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冰天雪原
唔……我這是在哪裡?
恍恍惚惚,晶玲只覺得自己大腦頭疼欲裂,令她忍不住發出幾聲悲鳴。
我……我好像在家?
之前發生的一幕幕重新在腦海里湧現,她想睜開雙眼,卻剛接觸到光又因不適應而合了回去。
對……對了,我被偷襲了。
慢慢的,她睜開了藍寶石般的雙眸,害怕地打量著周圍——熟悉的冰牆、熟悉的冰桌、熟悉的……熟悉的一切。
沒事……沒有事……
她鬆了一口氣,珍惜的吸進一口冰堡內寒冷的空氣,抬頭看向冰窗,暴風雪赫然翩翩起舞,發出聲聲刺耳的呼嘯。
「我的晶玲寶貝!」冰們被轟的一聲強行踹飛,重重砸在牆壁上,弄得整個堡壘都不禁顫抖了一下。
水晶龍拉克芙蕊婭猛得把小龍晶玲抱進懷裡,用力之大差點讓晶玲喘不過氣來。
過了好一會兒,拉克芙蕊婭才鬆開爪子,輕輕拉開晶玲的內翼、尾巴檢查著。
「我的母親大人……我受傷的地方是頭,不是那些地方。」晶玲苦笑著抬起前爪戳了戳自己還在疼痛的腦袋。
「哼!別讓我逮到是哪個挨千刀的……不然我一定要把那傢伙的腦袋擰下來,丟進晶湖裡面餵魚!」水晶龍氣氛地甩了甩尾巴,鼻孔中濺出點點冰渣。
「蕊婭,這已經是你今天弄壞的第五扇門了。」聽到這個低沉的聲音,晶玲眼睛突然閃出一抹光彩。
「嗯……我覺得你再來那麼幾下,這座冰堡,遲早要被你拆掉。」白龍藍爾苦笑著走進來,背後跟著一頭年邁的白龍,他的翅膀無力的攏在,白色的鱗片上暗無光澤,黯淡的龍眸朝晶玲投以無限關心、害怕與恐慌。
「父親。」雖然腦袋還在疼痛,但晶玲還是只其身子,對其行了一個標準的龍禮,藍爾讚許地點了點頭,而水晶龍則不滿地瞪了藍爾一眼。
「小姐……我……」老龍白霜探出爪子,想要說什麼,卻又深深嘆出一口氣,自責的低下年邁的腦袋。
「不是都說了嗎?我和蕊婭都不怨您,您只是……」話說一半,藍爾突然停了下來,於是便沒有了下文,但晶玲知道,對方想說的是:您只是老了。
而白霜也知道這一點,於是他的眼眸更加黯淡了一點,而水晶龍則是不忍地用自己的翅翼拍了拍他的背脊。
「暈倒之前,有看到是誰嗎?」白龍望向自己的女兒,眼神陰鬱而夾雜著絲絲憤怒。
晶玲搖了搖頭,當時她在晶湖上面飛行,那時的天氣和現在一樣,天空中落著暴雪吹著狂風,周圍一片慘白,應此初步判定襲擊者肯定是有著白色外表的生物,或者有著白色偽裝。
無需晶玲多言,因為她相信以自己父親的腦袋想到的地方肯定比自己多。
「這個挨千刀的!居然欺負我女兒欺負到晶堡來了!無法無天……」
晶湖的長冬啊!
面對自己母親的絮絮叨叨,晶玲痛苦地捂住耳朵。
父親不是說,自己母親之前很會收斂點嗎?跟何況她還是一地之主,被各族吟遊詩人尊稱為冰天之嘆——而現在……
………………
經歷了一早上自己母親的嘮叨,晶玲終於得到了一個在外面遊逛的機會。
早先的暴風雪已經停息,取而代之的是漫天慢慢飄舞的鵝雪,晶堡之上,白陽冷冷的將陽光撒在凍土上,寒風輕撫,帶著遠方鮮雪的氣息。
晶堡坐落在一座巨大的湖泊之上,
它全部由堅冰建造,每一個地方都刻裝著雪花圖案,房脊窗檯,隨處可見藍色雕刻冰龍裝飾矗立。
根據晶玲母親的說法,它的建造可以追溯到彌奧瑩特大陸的第二紀元,不過在那時候的晶堡並未露出水面,而是深藏於湖底。
畢竟它的主人也是寶石龍嘛,寶石龍拒絕參加主物質位面爭鬥這一件事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而它的現世全然是因為第三紀元的深淵入侵——為了守住北方防線,當時城堡的主人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升起堡壘,而她自己也在於深淵的搏鬥中犧牲,唯一的後代,也就是晶玲的母親順理成章的繼承了晶堡。
新的寶石龍主人並為選擇讓這座絕美的藝術品繼續埋沒於深湖之下,而是讓它繼續佇立在北方之巔,成為雪原的霸者,為不知峻寒的南方以無限風暴。
飛翔在晶湖上,淡藍色的湖水清晰的倒映著晶玲白色的鱗片,她是白龍與水晶龍的後代,有著兩者兼備的白磷,尾巴上長著水晶龍的白晶,能突出白龍的冰息的同時也能使用水晶龍的致盲吐息。
滑翔在水面上,她將一隻翅膀尖探入水中,晶湖被推出層層波紋,晶湖是全雪原唯一一個不凍湖,它的歷史比晶堡還要悠久。
在偶然路過晶堡吟遊詩人口中,這個湖在全彌奧瑩特史上只凍結過三次,一次是一個人類與一頭黑龍的故事,大概就是說兩者並肩作戰了幾十年,而人類卻走到了壽命了終點,悄然離去,黑龍面對老友的過時悲痛欲絕,將他埋葬到他最喜歡的地方——晶湖旁。
而晶湖也許是感受到了黑龍內心最深處的痛楚,慢慢凍結,降下回憶的雪花。
第二次凍結是在大陸生物與深淵對抗時,大陸失利,冰原即將淪陷,人民內心中的無限絕望。
而第三次晶玲就無從可知了,因為當吟遊詩人講到這段時自己的父母就出爪打斷了故事,刻意打算不讓晶玲知道。
晶湖上空,晶玲隨時能見到巡邏的士兵,相比她出事之前,巡邏的密度明顯大了不少,他們有白龍、銀龍甚至其他色彩龍也出動了,偶爾還能見到幾頭寶石龍打著哈欠拍打著翅翼。
見到晶玲,他們紛紛低下腦袋,遞於她最尊敬的致禮,而晶玲也以自己學來的禮儀一一回敬。
她是晶堡的傳承者,父親告訴她她必須要學會一些龍族的禮儀與治理的方法,可能是因為水晶龍與白龍陣營的中和,晶玲並沒有選擇拒絕,而是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