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墊步側踹·擺拳（4）

第二章：墊步側踹·擺拳（4）

青鷲和朱䴉在生產車間的舉動，主上全部看見，當初設計青鷲和朱䴉，為了探索未知，所以思維方式有差異，如若統一思想，必然減少獨立思維的個體，最終將會阻礙探索未知，而現在青鷲和朱䴉親昵行為，背離主上他想要的結果。

突然警報聲驚醒了陷入思考的主上，待查看警報信息，是空中不明飛行物正超音速飛來。人類的飛機全部癱瘓，難道是導彈，主上意識到危險，並且他沒掌握反導彈知識，只能往地下十幾米躲避，就在主上到達最底層時，東柏里州軍團的第一枚導彈在距離目標十米處爆炸。

爆炸之後，頓時沙丘露出鋼鐵外殼，原來之前上面覆蓋著一層沙，看上去像一個沙丘而已。緊接著第二枚，第三枚……導彈落在沙丘上，整個偽裝的沙丘夷為平地。

李尋數人等了兩天，物資已經用盡，正遲猶豫繼續等待，還是原路返回，突然一聲巨響，真是振奮人心。

李尋：「把最後一點食物吃掉，準備戰鬥。」

其實也沒什麼食物，一人只有兩三塊壓縮餅乾，這是用來為最後戰鬥準備的。李尋一隊人趴在沙丘頂，望著前方被轟炸區域，待到導彈結束轟炸，良久不見對面動靜。

周警衛：「是不是全部炸死了，我過去看看。」

臭蟲：「別動，你聽對面地下數米還有轟轟聲，可能敵人出口被炸封住了，他們正在打通出口。」

正如臭蟲預料，主上的地下基地上面三層全部坍塌，上面三層存放的大型全自動裝甲戰車也被炸毀。青鷲用炸彈炸開出口，率領機器兵衝出地面。

李尋一聲命令：「打」，由於距離較遠只有霍事武和丁桂的狙擊才能擊中目標，青鷲的機器兵衝出一個被擊中一個，但這些被擊中機器兵照樣可以行走，如同殭屍般並不會死去，霍事武罵道：「這是啥玩意，打中不死。」

李尋急忙喊道：「停止射擊，暫時不要暴露方位。」

李尋等人哪裡知道首先衝出的是仿生機器人，外形與常人無異，每個長相大同小異。緊接著衝出來的，沒有仿生肌肉，鋼鐵身軀的b級機器人，在陽光下鋥鋥發亮。

片刻，衝出的機器兵，足足有兩個營的數量，霍事武：「司令，還要打嗎？」

李尋看著對面其中一人，像是領頭的，這人和王富貴有幾分相似。

霍事武再次小聲問：「司令，這麼多機器兵，還打嗎？如果撤退還來得及。」

李尋：「擒賊先擒王，看到那個戴帽子的人了嗎？估計是領頭的，找準時機擊斃。」

丁桂和霍事武兩把狙擊同時尋找機會瞄準主上，主上卻在機器兵隊伍中穿梭，很難找準時機射擊，顯然主上在防範狙擊手。

霍事武：「他們正在使用飛行器偵察我們位置，丁桂你打飛行器，我打那頭領。」

丁桂一槍打中一架偵查飛行器，同時霍事武也找準時機，俯角三十六度，風速*，扣動扳機，子彈從主上的臉頰穿過，擊穿耳朵根部，又飛出擊中一名機器兵頭部。

主上的臉被子彈貫穿一道深深豁口，耳朵也被打飛半塊，他面無表情地用手摳臉上那道傷口，像是試探是否傷到骨頭，又摸了摸那隻打爛剩下半邊的耳朵。

霍事武從狙擊瞄準鏡里觀察到主上中槍，無血流出，大喊：「媽的，連他們領頭的都是機器人，看到了嗎？傷口沒有流血。」霍事武一邊裝子彈瞄準，一邊說：「我就不信邪，打爛你頭，看你還用什麼指揮其他機器人。」

等霍事武再次準備射擊時，已經找不到目標。

李尋見敵眾我寡，說：「撤退吧！」

青鷲：「主上，你耳朵。」

主上：「人類的狙擊射程太短，無法擊穿頭部，只是把仿生皮膚擦去一塊。這裡已經暴露，很快人類的軍隊就會包圍這裡，必須轉移到備用地虎口島。」

青鷲：「我們大規模轉移，要去倉山河碼頭乘船進入海洋，才能到達虎口島，以前來往數量少，利用傀儡先生的關係，避開關卡檢查，安全出入，現在那片區域屬於東柏里州軍團控制區，一定會被截住。」

主上說：「摧毀東柏里州軍團。」

青鷲得了主上命令，搜尋狙擊手方位，很快就鎖定位置，向李尋等人追去。

主上指揮著機器兵擴大出口，讓大型機甲出來。畢竟人類的體力有限，青鷲的隊伍與李尋一行人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只有一槍距離，霍事武與丁桂商議他倆斷後，其他人保護司令先撤退。

李尋：「笑話，我從來帶領隊伍都是共進退，怎麼可以留下你兩個斷後，這明擺著讓你兩個送死，不行。」

霍事武：「司令，你以前是帶兄弟執行共同任務，現在咱們是你的兵士，不是兄弟，我的任務是保護你。況且只有我們的***才能遠距離擊中目標，可以留給你們更多的時間撤退，如果你不走，其他人也不會走的，全部死在這裡。」

丁桂也勸道：「司令，你以前是破案，現在是戰爭，就是這麼殘酷，有時必須丟下一些人，保全更多的，我們也很榮幸，能在人生最後的時光里握著這把槍戰鬥。」

霍事武掏出手槍對著自己頭，說：「走吧！不然我開槍打死自己，求你了。」

周警衛也道：「司令走吧！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

李尋無言以對，是啊，很現實的問題，棄少保多才是明智之舉，嘆息道：「我們走。」

看著李尋幾人走遠，丁桂：「想不到最後時刻和你並肩作戰，難得。」

霍事武：「我自信神槍第一，誰知你這個龜兒子，每次比賽和我爭冠軍，老子不服氣，今天實戰比賽看誰擊中目標最多，才是真的神槍第一。」

丁桂：「一言為定，打中軀幹不算，必須是頭部才算擊中目標。」

不待丁桂說完，霍事武率先開槍擊中一個機器人頭部，那機器人中槍，仰倒在地上，倏忽又爬了起來，垂著剩下的半邊腦袋，上肢不聽使喚地亂抓，痛苦萬分的樣子。

霍事武：「看來，這個機器兵沒有他們領頭的腦袋堅硬，經不起老子一槍就報銷了。」

丁桂：「老霍，別得意，記你一個，看我的。」說著扣動扳機，槍響后，丁桂說：「怎樣命中目標頭部，打成平手。」

霍事武：「看著我的。」

兩人輪流射擊，一人換彈，另一人射擊，不留間隔時間，壓制著對方進攻。可是連續射擊，狙槍逐漸失去命中精準度，子彈擊中機器人軀幹，控制系統完好，它只是受到撞擊般倒地，很快又爬起來衝刺。

青鷲投射煙霧，封住狙擊手視線，迅速前進，只有步槍射程距離，機器人也開始射擊。霍事武肩部中槍，緊接著丁桂胸口中槍，鮮血從胸口處汩汩地往外流，丁桂仰躺著說：「怎樣，我比你多一個，認不認輸。」

霍事武看了一眼丁桂的傷說：「老子不認輸。」便站了起來，端著槍對著衝來的機器人頭部一槍，說：「怎麼樣，打個平手，再打一個就贏你。」

沒等霍事武再開槍，青鷲第一個衝到他面前，一刀從霍事武的胸膛處砍下去，再一腳踹翻，霍事武滾到沙丘底部，染紅了沿途的沙子，留下一條從坡頂到坡下血路，如同一條長長的紅帶子，鋪在沙丘，不過很快會被浮動的沙掩蓋掉。

丁桂看著坡下的霍事武喊道：「老霍……」

青鷲再一刀捅在丁桂肚子上，馬上抽了出來，丁桂側踹，踢空，便沒了力氣，腦袋一歪倒地，青鷲嘻嘻地笑說：「還是人類的刀，征服人類才有樂趣。」

眾人一路狂逃，直到聽不見狙擊聲，才稍作休息，李尋越逃越覺得窩囊，狼狽不堪，憤懣道：「不跑了，就算僥倖逃脫性命，以後心不安，不如決一死戰。」

周警衛：「是，拼了，誰願意走，可以走。」

吳三氣憤道：「笑話，誰願意做孬種，我不走。」

孫友：「我們武器有限必須智取，方可多殺幾個夠本。」

李尋：「說來聽聽怎麼個智取。」

孫友：「把敵人引到那邊沙溝里，再用手雷炸爛它們。」

李尋：「行，清點一下，手裡還有多少手雷。」

眾人各自掏出包裏手雷放在地上，總共才十幾枚。吳三製作定時器裝置，控制手雷爆炸，問：「敵人自己不會去陷阱處，怎麼把它們引誘去呢？」

孫友：「大家脫一件衣服褲子給我。」

眾人不知他葫蘆里賣什麼葯，照樣脫下給孫友，他和徐天抱著衣服跑到沙丘坡底，利用衣服製作起假人，遠遠看去還真像人。片刻，兩人製作完假人，孫友說：「現在我們隱藏起來。」說著掏出一條細管遞給每人一根，說：「委屈各位鑽進沙里，用這個管子呼吸。」

孫友幫助大家隱藏在沙里，看了看滿意后，自己才鑽進沙里留出一條管子在外面呼吸。當青鷲追來，看見沙坡底部幾個人，對著那些人就是掃射，然後帶著機器兵下去查看，快要走近，突然發現是假人。

轟隆，十幾顆手雷瞬間爆炸，掀起幾米高的黃沙，把青鷲帶去的機器兵掩蓋在沙里，有個別損壞較輕的機器人，正要伸出頭爬出，李尋喊道：「別讓他們爬出來。」

眾人抄起槍托見冒出一個頭就往死里砸，直到砸到再沒有爬出的機器人，方才停手，一些機器人的頭和手被砸掉，散落四周，還有被炸成碎塊的機器部件散落在沙丘坡，有的沒有死透，還在扭動著身軀，夕陽照在機器人的缺胳膊斷腿上，閃爍黃色光芒。

吳三笑著揮舞機器人的殘肢，道：「這是人類與機器人的戰爭，人類首次勝利。」

此時，李尋才冷靜下來，就憑几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對抗敵人，這將是人類對抗機器人的戰鬥，必須喚醒人類，組織起更多的武裝力量，才能徹底戰勝它們，眼下帶領隊員逃回去，才是明智選擇，不能因為自己意氣用事，害了大家，更不能要他們保護自己，而自己有責任把他們帶回去。明確了這一點，李尋說：「大家還有力氣嗎？趕緊走。」

眾人走了幾步，回頭見周警衛還在刨沙尋找什麼，李尋問：「你找什麼？」

周警衛不理睬，依然用雙手奮力地刨沙，李尋上去拉周警衛走，周警衛說：「你們先走，我找那個殺將軍的畜生，我要肢解了它。」

大家聽說，也都過來幫他刨沙尋找，始終沒尋得，眼看浪費許多時間，李尋勸道：「找到也不過是一堆廢鐵，走吧！」

周警衛看著大家陪著自己尋找，恐怕追兵將至，氣憤地對著天空罵了幾句，喊道：「我們走。」

李尋一行人走後不久，被埋在沙里的青鷲，緩慢爬了出來，他試圖站起，剛邁出一步就跌倒，勉強又站起，走一步又跌倒，這樣反覆站起又跌倒，向著主上的方向走去。

月光投在青鷲身上，一條孤獨的斜影，行走在這片死寂的沙漠，唯一看似有生命的東西就是青鷲，可是它算有生命嗎？當它被埋在沙里，聽著上面人類敲打，肢解它同類時產生丁丁當當的聲音，它非常的恐懼地蜷縮在沙里，不敢出來，待聽見李尋等人走遠了，才爬出。青鷲嫉妒人類，想融入其中，又懼怕，只有血腥的屠殺時才會有種舒暢的感覺，讓它可以停止這種屠殺快感情緒，只有靠近朱䴉，尤其是朱䴉每次擁抱時，就可以暫停一切恐懼情緒，隨之而來的是平緩舒暢的情緒波動。

主上率領機器兵駕駛少量沒有被導彈炸毀的裝甲車，向東柏里軍團進發，這些裝甲車是鐵杆向某個軍團購買的。

朱䴉首先看見遠處的青鷲，急忙沖了過去，原本站立的青鷲看見朱䴉奔來，軟弱地撲向朱䴉。朱䴉抱住青鷲坐在沙上，問：「哪裡受傷？」

青鷲答：「右腳炸掉感測神經，失去控制功能。」

這時主上來到，青鷲向主上彙報遭到伏擊，帶去的機器兵全部被摧毀，自己腿部癱瘓。朱䴉扶著青鷲上了一台專門修復機器人的裝甲車。車裡如同人類的移動醫療車，大概車內沒有氧氣瓶。由於主上的地下倉庫炸毀，沒有攜帶青鷲肢體部件。朱䴉查詢資料，尋找和青鷲的腿同一個型號的機器人，有很多合適的，她隨機挑選一個，a036號。a級機器人有著和人類一樣的外形和感知系統，混在人群，不用儀器檢查是分辨不出誰是機器人的。b級機器人沒有仿生肌肉包裹，也沒有感知系統，只是單純執行任務的機器，外觀也一眼分辨出它是機器人。

朱䴉呼叫：「請a036號前往醫療裝甲車。」那a036機器人禮貌地輕敲了兩下車門，朱䴉打開車門。a036行了個軍禮，說：「長官，a036前來報到。」

朱䴉看看它說：「請進，躺在修復台上。」

a036按照指示躺在修復台上，看了看旁邊的青鷲，然後茫然無表情望著車頂。

朱䴉拿起一把尖鉗子出其不意地插入a036的大腿控制處，攪動幾下，用力一剪，a036大叫一聲。

朱䴉說：「我已經剪掉你的大腿與控制系統連接的感測器，就不會有疼痛感傳入你運算系統。」

確實如朱䴉說的那樣，a036大腿像是局部麻醉，看著朱䴉卸下它的大腿，一點知覺沒有。

照著這樣，朱䴉把青鷲那條壞腿取下，然後把a036大腿裝給青鷲，朱䴉：「試一下能否控制？」

青鷲翻下修復台，活動腳，說：「完美，我再帶一隊，追上那些炸掉我腿的人類，把他們每人卸掉一條腿，讓他們不能平衡行走。」

青鷲說著就走了，朱䴉看著他走遠，回到車內為a036裝上一條b級機械腿，那是一條沒有知覺的腿，不能和a級機器人運算中心完美連接的大腿。

朱䴉扶著a036下了裝甲車，說：「等到虎口島，我再為你裝一條a級腿。」

a036沉默著一拐一拐地歸向隊伍，朱䴉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機器人群中。

主上見青鷲更換腿進來待命，問：「襲擊我們的是東柏里州軍團？」

青鷲答：「從制服上辨別，是的。」

主上吩咐道：「人類很狡猾，為了防止他們用炮彈攻擊，我們要分散進攻，與人類近身戰鬥，才能體現我們鋼鐵身軀的優勢。」接著主上命令每一個a級機器人帶領五名b級機器兵，共六人一組，向東柏里軍團進發，沿途發現人類全部清除。

李尋幾人一路上食物短缺，疲憊不堪，撤退的步伐簡直就是龜速，不久就望見身後，密密麻麻的追兵，再沒有力氣戰鬥了，就在大家絕望時，臭蟲大喊：「你們看那是不是我們軍團的旗幟。」

眾人望去隱隱約約可見一面旗幟飄揚，頓時眾人精神倍增，向那旗幟方向跑去，越近看得清楚，這些士兵正是周團長率領的快速部隊，周團長早就聽到前軍來報，發現司令一行人，他開著車沖在最前面，迎接上李尋等人歸隊。

歸隊不久，立刻有偵察士兵來報，敵人已距離我方兩公里。周團長：「有多少兵力，火力如何？」

偵察士兵：「兩個營的兵力，全部輕型武器，目前沒有發現大型殺傷力武器。」

周團長：「那就好，先吃我們一頓迫擊彈。」

李尋說：「這些追兵，全部是機器人，並且他們首領也可能是機器人。」

周團長：「管他什麼人，扛得住我的炮彈嗎？兵來將擋，鬼來神捉，機器人來炮彈轟。」

李尋：「切莫讓它們衝上前來近戰。」

周團長看看李尋狼狽模樣，看來是被敵人嚇破膽了，說：「司令放心，擂台上我不如你，戰場上你可不如我，帶司令下去休息吧！」

李尋等人下去用餐休息，連續幾天沒吃過像樣的東西，看見還算是豐盛的食物，大家狼吞虎咽地吃著，吃得太急，李尋嗆得眼淚都流出，說：「不知道周團長能不能抵擋敵人進攻。」

大家停下用餐，議論道：「難說，畢竟我們從未有打過類似的戰役，毫無準備，勝敗難料。」

看著眾人憂心忡忡，頹敗的表情，李尋真為這個時候議論成敗感到後悔，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吃完，睡大覺，別管他那麼多，養好精神最重要，睡醒，我們就勝利了。」

當周團長的炮兵射完最後一枚，依然阻止不了敵人進攻，那些機器兵就算被炸斷腿，照樣往前爬，抓住周團長的士兵不是咬，就是啃，凡是被它們搶去何種武器，它們就用該種武器反擊周團長的士兵，而人類傷著一點，就會流血影響戰鬥。

炮兵驚慌失措前來彙報戰況，周團長也從望遠鏡里看見不利戰況，後悔在李尋面前講得自信滿滿。緊接著前方士兵又跑來報告：「團長，敵人衝過炮兵隊，正展開近戰。」

周團長對身旁將領說：「你帶上一隊士兵，掩護司令先撤退，我隨後就撤退。」

李尋等人吃完后倒頭便睡，本想只是躺下養會神，卻疲憊得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地聽見外面炮聲連連，又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隱約聽見喊殺聲，李尋才猛地驚醒，翻身而起，其他人也被吵鬧聲驚醒，抓起槍準備戰鬥，這時一士兵慌慌張張跑進來，報告：「長官，敵人已經攻破迫擊炮防線，團長讓我們護送你們先撤退，和汪軍長率領的大部隊會合，團長隨後撤退。」

李尋幾人面面相覷，只得紛紛裝備一些物資，跟隨周團長的士兵撤退，身後激戰的戰場響起劇烈爆炸聲，聲嘶力竭的喊殺聲，李尋等人撤退得十分狼狽，李尋問吳三，「能不能故技重施，在這裡挖出一條長溝，阻止機器兵越過。」

吳三：「沙漠太大，這條溝要挖多長，它們都能繞過去的。」

李尋：「如果挖一條溝來做陷阱，把它們引到陷阱里呢！」

吳三：「對，能掉進陷阱多少算多少，削弱它們的力量，這事情還要找徐天和孫友兩個長期野外生存好手來詢問詳細怎麼實施。」吳三轉身喊道：「徐天，孫友，司令找你。」

徐天和孫友聽了李尋的想法，說：「可以，我們用鋪在地上睡覺的防水布，鋪在陷阱上面撒上沙子做偽裝，陷阱下面放上地雷。」

李尋：「既然你們覺得可行，就動手吧！」

眾人取出隨身攜帶的工兵鏟，開始挖深溝。這工兵鏟既能當武器又能當成野外生活用具，並且經過部隊特製，使用超輕材質，鏟口鋒利，揮舞戰鬥，如同一把大刀。眾人齊心協力沒用多久就挖出一條寬兩米，深三米，長兩百多米的深溝。

吳三製作了一個倒計時爆炸定時器，用來控制陷阱里的炸彈爆炸時間，讓更多的敵人掉入陷阱再爆炸。地雷不夠，又把手雷改成地雷，放在陷阱的兩頭，就形成一條上百米的地雷防線。

孫友：「早知離開撤退時多帶些地雷，整一條更長的防線。」

眾人欣賞著這個傑作，吳三說：「但願可以削弱它們的一些兵力。」

孫友：「放心，我們再設計一條梯形防線，兩邊是雷區，如同梯形，頂邊是深溝陷阱，它們衝過來首先遇到左右兩邊的雷區，必然集中向深溝陷阱沖，然後前仆後繼地掉入溝里，觸發地雷爆炸，就可以集中消滅。」

眾人聽著孫友介紹陷阱設計，露出久違的微笑。有時提前臆想一下勝利，是一個不錯的安慰。李尋突然想起一件事，說：「會不會炸到周團長撤退的部隊。」

孫友：「有地雷的位置，我已做了標記，你們先走，我在這裡等周團長，到時我會提示他們繞開地雷防線。」

就在李尋撤退兩個小時后，青鷲率領的機器隊沖入周團長的最後防線，周團長並沒有撤退，喊道：「老子戎馬一生，今天倒要看看你們什麼玩意兒。」說著抽出佩刀，衝過去，其他士兵追隨其後加入戰鬥。

周團長一刀劈在一個a級機器兵頭頂，錚的一聲，刀滑向一邊，削掉機器兵頭部一半的仿生皮，露出銀色頭部。周團長一愣，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仿生機器人，趕緊掏出手槍射擊，由於距離太近，子彈打在那機器人頭部，鐺的一聲，碰撞出火花，子彈被彈飛回來，周團長用刀格擋，子彈掉落。再看那機器人，如同被擊暈一般，雙眼盯著前方。

周團長罵道：「老子從未和這樣的敵人交手，正好讓老子開眼，你還不死。」說著提刀再劈去，才發現刀已經卷了刃。

那機器兵先前被周團長擊中一槍，腦部受重擊，劇烈震蕩，短暫停止運算，片刻，它自我修復運算，如同回陽一般，也提刀格擋，再劈砍，周團長趕緊用刀格擋，刀被斬成兩截，如果不是及時退了一步，就會連刀和人被劈成兩截。

周團長退一步還沒站穩，手也被震得麻木，那機器兵再一劈砍，周團長看著頭頂刀，心想完了，突然見自己的警衛不顧一切撲向機器兵。警衛和機器人一起倒地，扭打在一團，周團長撿起工兵鏟，向騎在警衛身上的機器人頭上鏟去，啪嚓，鏟不動，再用鏟一拍，直接把機器人拍翻，一把拉起警衛，問：「沒事吧！」

警衛：「沒事。」

兩人拿起鏟子，向正準備爬起來的機器兵一頓亂砍亂砸。終於費了九流二虎之力，幹掉這個機器兵，兩人已經氣喘吁吁。突然一顆子彈從警衛胸口穿過，周團長一把扶住即將倒地的警衛，待看清周圍，趔趄著退了半步，眼前全是敵人，有拿槍的，有拿刀的，還有拿著工兵鏟的，它們面無表情地望著周團長。有的機器人身上有仿生肌肉，臉上卻沒有麵皮，露出一張銀灰色的鋼鐵臉，那雙眼珠子在鋼鐵眼眶裡溜溜地轉動。

周團長感覺懷裡的警衛軟綿無力，已經死了，鬆開手讓他滑落於地，現在輪到自己了，仰天長嘆：「英雄必論敗與勝，好漢不懼死與生，來吧！」便提著鏟子向機器兵衝去，青鷲獨自應戰，用刀橫砍，周團長用鏟子格擋，墊步側踹，再一劈砍，青鷲格擋，學著也是墊步側踹，再一擺拳。雙方一攻一擋，十幾個回合，周團長漸漸地體力不支，被青鷲踢翻，剛要爬起來，又被一刀從肩膀處砍下直達心臟，差點砍去周團長半個上半身，然後周團長仰面倒地。

青鷲指揮著機器兵，撿起人類的武器武裝，而青鷲依然手提大刀，在它意識里刀更具虐殺滿足。機器兵繼續向東柏里州軍團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