。
「你的事情,回去以後慢慢跟我說。」范林轉向一邊的張奕鋒。
「是。」張奕鋒恭敬地點頭道。
「拜倫啊。」范林嘆了一口氣。
「我聽著,師父。」
「走吧,你也看出來了,五苑已經不適合你了,去尋找你的同族吧,出去見識一下更廣闊的天空吧。」范林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師父!」
「范林!」五個執法長老終於有一個回過神來:「私自放走五苑的人出山是違反『五苑軒法』的!」
「我沒有放走,我什麼也不做,你們也攔不住他。」
「是么?」這一聲反問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嘹亮。
一個銀髮及腰,胡捋長髯的老者踩著飛劍出現在觀眾席外圍,一看就非泛泛之輩。
「苑長,你也攔不住他。」
「我知道,但是就這麼放任他離開,我們五苑的顏面何存?」
來的這位正是「七樹苑」的苑長——鄧先思。
「拜倫!」鄧先思叫道。
「苑長。」
「這件事由你決定,你若離開了,就不準帶走一草一木除了你自己的貼身衣物,不得宣揚你是我們五苑的人,不準提起任何關於五苑的事,從此你與五苑再無瓜葛!」
「苑長,就這麼放他離開?這不符合規定吧!」其中一個執法長老急道。
「我知道,關於《五苑軒法》的這一條還是我寫的,我這點特權還是有的,放一個人離開,其他幾個老傢伙也不會說什麼,」說著鄧先思轉向拜倫,「你清楚了嗎?」
「苑長,清楚了,我原本就沒有什麼要帶走的東西。」說著他望向觀眾席「七樹苑」的那一片的最後一排:「易言!」
易言聞言放下撐著下巴的手,疑惑地望向自己的拜倫老師。
「你也發現了吧,這裡不適合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關於拜倫這一系列行動,易言並不意外,不過自己根本沒有離開的打算。
看到拜倫居然還想帶一個人走,就是鄧先思苑長也有些氣惱:「拜倫!」他呵斥道。
同時,觀眾席里悠悠傳來了一個沒什麼精神的聲音:「謝了拜倫老師,不過我並不打算離開。」
「那好吧,那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干涉,那麼各位,後會有期!」拜倫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己帶的學員們,轉身就走。
少數和拜倫關係不錯的人都感到惋惜,但是大多數的人都很是高興,有人心想:「走吧,走得好,子元術師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