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蠻熊抱摔·肩鎖（3）

第一章：蠻熊抱摔·肩鎖（3）

這段時間就數鐵杆最自豪最開心，他頂著大善人、儒商等等冠冕堂皇的頭銜，媒體競相報道，一時間彷彿他就是救世主。可是，當他推開家門看到青鷲蹺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所有榮譽光環瞬間消失，一陣失落感湧上心頭，鐵杆笑道：「有什麼事吩咐嗎？」

青鷲說：「自從我們發射了超強電磁脈衝炸彈摧毀人類現代化設備，到目前為止人類的科技已經回到公元世紀，相信人類已經體驗到過分依賴現代化智能設備，毀滅后帶來的致命打擊。」

鐵杆笑著說：「是的，比如凈水系統和居民供水系統全部癱瘓，生產食品，醫藥等人類必需品的工廠已經停工，大型一點運輸設備也癱瘓了，目前人類只能依靠原始手工生產加工生活必需品，他們堅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勝利。」

鐵杆笑著向青鷲擊掌，表示勝利就在眼前的樣子，想化解嚴肅氣氛，問：「請吩咐接下來怎麼做？」

青鷲沒去理睬鐵杆伸出擊掌的手，也搞不懂是何意，鐵杆尷尬地收回手。

青鷲說：「雖然我們破壞了智能設備，但人類隱藏在地下幾十米的軍事裝備，依然完好無損。據情報，人類已經拆卸一些沒有破壞的電氣元件，安裝在生活供應設備上，不用多久就會恢復基本正常生活。」

鐵杆：「需要再去破壞嗎？」

青鷲：「不必，他們都是用的一些簡單控制元件替代原來的智能系統，就算破壞，人類也會很快修復，另一個目標太多，主上吩咐不必打草驚蛇，等待人類恢復百分之八十，再一起摧毀。今天我來傳遞主上交給你的新任務，利用你目前獲得的榮譽，進入議員參政，獲取人類更多軍事情報，雖然我們破壞絕大部分智能先進設備，但還有少數軍事裝備隱藏在地下，找出坐標，實施摧毀。」

鐵杆：「我和主上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這也是我下一步計劃，你回去給主上彙報，我會儘力完成任務。」

青鷲：「上次吩咐你購買的材料，準備好了嗎？」

鐵杆：「早就準備好了，這是碼頭通行證件，像上次一樣碼頭管理人，不會檢查貨物。」

「刀疤眼。」鐵杆向門外喊了一聲，從外面進來一人，眉間有條疤痕，精瘦身段，一看就是那種在刀口上舔血的人，鐵杆對刀疤眼說：「帶這位先生去倉庫清點貨物，並送去碼頭，你親自督辦。」

刀疤眼看似目中無人的表情，雙手垂立，答：「是，先生請。」

青鷲跟著刀疤眼來到倉庫，清點貨物，鋼材5噸，無縫鋼管**mm7065條，qb-56步槍4000支……

刀疤眼諂媚地遞給青鷲一支煙，說：「老弟抽煙，你看數目對嗎？」

青鷲沒接刀疤眼的煙，只是粗略看了一眼貨物，面無表情地說：「裝車，送去碼頭。」

刀疤眼尷尬地收回煙，心裡問候青鷲祖宗十八代，給你臉，你不要。刀疤嘀咕著走出倉庫，對在門口的小弟，怒道：「閑聊個球，搬東西。」

幾個小弟見老大臉色難看，趕緊屁顛屁顛地幹活。貨物送至埠壁碼頭。這個碼頭屬於蒼山港口的一個支流碼頭，從此處逆流而上便是丹尼城，順流出海。刀疤眼指揮小弟裝完貨物，看著青鷲上船押運貨物走遠，說：「這人一點氣息都沒。」

小弟說：「就不是人。」

另一個小弟說：「我看也像，你看他那張僵硬的臉，長著一雙死人眼睛，就是活死人。」

刀疤眼：「剛才我故意靠近派煙給他，沒聽到一點吸氣聲，倉庫溫度那麼高，沒幹活都汗流浹背，他沒一點汗水。我碰到他手指時是冰冷的。」

小弟看了看四周說：「老大，大晚上別嚇唬我們。」

刀疤眼哈哈大笑：「老子什麼鬼沒見過，怕個球，走，帶你們去王老婆子那裡玩，新來了幾個俊俏的妹子，沾沾人氣，驅驅霉氣。」

正如青鷲說的那樣，城市開始間歇性供水，估計很快就會恢復正常，各地儲存物資調配運輸也漸順暢，市民生活由混亂逐漸恢復安寧。人們開始慢慢地適應沒有智能化的生活。例如在公園下棋，晨練的人比起以前多了，更難得是學校開始上課，一切向好的方向發展。鐵杆在這次賑災有功，民眾擁護聲高漲，再經過運作，媒體積極宣傳，他便順利當選參議員，風光無限到處演講。

看似平靜生活，隱藏著下一次危機。經過前段時間沒日沒夜工作，李尋難得輕鬆，正在休息時被急促敲門聲驚醒，他急忙開門，見倆陌生人站在門口，年長者說：「李先生，我們將軍請你去參加一個重要會議。」

李尋打量門口兩人，雖然身著便裝，但遮擋不住軍隊訓練的氣質。從年長者的平和態度，說話吐詞清晰，斷定這人不是簡單兵士，應該是將軍身邊秘書，李尋問：「哪個將軍，我認識嗎？」

年長者說：「事情緊急，請不必過多戒備。」

李尋看看自己，笑說：「睡衣，寒磣，我去套件像樣的衣服。」

年長者說：「都準備好了。」

沒等李尋答話，另一人給他披上一件長風衣，說：「走吧！」

李尋心想看你搞什麼事情，苦笑說：「看來我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尋上車后又被蒙住雙眼，車向著郊區行駛，他閉目端坐，心裡卻在計算著車的速度，大約行駛了三小時十五分，城市裡速度每小時六十邁，轉了五個彎，刻意多兜了一個圈，從北門出的城。李尋通過聽風雜訊，計算出城後車速度提升到每小時一百五十邁，又行駛了八小時，便停下。

估計這車也是拆除智能控制模塊，轉接簡單控制，所以無法啟動懸浮飛行，且地面行駛速度慢，應該是故意拖延時間，讓你感覺行駛了很長時間，產生離開城市很遠距離的錯覺，李尋瞭然於心。

會議室，年長者說：「到了。」

李尋扯下眼罩，看了一眼四周，小會議室，裡面坐著三人，其中一人看樣子就是將軍。李尋伸出手向將軍做握手狀，說：「將軍您好！」

將軍先是一愣，隨後開懷大笑，迎上去握著李尋手說：「看來你對我們有所了解嘛！」

李尋又講出這裡地理坐標：2*°58-33.22」n,31°7-49.*9」e。

將軍原本笑容滿面，頓時僵硬，良久哈哈大笑說：「你這人太危險了，幸好絕對忠誠。」然後對身邊說：「我沒看錯，他業務專業，搏擊了得，還有忠誠，試問還有誰比他好。」

李尋說：「將軍你把我綁來，別盡誇我啊。」

將軍流出少許尷尬表情說：「我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旁邊年長者笑說：「只是蒙了眼睛，可沒敢綁你。」

將軍親切地說：「來吧！坐下來慢慢聊。」說著去拉李尋的手，發現他只有一隻手，嘆息道：「可惜了。」

將軍指著一個戴超厚鏡片眼鏡，不修邊幅的老者說：「這是陳教授，仿生學泰斗。」

李尋謙恭地說：「陳老好！」

將軍介紹另一個稍年輕的人說：「付俊從事反物質研究。」

付俊熱情地說：「久仰李先生大名。」

李尋笑著說：「什麼時候搞科學研究的開始夸人了，我今天先是被將軍誇獎又被科學家讚揚，心有些飄飄然。」

將軍又介紹請李尋來的兩人，一個他的警衛，姓周，另一位年長的是他秘書，姓張。

介紹完后，將軍：「把大家請來，必然有棘手問題解決。相信諸位對這段時間發生的災難有所體會，外界說是地震、海嘯、地球板塊大移動，你們相信嗎？」

李尋不假思索說：「這是軍事破壞，不是天災。」

將軍說：「是的，這是軍事破壞，並且不是內部矛盾激化，互相攻擊，可悲的是到目前為止找不到是誰襲擊我們，把我們現代化智能設備全部搞癱瘓，只有少部分在地下幾十米深處才沒遭到破壞。陳老和付俊利用保存下來的電子元件，改造了一批尖端武器，打算找到敵人老窩，隨時準備還擊，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所以，請你來的目的，便是找到敵人。」

李尋：「職責所在。」

將軍：「我這裡抓住兩隻不尋常的生物，希望對你調查有所幫助。」

將軍帶著眾人去了另一間地下室，李尋見一條大白狗趴在倉庫中間，四隻腳用胳膊大的鏈條拴著，動彈不得。

李尋：「這東西與我交過一次手，你們怎麼抓住它的。」

將軍說：「我們雷達檢測到，它在科研所附近伺機破壞通信。於是我們把他引來囚在這裡，正打算解剖它，後來發生災難，就暫停研究了。」

李尋：「這東西很厲害，但它聽從一個人指揮。」

將軍：「還有人能指揮它，我倒要見見這人。」

李尋遺憾地說：「他是我一個朋友，目前我也不知他去哪兒了。」

將軍：「再給你看一樣東西。」

張秘書捧著一個盒子，他緩緩打開，裡面是一個透明瓶，瓶子里是條小蛇，它上竄下跳。房間燈光昏暗，小蛇像一根燒紅的鐵絲，照得瓶子紅通通的。

李尋驚訝不已：「你們怎麼抓住它的，這玩意太狡猾，攻擊性非常強，不好抓。」

將軍：「有人刻意放在我們附近，其目的就是要不知不覺殘害我方人員，幸運的是被我們值班士兵及時發現，才免於全軍覆沒。」

李尋擔憂地說：「你這玻璃瓶，囚得住它嗎？這玩意厲害，瓶子都能燒紅。」

張秘書：「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任它多厲害逃不出這個容器，你摸摸。」

李尋試探著觸碰容器，雖然透明容器被裡面小蛇照得火紅，但拿著容器不燙手，反而容器周圍有些涼颼颼的，李尋詫異地說：「這容器不錯，我之前抓住一隻裝進普通瓶子，被它撞破逃走了。」

張秘書說：「這瓶子可不一般」說話間，他打開透明容器底部感應鈕，從容器底部冒出類似液氮氣體，原本火紅的小蛇，被氣體包圍，小蛇身上包裹著一層冰霜，現在像是一根小冰棍，它依然不安分，橫衝直撞。

李尋說：「一共抓住幾隻。」

張秘書答：「當時我們抓住十幾條，剛開始也不了解它，放進常規容器，它擊破容器逃走了，後來我們改良容器，同時加裝模仿人的呼氣聲波，誘捕這種小蛇進入容器，就抓住幾十條，可在解剖它時，觸發了它的自毀感應，瞬間熔化成了灰。我們從灰里檢測出高倍麻醉劑成分「***」，這東西像蚊子不知不覺叮人一口，如同注射大劑量麻醉藥，人就會睡得更沉，然後它通過鼻孔進入人腦，破壞腦組織，致人死亡。」

李尋說：「我們也從受害者鼻腔里發現麻醉劑成分，確實它是從人的鼻腔進入大腦，從而破壞腦組織。」

將軍問：「你們在哪裡發現這玩意？」

李尋答：「丹尼城，那裡人全部被這東西殺害，現在一點線索沒有，我都懷疑有一個異常的文明組織。」

將軍：「和我們想的一塊了，破壞我們現代智能設備的人和投放小蛇的是一個組織，它們不是人類，至少沒有人性。」

李尋點點頭表示贊同，將軍繼續說：「我今天邀請你來，是想讓你找到這個組織的老巢，予以打擊，給他們嘗嘗我們還有很多沒有遭到破壞的先進武器。」

李尋答：「將軍放心，這是我分內之事，也是一直懸在我心中的案件，主要是手上案件繁多，抽不開去追查，但現在看來，這件事應該放在首位。」

將軍拿來一張早已準備好的委任狀，親手遞給李尋，說：「任命李尋為東柏里州軍團副司令，這是委任狀。」

李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哦了一聲，當他打開任命文件時，上面寫著任命李尋為東柏里州軍團副司令，慌忙說：「將軍我沒有軍功，且非你軍中之人，無法接受這麼高的職務。」

將軍笑說：「別推辭，你有了這個職務，便於調查案件。」

李尋還想推辭，將軍繼續說道：「這個只是一個名譽職務，虛職，主要是對你偵破案件有幫助，我知道這個案件極有可能涉及軍中或者高級官員，你之前的職務，辦起事來束手束腳。」

李尋思忖也是，目前敵人未知，究竟涉及到哪些人，是不是還有像顧長順這樣的人呢，未嘗可知，有了這個職務或多或少辦起事來容易些，於是欣然接受。

將軍拉著李尋斷手的空衣袖，說：「想不想裝上一隻手。」

李尋說：「就算安裝上也是個裝飾品，沒有實際功能，已經習慣了一隻手。」

將軍微笑說：「你太低估仿生學的發展，恐怕裝上后你就真正愛不釋手了。」

陳教授說：「來吧！隨我去看看。」

李尋跟著陳教授來到另一間地下室，這裡依然有先進的科技設備。陳教授讓李尋躺在手術台，並伸出那隻斷臂，陳教授敲了幾次他斷臂疤痕處，說：「敏感度很好。」

李尋心想「死馬當活馬醫」，看你怎麼折騰，即便是假手，總比空袖管強吧！索性閉上眼睡個好覺。

不知過了多久，陳教授拍拍打起鼾聲的李尋，說：「你也睡得太香了。」

李尋笑笑說：「在這裡我感覺非常安全，不用去想任何事。」

陳教授：「試試你的雙手」

李尋本能抬起雙手，驚得合不上嘴，那隻失去的手，又回來了。

陳教授得意地說：「試試手指靈活度。」

李尋憋足勁去控制十指彎曲，十指一動不動，苦笑說：「有手我已知足了，還管靈活不靈活，習慣了就好。」

陳教授臉一沉，轉身拿著手術小鐵鎚砸向李尋面部，李尋本能用手抓住鐵鎚。陳教授笑笑指了指他手。李尋一看，本能抓住鐵鎚的手，正是陳教授裝上的那隻仿生手。李尋欣喜若狂，不敢相信，於是丟掉東西又撿起來，如此這般多次，那清晰觸感從指尖傳遞到大腦，軟的硬的物件，都能準確感知。

陳教授自信滿滿地說：「你握緊拳頭擊打牆壁，看看力量。」

李尋按照陳老的方法，一拳擊打牆壁，從出拳到收拳，沒有半點延遲，力道比之前手更強，反饋回來的擊打疼痛感，略有減弱。

李尋握著陳教授的手，感激涕零，溢於言表。

陳教授：「在仿生學上我算是小弟，我的兩個校友比我厲害百倍。」

李尋：「還有比陳老厲害的人？」

陳教授：「可惜他們都死於非命。」

李尋一聽非正常死亡，職業習慣問：「他們貴姓。」

陳老說：「許文，另一個斯坦公司的王教授」。

李尋嘆息地說：「許教授遇害時，我正在他家，到目前為止依舊沒抓住兇手。」

陳教授：「人都會死，只是時間長短問題。」

李尋：「我一定會將罪犯繩之以法。」

李尋離開地下科研所，故意用袖子遮擋那隻仿生手，回到家。其實，他被張秘書接走，全程都被鐵杆安排的人跟蹤了，鐵杆把這個消息彙報給青鷲，並故意誇大其詞說將軍的地下科研所，有非常先進的武器，他們已經掌握主上的位置，指不定現在準備發起攻擊，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不然後下手遭殃」。

主上收到鐵杆情報，當即派遣一隊機器兵，由青鷲親帶隊進攻將軍的地下科研所。當青鷲來到科研所外，沒有急於進攻，而是一直潛伏到深夜，待到人類夜晚最疲憊的時刻，才發起攻擊。科研所兩公裡外設有一個瞭望塔，用於預警作用，現在地面的通訊設備全部損壞，瞭望塔的士兵只能用較為原始方式預警。

青鷲率領的機器兵來到科研所，瞭望塔士兵看得一清二楚，早已通知將軍準備，將軍：「來得正好，有多少敵人？」

張秘書答：「一個連隊。」

將軍哈哈大笑說：「一個連隊就可以摧毀我們，是自大還是我們太弱。」

張秘書：「打開門放他們進來，引到c區，我們來個瓮中捉鱉。」

青鷲正要爆破入口時，卻見入口閘門緩緩開啟，青鷲帶著機器兵毫不猶豫地進去，全程沒有遇到阻攔，直到來到c區。整個過程將軍從監控上看得清清楚楚，他原本輕鬆的表情，變得嚴肅，思忖，這幫人從進入c區，各種行為都不專業，毫無危險戒備心，太反常了。一個畏懼念頭，從心裡一閃而過，這是他從軍以來未曾有過的感覺。

張秘書：「將軍，敵人已經來到c區，是否殲滅。」

將軍答：「是，最好留下幾個活口。」

早已埋伏在c區的士兵，對著青鷲一隊掃射，直到一個彈夾打完，青鷲和他的隊伍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見此情境，包括將軍等人驚訝不已，一度懷疑打出的都是空包彈。張秘書對著青鷲射擊，青鷲被擊中胸口，依然站在那裡。沒等大家反應過來，青鷲一聲令下，一個不留，整個地下科研所變成了地獄，將軍的士兵哪裡抵擋得住青鷲的機器兵。

士兵英勇抵抗，周警衛保護將軍從側門退出，剛到門口就被朱䴉率領的機器兵堵住，此刻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

真是禍不單行，將軍腿部受傷血流不止，說：「你們別管我，能衝出去幾個算幾個，別做無謂犧牲……」

沒等將軍說完，一顆子彈正中他頭部，瞬間斃命。

張秘書和周警衛也相繼中槍，但沒中要害，繼續向外逃走。朱䴉望著張秘書和周警衛逃走，沒有下令追殺。待到青鷲追出來，張秘書和周警衛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青鷲問：「全部殲滅？」

朱䴉：「逃走兩人，受傷。」

青鷲救走kg-009型清除機（大白狗），離開時引爆炸彈摧毀了地下科研所，爆炸火光衝天，火花在夜空中久久才熄滅。張秘書和周警衛並沒有逃遠，見沒有追兵，又折返回來潛伏在科研所附近。看著青鷲摧毀東柏里州科研所，周警衛氣得直咬牙說：「一定是李尋出賣我們。」

張秘書說：「事情沒弄清楚，別過早斷言。」

周警衛：「不是他還有誰，沒有這麼巧，上午將軍見了他，晚上我們就被襲擊，太他娘的巧合了吧！等我去殺掉他，給將軍報仇。」

張秘書一把抱住周警衛，勸說：「冷靜，這次我們損失慘重，再不可貿然行事。」

周警衛：「現在怎麼辦？」

張秘書：「我們不是還有陸軍大本營嗎？回大本營養好傷，再從長計議。」

張秘書和周警衛回到東柏里州陸軍營區，臨時召開東柏里州軍團會議，訃告將軍遇難，同時告知將領們東柏里州科研所遭到破壞，軍中事務暫由張秘書處理，然後彙報上級，等候上級任命的東柏里州軍團司令長官。

張秘書並沒有向將領們通報，將軍遇難前幾個小時接見了李尋，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自從通訊智能設備遭到破壞，斬斷了各區域之間的聯繫，各區域保持著自治權，東柏里州軍團在這個時候又遇到最高指揮官遇難，張秘書深知，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亂了方寸，一旦引起嘩變，那將會毀滅東柏里州軍團。雖然科研所沒了，但這裡才是大本營，當初將軍把東柏里州軍團分成兩個營區，一個用作科學研究，另一個作為軍團訓練中心。張秘書回想起當時從科研所死裡逃生，還心有餘悸。科研所幾百士兵，都是從軍團挑選出來的精兵強將，高端人才，當敵人來襲，居然不堪一擊。對方到底是什麼來路，如此厲害。似乎，他們根本不是人類，是鬼，不是，應該是外形酷似人的機器人。可是到目前為止都沒聽說過哪個科研所製造出與人類一般靈活度的仿生人，更別說見過了。難道有人秘密研發。張秘書始終想不通是誰攻擊他們，但可以肯定摧毀人類智能現代設施和襲擊軍團科研所的是同一個組織。

周警衛冒冒失失地闖進張秘書辦公室，喊道：「幾個將領嚷著要給將軍報仇，甚至有人說是我們兩個的陰謀詭計害死將軍。」

張秘書：「別慌，我最擔心的事，終究發生了，通知營級以上將領，召開緊急會議，誰鬧得最厲害？」

周警衛答：「汪軍長。」

張秘書：「哦，我就知道是他，去通知大家開會。」

說完，他先來到會議室，坐在秘書位子，空著將軍常座的首席座位。張秘書向每位進來會議室將領點頭問候，最後進來的是汪軍長，他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說：「司令不在了，還有心情開什麼鳥會。」

張秘書：「正因為將軍遇難，是一個特殊時期，我們更應該安分守己，做好軍人職責，服從命令。」

汪軍長：「服從誰的命令，你的，你就一個秘書，妄想在這裡稱王稱霸。」

張秘書：「軍隊要不要紀律，我今天邀請諸位，僅僅希望諸位以大局為重，勿以小利失大義。」

汪軍長：「食物短缺，士兵都吃不飽，你說怎麼辦吧？」

其他將領紛紛嘀咕道：「是啊，怎麼辦？」

張秘書：「我知道諸位難處，可這次是全民災難，不是單單我們吃不飽，是每個人都餓著，甚至餓死人的現象也是隨處可見，你們應該慶幸我們還有點吃的，並且已經開始恢復生產，我相信這只是一個短暫的災難。現在擺在我們面前首要任務是找出誰製造了這次災難，然後消滅他們，也是全民目標。」

汪軍長：「找到了嗎？多長時間了，軍團要不要司令來統籌，坐鎮指揮。」

張秘書總算聽懂汪軍長的真實想法，你不就是一直惦記著司令職務嗎，說：「我已經向上級請示了，任命新司令，很快就有結果。」

汪軍長突然變臉掏出手槍對著張秘書說：「將軍就是你們殺的，今天就把你結果了。」

周警衛一直在會議室外守著，聽得裡面爭論，從門縫觀望，眼見汪軍長掏出槍要殺張秘書，周警衛一腳踢開門，同時手裡握著的小石子向汪軍長彈去。（手指彈石，十米之內百發百中，這可是周警衛的絕活，憑藉這項絕活周警衛在軍中脫穎而出，成為將軍近身保鏢）

汪軍長被石子擊中手腕，大叫：「哎喲。」同時他也扣動扳機，手槍掉在桌子上，子彈從張秘書耳邊擦過，擊中牆壁。

周警衛控制住汪軍長時，汪軍長的兩個衛兵聞聲衝進來，汪軍長喊道：「殺了這兩個害死將軍的兇手。」

兩個衛兵收到命令，提著槍準備向張秘書射擊，周警衛照例彈出兩顆石子打中衛兵的手。被石子打中，重者傷其筋骨，輕者皮開肉綻，這兩衛兵手雖被打傷，但他們功夫也不是吃素的，向周警衛直撲過來，左右齊攻，剛開始周警衛只有招架之力，幾個回合後周警衛摸清對方拳法套路，漸漸地佔了上風，趁其空擋，一個肘擊中一人上顎，瞬間倒地，另一個失去同伴協助，茫然著。

這時，張秘書大喝一聲：「還不束手就擒。」嚇得那衛兵立刻蹲下，張秘書呵斥也是震懾在座那些蠢蠢欲動的將領。

張秘書：「先把汪軍長關起來，等候軍事法庭審判。」

其他人見汪軍長嘩變失敗，也不敢多言。張秘書溫和地說：「我也不想兄弟互相殘殺，將軍也不想看到今天這種事情發生。」

張秘書又抱拳說：「希望各位以大局為重。」說完走了，留下其他將領茫然無措，然後竊竊私語，最後各自懨懨地散了。

張秘書憂心忡忡地回到辦公室，今天會議很不順，還鬧出這麼一出，看來司令這個位置不能空缺，可是誰能勝任呢！眼下特殊時期各軍團基本是自治狀態，按照規矩司令不在由副司令代替工作，原本汪軍長是要晉陞副司令，奈何這次災難太嚴重，軍團都投入救災工作，所以汪軍長晉陞一事暫時擱置。

目前，將軍僅給李尋申請了一個副司令職務，只是名譽副司令，方便他偵破工作，難道還有別的用意，將軍發現軍隊里有些人做了違法犯罪的事，自己礙於情面下不了手去查，讓外人來查，也不是不可能。

張秘書陷入混亂沉思中，周警衛推門而入打亂他思緒，張秘書嘆氣說：「今天要是沒你在，我就去見閻王爺了。」

周警衛笑著：「有我在沒那麼容易的，你說接下來怎麼弄，我聽你的。」

張秘書沮喪地說：「最具有晉陞司令的是汪軍長，現在鬧這麼一出，他真是愚蠢至極。」

周警衛：「是啊，他是心急了，認為你要霸佔司令職務。」

張秘書：「我怎麼會是貪戀權力之人，僅僅維持秩序，等待上級任命的司令，那時大家都應該無條件接受上級指派的司令。」

周警衛：「看這個情形，恐怕等不到，人都會反了。」

張秘書：「我們忘了一個人。」

周警衛：「誰？」

張秘書：「李尋，他是我們軍團副司令，雖然是名譽職務，但現在是該考慮請他回來的時候了。」

周警衛氣憤地說：「他……你忘了將軍怎麼遇難，那麼多兄弟沒了，他李尋嫌疑最大，我們那麼多年沒事，偏偏他來了后，沒一天的時間我們就……」

周警衛說到傷心處，不由自主抱頭啜泣。張秘書拍拍他肩膀，說：「我知道你因為沒有保護好將軍，深深自責。你是如此，我也是啊！咱們跟著將軍風裡浪里闖，從未折損，沒想到在家裡閃了腰。可是，事到如今，我們必須撐起這支隊伍，不能亂。我有一個想法，便是把李尋請來做代理司令工作，這樣就可以更好監視他，如果他是姦細，那時不用我們出手，其他將士都會把他撕碎。即使他不是姦細，將領們也是不會服他的，這樣把矛盾轉移到他身上，也是化解內部矛盾的方法，度過這段危險期，等上級委任的司令到來，李尋自然退讓，我們也算是儘力把工作做了。」

周警衛：「萬一李尋把軍隊治理得妥當。」

張秘書：「那樣最好，你覺得如何？」

良久，周警衛才答：「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