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江湖險,苦楚幾分恨幾重
陸雲野哭聲未絕,但也知逝者已逝當入土為安,他背著陸傑、芊月的屍體到一處寬闊明朗之處,陸傑生前最愛在此次吹簫,可如今山川依舊,雅士已逝!
陸雲野跪倒在地,默默的磕了幾個頭,道:「爹,孩兒要去了,孩兒學成歸來必定手刃仇人,祭奠爹和娘的在天之靈。」
陸雲野三步一回頭,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陸傑、芊月的埋葬之處很是簡單,連一塊墓碑都沒有,原來是陸雲野生怕仇人去而復返,更怕他們做出對死者不敬的事,故而,陸雲野只折了一根樹枝為記。
陸雲野按著陸傑的話果然在那裡找出一個長長的木盒子,打開一看便是一柄長劍、兩份古樸的書卷,其中一份便是劍訣,另一份則是內功心法,還有兩封信箋,一份署名掌門唐少安親啟,另一封則吾兒陸雲野啟。
陸雲野一頭霧水,心道:爹怎麼也給我留了一封信,難道爹已經料到今日之事?陸雲野滿腹狐疑,拆開信箋:
吾兒雲野,你見此信時,必是為父已經遭遇不測,為父生前之過往你亦不必知曉,此中之物,劍譜乃玄元劍派祖師爺唐楓所授,今日為父贈予你,另份內功心法,不可習之,汝當遵遺命即日前往玄元劍派交與掌門,此去山高水遠,江湖人心險惡。務必小心!
陸雲野將寶劍、劍譜一併收入木盒,信手拈來一塊破布裹住背在後面。
茅草屋已經付之一炬,但在他心裡永遠都有家……
杭州距離福州有千里之遠,陸雲野沒有遠行的經驗,靠著好心人之路,買了一匹騾子代步,一路相安無事,但行程極慢!
兩個月之後,唐言來到福建地界,這兩個月里,早晚時間他都會拿出劍訣、劍譜、自行練功,陸雲野資質不凡,按著劍譜所展示的要點、劍招再結合劍訣,竟然能無師自通。陸雲野雖然沒有學過武功,但陸傑依舊教了他基礎的吐納功夫,此時修行上乘的武學內功心法,雖大部分不能領悟,但依舊受益匪淺。
不日,來到福建邊界一座沒落的小鎮,在一座看似像模像樣的客棧走進去。
「誒誒,這裡不是叫花子來的地方,去去,不要打擾我們做生意。」陸雲野還未邁進客棧的門檻,就已經被人推了一把,正是那店小二。
唐言不知,數月的風塵僕僕,跋山涉水,他原先帶著的兩套換洗的衣物不知道破了幾個洞,灰頭灰臉,與叫花子一般。
陸雲野往衣兜里掏出幾顆碎銀子,道:「我有銀子。」
店小二定眼一看,臉上的怒意很火,道:「你當打發叫花子?這點碎銀子只能買到兩個饅頭,趕緊滾」
陸雲野道:「莫不是你看我年紀尚小,訛我?這幾兩銀子還不夠?」
其實陸雲野不知,這裡地處偏僻,數十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價格自不能與往日而言。
店小二不再理會唐言,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的腳,只要邁進一步就要攆他出去。
「門外的臭小子,只要你叫聲爺爺,再學兩聲狗叫,爺爺我請你吃個飽。」客棧里的一個濃眉粗眼的大漢哈哈大笑道。
又有一人陰陽怪氣道:「黃老三,這叫花子叫你爺爺,你豈不是成了狗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