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實力碾壓》
隨著三府一行人的到來,在場自然是引發了不小的騷動,大多賓客在按耐心中想去問候結交的同時又對於擁有雄厚家底的三府不知獻出何等寶貝而滿懷著好奇。這使得原本各有話題的眾人不約而同地瞄準了同一個疑問,回顧往年的經歷,各人腦中也是兀自判斷開來。
且帶領三府前來的三位老僕看著眾賓交頭接耳的模樣也是猜出了他們所想,旋即微微一笑相視點頭,開始逐一報出的三府的禮單。
「肖府,禮,炙炎髓、寒幽晶各百道,赤級鍛金圖一卷,赤品寶器一件!」
「王府,禮,玄階下級防法訣一宗,玄階下級功法訣一宗,玄階下級心法訣一宗」
「韓府,禮,靈羅花十朵,飛凰翎十羽,冰闕寒芝一株」
在三人這般推波助瀾之下效果果然顯著,除了途中早已亢奮得驚呼出聲的來賓,就連某些原本對三府並無興趣的賓客都不由得眉角上挑起來。
「真沒想到這次三府的禮品竟會豐厚到這等程度。」
「可不是嘛,肖和這人賊精的很,聽聞老城主乃是一名赤級鍛金師,他偏偏弄了卷鍛金圖。對我們來說寶器珍貴,但對老城主來說無疑是鍛金圖更為珍稀,掌握其上的鍛造之法相當於多累積一份經驗,我估摸另外兩個東西便是圖上記載所需的兩種材料,這人情不可謂不重!」
「還有王府,這是赤裸裸的炫富!當他家是開法訣鋪的?!心法訣的重要大家都知道吧,他居然當禮品給送了,敗家玩意兒,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要是我能修鍊上一宗心法訣……嘖嘖,那真是……」
「得,我看你就別妄想了。現實點還是跟韓家打好關係吧,雖說冰闕寒芝得不到,不過靈羅花和飛凰翎卻是不難,靈羅花的藥力足以令一個鑄器境小成的人提升到大成,飛凰翎則可以淬鍊由藥力提升境界所造成的虛浮之感。兩種天材地寶相輔相成,不但元力大進並且能把隱患降至最低。韓府這一手相當於直接送了十個鑄器境大成的煉兵士給城主府,而且還是那種根基絕對穩固的煉兵士!」
「……」
紛亂的感慨一直持續到三人報單完畢后的數十剎仍沒有停歇的跡象。
也怪不得眾人會有如此表現,神兵利器,法訣術譜,天材地寶哪個不是和修行之道息息相關。
就拿心法訣來說,他們能站在這裡就說明他們並不缺財力,相比於四府之一的潘府或許還高出許多。然地位仍居四府之下,最大的原因在於他們的實力,而實力的來源自然就是高戰力煉兵士的多寡。
至於心法訣的作用就是令煉兵士的元力發生質變,以此為馭氣境打下基礎。說是輕巧,可是除了城主府及四府,哪個家族能擁有那種底蘊,有些家族之人甚至到了鑄器境大圓滿之際仍因沒有心法訣而不得不中止修鍊。因為他們知曉即便突破馭氣,沒有質變后的元力鍛煉體魄,其元力無非就是雄厚了些,所以重要的是能在鑄器境之初便修鍊上一宗心法訣,那對後續的修行幫助不言而喻。也正因如此,心法訣於任何家族來說都是重中之重,誰會輕易拿出來分享?」
然而,事事無絕對,作為這些禮品的主人,他們可不會管別人怎麼想,以三府對彼此的了解,這就像情理之中的事。在相互進行過形式般的問好后他們便隨著三位老僕各自入席去了。期間,眾多賓客也是自行讓路,微笑著示意友好。
待得三府等人坐定,接下來的時間便是在諂媚與敷衍這種無趣的交流下緩慢地消磨著。
「城主大人到!」聲若奔雷,滾滾而散。
頓時,場內鴉雀無聲,眾賓皆抖直身軀抬頭望向正上方的座椅,等到寒溟瀟坐下后,上千道人影齊刷刷地俯身道「恭迎城主!」
寒溟瀟雙手下壓,朗朗脫口道「新春佳節,幸得眾貴賓抬,可知潘岳為何不到?」
韓無欲起身作答「回城主的話,老朽確是不知!」
「稟城主,今日之會關乎我冰雪城大計,潘岳缺席,實屬大不敬!」
「哼,可笑之至!黃洛名,你當初苟合王、肖二家把我大哥逼出冰雪大道,怕是沒有今日這般想見到他吧……嗯?」韓冰冷冷說道。
「稟城主,洛名斗膽,潘府潘岳歷上屆百城大比,民心大失所向。況且潘府於冰雪大道的產業已毫無貢獻,在場眾位皆知冰雪大道直接影響我冰雪城的財政,這種害群之馬取締之乃是天經地義。有幸城主大人念潘府曾為冰雪城立下汗馬功勞,雖將其驅出冰雪大道卻未剝奪其四大府之一的名銜。如此恩澤,韓冰,你說他不來是不是大不敬?!」
「說得好!今日之會關乎我冰雪城大計,況且城主於潘家大恩,我潘岳若是不來這大不敬之罪倒也落的實在。」
突然響起的聲音令眾人不禁循聲看去,只見入口處潘岳正跟在寒軒離身邊不緊不慢地走來。
「大哥?!」
潘岳遞出眼色,扶著寒軒離徑直朝台上走去。
這時,寒溟瀟連忙起身迎道「叔父?室外風寒,您不在屋裡休息怎麼出來了?」
「今日之會亦屬大事,我自然要來看看。」身轉,寒軒離接著道「各位,老夫早已長辭朝野,現下事宜便繼續由溟瀟主持。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事尚需了解。潘家主……」
「是!」話落,潘岳從懷中取出紅月匕示於當眾。
「溟瀟,我曾問你紅月匕下落,你說遺失了,如今卻於王府重現,此事,你可知道?」寒軒離問道。
寒溟瀟神色故作微怔,心中煞氣流轉,嘴上卻不慌不忙地說道「叔父,此事倒是侄兒疏忽了,當日說起紅月遺失的確不假。我也是事後得知其落入敵軍之手,幸好肖家主英勇殺敵將其奪回,我念他有功便把紅月賞賜於他。後來戰伐連連不想此事忘卻,遂未告知叔父。」
「肖家主?是這樣的嗎?」
「回老城主,城主大人所言非虛,紅月匕確是我從敵軍手中奪得。」肖和恭聲答道。
寒軒離道「嗯,紅月匕既是溟瀟賞賜於你,我無話可說。但它本是」
肖和的這番話不可謂不惡毒,他分明是想把潘岳推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而且他很清楚他的話絕對是說到某一群人心坎里去了,他們不敢就由自己開頭,成了最好,即便不成也沒多大影響。機會給了,抓不牢可不關他的事。
正當眾人目光灼灼地盯著潘岳,等待他的回應時,潘岳哈哈一笑,傲然道「肖家主,言之有理。你想要證明,我便證明給你看!」說罷,他雙手呈上一張紅帖「寒總管,就煩請您將這禮單念上一遍吧」
接過紅帖,眾人的心跟著寒總管的動作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就沖潘岳那股子穩如泰山的氣勢,他們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馬上上演的戲碼十之八九就是所謂的驚天大逆轉。
翻開紅帖,寒總管瞳孔微縮,在深吸了一口氣后,他洪亮的聲音終是在萬眾期待下緩緩誦出。
「潘府禮玄階中級防法訣一宗,玄階中級攻法訣一宗,玄階中級煉體法訣一宗,玄階中級身法訣一宗,玄階中級心法訣一宗,橙級鍛金圖一卷!」
寂靜!在震撼的信息衝擊下,它帶來的後遺症便是寂靜……
咣當——
酒杯脫手的聲音兀然響起,香醇的酒液順著案台流下地面。
滴答~滴答~滴答……
「怎麼可能?!」不知是誰首先發出了這句感嘆,然而就是這短短的四個字無疑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這…怎麼可能?!
不管他們有多麼不願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潘岳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不是可能是一定!即使落寞,潘府的位子仍然不是他們所能覬覦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就是底蘊!
而另一邊,肖和與王鐵衫此刻的臉陰沉的彷彿是要滴出水來,尤其是王鐵衫,握著杯觴的手上關節發白,若不是顧及這是城主府的地盤,他會毫不猶豫地把其生生捏爆。
打臉!強勢打臉!這份禮單挑明了是針對肖,王兩家準備的。光從整套的中級法訣來看其價值就已經無法估量;再加上一卷橙級鍛金圖……這還怎麼比,根本就是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