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車禍
雲澈向著張婷的屍體靠近了兩步，從他的那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張婷滿是鮮血的臉，一片鮮紅中是兩顆瞪得滾圓的眼球，瞳孔中已經失去了一個活人應該有的神采但還保留著一股濃烈的恐懼。
雲澈抬頭看了一眼唯一打開著的窗戶邁步就要重新上樓卻被蘇璃一把抓住，「你要去幹什麼？「
「死人了你沒看見嗎？我們下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就死了！我要去把事情弄清楚，我不信她是自殺！」雲澈試圖掙脫蘇璃的手，他不相信張婷會自己從十樓跳下來，她沒有任何自殺的理由，他更願意相信是那個混賬女人殺了張婷！
「你冷靜點！這件事我們管不了！」蘇璃一把將雲澈扯到身後，「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管張婷的死因是什麼都和我們無關，我們沒有權利去管這件事！」
蘇璃的話讓雲澈冷靜下來，他確實沒有權利去管。無論張婷是自殺還是他殺都應該是交給警察來處理而不是他這麼一個普通人。
「抱歉，是我衝動了。」
蘇璃拍著雲澈的肩膀低聲安慰著，「你不要對這件事有什麼負罪感，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不是每個人的內心都像想象中的那麼堅強，我們也不能一個個的去開導。以後類似的事情肯定還會再遇見，你得儘快適應了。」
「我知道了，我們回去吧。」雲澈沉聲答應下來，轉身向著離開的方向走去。
可是很快兩人的注意就又被身後的聲音吸引過去，不過這一次不是重物落地而是一個瘋瘋癲癲地聲音，「我沒殺人！不是我……我沒殺人！不是我……」
兩人回過頭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後面晃晃悠悠的跑過來，一邊跑嘴裡還一邊念叨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正是剛才還見過的馬秀芬。不過和剛才的樣子相比起來此時的馬秀芬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失心瘋，臉上的表情時而恐懼時而開心，不斷念叨著「不是我」一類的話徑直朝著大門方向跑去，完全無視了一旁的兩人。
雲澈看見馬秀芬這幅樣子即感到意外又有些不解，「她這是……瘋了？」
「看起來像是失心瘋，大概是被剛才的事情給刺激到了吧！畢竟她的精神一開始就不怎麼穩定。」蘇璃肯定了雲澈的猜測。
「那我們要不要攔住她？外面就是大街那麼多車傷到人就不好了。」
雲澈雖然在心裡討厭馬秀芬，認為張婷的死很大概率就是被馬秀芬逼的，可是現在看著她就這麼瘋瘋癲癲跑上大街他也不能坐視不管。
「嗯，去看看。」蘇璃應了一聲從後面跟了上去。
街道上，一輛火紅色的敞篷瑪莎拉蒂正以一個遠超出周圍車輛的速遞行駛著，開車的一是個長相清秀的年輕男人但卻絲毫掩飾不住那股狂放不羈的氣勢。
「哦豁！本少爺的新車怎麼樣？」年輕人回過頭看向一旁坐著的幾個朋友發出一聲興奮的吼聲。
「太帥了，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這車沒有咱豪哥那就是塊廢鐵！」後排的男生一臉諂媚地吹捧著開車的男人。
「你小子馬屁拍的越來越響了啊！給我把我煙點上！」男人對這番吹捧非常受用，伸出兩根手指勾了勾示意一旁的女伴給自己點煙。
副駕駛上坐著的是一個十七八歲衣著光鮮的少女，即使因為天氣原因穿著相對厚實的冬衣卻也絲毫遮擋不了她那傲人的身材。少女嬌笑著從包里拿出來一隻煙盒，熟練的取出一根香煙點燃送進男人的嘴中，
「親愛的，等會我們還去那裡玩啊？」
男人猛吸一口香煙吐出一個煙圈，「本少爺有點餓，先找個地方吃飯再說！」
話音未落，男人踩著油門的腳就再次加大力度，車子的速度再一次開始攀升。女生看著儀錶盤上的指針朝著一百的位置快速靠攏臉上的興奮神色有些消退後她拍了拍男人的手臂，「親愛的，咱們慢點吧？街上的車有點多。」
誰料男人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打得女生髮出一聲低低的悶哼。男人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興奮中帶著一絲恍惚，他用力抽了抽鼻子說道：「你怕什麼？能出什麼事？就算撞死人那也有老子頂著，我到想要看看有那個不開眼的敢擋在老子面前！撞死他！」
說話間車速再一次上調，女生有些委屈害怕的不敢再出聲她現在有些後悔剛才遞過去的是加了料的煙，對方發瘋沒關係自己還在車上呢。可是剛挨了那一巴掌女生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祈求這一段路上不會撞上什麼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吸了點粉讓男人神智不清的原因，車子並沒有駛向預定的方向而是拐進了另外一條人流相對較少的道路，這讓車上的幾個人都是鬆了口氣。雖然以男人的勢力他們不怕撞到人但是麻煩事終究還是能免則免，讓他在這段沒什麼人的路上發泄一下也挺好的。
「豪哥，有人！」
在車子驚險轉過一個路口后副駕上的女生注意到了不遠處有一個人影站在路中間，她趕緊高聲提醒身邊的男人卻為時已晚，時速超過一百邁的車那裡是說聽就能停下來的，那短短的百十米距離一轉眼就被駛過。只聽見砰的一聲車子方向一斜停到了人行道上。
少女看著車玻璃上的大片鮮紅血液跡和蛛網般的龜裂紋先是震驚，隨後就是一聲刺耳的慘叫：「啊！撞到人了！豪哥，不會撞死了吧？」
此時後座上的兩個男人也都是面帶驚慌，唯有主駕上的豪哥毫無懼意反而一臉憤怒，「操！老子新買的車！」
說罷豪哥摔門下車，快步來到被撞者的身邊二話不說抬起腳就朝著對方的臉上猛踹過去，「特媽的，老子剛買的車就被你給撞壞了，你特媽沒長眼睛是吧？還特媽裝死？想訛本少爺是吧？趕緊滾蛋不然我撞死你！起來！」
豪哥怒罵著還想要繼續動手，卻被一雙手從旁攔住一把退出去好幾米才停下。豪哥抬頭看見阻攔自己的是一個長相很英俊但穿著樸素的男人，露出一個很不屑的笑容，「你小子誰啊？敢攔我？」
「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知道，你撞了人，現在我要報警！」雲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馬秀芬沉著嗓子說道，「蘇璃，看看怎麼樣了。」
蘇璃背對著豪哥蹲下，快速探查了一下馬秀芬的氣息，臉上的表情有些焦急，「快不行了，趕緊打120！」
雲澈聞言趕緊撥打了電話找來救護車，可卻看見對方竟然轉身就想要離開，趕緊上前攔住了對方，「你別想走，是你撞了人！」
豪哥看著雲澈嚴肅的表情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我明白了，你們是想要訛我是吧？明明是那個混蛋撞了本少爺的車還想要錢？不過沒關係，本少爺今天心情好就賞你幾張票子！」
說罷豪哥朝著自己幾個朋友的方向招招手，一個男人就捧著一大把的軟妹幣走了過來。
「看好了，這些錢就算是本少爺賠你的，拿了錢就趕緊滾蛋！」
豪哥抓起一把軟妹幣抬手就扔在了雲澈的臉上，看著雲澈臉上震驚的表情頓時就開懷大笑起來，「看你那樣，是不是沒見過這麼多錢？拿了錢就趕緊滾蛋別耽誤本少爺的事！」
「小子，拿了錢把嘴閉嚴實了，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見到豪哥已經朝著自己車的方向走去，另一個男人將剩下的錢都塞進雲澈手裡，瞪著眼警告了一句也跑了回去。雲澈看著手裡的一大疊鈔票不禁失笑，原來在對方眼裡一條人命就值這麼幾張軟妹幣？
此時在姐姐自殺的衝擊中緩過神追出來的張凱看著街道上已經沒有意識的母親頓時發出一聲慘叫跪倒在地，他伸出手想要去叫醒馬秀芬可看著那滿是血跡的臉又不敢去觸碰只得用沙啞的聲音哭喊著：「媽？你醒醒啊！你別不說話你醒醒！」
另一邊站在車前的豪哥一臉的憤怒之色，他看著自己新車車頭上的那一處凹陷就是一陣心疼，這可是他求了好久才求來的新車，結果今天剛一上路就被一個不知道那來的傢伙給撞了這麼大一個凹坑，今天的面子都丟沒了。
「誒！」
聽見身後好像有人在叫自己，豪哥下意識就轉過頭來看向身後，然後就看見一隻拳頭在他的視線中快速放大……