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囚禁
白長清將視線收回,落在白蘇蘇身上,滿是侵略性。
如同惦記上一塊好肉的狼崽子,迫不及待地亮出爪牙,要將其藏在暗不見天日的洞穴之中,獨屬於他一人。
明明晃晃,毫不掩飾。
他不緊不慢的一步步向白蘇蘇逼近,高大的身影阻擋在光口,將白蘇蘇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挑釁地瞥了一眼被白蘇蘇護在身後的六月雪,後者立刻衝上前,卻礙於結界阻擋,只能一拳砸在結界上,關節處鮮血淋漓。
白長清微微垂首,姿態謙卑,語氣輕柔:「師父,同長清回家吧。」
「你一個過街老鼠,哪裡來的家?」
礙於處處受制於人,不能發作,白蘇蘇掐緊了掌心,後退半步同白長清拉開距離只挑著最歹毒的話說。
白長清眸中劃過一絲悲痛,鳳眸低垂,專註望著白蘇蘇,直至將唇畔被咬出血跡,才抬手撫去血跡。
他殷切地望著白蘇蘇,固執道:
「師父,同長清回家。」
「白蘇蘇,不許和他走!」
六月雪氣急敗壞,任由鮮血從指縫流下,死死瞪著白長清,要將他碎屍萬段一般。
白蘇蘇冷冷掃了白長清一眼:
「走吧。」
白長清說的家,無非是九重天。
他在九重天用玄鐵鑄造了一座籠牢,置於一望空當的寢殿之中,其上雕紋繁瑣,流動著靈光。
白蘇蘇下意識後退半步,卻聽見「嘩啦」一聲,鎖鏈碰撞,在燥寂的空氣中格外刺耳。
「師父。」
未等白蘇蘇回頭去看,雙眼便被一雙手捂得嚴實,白長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師父,你是長清的。」
他貪戀地擁著白蘇蘇,一邊呢喃,一邊卻又將鐐銬帶在白蘇蘇手上。
玄鐵與肌膚相觸,帶來冰涼的觸感,裹挾著寒氣絲絲滲入體內。
白長清卻又將一件狐裘為她蓋上,輕聲道:「師父,當心著涼。」
「白長清,你給我解開!」
白蘇蘇怒喝,後退兩步轉身直面白長清,這才發現連接手上的鐐銬的鐵鏈,以籠牢為起點,長不過六尺左右。
混賬!
孽徒!
他竟然敢將她困於這方寸之間!
劇烈的怒火隨時都要從她的眸中迸射而出,白長清卻無視她的怒火,謙卑的在她面前蹲下身子。
白蘇蘇看不清他手上的動作,抬腳想將他踹開,卻被一把握住腳腕。
同樣冰涼的觸感,落到腳踝上,左腳之後,便是右腳。
而後,是白長清起身,手中赫然浮現縛魂鎖。
白蘇蘇暗中催動靈氣的動作驟然停止,白長清垂首:
「師父,長清得罪了。」
說罷,那浮動著流光的縛魂鎖,便落在白蘇蘇修長的頸子上。
白長清垂眸看著那一處白皙的肌膚上,礙人眼的婚契圖騰。
將心頭的煩躁狠狠壓了下去,他抬手在上面輕撫。
「啪——」
白蘇蘇一耳光甩了出去,「放肆!」
白長清怔愣半晌,心上彷彿被人用鈍刀子狠狠地捅得稀碎。
他抹了把唇角,眸中黯色更深。
他想說他放肆也不是這一次了,話到嘴邊,觸及白蘇蘇滿含怒火的眸子,又強硬地壓了回去。
「長清罪無可赦,但憑師父處置,師父消氣。」
她若能歡喜,莫說打他罵他,便是要他的命,他也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